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璃飞顿时大囧,觉得这些人要不要这么懂事?这分明都是在说:王妃、王爷你们放心滚榻吧,奴婢们都了解……
“都怪你!”殷璃飞一时羞恼,抬手朝哥舒璟抓去,哥舒璟没有动,任她扯住手腕:“去外面打!”
说着一手将筷子往饭盆里一插,硬是扯住哥舒璟往外走。
才要踏出门口,就感觉手里一空,而后是哥舒璟指腹间的茧摩挲过自己手腕的感觉,殷璃飞下意识回头,手腕已经被哥舒璟扯住:“就房间吧,越是地方狭仄,越能体现一个人的功底!”
殷璃飞眸光一亮,勾唇一笑:“好!”说罢手腕一转,想反抓回来。哥舒璟的手便是一缩,同时并指为掌往殷璃飞的拳头一推,自己往后退去。玄色的衣袍掀起的风带的殷璃飞发丝轻扬,同时瞬间关了她身后的门窗。
“说好了不许用内力啊!”殷璃飞折身跳了过去,再次叮咛。到不觉得他门关的有何不对劲,只当他怕打输了不好意思。对于自己的武功除去这个世界奇特的内功外,她一直都是很有信息的!
哥舒璟笑意冶丽,收了掌风,往旁边一退,避开殷璃飞袭来的一掌。
“也不能只退不攻,不许故意让着我!”殷璃飞踩着板凳扑了过去,掌下可是一点也不留情,直逼哥舒璟俊美无俦的脸颊。
哥舒璟侧脸一闪:“还请飞儿手下留情,能不打脸吗?”说这话时依旧带着笑意,同时抬手握住殷璃飞的拳头。
殷璃飞眸光一动顺着他的手被扯过去,在他另一只左手朝自己抓来的时候,一个转身背对着他撞进他的怀里,让他左手袭空。
“飞儿这是什么招式,投怀送抱吗?”哥舒璟挑眉,手势一顿。
“投你个头!”殷璃飞没好气的道,同时抬脚后踢。哥舒璟正想垂眸贴上殷璃飞的脸,眼看着一脚飞来,忙往后一退,松了握殷璃飞腰肢的手。
殷璃飞看准他退的方向,扯住他的手不放,一脚榻上桌面,借力一个翻身,从哥舒璟的肩膀翻了上去,想挡住他的去路。可人才翻到半空,哥舒璟突然抬手探来,直接扣住她的腰带。
“嘿?亲爱的看这边!”殷璃飞脸朝下被举在半空,不慌不忙对着哥舒璟的头顶轻唤,哥舒璟头都未抬,只往旁边一侧脸。
“咻”的一声响,哥舒璟感觉有东西射在自己肩膀上,微微一垂眸,看见一粒枣核从衣服上掉了下去。
“你轻敌咯?刚刚我要是吐的是针,你可就没命了,而且我还没有带内力!”殷璃飞带笑的语音从头顶传来。
哥舒璟听了,不疾不徐的看着枣核在肩膀玄色的布料上留下印记掉下去,举着的人扔也不是放也不是。继而眸光一动,手臂一弯。
殷璃飞一惊,抬手去按哥舒璟的肩膀,想撑起身体。哥舒璟的力气显然大很多,硬是将她拽了下来往腋下一夹。殷璃飞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抬手去掐哥舒璟的腰。哥舒璟两手一转,又将她往右边移去。殷璃飞这下便打了空,眸光一转,袖子一动里面一根银针捏于指尖朝着哥舒璟的腰际一划。
哥舒璟感觉到动静的时候,就感觉后腰一凉,而后腰带一松,猛然一个转身,衣衫后摆一个大豁口晃过眼前,这一转就觉得脚下一绊差点栽倒。垂眸间,发现裤子掉到了地上。
“噗,哈哈,亲爱的,你裤子掉了!”殷璃飞笑得差点从哥舒璟手里颤掉下去,透过大豁口,看着哥舒璟背后往下……那若隐若现的春光得意不已。
哥舒璟顶着腿上凉飕飕的压力,却觉得哭笑不得:“飞儿,你这是调戏为夫吗?说好的公平呢?为何我是赤手空拳,你这又是针的又是枣仁的,是不是太不公平?还有,就算是咱真吵架,损坏任何东西也都是不对的!”
说话间手一抬就将人扔了出去,殷璃飞正得意,一时不妨,人笔直就朝前飞去。惊吓间下意识朝周围看去,眼看着要撞上床柱,殷璃飞赶忙抬手准备抓住帐幔。谁知指尖刚刚擦过帐幔,脚腕就是一紧,紧接着,一个伟岸的身躯逼近。殷璃飞一惊,随着对方来的冲力,抬手一招,指尖勾到床榻上的被单。
在哥舒璟欺身过来时,手一抖,床单就往后罩去,自己则想退开。可是腰际却被牢牢锁住,顿时,二人同时被兜头裹在了一起,一阵拳脚来去间,咚的一声两人一起砸上了榻。
几乎是同一时间,哥舒璟如玉的修手轻戳在殷璃飞的脖颈,殷璃飞纤足抬起,在哥舒璟的腿中间。
“呵呵,这算是伯仲之间吧!”殷璃飞看也不看哥舒璟压在自己动脉上的手,反而抬起脚背故意轻蹭了一下哥舒璟。
哥舒璟眸光一暗,唇瓣还带着笑意:“你这是与我,如果换成刺客,人家能不用内力跟你打?还有,你也打算用这些招数对付刺客?嗯?”说着两腿压下,那味道颇有点自己送上门的意思。
殷璃飞被足尖传来的热度烫到,脸颊一红,却是不服气的道:“你要是刺客的话,我现在袜子里的针早就刺出去了,还能任你这样滚上来?第一下的时候,针里就能淬毒,还有第二下,这是第三下,我已经让着你啦!”
哥舒璟闻言笑弯了凤眸眼梢,突然压低了头,在殷璃飞因此惊讶时,朱色的唇瓣堪堪停在她的唇瓣:“你的口水有毒吗?那我岂不是早就输的什么也不剩了!”说着又是一口含了下去。
“唔——”殷璃飞嘤咛一声,因为唇瓣的触感和身边人带来的异样感觉星眸半眯。近在咫尺的距离,哥舒璟长而卷的睫毛仿佛蝴蝶的翼不经意间就擦过她的面庞,引得殷璃飞心神荡漾不已。
忍了又忍,突然一把推开上方的人。哥舒璟身子一倾,猛然睁开眼,眼底却划过一道流光,并未阻止突然蹿下床的殷璃飞。殷璃飞翻滚下榻后狡黠一笑,指尖轻轻一弹,瞬间四周一片迷蒙。
“嘿嘿嘿,看你能不能抓到我!”殷璃飞得意的笑,继而轻手轻脚的往拐角一退,便再也不动了。
衣衫不整,以半躺的姿势侧身在榻上的哥舒瑜见得白茫茫一片的卧房,唇瓣笑意无奈。继而抽出身边的床单,抬手往外一送,再收回来时,就带了一个人在身边。
“喂,你耍赖啊,说好不给用内力的,你用内力窥视我!”殷璃飞不甘的撅嘴,艰难的要从床单里爬出来。
“你可也没有跟我打招呼说要用玄阵,而且,内力感知这东西是本能的,我明知道你在那里,难道让我当睁眼瞎吗?”哥舒璟无辜的回。
“总之你耍赖!”殷璃飞不依,挣扎了几下还是被床单裹的紧紧的。
“所谓兵不厌诈,你输了!”哥舒璟一点也不见愧疚,手一抖,殷璃飞只觉身子在原地一个翻滚,最终又落回榻上跌入他的臂弯里。
殷璃飞靠在哥舒璟的怀里嗔怪的看他,大约料到接下来的事情,这时一口气堵在喉咙,就不想落了下风。于是抬手拔了哥舒璟簪发的玉簪,任他一头如墨的发丝倾泻而下散了自己大半个肩膀。
“你个妖孽,看招!”说着直扑上前,将其反压下去。
“呵!”哥舒璟闷笑一声,任她为所欲为,反正心里清楚,这纸糊的老虎不会坚持多久,终究还是得向自己求饶!
——
后面的几日,哥舒璟最终答应殷璃飞在家待着,殷璃飞便专心研制对付蛊毒的药。她原先的法子是可以解毒,但那蛊毒繁殖力太强,而在战场上用糯米水泡澡根本不现实。
哥舒璟在府里又加派了人手明里暗里保护,百里邪已经从暗到了明。殷璃飞在八角楼炼药的时候,他就充当门神守在外面。
经历一次刺杀,似乎也激发了桂早的斗志,最近总也眼巴巴的看着百里邪,一副想靠近又忌惮的样子。
殷璃飞问了几次是不是想学武功,他却又摇头。殷璃飞却看出,他大约还是想学的,只是可能看最近太多事,他怕自己忙不过来,所以想先帮自己把药做完!对于桂早的懂事,殷璃飞又是欣慰又是叹息,便也全了他的心意。
而那群蛊人不知道是感知到王府的护卫森严,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一直没有再来。
终于,在宫宴的前一天,给了殷璃飞足够的时间研制出全新的预防药和解药。预防药掺杂在日常的饮食里,不会对人体有任何影响,却能在蛊毒入体的时候形成一种防御抗体。而解药,就是正对已经中毒的人了!
宫宴这日免朝,殷璃飞起了个大早,与哥舒璟梳洗完毕,一道往皇宫而去。
“诶,听说你那几个平辈的旁系兄长王爷们手里都有兵权,我需要特别对待吗?”马车里,殷璃飞端坐着问道。
“不必,你随心所欲即可!”哥舒璟很干脆的回道,而后睨了殷璃飞一眼:“忍辱负重似乎也不是你的风格,不过,我很高兴你能为我想到这些!”
殷璃飞以美人扇掩唇,只露半边娇颜对哥舒璟浅淡一笑:“我看起来就那么不着调吗?一荣俱荣这词我还是会念的!”话锋一转,一个媚眼抛过去:“诶,怎么样,我有没有那么一点雍容华贵的味道。”
哥舒璟以如玉的两根修指轻挑殷璃飞的下颌,凤眸里流光溢彩,状似要调戏:“我以为你眼睛进了沙子!”
殷璃飞立即垮了脸,拿美人扇去拍哥舒璟的手:“去!”
哥舒璟勾唇一笑,快速倾身在殷璃飞的唇瓣轻轻一啄。
“停车,停车,璟哥哥,我知道你在里面!”殷璃飞刚想咬回去,就听得一阵呼唤声,不禁秀眉一挑。
哥舒璟的笑容跟着收敛几分,而后那个声音就到了马车边。
“璟哥哥,璟哥哥?”这时已经能够听出是个银铃般的女声。
“璟哥哥?”殷璃飞睨了哥舒璟一眼,却是好整以暇的端坐着。哥舒璟神色坦然,开口道:“应该是南阳王的义女,宁郡主!”
“义女?就是说不是你亲侄女了,还哥哥……光听声音就认出人家来啦!”殷璃飞这话说的自己都没有发现有点酸。
哥舒璟却弯唇笑了:“如今北齐上下,这样称呼我的,也只一个人而已!”
“哦……”殷璃飞了然的应,声音故意拖的老长,也不说是什么情绪。
“什么人?”马车外传来舒砚的呵斥声,期间夹杂着横剑挡人的声音。
“大胆的狗奴才,你敢对本郡主亮剑——咦,你是舒砚吗?”前一刻的娇斥转而成了惊喜,不待舒砚回答,就追问道:“本郡主没有看错,舒砚你在这里,璟哥哥也一定在里面咯?璟哥哥,你怎么不出来见宁儿呢?”
“诶,人家叫你呢,怎么不应啊!”殷璃飞依旧端坐,淡淡的出声提醒和自己坐在一排的哥舒璟。
哥舒璟闻言挑眉看了殷璃飞平静的脸色一眼,唇瓣笑的笑意更深了,却依旧没有答应外面。殷璃飞被他那笑看的有点恼,便直接转开眸光不再看他。
“宁郡主?”舒砚仿佛也认出了来人,愣了一下后,转眸朝身后看了一眼道:“呃,王爷昨夜批阅公文很晚,睡的迟起的早,如今正在马车里休息呢!”
“哦!”外面的人立即噤声,很乖巧听话的样子。
“宁郡主,不若您到皇门内再拜见王爷吧,王爷还需要梳整一下,咱在这堵着,别人也不方便过去了!”舒砚恭敬的说道。
马车下的少女十六七岁的模样,正是南阳王家的小郡主哥舒宁,哥舒宁一身红底织金,绣雀鸟的百褶罗裙,发簪金步摇,俏丽的脸上还有未脱的稚气,一双大眼明亮带笑。眼珠子跟着转了转,直接按着车辕就跳上了舒砚身侧:“这样吧,本郡主跟你一起,反正几步路了,就不回自己的马车了!”
“郡主,郡主,你等等奴婢啊,王妃唤您回去呢——”说话间,后面又传来丫鬟的唤声。
哥舒宁回头看了一眼,忙抢过错愕的舒砚手里的缰绳,一抬手,轻甩过马匹的耳边,呵斥出声:“驾!”
待马车跑起来,哥舒宁这才对着身后辛苦追上来又落后的丫鬟喊:“本郡主先走一步啦,告诉我母妃,我在皇门内等她!”
“郡主,郡主,你这样不太合适吧!”舒砚好不容易稳住身子,想抢又不敢碰触哥舒宁的样子,一脸为难的劝说:“您金枝玉叶之躯,怎能赶车?等会儿如果弄脏了衣服,可不太好!”
“赶个马车而已,不会弄脏的,本郡主在边关骑马打猎那都是家常便饭。就算弄脏了也不怕,本郡主马上还有备份的呢!”哥舒宁欢快的说,忍不住朝身后的帘子看了一眼,眼眸亮晶晶的。
舒砚注意到哥舒宁的眼神,不禁担忧,忙不动声色的挪动了一下身子,以防这个任性惯的郡主直接冲进马车里去。
此时心底也担忧,不知道哥舒璟与殷璃飞在里面一直不出声,究竟是在做啥呢。想着想着,脸都不禁红了!
哥舒宁,南阳王收养的义女,其祖父当年是为先帝挡箭而死,父亲后来随南阳王去往南阳封地,结果又英年早逝,只留下这么一个遗孤。南阳王夫妇从小将她养在身边,据说比唯一身在皇城作质子的亲生儿子还宠爱。
哥舒宁每年都会随南阳王夫妇回京一次,因得她祖辈与先帝的渊源,所以哥舒璟以前就对这个小丫头不错。哥舒璟都没有开口,他也就不敢强制赶人走。
而且,往年的时候还有传言,哥舒璟的正妃位置就是留给这个小郡主的……如今虽然有了殷璃飞,他想哥舒璟对这个小郡主还是有所不同的吧!
说几步路,也就是片刻的功夫,王府承载着主仆的两辆马车到得宫门前。这才停定,就有先到的官员迎了上来问候。
可是官员亲眷们还没有看见摄政王,就一眼看见马车驾驶位上笑容明艳的少女,都不禁愣了一下。
“臣见过宁郡主!”还好有人眼尖,认出了哥舒宁,立即就先向她见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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