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一掌,凤易啸可是使出了十层的力道,居然瞬间就被他以往鄙视的傻女所破解,他不甘心,继而继续对西晚卿出招,并且招招毒辣,招招必杀。
西晚卿身形都未动一下,音波在她身前自动汇成一道屏障,任凤易啸如何早早狠辣,根本就沾不了她的衣角。
“哈哈哈……”突然凤易啸疯狂的大笑起来。
他吸了独孤弘的功力,又吸了护国寺高僧的功力,到头来居然还抵不过一个女人,真是讽刺啊。
凤易啸狂笑的同时,疯狂的用掌力扫向西晚卿,他双目赤红,头上玉冠碎裂,满头青丝爆开,完完全全一副走火入魔的状态。
“啊,狗贼,我要杀了你,为爷报仇。”
令所有人都未防备的是,展风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只见他手持长剑,以极快的速度朝凤易啸刺去。
展风这一剑拼尽了全身的修为,长剑直入,锋利的剑刃眨眼间没入凤易啸的胸膛,滚热的鲜血似决堤的洪水,不断从凤易啸的胸口泄出。
凤易啸不敢置信,自己会死在一个小小的护卫手中,感觉到剧烈的疼痛之后,他才垂目朝胸前看去,才发现他胸前的袍子已经被鲜血染红。
展风刺下一剑之后,仍然不能解恨,他双手用力握住剑柄,再次用力一推,锋利的剑刃完完全全穿过凤易啸的胸膛,大部分的剑刃穿胸而出,从凤易啸的背后露出,一滴一滴的鲜血沿着剑尖滴落在地上。
随即,展风又利落的将剑刃从凤易啸的胸口拔出,剑被拔取之后,瞬间,一股鲜血从凤易啸的胸口汹涌喷出,他的身体也随之瘫软倒地,面具狰狞气绝而亡。
“爷,属下终于替你报酬了,”展风用剑支撑着身子,半跪在地上,神色无比的忧伤。
凤易啸被斩杀,降魔关的南衡国的余将皆不敢再轻举妄动。
正当西晚卿准备收琴之时,突然感应到赤凤,青凤有些蠢蠢欲动,自从在黑风崖上,赤凤与青凤进了宿体之后,这一年的时间内皆无任何要醒的迹象。
难道那两货今日要醒过来。
西晚卿暗暗猜想,手中继续弹奏,她十指拨琴的动作转变,调子瞬间跟着变化,原本铿锵悲鸣的琴声变得柔柔婉婉。
云云袅袅的琴声萦绕不绝,突然,一道赤红,一道玄青的光束从西晚卿的头顶迸发而出,紧接着战场上空响起两声凤鸣之声,两只凤鸟展翅盘旋在战场上空,凤鸟一只通体赤红,一只通体玄青。
“快看,是凤凰呢。”
赤凤,青凤一出,战场之上引起一阵躁动,所有人皆好奇的抬头仰望天空。
宫行琰看着赤凤,青凤从至尊红颜迸发出来,心中瞬间了然,原来至尊红颜的秘密就在这里。
赤凤,青凤朝降魔关飞翔而去,盘旋在降魔关上空,两只凤凰的两翼间发出一道道光芒,光芒大盛渐渐的将降魔关笼罩在其中。
朝降魔关撒下一片金光之后,两只凤凰飞回到西晚卿的身边,在她的头顶盘旋一会儿之后,飞进了宿体消失不见。
降魔关内——
骠骑大将军突然觉得头疼厉害,他用力的晃了晃头,思绪渐渐清晰。
他这是怎么了?感觉好像被人控制了一样。
他只记得凤易啸闯进了他的书房,后面的事情一概不记得了。
“报,”一个士兵飞快的跑进来:“禀报将军,皇上被敌军斩杀。”
骠骑大将军有些摸不到头绪,皇上被人斩杀,这是怎么回事,皇上一项主张和平,怎么会与其他国家开战。
“随本将军前去看看,”骠骑大将军道。
“是,将军,”那士兵随了骠骑大将军前往降魔关城楼。
骠骑大将军站在城楼之上,清清楚楚的看见凤易啸一身龙袍,倒在血泊之中,他的视线久久不能移开,头突然剧烈的疼痛,一些模糊的记忆渐渐清晰。
原来凤易啸那日闯进他的书房,用摄魂术控制了他。
是他助凤易啸那逆贼夺取了皇上的江山,还害死了皇上。
是他助凤易啸那逆贼搅得天下大乱,民不聊生。
他是南衡国的罪人,愧对于南衡国的百姓,愧对于天下万民。
想起惨死的将士,死于战祸的百姓,骠骑大将军痛苦不已,他痛苦的高呼一声:“退兵。”
赤凤,青凤不但解除了骠骑大将军所受的摄魂术,南衡国其他受凤易啸控制的官员,将士全都纷纷清醒过来。
降魔关下,西漠王朝与北陀国的联军正欲拔营收兵,西晚卿却突然抱着肚子痛呼出声。
“啊,好痛啊,”只见她额头滚出黄豆粒大的汗珠。
宫行琰见状,以风一样的速度跃过众人,眨眼就到了西晚卿的身边,伸手将她打横抱起,施展轻功,抱着西晚卿朝营帐而去。
“雷影,快去传军医,”两人的身影已经飘出几丈远,宫行琰的声音远远传来。
雷影不敢耽搁,他轻功出神入化,眨眼功夫就消失不见。
营帐外,宫行琰,胤洛寒,莫语等人全都一脸焦急,宫行琰比任何人都担心,一直来来回回的踱步。
“啊……”营帐内又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呼唤声。
军医满头忙得大汗,掀开帘子刚迈出一步,宫行琰一把将军医揪住:“王妃怎么样了?”
“禀告王爷,王妃这是快要生了,但是小的不会接生啊,请王爷快些请稳婆。”
好在西晚卿随营,宫行琰早为她准备了接生的稳婆。
“雷影,去将稳婆找来,”宫行琰放开那军医,朝雷影吩咐。
“是,王爷,”雷影的话音落下,人却已经消失不见,片刻时间之后,他提着稳婆飘身落在了营帐前。
稳婆被雷影提着一路施展轻功而来,况且雷影的轻功好得变态,速度快到惊人,那稳婆早吓得身子发颤,一时之间没有回过神来。
“快去,给王妃接生,”宫行琰冷冷吩咐。
“是,王爷,”稳婆来不及给宫行琰行礼,就被推进了营帐。
接着一盆一盆的热水被端进营帐,丫鬟们忙得满头大汗,一盆一盆清水进去,端出来的却是一盆一盆触目惊心的血水。
宫行琰瞧着一盆一盆的血水,一颗心揪得生疼,他几欲闯进营帐。
“王爷,王妃正在生产,你不宜进去,”莫语堵在营帐前,硬着头皮将宫行琰拦住。
“啊,啊,好疼啊,”营帐内,西晚卿简直是疼得昏天黑地,感觉身体就快要撕裂了。
西晚卿惊呼,稳婆也急得不行。
“吸气,呼吸,吸气,呼气,”稳婆示范动作,让西晚卿跟着做。
“啊,啊,啊,”西晚卿大大喘了几口气之后,又忍不住呼喊出声,这实在是太痛了,极致痛啊。
“王妃,您再坚持一会儿,已经看到孩子了,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就这样做,”稳婆见到孩子的头后,内心大喜,只有王妃和孩子没事,她才会没事。
“啊,”随着西晚卿最后一声痛呼,紧接着伴随一阵婴儿响亮的哭声。
“生了,生了,终于生了,”向来面无多余表情的胤洛寒,在听到婴儿哭声那一瞬间,心情激动的激起千层波浪,脸上更是洋溢着明显的喜悦。
宫行琰不待稳婆,丫鬟收拾好营帐,就迫不及待的闯了进去,莫语这回没有再阻拦他。
“卿儿,辛苦你了,”宫行琰急步跨到床边,他未去看孩子,而是第一时间握起西晚卿的手,他的双手轻轻将西晚卿的一只玉手包裹在其中,非常珍视的放在唇边亲了亲。
西晚卿的额前的青丝已经被汗水浸湿,她虚弱无力的躺在床上,与宫行琰深情相对,脸上溢出满满的幸福。
稳婆将孩子全身血渍擦干净,又包上锦被之后,才恭恭敬敬将他递到宫行琰的面前。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王妃生了位小世子。”
宫行琰有些激动接过稳婆手中的小肉团子,小肉团子十分精神的躺在父王的怀中,他将眼睛瞪得滚圆,毫不胆怯,明目张胆的打量着自己的父王。
宫行琰见小肉团子这么小都不怕他,居然敢直视他,他也跟着较劲,瞪着玛瑙般的眸子迎上小肉团子的视线,父子两初次见面就大眼瞪小眼,干起仗来。
“臭小子,害你母妃吃了这么多苦,若是将来不听话,看父王不打你的小屁股。”
小肉团子视乎听懂了他父王的话,水盈盈的眸子一转,给他父王来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西晚卿见宫行琰与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较劲,心下想笑。
“他这么小,你与他说这些,他能听得懂吗,快将他抱过来我看看。”
宫行琰小心翼翼的将小肉包子递到西晚卿的面前,让她躺在就能看见小肉包子的脸。
西晚卿柔和的视线落在小肉包子的脸上,小肉包子长着一双水盈盈,又黑又亮的眸子,眼睛每处都像极了西晚卿,但是除了眼睛像西晚卿之外,其余的地方都像他的父王,简直是宫行琰的缩小版,再缩小版。
小肉包子见到自己的母妃,小小的嘴角突然微微裂开,露出一抹微微的笑。
“琰,咱们的孩子竟然对我笑了。”
西晚卿看见小肉包子冲她笑,内心非常高兴加惊奇,出生不足一个时辰的孩子,居然会笑,她可不可以自恋的认为,他们家的小肉包子不同凡人。
小肉包子见自己的母妃十分高兴,才知道,他刚才那小小的动作居然这么有魅力,于是再接再厉,继续卖萌耍宝。
这回父王也看见他笑了,他这么卖力的讨母妃欢喜,父王却没有夸奖他一句,真是小气得很。
营帐外,胤洛寒估摸着时间,这时候稳婆,丫鬟可能已经将营帐收拾好,他掀开营帐的帘子,缓步走到西晚卿的床前。
西晚卿看见他走进来,轻轻的唤了一声:“哥哥来了。”
“嗯,”胤洛寒轻轻的应了一声,见西晚卿安然无恙之后,刚才那颗提起的心便放下来,随即他的视线落在小肉包子的身上。
“哥哥,你想抱抱你的外甥吗?”西晚卿瞧出胤洛寒的心思,淡淡道。
西晚卿的话音刚落,胤洛寒就迫不及待伸手接过小肉包子。
小肉包子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就落到了自家舅舅的怀中。
“我是舅舅,舅舅知道吗,就是你母妃的亲哥哥,”胤洛寒一本正经的向小肉包子做自我介绍。
小肉包子咕噜咕噜的转动着眸子,虽然他不太知道舅舅的含义,但是眼前抱他的人看上去很好的样子,于是他就挣扎着想伸出一只手来。
于是就有了,小肉包子第一次见舅舅,就伸出手来向舅舅讨要见面礼。
胤洛寒见小肉包子伸出手来,便将随身佩戴的玉佩递给了他,小肉包子接过玉佩之后,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便紧紧的握住不再撒手,爱财的小模样和他母妃如出一辙。
琰王府添了小皇孙,诚景帝与琪皇后皆十分开心,一箱一箱的赏赐被抬进琰王府,将琰王府的小库房都堆满了,琪皇后每次出宫看小肉包子,小肉包子都将她逗得开开心心的,结果就导致琪皇后舍不得离开小肉包子半步,硬是在琰王府住了些时间,日日陪在小肉包子身边。
胤洛寒更是吩咐属下千里将北陀国的政务飞骑传到西漠王朝,直到小肉包子满月之后,才离开西漠王朝返回北陀国。
小肉包子满月当天,西漠王朝举国欢庆,诚景帝,琪皇后,文武百官皆到琰王府道贺,琰王府十分热闹,整场满月宴上,小肉包子不断的笑,眼珠子不断咕噜咕噜的转动,一会儿瞧瞧这个,一会儿瞧瞧那个,将在场的人逗得乐哈哈大笑。
西晚卿更是宣布,将小肉包子满月宴所收到的贺礼,以及之前收到的贺礼全部捐出,用来救济西漠王朝贫苦的百姓。
一时之间,西晚卿受到了西漠王朝万民的爱戴,什么琰王妃是救苦救难的仙女下凡,小世子是菩萨身边的善财童子,这些传言很快在民间传开。
几日之后,雍都一家极为豪华的酒楼之中。
这家酒楼的雅间内,一个红衣女子脉脉含情,面容痛苦的盯着宫行琰:“琰,难道我们一起长大的情谊,还比不过南衡国的一个区区庶女吗?”
宫行琰面无表情的站在红衣女子面前,他薄唇微动,玛瑙般的眸子中隐现杀意:“琰不是你叫的,我不想在从你的口中听到这个字。”
红衣女子的身体晃了晃,隐隐弱弱:“为什么,我哪一点比不过那个西晚卿,我痴心等待你多年,却等来我不配叫你琰这就话,哈哈哈……何其可笑。”
尽管那红衣女子生得一张绝色的容颜,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但是宫行琰对她丝毫没有怜悯之情,再次冷冷警告道:“别再让我知道,你有做过伤害卿儿的事情,否则别怪本王无情,惹恼本王的下场,你是知道的,这是本王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下次再犯,只有死。”
宫行琰与那红衣女子说完,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雅间,红衣女子的身子再次晃了晃,最后跌倒坐在地上。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宫行琰走后,女子独自趴在地上痛哭流涕,神色绝望。
西漠王朝诚景帝三十八年,南衡国骠骑大将军主动递上降表,向西漠王朝与北陀国熄战,百年凤家江山倾没于内乱,南衡国灭亡。
南衡国灭亡之后,东部,北部的疆域划入北陀国版图,南部,西部疆域划入西漠王朝版图,诚景帝,寒帝善德仁厚,两位君王纷纷厚待南衡国的百姓,减赋税,减兵役,人人有衣穿,人人有饭吃,老有所依,少有所养,天下之至太平,再无祸端。
第104章 各自归宿
三年后……
忘忧谷中,一间干净,简陋的小茅屋中。
一个身着白色素衣,身材纤细,长发披肩的女子蹲在屋前扇着火炉煎药,药煎好之后,她拔了药罐,将药汁倒入碗中,随后她小心翼翼的端着的药碗,迈着细碎的朝一间屋子走去,她伸手推开房门,走到窗前。
简陋的硬板床上,躺着一个男子,男子一身月牙白的袍子,如丝如墨的发丝散在肩头,只见他双目紧闭,五官俊逸出尘,容颜如玉。
素衣女子倾身坐在床沿之上,她舀起一勺子药汁,靠近自己的唇边微微哈着气,将滚烫的药汁吹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