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听你的,只是慧娟啊,你这么做,你以后的名声,可就毁了!”
陈氏慧娟闻言,泪水簌簌落下,哽咽道,“母亲,如果媳妇这么做,能够怀上孩子,为绍举生下一儿半女,媳妇愿意!”
“好好,母亲依你!”
“母亲……”
“别哭,别哭,慧娟,这些年,是母亲对不起你,以后,咱们有话说话,有事说事,不掖着藏着,咱们好好说,至于你刚刚说的事情,母亲全力配合,绝不拖你后腿,定要把那躲藏在暗处的贼人救出来,千刀万剐!”
马车之上。
徐子衿眯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卢暖,把卢暖看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问道,“徐子衿,你看什么?”
“没,我只是在想,你刚刚和姨母说了什么,把姨母说的面红耳赤?”徐子衿说着,眼眸里全是好奇。
其实,他连过武艺,耳聪目明,多多少少还是听见了些。
他就是好奇,卢暖在那学来那些个想法的。
什么叫姨母床笫之事主动些。尽知道说别人,她自个咋不主动些,他这么个才貌双全的极品好男人搁在她面前,她咋不早些扑上来。
什么,放下所有包袱,夫妻二人,隐姓埋名,驾着马车去一个又一个城市,敞开心扉,忘记烦恼,不止能增进夫妻感情,对受孕也极其有帮组。
他就疑惑了,这是哪门子歪理?
如果真这么好,他以后待儿孙满堂,父母仙逝,他也带卢暖云游四海去。
一辆破旧的马车,一身粗布衣裳,走到哪,宿在哪,的确是极美好的。
卢暖闻言,脸顿时涨红,没好气的说道,“关你什么事?”
扭开头,不去理会徐子衿。
徐子衿偏生不让卢暖闪躲,一个劲的问道,“阿暖,你说啊,什么是床笫之事主动些?”
“徐子衿,你混蛋!”
“我那混蛋了,人家不懂,问问还不行啊?”徐子衿说着,凑到卢暖跟前,坐下,哀怨的说道,“我爹说,不懂就要问,阿暖,如今我不懂,刚好你懂,你跟我说说,什么是床笫之事?”
徐子衿问完,觉得幸福离自己似乎不远,心里那叫一个乐开花啊。
卢暖闻言,凶神恶煞的瞪着徐子衿,咬牙切齿怒喝一声,“徐子衿,shi开!”
这么个深奥的问题,她怎么和徐子衿这种小男人说。
可惜卢暖忘记了一件事,连九岁的三壮都知道喜欢一个人,已经二十岁的徐子衿,又岂会不知道男欢女爱,床笫之事是什么意思。
“不嘛,阿暖,求求你告诉我嘛!”
“不说,shi开!”
“说嘛,说嘛!”
“不说,不说,不说,哼!”卢暖吼着,掀开马车帘子,问满月道,“满月,什么时候到威武将军府?”
马车里发生的一切,满月虽然看不见,但是他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心中暗叹,他家少爷的节操哎,真是落在地上,被马车轮子压碎了一地,捡都捡不起来。
此刻卢暖怒火中烧,他可不敢得罪,连忙说道,“卢姑娘,前面就到了!”
卢暖闻言,呼出一口气,连回头看徐子衿的勇气都没有。
马车停下,满月搬了凳子,卢暖却早早的跳下了马车。
一身粗布衣裳,一条蓝色裤子,两个麻花辫,水汪汪的大眼睛,唇红齿白,看着牌匾上写着的威武进军府五个大字。
屋顶之上,李沄沄直勾勾的看着卢暖,她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可爱的姑娘,在心中努力想着,要怎么把卢暖哄回家,好好疼爱。
却见徐子衿从马车钻出来,脑海里想了一番,拿出随身准备的面巾,把脸捂住,站起身,拔出腰间的长剑,大喝一声,“徐子衿,纳命来!”然后快速的袭向徐子衿。
“额,又来了!”徐子衿嘀咕一声,忍不住按住自己的额头,快速躲开李沄沄的袭击,退后几步,说道,“沄沄,今天我可不跟你打,不然,你哥哥不会放过我的!”
“我呸,徐子衿,你这个伪君子,你明明答应人家的,结果,结果……”李沄沄说着,丢下手中的剑,蹲下身子,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卢暖错愕的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
脑海里忽然想着,徐子衿是不是对这李沄沄姑娘,做了那禽兽不如的事情,结果还背信弃义?
刚想走上前去安慰安慰一番,徐子衿已经率先一步,上前几步,蹲在李沄沄面前,安慰道,“沄沄,你别哭,其实,那事,我有跟你哥哥说,只是你哥哥不答应,还跟我说,以后不准再提,否则就跟我断绝情谊,你知道,我是一个无名小卒,哪敢得罪你哥哥啊!”
李沄沄闻言,一把扯掉面上的面上,露出一张清秀可人的笑脸,“啊哈哈哈,徐子衿,你个笨蛋,被我骗了!”
徐子衿错愕,扬手指着,李沄沄,气的说不出话来。
早知道李沄沄不是个容易被打击的人,偏偏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骗。
谁知道,李沄沄忽然站起身,用自己的肩膀在徐子衿身上一碰,然后快速的往后倒去,重重的倒在地上,口吐鲜血,错愕的看着徐子衿,一字一句小声说道,“子衿哥哥,人家只是跟你开开玩笑,你怎么对沄沄下如此毒手?”
徐子衿看着自己的手指头,又看向无奈的满月,和震惊不已的卢暖,闷声说道,“我……”
一道身影快速的从将军府窜出,奔至李沄沄身边,慌乱的扶起她,李沄沄却趁机把整个身子依偎入男子怀中,软弱无力的唤道,“哥哥……”
李云飞先给李沄沄检查了伤势,见她嘴角流出的血,只是鸡血,身子也无大碍后,怒喝一声,“胡闹!”却打横抱起李沄沄走到徐子衿面前,不苟言笑的说道,“来了,走吧,酒菜已经备好!”
然后走到卢暖面前,直勾勾的看了看卢暖,点点头,才说道,“我叫李云飞,是子衿的兄弟,请!”
卢暖见过很多戏剧性的事情,但是,像李沄沄,李云飞,徐子衿这样子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那两兄妹,一冷一热,尽管李云飞不承认,可卢暖看的出来,他对他的妹妹,那是用命疼着的。
明知道她胡闹,还依旧宠着她,惯着她。
任由李沄沄在他怀中朝卢暖招手,朝徐子衿扮鬼脸,吐舌头。
李云飞见卢暖看向怀中的李沄沄,李云飞低头,就见李沄沄冲徐子衿扮鬼脸,呵斥道,“沄沄……”
李沄沄立即虚弱无力,把脸放在李云飞怀中,小声道,“哥哥,沄沄受伤了,你怎么可以这么凶?”
卢暖噗嗤一笑,好一个可爱有趣的小姑娘。
对李云飞说道,“我叫卢暖,是徐子衿的同乡!”
“嗯!”李云飞应了一声,抱着李沄沄走在前面。
徐子衿走到卢暖面前,小声问道,“阿暖,你刚刚看见的,我没碰沄沄,是她自己撞上来的。”
卢暖点点头,叹息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神女有梦,襄王无心,更奈何……”
他们的关系的兄妹,早已经注定,这是一段无疾而终的爱情。
“阿暖,你……”徐子衿错愕,不明白卢暖是怎么看出来的。
毕竟,如果不是李沄沄找他哭诉,求他帮忙,他也不知道,李沄沄的心思。
“人家表现的那么明显,走吧,再不进去,酒菜都凉了,难道你还要李将军出来迎接你!”卢暖说着,催促徐子衿进府。
人家李将军早顾着他妹妹去了。
“哎,走吧,来这将军府,就不能客气,若是客气,只有挨饿,睡地板的命!”徐子衿说着,领着卢暖进了将军府。
一进将军府,卢暖就明白徐子衿那句话的意思了。
将军府里,一共三个下人,两个主子,一共四五十岁的中年厨娘,一共同年纪的管家,一共小丫鬟是伺候李沄沄的,而李云飞,孑然一身。
就连桌子上的饭菜,都是简简单单的青菜,萝卜。
卢暖自认自己是大厨,会做很多青菜,可从未想过这般做法,更不曾经尝试过。
“额呵呵呵,阿暖妹妹,这些菜都是我做的,你们别客气,尽管吃,尽管吃!”李沄沄说着,夹了青菜放到卢暖碗中。
卢暖犹豫好久,才问道,“沄沄姑娘,这青菜能吃吗?”
正文 第七十六章,沄沄胆大包天扑云飞
每一盘子青菜都是生的,但是,李沄沄把它摆的很好看,还在上面摆了花,尤其的那几盘子萝卜,更让卢暖无语。
不知道李沄沄用了什么办法,把那些萝卜切得不成样子,长一块,短一块,形状不一,有的还是一大块,有的却被剁成了糊糊。
李沄沄听卢暖这么一说,笑了开来,脸庞上,两个酒窝深深的陷了下去,可爱的紧,冲卢暖爽朗一笑,甜甜的说道,“能吃,能吃,哥哥最喜欢吃沄沄做的青菜萝卜了!”李沄沄说着,端起一个盘子,拿起调羹,把那些不成样子的萝卜往徐子衿面前的碟子倒去。
直到徐子衿面前的盘子堆成一个小山,李沄沄才乐呵呵的说道,“子衿哥哥,你吃,不要客气,多吃点,把这当成自己的家!”
“呵呵呵,不客气,不客气!”徐子衿尴尬的说着,却没有拿筷子去夹那萝卜,求救的看向李云飞,而李云飞却快速的扭开头,咳嗽了一下,徐子衿失望的叹息一声,“哎!”
这年头,做人难,人难做,难做人啊。
他不就是没帮李沄沄把事情办成么,瞧瞧,这是什么待遇,青菜萝卜,徐子衿忽然怀念起以往来将军府,李沄沄亲手准备满满一桌子菜,笑眯眯的劝他多吃菜,多喝酒。
“子衿哥哥,你怎么叹气了呢,是菜肴不好吃吗,要是子衿哥哥吃不惯,我现在立即去厨房,弄几样好菜,做到子衿哥哥满意为止?”李沄沄明知故问,眼角眉梢尽是得意洋洋的笑意。
徐子衿闻言,谁知道李沄沄又会想什么方法来折磨他的胃,立即摇头,“不,不用,这样子挺好!”
“那子衿哥哥,你吃啊,别客气!”李沄沄说着,又夹了许多根本不曾煮过的青菜放到徐子衿面前的碟子里。
也不管徐子衿的脸有多黑,多难看,笑眯眯的伸出手对卢暖说道,“阿暖妹妹,趁天还未黑,我带你去花园里转转,顺便带你去看看我养的小狐狸!”
徐子衿闻言,心知李沄沄带卢暖离开,肯定不会有好事,刚想开口阻止,一只脚上转来巨疼,而且,那只踩在他脚趾头上的小脚还不停的使力,痛的他咬牙切齿,却不能吱声,只能露出勉强的笑,“阿暖,沄沄养的那只小狐狸很可爱,你去瞧瞧,要是喜欢,咱们也弄一只养起来,呵呵呵!”
说道最后,徐子衿只能露出苦笑。
李沄沄见徐子衿这么说,才喜笑颜开的移开了脚,却顾着惊讶的说道,“哎呀,子衿哥哥,你咋了?”李沄沄边说,边拿起手绢往徐子衿额头上拭去。
“不,不,不用!”徐子衿扭开头想要闪躲。
别人,或许巴不得,这么漂亮的美女献殷勤,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李沄沄根本就是一个表面天真善良,实则腹黑狡诈的蛇蝎女。
连她都不敢保证,她的手绢上,有没有不小心沾染上什么毒物。
而李云飞,由始至终,只是端着酒杯,一口一口浅浅品尝。
他心知,李沄沄不是故意要这么对待徐子衿,至少以前,李沄沄虽然顽劣,但是对徐子衿,李沄沄的敬重的。
她心中有气,有缘,不发泄出来,李云飞怕她憋坏了身子。
与其伤害了她,还不如伤害徐子衿,最后徐子衿在还在他身上。
卢暖见徐子衿被李沄沄戏弄的惊慌失措,就差落荒而逃了,终归有些不忍心,笑着说道,“沄沄,咱们走吧!”
李沄沄闻言,错愕的看了看卢暖,又看了看徐子衿,眼眸里露出了然,冲徐子衿扮了一个鬼脸,朝卢暖伸出手,笑眯眯的说道,“阿暖妹妹,咱们走,不理他们这些臭男人,一个个道貌岸然,实则无情至极!”
说道最后,李沄沄看了一眼李云飞,见李云飞自顾自的喝酒,心陡地一凉。
撇撇嘴,委屈的有些想哭。
卢暖见李沄沄难受,连忙应了一声,“好”立即站起身,把手伸到李沄沄手中,任由李沄沄牵着她往将军府的花园走去。
见李沄沄和卢暖走远。
徐子衿才呼出一口气,憎恨的看向李云飞,抱怨道,“我说云飞,你好歹也管一下你家沄沄,你看看她,把我欺负成啥样子了?”
徐子衿说着,弯下腰轻轻揉着被李沄沄踩过的脚趾头,埋怨不已。
李云飞闻言,看向徐子衿,看着手中的酒杯,眼神迷离,淡淡的说道,“怎么管,我……,没有资格!”
在他拒绝她,把赤身裸体的她丢出房门,她撕心裂肺的哭着,说他没有资格那一夜开始,他就真的没有资格,因为他说了,她也不会听。
徐子衿看着李云飞,叹息一声,自顾自倒了酒,在李云飞酒杯上碰了一下,轻轻的喝了一口,才说道,“你啊,真是个混蛋,像你这么混蛋的人,也只有沄沄那傻丫头才会对你死心塌地,无所不用其极,可你倒好,心比那石头硬,比冰还冷,怎么也捂不热,生生寒了别人的心!”
李云飞闻言,悲愤的看了徐子衿一眼,仰头一口饮尽杯中酒,把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拿起酒壶倒满,端起就要喝,徐子衿压住他的手,一字一句说道,“都是借酒浇愁,可是,我却明白,借酒浇愁愁更愁,云飞,沄沄已经十八岁了,既然你给不了她幸福,就应该放手让她飞,而不是,用一根绳子绑住她,待她飞远了,你一用力,又把她扯了回来,给了她希望,却不给她幸福!”
徐子衿本来不想对李云飞说这些,若是以前,他也说不出这些话,可自从他遇到卢暖,慢慢的学会了爱,也学会了,既然爱她,就学会放纵她。
而不是,既不放她走,也不给她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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