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没怎么容易,”宫行琰冷眼瞧着西逐琴撞向山崖,他身形纹丝未动,伸手一掌劈向西逐琴,西逐琴的额头还未触及山崖,就被宫行琰的掌风扫到,只听到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西逐琴的身子瘫软在地上,她的腿骨硬生生被劈断。
“啊,我的腿,”腿间奇痛无比,西逐琴难以承受,叫喊之声撕心裂肺。
宫行琰一掌斩断西逐琴的腿骨,眼睛都未眨一下。
“将这个女人带回行馆,本王未允若她死之前,一定不能让她死了,她若敢寻死,每寻一次死,割掉她身上的一块肉。”
“是,王爷,”雷影回道,这女人害死了五小姐,爷不对她动真格的才怪。
雷影丝毫未同情的押着西逐琴离开了黑风崖。
雷剑发出信号之后,烈焰门全部人马出动,短短两个时辰的时间,烈焰门所有的杀手全部聚集在了黑风崖之上。
宫行琰亲自与烈焰门的人利用铁索下黑风崖,黑风崖深不见底,数百条铁索相接扔下山崖,才勉强能听到坠落的声音。
好在烈焰门的人个个武功不弱,一手攀附在铁索之上,一边施展轻功,只花了半日的时间便都落在了谷底。
黑风崖谷底乃是一块绝迹之地,四处丛林密布,荆棘遍野,人若站在其中根本就只能勉强看见一颗脑袋,在遍布荆棘之中寻人,着实有些困难。
烈焰门的人一边寻人,一边将谷底的荆棘砍掉,五日的时间一晃而过,原本绿油油的谷底已经露出了光秃秃的土面。
五日的时间,宫行琰一眼未合一滴米水未进,时时刻刻都在等待西晚卿的消息。
“王爷,还是没有发现五小姐的任何踪迹,”雷剑禀告道,他身后立着一众烈焰门的属下,找了五天五夜,没有一人发现西晚卿的任何踪迹。
“本王绝不会放弃,本王还要再去找,”宫行琰原本飞扬跋扈的颜,在这短短五日的时间拢上了几抹萧索,他五天五夜滴水未进,身子有些虚浮的晃了晃。
雷剑眼疾手快将他搀扶住:“爷,属下们未找到五小姐,就证明五小姐还活着,您还是先回行馆,若是您累出了好歹,五小姐回来会怪罪属下的。”
雷剑一语点醒了宫行琰,先前都是他太着急了,亲眼目睹卿儿坠落下黑风崖,令他失去了判断的能力,黑风崖的谷底就这么大,烈焰门的办事效率,他深信不疑,这么多人足足找了五天五夜,都未能找到卿儿的踪迹,足以证明卿儿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他一定要好好的等着卿儿回来。
“上黑风崖,回行馆,”宫行琰改变主意,淡淡吩咐道。
雷剑一听心下一喜,爷终于想通了:“是,爷。”
这厢,西晚卿从黑风崖坠落之际,幸得西逐琴给她下了软香散的毒,令她的身体比正常人轻盈不少,她坠落的途中,刚好坠落在一棵略粗的灌木之上,那棵灌木将她拦腰截在了悬崖的半途之上。
西晚卿的身子被稳稳的挂在灌木之上,因为中了软香散,她足足睡了两个时辰才醒来。
西晚卿悠悠睁开双眼感觉到身子酸痛得厉害,正欲挪动一下身子,才发现此刻她正挂在一棵手臂粗的灌木树上,身下是万丈深渊。
西晚卿垂目瞧着深不见底的悬崖,只觉得头脑一阵眩晕:“啊,好险,”一颗心猛然一惊,西晚卿心有余悸的小声嘀咕一句,随后双手紧紧抱住身下的树干。
虽然身下的灌木救了她一命,但是一点都不牢靠,西晚卿微微动一下身子,整棵树都不断的摇晃。
呃……得尽快离开这鬼地方,不然掉下去准会摔得连骨渣子都不剩。
西晚卿小心翼翼的调整好姿势,她伸手一摸,手指无意间刚好触及到玲珑古琴,好在她坠落之际死死的将玲珑古琴抱在了怀中。
西晚卿小心翼翼的伸手去勾玲珑古琴,她就怕动作过大,玲珑古琴会从树上掉下去,使出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玲珑古琴拿到了手。
咦,悬崖的石壁上好像有个山洞,西晚卿眨了一下眼睛,视线再次落在对面的石壁之上,那石壁之上的确有一个小小的洞口。
西晚卿看见石壁上的山洞之后,仿佛是看到了希望,她抱着玲珑古琴,稳稳攀附着身下的树干,慢慢的朝崖壁爬去,每一步都行得小心谨慎。
由于西晚卿身上的软香散药效还未完全解除,短短两三米之遥,她足足攀附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半个时辰之后,总算是爬过了独木桥,到达了崖壁上的山洞口。
“总算是脱险了,累死了,”西晚卿抱着玲珑古琴坐在山洞口,她深深的喘了几口气,才起身迈步向山洞走去。
山洞的洞口不大,刚好足够一人通行,若是不注意根本就很难发现,西晚卿刚刚走跨出几步,就听见有细细的滴水之声传来。
太好了,此处有水源,几天时间内她不至于被渴死,只要能恢复体力,她便能想方设法从这悬崖峭壁之上爬上去。
西晚卿走进了山洞,这山洞中的光线很暗,借助洞口的一缕光线,可以隐隐约约的看清洞中的情况。
山洞不大,面积只能容得下一张床和一张桌子,细小的水滴正沿着洞顶的石钟乳缓缓滴下,发脆叮咚叮咚的悦耳之声。
西晚卿走到那石钟乳之下,她险仰起头,又将嘴巴张开,几滴清澈的水滴落入她的口中。
用清水润过口之后,西晚卿顿时觉得神智轻松了不少,紧接着,她盘膝而坐落在地,内心默默催动琴煞的口诀,开心调戏自身的气息。
西逐琴将朝月公主推下黑风崖之事,当天就传入了南衡国的皇宫,很快消息又从皇宫流到民间,搅得函阳城一片人心惶惶,人人皆在担心,西漠王朝的琰王会不会因为朝月公主的死,而对南衡国大举用兵。
凤易晨得到西晚卿坠入黑风崖的消息之后,极为痛心疾首,同时对西逐琴异常恼恨,他着即下旨废掉了西逐琴安宁公主的封号,任由宫行琰如何处置西逐琴,他一概不过问,并且还派了不少御林军前去黑风崖协助宫行琰寻找西晚卿的踪迹。
君无惜刚从醉梦中醒来,蓬莱居四处都在传西晚卿坠落黑风崖之事,他急得脚不停息直闯行馆想问个清楚,奈何宫行琰并不在行馆,他闯入行馆之后,仅瞧见烈焰门的人将西逐琴已经折磨得不成人样,他瞧着西逐琴的样子却丝毫不感到同情。
五日后,宫行琰终于返回了行馆,他回到行馆,片刻时间未休息便吩咐属下道:“将那个该死的女人给本王提出来。”
“是,王爷,”烈焰门的人恭敬的应声,迅速而去。
一会儿的时间,烈焰门的两名属下,一左一右架着西逐琴走了出来,西逐琴已经被打得不成人样,她身上鞭痕累累,这是宫行琰吩咐的,只要未找到西晚卿,西晚卿每受一天的苦,就让西逐琴用百倍的痛苦偿还。
雷剑搬来一把雕花椅,宫行琰倾下黑袍坐在椅子上面,他的视线若寒刃一样落在西逐琴的身上。
“将这个女人绑在架子上,在她身上割七七四十九刀,再在伤口上涂满蜂蜜,”宫行琰冷冷轻言。
宫行琰轻飘飘的话,却令烈焰门的人都听的身子发颤,其中包括雷剑,与雷影。
这些日子西逐琴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人家炼狱,原本奄奄一息的她,在听到宫行琰的话之后,猛然的将头扬起,她无比祈求的盯着宫行琰:“你杀了我吧,求求你杀了我吧。”
“还不赶快动手,”宫行琰根本不去看西逐琴祈求的眼神。
烈焰门的人不敢再半刻耽搁,拉着西逐琴就将她绑在了架子之上。
“啊……”行馆内响彻了西逐琴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七七四十九刀,一刀一刀的落在她身上,但又不会要她的小命,令她想死也不成,想晕也不成,只能在神智清醒的情况下,一刀一刀的承受着。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的时间,西逐琴终于享受完那七七四十九刀,只见她被四仰八叉的绑在木架子上面,全身鲜血淋漓的。
“宫行琰,你折磨我吧,不管你怎样折磨我,那小贱人也不可能活过来了,呵呵……”西逐琴已经忍受了非人能忍受的痛苦,她已经完全的疯了的朝宫行琰大喊。
宫行琰一双玛瑙般的瞳孔收紧,气温也急剧下降,狂风暴雨来临之前的征兆。
“雷剑,去将她的舌头拔了。”
“是,爷,”雷剑应声,西逐琴的话是爷最不想听到的,这女人完全是自寻死路。
雷剑手持长剑,身形利落的踱到西逐琴身边,他伸手掐住西逐琴的下巴,西逐琴只觉得自己的下巴都要被捏碎了,她被强行的张开嘴巴,一道剑气寒光从她眼前一闪而过,雷剑手起刀落,西逐琴的舌头就从她嘴中掉了出来。
“啊…。”随着口中掉出一块东西,西逐琴狂吐了一口血,接着就被吓晕死过去了。
西逐琴晕死之后,烈焰门的人又按宫行琰的命令,将一桶蜂蜜全涂在了她的身上,并将她放在烈日下爆晒。
西逐琴身上的蜂蜜气味夹杂着血腥味,很快便引来了无数的蚂蚁,苍蝇,蚊子,爬虫之类的东西,那些密密麻麻的小东西,似攀山一样一串一串的往西逐琴的身上爬。
西逐琴刚晕死过去不久,就感觉到身上一阵阵瘙痒以及疼痛,她艰难的睁开双眼,垂目就看见自己身上全是飞虫蚂蚁之类的小东西,顿时吓得两眼翻白,又晕死过去。
奈何虫子越来越多,甚至引来了蜈蚣,虫子爬过奇痒无比的感觉又让西逐琴苏醒过来,她就在醒后又晕死,晕死又醒来的恐慌之中度过。
“琴儿,哀家要见琴儿,你们将琴儿怎么了,”行馆外传来了太皇太后的声音。
宫行琰的属下伸手将太皇太后拦住,客气道:“太皇太后,我家王爷有令,您不能进去。”
太皇太后见被人拦住,她自以为是一国太后,便摆出一副威严的样子,倚老卖老怒吼道:“大胆奴才,就凭你也敢阻拦哀家的去路,哀家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进去见见琴儿。”
“既然太皇太后如此坚持,那就让太皇太后进来,”宫行琰早听到门口的动静,他轻轻一语,声音浑厚有力的传了出去。
“是,王爷,”那属下应声,将太皇太后放进了行馆。
在几名宫女的簇拥之下,太皇太后步伐不甚平稳的走进了行馆,她神色焦急的四处扫视:“琴儿,你们将哀家的琴儿关在了何处。”
宫行琰见着太皇太后身子都未挪动一下,依然懒慵慵的靠在椅子上,他冷眼瞧着太皇太后四处寻找西逐琴,脸上讽刺一笑。
“太皇太后要找的人不就在眼前吗。”
宫行琰的话传入太皇太后耳中,太皇太后随他的视线看去,正好看见身上爬满虫蚁的西逐琴。
“啊,”太皇太后被吓得身子倒退几步,尖叫出声。
随太皇太后而行的宫女,虽然也被眼前一幕吓得全身毛骨悚然,宫女们见太皇太后的身子倒退几步,视乎快要跌倒,赶紧压下心中的惊骇,伸手将太皇太后扶住。
西逐琴昏昏沉沉的听到是太皇太后的声音,她微微的将头抬起,虽然此刻她一头青丝蓬松在头,满脸污垢不堪,但是也能勉强看清她的相貌。
“琴儿,你怎么被折磨成这番模样了,”太皇太后瞧着西逐琴此时的模样痛心疾首,她知道西逐琴将西晚卿推下了黑风崖,宫行琰是不可能轻易罢手的,但是她也没想到,宫行琰的手段竟然这样残酷。
“琴儿,你这又是何苦,就算你没能坐上琰王妃的位置,你也还是南衡国的安宁公主金枝玉叶啊,哀家随时都能为你再寻一个良人。”
“呜呜呜……”西逐琴双眼涣散的瞧着太皇太后,口中发出一串吱吱呜呜的声音,因为她舌头被割掉,此刻见着太皇太后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宫行琰见太皇太后将西逐琴当着手中至宝,内心极为讽刺:“太皇太后,你要是知道,当初你与皇后护国寺一行,正是因为有眼前这个女人,你与皇后才被那些黑衣刺客刺杀,你会作何感想。”
太皇太后驰骋后宫多年当然不笨,宫行琰虽然未将话完全点明,但是她已经明白了七分,她不敢置信的再次将视线落在西逐琴的身上。
“琰王,你言下何以,莫非那些刺客是琴儿买通派来刺杀哀家的?”
“太皇太后还算是个明白人,一点即通,”宫行琰惜字如金道,自从西逐琴加害西晚卿之后,她就已经暗中派人将西逐琴所有的事情查得清清楚楚。
太皇太后听后身子摇摇欲坠,没想到她精明了一辈子,居然将一个心如蛇蝎,要害她性命的女人视若掌上明珠,可笑,真是可笑。
“太皇太后,您没事吧,”太皇太后的贴身宫女瞧见太后的神色有些不正常,担忧的问道。
太皇太后叹息一声,转身不再去看西逐琴:“扶哀家回宫吧,哀家累了。”
“是,太皇太后,”宫女们齐齐应声,将太皇太后搀扶着就出了行馆。
一国的太皇太后从行馆离去,宫行琰身子都未挪动一下,在他的眼中,全天下的人都没有一个西晚卿重要。
“好好看住这个女人,死了鞭尸五百次,扔到乱葬岗喂野狼。”
西逐琴已经绝望的垂下头,她终于清晰的认识到,什么叫做生不如死,不管她死后会不会被鞭尸,会不会被丢去乱葬岗喂野狼,此刻她只想快点解脱。
修整几日之后,宫行琰与西漠王朝的使团全部离开了南衡国,临走之前,他修书一封给了凤易晨。
南衡国皇宫内,御书房中——
“且有此理,西漠王朝简直是欺人太甚,”凤易晨看到宫行琰的书信之后,顿时龙颜大怒,他狠狠的将宫行琰的书信拍在龙案之上。
宫行琰在书信上写着,一月之内,若是不见卿儿安然无恙,本王定要用全南衡国的人替卿儿殉葬。
凤易晨将调动军队的龙符交道展风的手中,吩咐道:“展风,传朕口谕,让各处军机大营勤加练兵,朕要随时恭候西漠王朝的铁骑来犯,御驾亲征,”虽然他很不想与宫行琰一战,不想让西晚卿担上红颜祸水的千古骂名,但是西漠王朝都下了如此战书,他身为一国的帝皇,岂有退缩的道理。
展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