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妈妈死死地捏住手中的宣纸,把它想象成红春坊老鸨,容嬷嬷那张老脸……
@
此时月夏国的红春坊中,容老鸨也是一脸的愤恨。
哼,去年能把你满园香打压下去,这次我容嬷也定能将“第一青楼”的牌匾给保住!
容嬷嬷一脸的信心。
“红袖,跳的时候腿抬高点,要有一种飘逸的感觉!”一根荆条上去,红袖姑娘急忙抬高腿,可是还是免不及的被抽到了小腿肚。
嘶……红袖姑娘一阵抽气声。
可是她心里也是没有怨言的。
去年的青楼大赛,那位因病缺赛的诱香姑娘,她自知是比不上的。要不是容嬷嬷给那姑娘下了药,她是也得不上这“第一花魁”的名号。月利里的大官贵族不知实情,自那后,便给了她无尽的赞美与超越其他姑娘一头的地位。
可是她知道……那都是假的。
“第一花魁”的名号是假的……
“第一青楼”的牌匾是假的……
她也是假的……
她只希望这次容嬷嬷能够光明正大的来一场比赛。这一年,她已经提高了不少,她绝不会再输给那个诱香姑娘的!
红袖在轻柔的音乐中轻歌曼舞,长袖挥卷。一个卷轻轻地打出去,回头留守,眼神带恋,却又在那卷没有打开时,又轻轻的收了回去。嘴角微勾,长发挥甩,如此这般才是最诱惑人的罢。
容嬷嬷在旁边止不住的点头。
再过几天,她们红春坊的人就要启程了。月利距离都灵车程两个多月。她们需要早早的去,适应适应环境,省得哪些姑娘们水土不服,搞的比赛时上不了场。
@
最近几日,尘劫寺算是遭了殃了。
每天清晨,僧人们起身后本应是精心默念法理的时候,却总是会有一个女人在那不远不近的方丈住地吊嗓子。
咿……咿……啊……咿……
众僧的心都被吊起来了的时候——
啊——啊——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尘劫寺改成杀猪寺了。
每次吃饭的时候,又是一折磨。
众僧青菜淡汤的,那老鸨子在旁边不满意的叫喊着要吃“大鱼大肉大羊腿”。唉……这里是寺院,哪里会来的那甚子荤腥。
不给吃?好!不给老娘自己去买!
老鸨子不辞翻山越岭的回到城内,买下了一堆子荤腥,然后在尘劫寺的不同方位开吃。香味从四方八方轰炸着尘劫寺,勾引着众僧的馋虫。也幸亏是寺院内的香火味重,才没使得被肉味盖住,否则,还真是不像话到极点了。
……
【待续】
☆、第三十五章 果断掏钱
住持大人可拿这位方丈大人的贵客没法。拐着弯的给方丈大人提了个意见后,却不曾想,那老鸨子的闹腾效果更甚,简直是……唔……让人闻所未闻!
罪大恶极!
她差点就敢把鸡腿朝思教创始方丈雕像的嘴里伸了!
唉……
别怪这个老娘。
她是纯粹白天闲的没事干了。晚上还能静下来想想青楼大赛各种情况的应对,可是一大白天,奇怪的是那个死孩纸的身影却一直出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就奇了怪了。你丫的不是每天晚上才会来找我的吗,怎么大白天的就出来了。生物钟紊乱啊!
于是乎,是愈加的心烦意乱。
终于,在小鸨子功德圆满临走的前一天,方丈大人找她夜谈了。
呃……主要是夜谈一下这段日子让她给尘劫寺的赔偿问题,和韩长天让他帮衬着美言几句的问题。
红妈妈推开元思方丈的房门,一扭头,嘴巴便成了o字型。
不……不张嘴……嘴,不行啊——这……这厮,妖……妖孽啊!
啊——
扇开红妈妈后,我们方见的那屋中是种什么景象。
精致的红木雕博古纹座屏前摆放着莲花金丝卧榻,两盏漂亮的橡木浮雕陶瓷灯规矩的立在两旁,淡绿色的碎花地毯便从那卧榻的脚踏处一直延伸到红妈妈的脚下。
紫檀香炉中的熏香悠悠然然,卧榻上的美人也似乎给人以同样的悠然之感。
一样不规矩的半卧,一样不规矩的斜披着衣裳,露出大半个胸膛和一对香肩,似乎是刚刚沐浴过后,元思美人整个人都清清爽爽得,却也更是使得皮肤白皙,眉眼似如墨画,懒懒的窝在那儿,等着你去调教他……
原谅红妈妈只能用出调教这个词吧,她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别的好词来形容这厮所能带给她的感觉了。除了挑逗着,娇媚着邀请着你去调教他以外,还能再有什么呢?没有了!没有了啊!他只有这么一个目的!
恩!
红妈妈握紧了拳头,刚准备抬腿踩上那条碎花毯,那条通往元思美人的碎花毯呢,便听得美人幽幽地开了口:“来了啊——”
那该死的调调比她还像老佛爷!
红妈妈略有失神。
“把门关上,坐那儿去吧!”
做那去吧……
去吧……
红妈妈想了想,唔……那就,去吧……
乖乖的关了门,整整角度,再次抬起的腿,就偏离了碎花毯的方向了。红妈妈好孩子的走到了元思大人对面,也就是上一次她同样坐过的蓝垫杉木椅上了。
见得红妈妈坐好,元思大人抿了口清茶,轻描淡写的吐出这次谈话的主题。
“妈妈这几日在我寺院住的可安稳?”
红妈妈点点头。
“我僧人没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吧?”
红妈妈点点头。
“那么红妈妈好歹也要添点香油钱意思意思吧?”
红妈妈习惯性地点点头。
唔……刚点了一下,愣住了,啥?让老娘掏钱!
滚——
顿时,哪里还会理得什么美人湿身诱惑,滚,都滚,敢抢老娘的钱!红妈妈一眨眼就变成了母夜叉。
见状,元思大人邪邪的一笑,挑挑眉道:“怎么,在我这白吃白喝,还给我找事的,还一毛不拔啊?”
红妈妈气得咬牙。什么叫白吃白喝,不是你邀请的我吗,怎么还让我掏钱!
红妈妈的眼睛这次是瞪得滚圆了。一提到钱,谁向她要,她就跟谁急!那钱可是她自己三年打拼,一点一点积攒起来的。虽说现在这钱来得也不慢,但是也不能不明不白的就给冤死啊!
不带这样子打劫的!她承认她阵子有些闹腾,可是……能不能……别拿钱还人情啊!
钱没有,她这儿人倒多得是!(唔……邪恶了的说。)
呵!
元思大人一声嗤笑:“你以为是我没事找事把你接来的啊,还不是长天小弟看你心烦,才托我接待你几天。你要是不给,这帐可就算是算在韩长天身上了!
”
蓦然听见美人来这么一句话,红妈妈表示很不屑:切,我理你算谁帐上,反正别跟我要钱!
“唔……,七天下来,七百两银子,一天一百两,凭我这方丈住地的客房条件,也不算贵的。我那长天小弟一个月一百两的俸银,想来吃干喝稀上大半年,还是给得了的……”
“啥!”
没等元思大人话说完呢,红妈妈一声尖叫。七百两!吃干喝稀?还大半年!
红妈妈的眼睛明显瞪得比刚才还大了。那死孩纸已经那么皮包骨头了,再吃干喝稀,就该去见老天爷了!
枉你还是他大哥啊,不带这么坑弟弟的啊!
红妈妈表示很气愤,表示强烈谴责!
“给!给你!明儿个我就派人给你上了香!”
红妈妈带着恐怖无比的护短气势,冲着元思方丈就是不客气的一顿大吼。
“亏你还是他哥哥呢,没有一点爱护弟弟的心!你瞧瞧你,整天在这儿吃着无公害绿色蔬菜的,就打算让你弟弟干啃那些烂饼子破馍馍的啊。不是你家的孩子,不心疼啊你!有没有良心了啊!
不就是七百两嘛,老娘给了,老娘就当打发要饭的了!老娘就当是给你们哥弟俩的关系断绝费了!”
吼完,红妈妈摔门而出,回到自个房里翻天覆地的收拾行李,打算今晚就走,省得明儿早再被收个过夜费的了。
看着像是经过龙卷风一样的屋子,元思大人悲痛的一声叹息,努力说服自己冷静冷静……
不和那红女人计较……不计较,不计较……
唉……这哪里还用得着我美言啊,完全的护短护到家了啊——
再翻一眼房门的元思美人无奈的一声苦笑。
果然是自个家的孩子,还得自个疼的不是。
暴怒中的红妈妈还没有完全的意识到自己发火的理由。原来想要她吐银子,是这么简单的事啊!只要事关那个死孩子,就可以了。
每个人或许都要经过这么一段时期。在自己打算放弃深爱的那个人却苦苦挣扎的同时,心却不由自主在为另一个人担心,可恼,心疼。或许自己发现不了,还深陷在爱情的迷谭中,但是恭喜你,你已经要挣扎出迷谭了。
因为,那个你爱恋的人,出现了……
【待续】
------题外话------
这两天没思路,状态下降,米有想到收藏们也就跟着我的状态一起降了。(*^__^*)不要紧,不要紧……(不要紧个P……呜……)
打算把皇兄大人处理掉,发泄一下!反正他目前的戏份不多,估计米有人心疼。发泄,发泄!
☆、第三十六章 安离佑(一)
夜已经深得伸手不见五指了。太监总管朱公公还在御书房门外守着,只不过身子已经滑到了地上,斜靠在门板上,时不时的小鸡啄食,小小的打一下盹。
他已经守了很久了。
屋内的灯光一直未曾灭过。
一阵风吹过,无意识间的打了个哆嗦,朱公公被冻醒了。赶忙起身勉强着让自己再站着守上一阵,鬼知道等会儿会不会又迷瞪过去。
看着亮度不减反增的屋内,朱公公不由得大叹一口气。唉,真不知道皇上怎么会这么有精力。年轻好,可是底子吃不消啊,这再过上几年,可怎么办啊!
正替皇上发愁着呢,耳朵迟钝的隐约听见屋内有什么动静。
“朱……朱……来人,来人呐……”
好像是因为疼痛到极点才发布出来的声音。
朱公公愣了愣神,来人……呐?
猛然间的惊悟过来,朱公公神色慌张的急忙推开御书房的大门,刚一进屋,便立刻被屋中的场景给吓得呆住了。
皇上整个人痛苦的伏在桌案上,桌子上的折子已经被扫散的七零八落的了。皇上的神情纠结,四肢抽搐……
“叫……叫姚满来……”
朱公公听见声音,这才一个猛子醒来,赶忙扇了自己两巴掌,狠狠的碎了自己一下,急忙冲着门外仍睡的正香的两名小太监狂吼:
“小兔崽子,快传太医!快,快去叫姚太医!”
快去叫姚太医!
快去!
一时间,慌乱了起来。
……
太后从来就不知道自己的皇儿身害着重病,而且已经病了四年,病入膏肓,一直在这里吊着命呢。
要不是……要不是今晚她的旧疾突发,恰巧也是在同一时间派人去请的太医,她恐怕是到皇儿死了也不会知道的!
皇上在室内暂且休息着,太后把姚太医唤了出去,细细询问。
“什么病?”
只是简短的三字问话,却让这位悲伤的母亲问出了血泪。
姚太医急忙下跪,知道自己该把一切都交代清楚了。
“皇上是四年前的冬天救落水的和安公主时落下的肺痨……”
话音未落,便见太后一个身形不稳,神情哀戚:“肺……肺痨?”
那颤抖着的,让人不敢相信的声音让我们明白了肺痨是一种多么让人可怕的疾病。
那日雨阳不慎落入湖中,直直的破冰而入,宫人无法入水。皇上闻讯赶来后,片刻也没有停留,顺着那个雨阳掉下去的冰洞便也跟着下去了。
救上来以后,众人只顾着操心入水时间过长的雨阳,就连皇上也是眼巴巴的瞅着他的妹妹,只怕她落个什么病根。而自己只是简单的擦干了身子,喝了碗姜汤,便示意无碍,无碍,先照顾公主了。
大家都忘了,那时候皇上他自己还受着风寒呢!
就是那次……
就是那次……
……
太后已经全身无力的瘫软在座椅上了。
皇儿……皇儿……
视线无力的盯着房门,太后之感觉,她的天,要塌了!
“皇儿他,还有多长时候?”
太后轻闭着眼睛,世界一片乌黑。
跪在地上的姚太医同样地悲痛:“太后您该知道这是富贵病,只能拖着,治不好。皇上这几年又是过度消耗自己的精力,那底子早已经是……”
太后一挥手,堵住姚太医的嘴,她不想听这些废话,不想!她只想要皇儿好好地活着!
“别给哀家废话,告诉哀家,皇儿还有多少日子!”
多少日子?还有……多少日子……
“用顶级药材吊着命的话,也就是这一年半载的了。”
什么!
太后的面貌瞬间苍老,一年半载!
太后一口气没有喘上来,昏厥了过去。
我儿……我儿……
安离佑十岁登基,执政七载,政局这才稍见稳当。
先皇的一位爱妃,淳妃,娘家实力强大。淳妃膝下无子,最后不得已离了皇城,回了哥哥家享度余年去了。
可是淳妃的兄长淳正语可不是一个好鸟。淳妃得宠时,淳正语便趁机在朝中结党营私,拉拢群臣,野心不可小觑。现在礼户兵吏刑工六部中,明着暗着的归他的人,可是不少。
安离佑登基时,天时地利人和,而他,名不正言不顺,连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天子都没有,所以不敢有所行动。而这几年,看似臣服无恙,实际上正蓄着力着呢。
七年来,安离佑这个皇上当的是勤勤恳恳,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这身子骨,就被他自己压榨的更是厉害了。
安离佑此时虽然静躺在床上,但是脑中却细细的滴数着这七年帝王时光的丝丝缕缕。
登基的第一年,对于他和母后来说,日子都是黑暗的。朝臣的怀疑,淳家的施压,堆积如山的折子,统统都是压力。
母后和他一边顶着巨大的压力,一边顾念着淘气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