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妻 作者:蓝艾草(晋江金牌vip2012-09-02正文完结,平民式的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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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妻 作者:蓝艾草(晋江金牌vip2012-09-02正文完结,平民式的温情)-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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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香……书香妹子,如果再能有点散食垫垫嘴巴,就更好了。”
  书香抿嘴一笑,出去不多时,便端了两盘麻花回来,一碟放在了桌上供众人取食,另一碟则在桌上放了个小小的炕几,放在了燕檀旁边,由得他吃。
  裴东明这些日子早晚都在营里,极少回来,先就拿了条炸的金黄的麻花来吃,酥脆可口,上面有星星点点的胡麻,还有一股甜香味儿,越嚼越香。
  其余人等各拿了一条麻花来,就着热枣茶吃,味道很是好。
  贺黑子吃了一条麻花,又奇道:“这东西我在街上也吃到过的,可是都没有书香妹子的这个好吃,你这是加了什么东西?”
  书香眼中笑意分明:“街上卖的要是像我这样做,恐怕早赔本了。我这里面加了鸡蛋糖油,还有花椒水跟香豆子,又揉了胡麻进去,吃起来味道自然不同。”
  贺黑子腆着脸求她:“你莲香姐姐这两日有些害口,你这麻花要是有多,送她一些?”
  书香见贺黑子处处替莲香设想周全,又这般疼他,心中十分高兴,偏要板起脸来:“姐夫好没道理,来别人家喝口茶也想着连吃带拿?我们穷家小户,哪里顾济得过来?”
  贺黑子将自己手里方拿起来的一条麻花又放了回去,巴巴将碟子挪到了自己怀里,一脸尴尬歉意的朝着左迁跟连存陪笑:“委屈将军少吃两口了,有身子的人优先照顾,等明年我儿子生下来,我让他给将军磕头!”
  他这般没皮没脸的只为了莲香求一口吃食,左迁一时忍俊不住,笑出声来,连存抱怨:“我原只当你脸皮生的比别人黑些才叫黑子的,原来是又厚又黑啊。”
  裴东明在他大脑袋上凿了一下,也撑不住笑了。
  “你将这盘里的麻花放下,还用着你求啊,我昨晚刚起锅就给莲香姐姐送了一盘过去了。”
  这贺黑子,真是死不要脸皮只护着媳妇的主儿。
  左迁与连存今日本是为了探视燕檀而来,哪知道历经了这一出。
  眼瞧着到了午饭时间,书香手快,凉拌了两个菜,一个豆芽菜,另一个红萝卜,都浇了醋跟红红的辣椒油,切了些肉末煸香了,加了土豆丁豆腐丁,摊成的鸡蛋饼切成的小丁,做了臊子面来,做成了大碗的臊子面。
  几个人将她前一日和好的面都吃了个七七八八,都吃的额头冒汗,心满意足。贺黑子连着吃了三大碗,眼瞧着锅里没有了臊子汤,这才作罢。
  临走的时候,书香又各替三人包了一包麻花,左迁的贴身护卫一直远远跟着,这会就站在小院门口,连存与左迁的份就交了给护卫一并带回去。
  贺黑子接过书香递过来的麻花,不好意思的挠头:“妹子不是都说了,昨儿已经给你莲香姐姐送了过去了。”倒是难得看见他客气。
  书香瞧瞧他的身板,一脸的忧心:“昨日那一份是给姐姐吃的,我原不知道你今日回家,要是你回去吃光了姐姐的份儿,让她吃什么呀?”
  贺黑子想想这胡麻麻花的味道,爽爽快快接了。
  等到送走了几人,书香收拾碗筷,又喊了裴东明来:“夫君,你先替燕兄弟换了药,再扶他睡会。”
  燕檀尚要推脱,但他今日起来折腾到现在,胸口伤口又撕裂了,连存与左迁坐在这里,他倚着背垛,并未躺实了,这会着实累了。
  裴东明替他解开伤口,清理干净了,小伤换了药,才扶他躺了下来。
  屋暖被暖,身上火炕也暖烘烘的,整个人都倦怠了起来,燕檀不知不觉睡着了。
  他醒过来的时候,一屋子的药香,裴东明就睡在他旁边,还未醒转。火上炖着的砂锅里热气腾腾,这味道他这些日子已经极为熟悉,正是自己每日必喝的药。
  天色将晚,坐在条凳上的书香小脑袋正一点一点,打着盹儿,那双灵动的眸子藏在了蝶翅一般密密的睫毛之下,她整个人安静的就像一幅画。
  屋子里太安静太暖,仿佛这小屋是战场之外的另一个世界,与那些断肢残骸,生死展眼的修罗地狱截然不同,静静坐在那里的女子身上有令人难以抗拒的温暖。
  燕檀的心忽然之间有点喘不上气来。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土而出。

  粘糊

  29
  自燕檀住到了书香家,书香每晚便去郭大嫂子家借住。
  她家只有一个火炕,她又怕冷的厉害,如今外面积雪正厚,有时候还时不时的飘雪花,燕檀住在家里多有不便,正好郭大嫂子家东西厢房都有火炕,大妞跟二妞两个人睡,小妞子跟郭大嫂子夫妇睡,她便过去跟大妞二妞作伴。
  有时候她去的时候正赶上老郭头吃饭,向来豪爽的郭大嫂子会特别的抠,拿着个小酒盅倒三小杯烧酒给老郭头喝,多一滴也别指望。
  老郭头眼巴巴瞧着酒坛子,一幅狐狸看到烧鸡的模样,口水都要流成河了,在郭大嫂子跟三个妞妞偷笑的目光之中灰溜溜的吃完饭,喝完这三小杯,去城门楼值守去了。
  看来他被压迫已经成了习惯,对于统治分子郭大嫂子全无反抗的意识了。
  三个妞妞们见爹爹出门去了,早一哄而散,跑到东厢去玩了,西厢只余了郭大嫂子跟书香闲坐。
  “天气太冷了,喝两杯烧酒暖暖身子,太多误事。”
  郭大嫂子坐在炕沿上,纳着鞋底,麻绳穿过千层鞋底,发出哧啦哧啦的声音,她的锥子时不时在头皮上划拉一下,再戳到鞋底上去。
  “嫂子对郭头真好。”书香轻赞一声。
  郭大嫂子“哧”的一声笑了:“我追着我家相公打的时候,你肯定吓怕了吧?我都敢下死手打他,哪里对他好了?老罗家的可是说我太凶悍了。”
  书香俏皮一笑:“夫妻两个,可不就是东风压倒西风,要不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么?照我说啊,罗头要是遇上嫂子——”想到那场面,她就捂着嘴笑的不可自抑。
  郭大嫂子在她脑袋上敲了一记:“死丫头,敢打趣我。”又想想,充满斗志的道:“不过要是老罗头落在我手里,老娘肯定打得他满地找牙!他敢动老娘一个手指头试试?”
  书香连连夸赞:“嫂子威武!听说嫂子连蛮夷都敢杀,老罗头算什么?”
  这话是裴东明讲过的,夫妻两个闲来无事,夜聊的时候,书香就喜欢掏澄着问,裴东明见小媳妇儿一双眼睛闪闪发光,兴奋好奇又热切的瞧着他,竟然也不嫌她烦,事无巨细都来讲给她听。
  讲到冬天捉兔子,就会叹息一声:“冬天兔子是好捉,可惜不够肥,秋天的兔子是够肥,城外又有蛮夷守着,好歹是肉,抓回来总能吃几口。”
  书香跟着叹息:“小时候爹爹在世的时候也抓过几次兔子,娘喜欢拿兔子肉跟鸡一起炖,特别的好吃……我也就吃过——”她扳着手指头数一次,裴东明只当她吃了很多次,还要细细的数,末了她翻身半趴在裴东明光裸结实的胸膛之上,认认真真的竖起三根手指头,可怜兮兮的叹气:“也就吃过三回,还是好几年间吃了三回。”
  “你个小坏蛋,这是耍我呢吧?!”裴东明一把拉过她的手指,便含进了口里,威胁的咬了两下,目光却从她纤细的手指上一路缠缠绕绕到了她光裸的肩上,那上面有肚兜的细绳,胸前鼓鼓的是山峦玉峰,此刻被红色的肚兜遮了起来。
  他咽了咽口水,书香会错了意,摸摸他的脑袋:“夫君乖,别馋肉肉,明儿娘子给你做肉肉吃~~”拖长了调子拿他当孩子一样哄。
  裴东明搂着她柔软的身子呵呵直乐,胡天胡地一番,又接着讲。
  讲到蛮夷的凶残,神色便不由的凝重了起来。
  “有一年,蛮夷二十万大军压境,围困了响水两个月,日日攻城,最后眼瞧着守不住了,城中将士身亡太多,身边的兄弟们都倒下了,最后连郭大嫂子也上了上了城楼守城……她是屠户家的女儿出身,力气又打,居然也杀了不少爬着云梯上来的蛮夷……最后好歹没有城破……”
  当初听到这一段的时候,书香仿佛也能感受那种惨烈与惊心动魄,她将自己的身子整个儿都塞进了裴东明的怀里,男人方才运动完了一身的热汗,此刻却肌肤绷紧,如临大敌。她的手从他腋下环抱了过去,两个人光裸的肌肤紧紧相贴,说不上是怜是爱,又或者只是单纯的想要给他温暖……
  夫妻越久,越觉得这个男人的难得。
  听说杀人太多的军士,总会有些异常的怪癖,但裴东明全无这方面的迹象,唯有偶尔大半夜会从噩梦之中大汗淋漓的醒来……那时候他就将紧紧将她搂在怀里……
  他大致是个,嗯,正常的,温文的,宽厚的男人吧?!
  不过这些日子以来,燕檀住在他家,夫妻两个倒少了夜谈的机会。
  郭大嫂子见她面含温软笑意,打趣道:“那你家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
  书香一本正经答她:“我家没风。”没风自然是谁也不想压倒谁了。
  郭大嫂子扬扬下巴,她家对门就住着罗家。“她家是一边倒,前两日我还听到挨打哭闹声……以前还去拉架,后来觉得,老罗这样胡来,多数也是罗家的惯出来的,你可别没边儿的惯着男人啊!”
  书香受教的点点头。
  没边儿的惯着男人,不知道包不包括她做的这些?
  洗衣煮饭外加嘘寒问暖?
  至于洗脚,听说贤惠的妇人都会替夫君洗脚,她也不过试探的端了洗脚水过来,伸手替他脱靴,想试试裴东明会如何,这男人已经吓得从炕沿上猛的跳了下来,一幅遭遇非礼的模样。
  “我的脚脏,娘子别——”
  书香当时扎着手心里乐开了花,他这般知情识趣,倒省了她再花一番心思磨合,故面上装作委屈的模样:“听罗娘子说贤惠的娘子一定要替夫君擦身洗脚……”
  裴东明将她推到炕沿坐下,摸着她的脸蛋一脸的疼惜:“娘子知书识礼,跟着为夫本来就要在这边疆受苦,为夫哪里还舍得让你洗脚?”
  试探的结果是,改天裴东明回来,送了她一盒香脂。
  “娘子这才来了多少日子,脸蛋都有些粗了。”
  书香嗔他一眼:“你这是嫌弃我了?”心里美滋滋的,考虑是不是要全面多方位的试探这男人几次,说不定还可以得到别的礼物。
  裴东明连忙指天发誓,他在外面瞧着也是个好脾气的男子,但在房里什么甜话软话也讲得,什么“娘子清水芙蓉,菡萏初绽,丽色无双……”又或者“娘子娴贞婉媚,为夫实在三生有幸……”云云,总要夸得书香心花怒放。
  “夫君你夸的是别人吧?我哪有这么好?我敢肯定你夸的就是别人!”书香笑眉弯弯,好不开怀。
  裴东明一本正经四下瞧瞧,一副正直无私的铁板模样,口里的话却与脸上表情殊不相衬:“为夫面前除了娘子,哪还有别人?莫非我在做梦,老天都看我孤苦,心头过意不去,这才送了个千娇百媚的小娘子与我为妻?”说着大掌已经去扯她腰带……
  书香在他怀里使劲挣扎:“送你娘子的是左将军跟军师,关老天什么事?”
  裴东明滚烫的吻已经落在了她的眉间眼角耳后,只听得他小声嘟嚷:“这日子美的简直像作梦一样,还是赶快趁着梦未醒,娘子我们要个孩子吧!”
  书香很想说,大哥,你可怜可怜我未成年吧……不过这些话根本来不及说。
  燕檀住进来以后,这男人好几次目光像狼有一样追着她,模样好像他她就是雪地里一只肥硕的猎物。有天晚上,燕檀睡着了,书香要去郭大嫂子家借宿,裴东明连忙追着从西厢出来,“娘子我送你过去。”
  书香推他回去,“就在隔壁,哪用得着你送。”这男人越来越粘糊了。
  哪知道裴东明拉着她的手轻手轻脚便往东厢拖,“我今日买了东西,放在东厢了,你过来拿。”
  书香不知就里,跟着他进了东厢,待他点烛关门,才察出不对来,男人已经扑上来,搂着她没头没脑的亲了下来。
  “媳妇儿,可想死为夫了!”
  男人撬开她的唇舌,粗鲁的好像要把她整个儿吞进肚子里去,书香被后是冰冷的墙壁,被他挤的骨头生疼,可是那种扑天盖地的热情,又哪里是这寒冷阻止得了的?
  裴东明煎熬了这些日子,今日势必要得手,哪管东厢冷如冰窖。
  总算他还知道媳妇儿身子弱,没将她身上棉袄给扒了。饶是如此,事后书香也是冻的哆嗦不止,草草拭擦了一番,又照原样穿好了衣裙,被裴东明依依不舍的送到了郭家大门口。
  “娘子再忍忍,过些日子燕兄弟伤口就好了,到时候他要回营里值守,我们自然……”
  书香踮起脚尖来在他额头上敲了一记:“是你忍不了了……关我什么事儿……”
  被裴某人拉过手指头,试探性的咬了两下:“好吧,是为夫忍不了了。改天带你去骑马打兔子……”
  夫妻两个粘粘糊糊,半天也不肯分开。

  行猎

    30
  十二月初,燕檀身体已无大碍,可以四下走动,他说了多次想搬回营中去住,却被裴东明夫妇苦留,死活不肯答应,盛情难却,他只得作罢。
  腊八的前一天他去了一趟自家小院,本来是想探望一下怀孕的怀香,但进去的时候,房内空空如也,灰尘积了老厚,怀香的衣物已经搜罗一空,人却不见了踪影。
  他心中咯噔一下,许多不好的预感冲进了脑中,这女人虽然与他夫妻缘尽,开初成亲的时候,令他在军中丢了脸,此后二人夫妻关系也不见和缓,但这些日子见过了书香与裴东明夫妻恩爱如蜜,他心中渐渐涌上一个念头:或者他与怀香本来就无缘夫妻,分开了也好……
  只是这冰天雪地,她怀着孩子却不知踪影,实是令人担忧。
  燕檀去邻居家四下打问了一圈,隔壁卫娘子,正是她们一起成亲的,名唤春桃的恍惚想起,半个月以前,瞧见过怀香提着两包药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生了意外?
  他心急火燎去了药铺,药铺的古大夫想了想,才责备道:“那小娘子买的是打胎药,你这当人夫君的,也太不经心了些。”
  燕檀手脚发冷,这些日子休养的时候,常常会想起怀香腹中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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