“嗯哼——”崇王闷哼一声,那掐着云菱的手掌却一紧,后者的小脸瞬间青紫!
“住手!”墨夜大喝一声,欺身正要上来,崇王却疯狂大吼:“滚开,把解药拿来,否则本王就是死,也要拉上陪葬!”
“这是解药!你手轻点!”暗中偷袭了崇王的魅夜当即将解药丢出,因为他看见云菱马上要断气了!而崇王状态疯魔,若是再刺激,可能人就死了!
而崇王虽疯,但身体却敏捷,竟然是双手制着云菱,而以嘴接住了解药,并且动作如行云流水般将解药吃下去。这期间,完全没有墨夜可以下手的地方。
墨夜的眸光开始变得幽深,他很清楚方才是最佳的动手时机。可是崇王太狠,而他们不够果决,最终只能由着崇王牵着鼻子走!
但崇王此刻状态也不是极好,他的额头上冒着一颗颗豆大的汗珠,面色其实也很难看。那是因为墨夜的银针,兼并其上所带之毒的缘故。只是他对自己够狠,那样的痛和毒都能隐忍片刻,并以疯魔之为掌握了主动权。
“最后说一次,让本王出府,否则你们就等着收尸!想必厉王重伤昏迷,在醒来听说未婚妻身死,一定会很有意思。”崇王的声音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听得影卫们心都在颤抖。
这时候影卫们忽然很想听到云菱的指令,可是后者现在奄奄一息,崇王只给她留了喘气的机会,根本就没给她能开口的能力。
双方刹那间形成虎视眈眈的对峙,崇王是发了疯,影卫们是不愿意退让。
墨夜与魅夜一前一后,带领着一众影卫不愿退。他们都清楚,以崇王这等状态,云菱被劫持之后,一定是凶多吉少。他们不敢也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正如崇王所言,一旦他们的王爷苏醒,一旦知晓此事,王爷是否还能活?
这样的想法,让墨夜和魅夜两人心中没底,他们更愿意相信,盛启醒来之后,会像如今的崇王这般被人当枪使。
崇王也没有说话,只是以行动来让影卫们看。只见他手势再度加重,一阵细微的骨裂声散出。云菱的脸色刹那间青黑,吓得墨夜当即喝道:“都散开,让他走!”
“墨夜!”魅夜惊叫一声,他很清楚一旦被崇王带走云菱,以后他们会非常被动!那么此前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优势,将会付之一炬!
“否则呢?”墨夜反问,所有影卫都还僵着不动。
“别忘了,菱儿姑娘如今是令主!”墨夜提醒道。
影卫们听言一怔,随后都不甘心的退了。因为墨夜提醒的没错,如今云菱就是他们的令主。他们必须首先要确保她的安全,其次才是对从前的主人——王爷的利弊。
魅夜凝视墨夜一阵,最终随后者意思推开。他知道墨夜说的没错,如果是王爷在此,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也只能是先保住云菱的性命再说。可是如今此事由墨夜如此决断,他却觉得有些许的不对劲。
但在看见那面色青紫泛黑的云菱时,魅夜的心思就跟墨夜一致了。无论如何,这个少女不能有事。不管她是不是王爷心尖上的人,她都不能出事!
随着影卫的退,崇王如愿将云菱劫持出去……
彼时观察这一方的,自然是主导这一切的盛京和邪先生。
“在屋内商谈了两个时辰,这云菱蛊惑人心的能耐确实不凡。崇王恐怕都动心了,若非服了焚心丸,恐怕咱们这放出去的饵就石沉大海了。”盛京凤眸微敛,其内有着无动于衷的冷漠。
“厉王这些影卫,若是能成为灰衣术士,倒是极好的根。”邪先生看上的,是墨夜和魅夜的配合以及果决。他也看到了那银针出来的刹那,以及墨夜矫健而上的动作。那时候他都以为崇王要顶不住了,不过显然这个为了爱子的崇王,能力比他想的要高。
“若大事能成,邪先生想要,自然就是邪先生的。”盛京的目光落在云菱身上,只觉得那一抹明丽的胭脂红,飘荡在他的瞳孔里。
“走吧,崇王将人带出来,该是咱们接应之时了。”邪先生并未直面回复盛京的话,后者也没有再言说,而是放下手中的远镜,与崇王自高台上离去。
……
秋氏山庄
“什么!”秋清风拍案而起,刹那间人已走出书房。他万万想不到崇王会去厉王府闹事,而厉王府里竟然都是废物,竟然让崇王得逞!
“风儿。”可秋清风的脚步才要下庭院,自其左边就传来一道沉厚的中年男子声音。
秋清风顿住了急促的身形,侧身看见了来人。
“爹,您提前出关了?”秋清风恭敬拜道。
“再不出关,天都全变了。”秋老庄主秋左棠,是如今秋氏的掌舵人。年四十有七,正是富力强壮之年。
秋清风沉默,他知道秋左棠是清楚了外面发生的事,这才会有这么一句话。可是他心里焦急记挂着云菱,却是如何都不能安定下心来。
“你素来沉稳,当知处事应定。”秋左棠阔步而来,可以察觉秋清风躁动乱去的心思,他不由提醒道。
“孩儿知晓,但此番有急事,孩儿想先去处理。”秋清风是真的很急。
“就为云家长女,你如此失魂落魄?”秋左棠一针见血的戳开道。
秋清风心中一紧,他是没想到父亲刚出关,一切的事情就已都清楚。可是这是他的心意,他不想瞒也不愿意瞒。
“不错,孩儿喜欢云菱。即便她如今是厉王未过门妻子又如何,孩儿也要去争取!”秋清风秉性里的执拗,让他在秋左棠跟前说下了这句话。
“你进来。”秋左棠没有多话,却是让秋清风重新回书房。
“爹,时间不等人。”秋清风面色焦虑,那一如清风白月的眼眸里,都染上了躁动的火苗。
“进来!”秋左棠的话不容置疑,秋清风无法,只得先进屋。
秋左棠将屋内之人散去,才开口说道:“墨老已先前往查看情况,若是她有危急,自然会出手相助。”
“爹?”秋清风没想到秋左棠会说这样的话,更惊讶于后者竟然已先做了安排。
秋左棠坐下身来,并指着对面的椅子道:“坐下来。”
秋清风有些理不清情况,但还是坐下身来等着秋左棠说明白。
“我秋氏,已存多少载?”秋左棠的问话仿佛天马行空。
但是秋清风却认真回答:“五百三十二载。”
秋左棠听言颔首:“五百三十二载,比盛氏称帝的时间还要久远。此前爹让你去如风镇见厉王,你不是觉得不该搅么?”
秋清风听言,直接是起身跪地:“孩儿不孝,所作所为确实有伤我秋氏基业。”
“你毕竟年轻,但你要知道,你是秋氏的少庄主,你如果做事不沉稳,不能够决胜千里,不可以运筹帷幄,将来你出事会牵连整一个秋氏。”秋左棠知道秋清风是孝子,亦是有责任心之人。此前作为,多半是年轻冲动。
“但若可以选,孩儿仍旧会这么做。如今的权斗,已与从前完全不同。爹此前让孩儿去如风镇,其实是先见之举。这两厢争斗,天下无全卵。”秋清风却直抒己见道。
秋左棠起身将秋清风扶起来,声音也慈和下来:“说说你的看法。”
“爹当清楚,如今厉王与太子一脉,势同水火。朝堂上已是泾渭分明,且基本一面倒向厉王。这种时候,即便历来中立如缙云候、齐国公者,都不能独善其身,何况我秋氏区区皇商。”秋清风分析道。
“接着说。”秋左棠并未发表看法,而是让秋清风接着阐述自己的观点。
“云菱并非仅仅是孩儿喜欢之人,她更会是让商号发展,促使大盛整一个通商更繁华的关键人物。如果我秋氏,想要开创比之前更好的局面,拜托皇商的压制,就必须有云菱这个人的存在。”秋清风却没有再说朝堂,而是将政局转移到商事上来。
秋左棠听言眸光动了动,这才提话:“就因为她提出的那些商策,可你别忘了,她只是一介女流。而且如今在朝堂风骚,何以会在意不入流的商道。”
“她会更在意商道。”秋清风却断言。
秋左棠听言眉未挑:“你爹不是那些老糊涂,少用虚的忽悠我。你若是真有办法,就让她死心塌地跟你回我秋氏。”
“爹——”秋清风有一种头疼的感觉,他原本正打算好雄辞壮语,想要好好撺掇秋左棠,哪里想到后者戳穿了他的想法,直接就给他当头一棒。
“我可以给你时间,如果她最终嫁入厉王府,那么你就听你娘的安排,她说娶谁你就去娶。而且不能敷衍,成亲之后就好好的生子。少玩那些虚的,你爹是商人,俗气直截了当。”秋左棠给秋清风下了最后的通缉令。
“爹——”秋清风想着,他们的话题似乎不是这个吧,这到底什么情况?
“喊爹也没用,你方才不是豪言壮语,说自己要去争取么?你那些对付敌手的阴险,还有那些歹毒的心思都哪里去了?爹我告诉你,媳妇就是骗回来,你要是不能抱得美人归,什么仁义君子都是屁话。”秋左棠给秋清风灌输歪门邪道。
秋清风听得只有颔首:“孩儿谨遵爹的教诲,一定会无所不用其极。”
“这就对了,现在就有个好机会。你去了之后,如此……”秋左棠见儿子受教,立即将自己的风流手段悉数教之……
彼时崇王已挟持云菱出厉王府,崇王的人手正好接应,一行人眼看就要撤退。墨夜留魅夜守着厉王府,他则带人紧随而去。
只等秋清风赶到之时,云菱已被弄上了马车。
“如何?”秋清风询问先行而来的墨老。
“崇王的气息不对,显得十分狂躁。云小姐情况不妙,崇王必然是与太子接头,恐怕还有那邪先生。若是云小姐落入他们手中,一切就都不妙了。”墨老回复道。
“刘潜,你去将京都城里,各处我秋氏暗中控制的小商贩通报。一刻钟后,在东一街出口制造乱局。”
“是!”跟随秋清风而来的刘潜得令而去。
“这头恐怕折腾不了一刻钟。”墨老老眉攒动道。
“还请墨老给厉王那边的人传讯,务必拖延一刻钟出东一街。”秋清风自然清楚这需要墨夜的配合。
墨老颔首,这一点倒是难不倒他。他现在唯一顾忌的,就是那邪先生而已。
当一切布局悄然而成,时间在各方争分夺秒中进行。每一个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抹汗时,崇王的马车终于到了东一街。
此时一辆运着杂货的推车,正由一名老大爷推着。正在正大街推过,彼时路面有些滑……
------题外话------
写了四千,电闪雷鸣,怕停电,先发,明天发一万一,先闪人,太可怕的雷电了!
第44章 路人甲,你为何如此风骚
此时一辆运着杂货的推车,正由一名老大爷推着。这车在正大街推过,彼时路面因雪融,尚有些滑溜。老大爷推得极小心,但赶巧了对面一小娃追着一只土狗横跑出来。
“咯咯——”小娃四五岁,一身穿得圆滚滚的。那模样正与土狗玩得开心,眼看就要冲到推车前。
“看路欸——看路——”老大爷拖长了声音喊,小娃的家人也听到了声音,忙看过去才发现自己的孩子要去撞上人家的推车了。
“二蛋儿,快给老大爷让路欸——”家里的大人喊了,那小娃听了倒是停了下来。但那土狗听不懂人言,它只当小娃还追上来,一扑腾就窜上老大爷的推车上。
“哎哟!”老大爷推车上的杂货本就不轻,要在这滑溜的路面保持平衡已有些困难。此时这土狗一跳上来,刹那间将平衡打破。
只见那推车在路面上一滑,那速度顿时让老大爷把持不住。推车“哗啦啦——”就向前翻滚去。
“快让开!”老大爷大声含着,小娃已被家里大人拉开。路面上行人见此,纷纷让开了路。
那驻守在街巷口的邙山军见此,正有伸手矫健者上前来帮忙。哪里想到在推车前头,从西一街一辆绑着一袋袋货物的车架正巧拐出来。
那推车滑过去的方向,正与那车架相撞!邙山兵卒连忙将老大爷拉走,再有驻军的小将翻身上车架,一脚将车架上赶车的车夫踹下去。车架外的邙山军连忙接应,这场救助那是配合默契,人都被救走了!
“好!”行人正为邙山军矫健的伸手拍手道道,那车架的惯性瞬将推车直撞出去——
“赤律律——”一阵急勒马声在街头响彻,东一街里,崇王的马车在此时正好到巷口。
那时邙山军都在这边处理这临时发生的是故,倒是没察觉这马车出街。原本这马车的速度并不算太快,可是推车被惯性极大的车架撞飞了过去,所以刹那间就碰撞在一起!
当时场面颇为惊悚,推车飞过去之后。那车夫虽来得及勒马,却不想其后装载了重物,且失去了人为控制的车架飞驰而来,眼看马车就要被车架撞得四分五裂!
行人们中胆小的已下意识捂住眼,只从指缝看出去。须知那车架由四匹马牵引,其后货物一看就是重型东西。这声势压上去,崇王这两马奔驰的马车,哪里可能完好?!
然而这马车既然是崇王的马车,这驾车的人就不是废物,这随护马车的护卫也不是软脚虾。所以行人们担忧的血溅当场并没有出现,反倒看见数名可飞檐走壁者弹跃上车架上的马匹!
“刷——”车架上的绳索被解开,其上一袋袋白色之物崩散而出。可见这紧急出手之人,是想卸掉部分重力,以达到截下车架的目的。
不想这些白色布袋被散开后,有的口袋松了便泄出其内的大米来。
“白米!”行人中有人喊了一声,一时间人群有些哗然。
那时候即便在京都城,白大米并非是家家户户天天能吃得起的东西。大部分的人家,吃的都还是粗一些的馍面,而非精细的白大米。
“唰唰——啪——”一袋袋大米被卸,其中不少在落地时散开口子。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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