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蒙着,然后再在纸上做画。”
“这怎么可能,蒙上双眼什么都看不见了,这还怎么作画。”
在坐的公子、小姐们听了君无惜的话后,纷纷表示质疑,三三两两交头接耳的讨论。
君无惜毫不在意,笑了笑,高深莫测道:“所谓心中有画,自成画,这盲画正是用心在绘画,又有什么不可能呢。”
“白小姐,你堪称函阳城第一才女,是否愿意一试,”君无惜突然侧目,挑眉问向白水星。
“这……”白水星哪里会料到君无惜会突然询问她,一时之间进退两难,不好回答,这盲画她可从来没有尝试过,若是画不好,岂不是落人笑柄。
西逐烟堪称是南衡国的第一美女,但是空有美貌,论才论谋,她既不及西逐琴,更不及白水星,所以她不免对二人有些嫉妒,此刻见白水星进退两难,她岂会放过如此绝妙敲打白水星的机会,眨巴一下水灵灵的双眼,柔柔开口:“白姐姐,君公子也是欣赏你的惊世绝艳的才情,这才让你率先做个示范,你就且去画一幅,也好让妹妹们大饱眼福。”
白水星冷眼一扫西逐烟,眼中的寒光刹那隐现,随后很快便恢复了时常的笑颜,温婉的与君无惜道:“既然君公子看得起水星,那水星就献丑了。”
西晚卿一边玩味的品茶,可是却没有忘记观察亭中的气愤,白水星眼中隐现的寒光,别人或许没看见,可是她却瞧得清清楚楚,这白水星看似温柔大方,可是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西逐烟可真是胸大无脑,居然与这种女人作对。
亭子外的百花花丛中,立了一个红木画架,晨王府的下人们,早已在画架上铺上了上等的宣纸,画架上挂了一条黑色的丝绸,想必是用来蒙双眼的。
白水星起身,莲步娉婷的离开亭子,走向那红木画架,然后自己捡了那条黑丝带,将眼睛猛上,这才执起毛笔,在宣纸上作画。
西晚卿也好奇,南衡国第一才女能会出什么东西,索性就捏了一块糕点,饶有兴致的看着画架的方向。
白水星一身粉色烟罗裙,娉娉婷婷的站在百合花丛中,随着笔走的动作,那轻薄的水袖若云裳舞动,只见她勾勾画画,时而挥笔自如,时而细细描画,由于她的身体遮挡了一部分画面,西晚卿实在看不出所画之何物,但是从她那运笔的动作,倒是可以看出她是作画的一行家。
足足画了三柱香的时间,白水星这才收了最后一笔,她轻轻放下手中的画笔,然后自个解开眼上的黑绸带,转身折回了亭中,对主坐上的凤易晨、君无惜福了福身:“晨王殿下、君公子,水星献丑了。”
至始至终凤易晨都未正眼瞧过眼前一众贵小姐,白水星前去作画,他也视乎没有多大的兴趣,只顾清心寡情的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在众人不觉之时,时不时挑眼看着某个角落,别人是在欣赏美人作画,他却是在欣赏某女海饮狂吃。
白水星娇柔滴滴的站在他面前,他却仿若未闻,君无惜向来玲香惜玉,抬了抬手,做出一个请姿:“白小姐请入座吧。”
白水星见凤易晨未理她,内心有几分失落,但也只能咬了咬唇,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待墨迹被风吹干后,晨王府的下人取来了白水星刚才所做的画。
西晚卿这时才看清楚,白水星所做的画乃是一副蝶戏牡丹图,虽然整幅画上的格局有些不对称,牡丹花画得也有些不饱满,那翩舞在花间的蝴蝶也有些生硬,但是蒙上双眼都能画成如此,可见白水星的画工确实十分了得。
“白小姐蒙上双眼都能画得如此,已属是难得了,”君无惜一阵评论后,就得出这么一句笼统的话。
西晚卿偷偷的白了他一眼,这句话,是个人都会说。
白水星的一双眼睛则是紧紧落在凤易晨的身上,可是凤易晨仍就静静坐在哪里,仿若这斗画大赛,他是局外人一样,和某女完全是一个心态。
白水星盯了半天,凤易晨的神色也未发生丝毫改变,无奈之余,她只好垂下眉眼,将视线转移到西逐烟身上,之前西逐烟一副希望她出丑的样子,她现在可还没有忘记。
“烟儿妹妹,听说你的画艺也非常了得,何不去画上一幅,也好让晨王殿下、君公子看上一看,”白水星的话语极具讲究,虽然句句都带了自己的目的,但是句句却都是在夸赞西逐烟画艺是如何如何的了得。
第070章 是甲鱼不是乌龟
“是啊,烟儿姐姐,妹妹也曾听说,你的画艺一绝,你就让妹妹今日大开眼见一回吧,”说话的是洛琴,西逐烟坐在白水星的右手位置,而她坐在白水星的左手位置,自从西逐烟在王府门口大肆炫耀之际,她都有些看不惯,刚才西逐烟又挤兑了白水星,她更是一腔恼怒,此刻白水星敲打西逐烟,她岂有不帮忙的道理。
“是啊,烟儿姐姐。”
“是啊,烟儿妹妹。”
西晚卿最没有存在感,她微微眯着眼睛,躲在一旁欣然的热闹,瞧着一群女人纷纷附和,姐姐妹妹乱成一团,这就是西逐烟招摇过市的后果,女人都是善妒的生物,特别是西逐烟、西逐画坐了晨王府的马车,无疑成了众矢之的,这些女人不对付二人才怪。
“西二小姐,听闻你不但美貌,而且才艺更是了得,今日不妨让众公子们开开眼见吧。”
女人们刚起哄完,又轮到那些贵公子嚷嚷了。
西逐烟长得的确很美,她今日一身白色莲裙,手挽同色烟纱,活脱脱一朵绽放得正盛的莲花,完完全全将那些贵公子们给吸引了。
“西二小姐,你看大家如此有兴致,你就去大展身手一番吧,正好本公子也想见识见识,”君无惜向来最好热闹,见所有的人都要求西逐烟作画,他也玩性顿起,有心推波助澜,想瞧瞧这南衡国第一美女是如何的了得。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根本就未给西逐烟开口拒绝的机会,西逐烟暗自恼恨,原本是想想看白水星出丑,没想到白水星的画工如此了得,蒙了眼睛多还能画成如此,现在倒是将自己给搭进去了。
“二姐姐去吧,你若是再不去可就是丢了安国候府的脸面,”西逐画坐在对面,她自卑于庶出的身份,之前一直未开口说话,此刻却开口了。
西逐画的一句话,无疑是一顶巨大的帽子扣在西逐烟头上,西逐烟恼恨的瞪了她一眼。
西晚卿嘴角玩味的勾了勾,今天这出戏是越唱越有趣了,西逐画何时敢明目张胆,在西逐烟面前如此放肆,真不知道西逐画这女人是不是脑袋被门挤了,西逐烟的神色如此紧张,显然是没有能力蒙眼作画,若是西逐烟及不上白水星半点,那岂不是更加丢了安国候府的颜面,安国候府的嫡女都是如此不济,那庶女的名声又会好到哪里去。
白水星刚提出来那刻,西逐烟都未有机会拒绝,此刻面对众人期待的目光,更是不能拒绝,她硬着头皮,柔弱盈盈的起身,迈着莲步走到主位前:“晨王殿下、君公子,那烟儿就献丑了。”
西逐烟对凤易晨、君无惜二人福了福身子,然后才转身走向百合花丛中的画架,随着她的转身,一股淡雅的芳香迎风扑来。
虽然西逐烟身上的那股香气极为淡雅,但是凤易晨还是敏锐的闻到了,他突然将眉头蹙起,冷冷吩咐:“来人,将今日派去安国候府的马车,拉出去烧了。”
西逐烟身上染上的香气,正是凤易晨马车内特有的气息,凤易晨有洁癖,若是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是不可以胡乱碰他的东西。
“是,王爷,”一个王府侍卫领了命,飞快的离开百合园。
凤易晨冷冷的吩咐,话语一字一句敲打进西逐烟的耳内,她顿时觉得委屈极了,脚步微微踉跄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一排贝齿咬了咬下唇,眼眶中欲有泪珠滚出,她努力咽了咽,才没让泪珠滚出,微微颤抖着身子走向画架。
西逐画同样吓得脸色惨白如纸,没想到平时温润如玉的晨王殿下生气了,生气的神色是如此的骇人,她更没想到的是,只不过是坐了一下晨王府的马车,晨王殿下就要将整辆马车摧毁。
众人见凤易晨脸色冒着寒气,谁也不敢议论烧车一事,但是一个个却在心中暗暗猜疑着。
晨王府的马车不是特意去安国候府接西逐烟那贱人吗,晨王殿下此刻为何又恼怒的将马车烧毁,白水星狐疑的盯着西逐烟,不过看见西逐烟被吓得脸色惨白,她却是极为高兴的。
西逐烟走到红木画架前,白水星作完画,早有下人又重新在画架上铺了宣纸。
西逐烟也取了那条黑色绸带,将自己的双眼蒙好,可是她此刻哪有作画的心思,她从砚台上拿起画笔,一笔落在洁白的宣纸上,可是刚落下一笔,手臂却止不住微微颤抖,随着她手的颤抖,墨汁全滴在了纸上,画不成画,完全浪费了一张尚好的纸。
西逐烟额头微微浸出冷汗,若是没有刚才的事情,她兴许还可以画作一番。
啪,突然一声轻响,画笔从西逐烟手中滑落,西逐烟自知今日怕是画不了了,也不打算再坚持作画,遂用左手扯下眼上的黑绸带,解开黑绸带后,她的左手却一直抚着右手,而右手却在袖下微微颤抖,神色楚楚可怜的走回亭中:“晨王殿下,君公子,烟儿……烟儿怕是要扫大家的兴了,烟儿近来身子骨不怎么好,今日这只右手突然痉挛恐怕是不能作画了。”
亭中众公子们听闻西逐烟今日不能作画,都不免有些遗憾,但是瞧见西逐烟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却又心疼得紧,也不便说什么。
“西二小姐右手突然痉挛,此事是要多多体谅,今日不能作画就罢了,还望晨王殿下与君公子莫要怪罪西二小姐。”
一群贵公子中,突然一名身着青色锦衣华服的男子起身给凤易晨,君无惜作了作揖,然后开口求情道。
西逐烟闻声侧头看了那青衣男子一眼,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既然西二小姐不能作画,那就罢了,”凤易晨冷眼一扫,轻轻浅浅几个字。
西晚卿一边吃着点心,眼角余光瞧着西逐烟柔柔弱弱的坐回原来的位置,心下对这女人也高看几分,这女人真是有演戏的天赋,眼看就要到绝境了,被她这么一装右手痉挛,不但没有丢了第一美女的颜面,而且还赚足了那些公子哥们的怜悯,厉害,果然是厉害啊。
“四皇弟,如此热闹的斗画大赛,怎么不请本王呢,”西逐烟刚刚坐落,凤易啸就摇晃着手中的折扇,不请自到,一步一步走进亭子,今日他一身藏青色暗纹锦袍,腰间金丝玉带,腰下美玉佩环,头上金冠束发,微微一双桃花目,显得整个人风流倜傥。
凤易啸不似凤易晨那般冷冷清清,所以他一走进亭子,亭中在坐的小姐们纷纷对他投去暧昧的眼神。
“四皇兄帮助父皇处理国事,向来是日理万机,哪像本王是闲人一个,所以这才没敢去打扰四皇兄,”凤易晨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声音依旧浅浅淡淡,但是气势却一点也不输于凤易啸。
君无惜瞧着凤易啸,突然说道:“宿王殿下来得正好,刚才西二小姐右手痉挛了,你快去瞧瞧吧,诶哟,娇滴滴的美人,看着真叫人心疼。”
君无惜不着调的说完,西晚卿听得差点想鼓掌,他看似不着调的话,却是实实告诉众人,凤易啸与西逐烟之间有私情。
太子之位至今未定,凤易啸时刻想着拉拢朝中的权贵,能让一个世族大家死心塌地为他效命的唯一方式就是联姻,所以宿王妃这个位分是何等的重要,再没有看清形势之前,凤易啸断然不会随便娶了一个女人,今日君无惜明里暗里说他与西逐烟有私情,那不是等于断了其他世族大家对他的观望。
果然,凤易啸听了君无惜的话后很不悦,冷眼瞪了瞪他。
“来人,给宿王爷看座,”凤易晨没什么太多的表情,只吩咐人加了一个主位。
君无惜一句简单的戏语,却引起了凤易啸内心的忌讳,他至始至终都未正眼一瞧西逐烟,西逐烟却是楚楚可怜的抬眉看了看他,见他仍就仿若未闻,西逐烟难免委屈的紧紧咬住下唇。
西晚卿悠闲自乐的坐着,不经意间扫了凤易啸一眼,这种男人一双桃花目勾人心魄,看似多情却是滥情或无情,可怜西逐烟一颗芳心暗许,倒头来免不了一场空。
接下来,又有几名公子、小姐前去作画一番,包括洛琴、西逐画也上前一试,但是画得都纷纷不尽人意,蒙上眼睛那可是瞎子作画,不是每个人都做得来的,一番比试之后,还是白水星画的那幅蝶戏牡丹图最为入眼。
“白小姐不愧是白相府出来的,盲画都能达到如此境界,真是令本王好生佩服,”凤易啸对比了所有的画作,对白水星的蝶戏牡丹图大肆赞美。
白水星站起身子,对着凤易啸微微福了福礼:“宿王殿下谬赞了,水星只懂得些勾勾画画的肤浅之作,实在担不起宿王殿下如此高看。”
“白小姐请坐,”凤易啸罢了罢手,言语温润,示意白水星坐下,而后一双桃花目紧紧盯着白水星道:“白小姐不必过谦,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白小姐乃是我南衡国的第一才女,本王几句夸赞之辞,你又有何担不起呢。”
凤易啸对白水星的夸赞,听得西逐烟内心很不是滋味,她云袖下的粉拳紧紧握着,十个指甲已经掐入了皮肉之中,可是她此刻却丝毫不知疼痛,曾几何时,宿王殿下也是这般温润如玉的与她说话,夸她懂事,夸她善良,夸她美丽,都是白水星那狐媚子勾了宿王殿下的心,宿王殿下才会如此待她,她一定不会放过白水星那狐媚子的。
适时,西晚卿打了一个哈欠,这斗画大会甚是无聊,还真搞得没完没了了,桌上的糕点已被她吃得差不多了,实在是闲得无趣。
“西五小姐,看来你很瞌睡呵,倒不如你也来画一幅醒醒神,”西晚卿那一个哈欠好巧不巧刚好被君无惜看了去,至始至终那丫头都默不作声的坐在角落里看好戏,她这戏也看完了,也该轮到他来找点乐子了,他就知道这群女人之中,就属那丫头最有趣了。
西晚卿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