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花儿,你最近怎么了?老不高兴?”
银花任由何家骏抱着不说话。
“你瞧瞧,你瞧瞧,年安、传礼他们几个被你教的多好,问话就答,有事就说,嗯!”何家骏说着,凑在银花脸上轻轻亲了两下。
银花脸“轰”的一下红了,扭捏了一下才低声说道,“你考上了秀才,娘又不喜欢我,我娘家也没什么依靠……”
“别怕!”何家骏打断了银花难得的小女人姿态,用力的把人抱紧,只说了一个词。
两人共患难奋斗的时候,往往一无所顾,但何家骏考上了秀才,银花倒开始患得患失。
就两个字,惹得银花把脸藏在何家骏的肩膀上又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
何家骏一直轻轻摸着银花散落下来的秀发,等银花平静下来才说道,“我们一起过了十三年,有传礼、传文、满仓,以后还会有好几个娃娃,我不成器的时候是你陪我,我考中了也是你陪我。我以为我考上了秀才,日子必定是越过越好的,别怕!”
银花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娘——娘——”满仓在外头拍着门喊了起来。
满仓本来在睡午觉,他叫银花教得好,睡醒了也不哭,自己从小床上翻下来找大人,刚会走路和说几个简单的字,有时候还没完全清醒,走着走着一个屁股墩坐在哪儿就在哪儿接着睡,叫人哭笑不得。
……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把电脑带去麦当劳了,结果,尼玛麦当来不知道是不是闹了丑闻、客人超少,1空调没开咋地,热死了啊啊!还是没写成,明天换个地方继续努力,亲们别嫌字少,感谢大家的继续支持!
第49章 有了
第四十九章有了
……
银花惊得肩膀都硬了。
“走;满仓,哥哥带你出去玩!”
外头传来文年安哄人的声音。
“不、不、不……我要娘;娘!娘!”
满仓刚睡醒;总要黏一会儿银花的。
“我去打水进来给你洗脸。”何家骏轻声说道。
“你快去!”银花恼羞的用力推了何家骏一把;生怕叫孩子们发现自己躲着哭过。
“乖了,满仓;跟爹一起去找娘好不好?”
满仓没如意;又有几个哥哥在旁边哄着,已经开始嚎哭了。
何家骏从厨房里端了水,顺道把人带了进来。
“娘——”
满仓闭着眼睛就一把扑到银花腿上;满脸委屈。
银花给满仓和自己洗了把脸;抱着还满脸不高兴的满仓去偏屋喂他喝了口水;又拿了一小块糕给他。
“吃糕糕,娘刚才没听见我们满仓叫才没出来的,是不是?”银花轻声哄着。
满仓双手抱着糕点塞在嘴里,也不吃,趴在银花肩膀上,只要银花要把人往下放嘴里就“嗯嗯”。
银花只得把人一起抱到了地里。
这几年,前前后后,算上六亩藕田、八亩山坡黏地,家里共有三十四亩地,在大田村也算一个小小的地主了。
藕田原本只有两亩,后来银花又买了两亩,余的则是每年挖藕的时候,银花自己一点一点的往外挖了扩出来的,这几亩地每年只需要定时进水放水和施肥,就是挖莲藕的时候累些;八亩山坡地已经雇人种好了果树和一块野草,已经放了六十多只半大的鸡进去,银花已经跟各家都打过招呼,有哪家母鸡抱了窝都可以把多的小鸡娃送过来,照价给钱,现在雇了村里一对孤寡的老人帮忙照料鸡,这对老人命苦,几个孩子都夭折了,只大儿子还留了一个将将满周岁的小孙子,儿媳妇儿等那小孙子满周岁后也改嫁了,老夫妻因此脾气有些古怪,干活却是一等一的上心,就带着小孙子住在果园边上,银花思量着入冬前该给人盖几间土坯房。
剩下的二十亩,有四亩水田,种了冬小麦,只等收了好插秧;十六亩旱地,今年刚买的十来亩地都种着花生,毕竟不是直接雇给别人种,除了下种和收这样的时候请短工帮忙,平时都得自己操心。
银花跟带传文一样,随手抓了几把草打了一根草绳把满仓系在树下,给他找了几样玩意儿就去一大+片花生地里忙活起来。
满仓只要抬眼能看到银花,喊了有人应,就自己坐在地上玩的起劲。
又有下地干活的人见了,都要上去逗两句,满仓就不会哭闹。
“上回何老二媳妇儿还说秀才公家顿顿吃肥肉,坐在家里就有钱往下掉,你看银花这活儿干的!”
“啧啧,我们还得还有两口子,可没见秀才公下过地!”
“也就银花能干,你当哪家都供得起读书人啊,我家那两个小子,我说他不是读书那料,我婆婆非不肯,一个月十个铜板儿不说,今天要买墨、明天又没纸了,一年到头那点儿出息都贴进去了!”
说这话的就是赵二嫂,赵家老大、老二都只跟着何家骏胡乱学了点儿有用的,三小子却正经进了学。她平日跟银花交好,何家骏考上了秀才村里除了羡慕尊敬的,说酸话的也不少,赶着机会就为银花说话。
何家骏教完文年安与何传礼、传文几兄弟,也背着个筐子到地里。
“爹,爹!”满仓兴奋的叫了起来,把草绳拉的笔直。
何家骏每回瞧见了就心酸,赶紧把草绳给解了,把人抱起来。
“你给满仓……”银花远远的瞧见了,话还没说完。
满仓小雀儿一翘,就从开裆裤里撒了一大泡尿出来,正中何家骏下+身。
银花就估摸着满仓该尿了,只没料到方才他绳子一勒,一刻也憋不住了。
“臭小子!”何家骏单手抱着满仓,抖着衣服下摆无奈的笑了笑。
何家骏每年一去好几个月不回家,回来对几个孩子就格外好说话,只除了教书的时候。
满仓被何家骏说了也不怕,反而咧开嘴“咯咯”笑了起来,双+腿蹬着往何家骏肩膀上爬。
何家骏抱着满仓走到地里。
银花握着锄头飞快的锄草,碰到离花生苗根近杂草的还得弯腰去拔。
“小心脚下!”银花看着何家骏直直的往庄稼上踩,赶紧提醒道,“你把他抱进来做什么?这儿到处是花生!”
何家骏有些无措的往后退了退,又一脚踩了好几根花生。
平时除了学生一旬一休,何家骏下午教完了学生,还要另外教文年安几个,另有机灵有志向的回留下来缠着何家骏请教,自己还的练字作文看书,根本没空到地里。
“你不帮忙就把满仓抱回去,看看书或者写写字。”
何家骏摇摇头,“我给你帮帮忙。”
“娘,抱!”满仓伸着手要银花,挣扎着要到地上。
何家骏抱得格外艰难,终于明白银花为什么要把人拴在树下了。
银花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把人接过来,找了几个地上的小浆果给他。
“满仓自己玩一会儿,娘去给花生锄草,等花生长出来给满仓煮花生吃……”
银花麻利的又把人捆在树下,从靠着树的这一端开始干活儿,省的一下走远了,满仓不肯。
何家骏这些年走没怎么动过农具,只能蹲下来用手一点一点的拔,银花锄两行半,何家骏一行都没到头。
路过的人有相熟的看了纷纷打趣。
“三儿,你怎么到地里来了?叫虫子咬了怎么办?”
银花恨不得捂住额头。
何老娘就跟何家骏的影子一般,只要何家骏出了自家院子门,不一会儿就能找过来。
“我听人说你早地里干活还不信,你不是要读书吗,怎么到地里来了?”何老娘说这,恨不得把人从地里拽出来。
“娘!娘!”何家骏连连喊人,“整日看书要坏眼睛的,我愿意到地里来转一转,换换脑子才记得住书。”
“真的?”何老娘还不相信。
“娘,您就信您秀才儿子呗!”何家骏笑着说道。
现在若说哪一招对何老娘最管用的话,肯定是提何家骏的秀才身份了。
何老娘脸上就有了笑意。
“家里几十亩地,里里外外的都银花一个人操持,我不过偶尔来看看,也帮不上什么忙。”何家骏说着朝一大一小两堆草那边指了指。
拔+出来的草若不运到外头,明儿要是不巧下一场雨,野草就算白拔了。大的那堆是银花锄的,小的一点点是何家骏慢慢拔的。
何老娘嘴里不明意义的嘀咕了好一会儿,终于没又冲着银花发火。
何家骏趁机轻轻推了推故意低头忙活的银花。
方才何老娘来,银花连招呼都没打。
“靠你也干不了什么,你好好读书就是,以后要帮忙只管去叫娘!”说着,就弯下腰,麻利帮忙拔草。
银花忸怩了一下,“娘,最近我不知怎么,老觉得心烦气短,中午估摸着吃了两块油炸馒头片,腻住了,一时没忍住,不是要冲您摔东西。”
“有病就去治!”何老娘阴阳怪气的说道。
任谁被人呛声都会心里不舒服,银花只觉得胸口一窒。
“娘!”何家骏在旁边喊了一声。
“娘,我都听他爹说了,知道您也是为了我们好,今儿都是我不是,您原谅则个!”银花耐着性子继续说道。
何老娘看着何家骏在旁边看着,才罢休,“你领情就好!”
三人合力把这块地整完了,银花要绕去看看果园养的鸡。
一行人遂转了过去。
满仓被何家骏抱着,嘴里不停的“吭吭”,眼眶里包着两筐眼泪要流不流的。他在树下玩了一个下午,叫不知什么虫子咬了一口,小+腿上肿了老大一个红包。
“呸!”何老娘凑过去吐了一口唾沫在上面,“阿婆给你抹一抹就好了!”
何家骏嘴角抽了抽,又不好说何老娘,只悄悄的把满仓的腿支远了些。
“我去鸡窝看看,那边气味不好闻,娘和家骏就在这儿等一会儿。”银花把箩筐解下来说道。
满仓看到银花要走,嘴里就叫了起来。
何家骏也顾不得他腿上的口水,把人抓着顶到脖子上,逗他玩儿。
天气越来越热,鸡窝里气味自然不好闻。
银花是真的觉得胸闷气短了,强忍着不适问了苍老头儿几句,出门后终于忍不住干呕了几声。
“东家娘子,这是怎么了?”苍老头儿老太婆问道。
何老娘狐疑的大量了银花几眼,“要是有了身子怎么不早说?难怪喊不舒服。”
银花已经是三个孩子娘了,被何老娘一提就明白了。
这几个月尽是事儿,竟没注意到月事已经有三个月没来了。
“最近事儿多,一时没注意。”银花点了点头。
何家骏顿时笑开了,“你举得怎么样?满仓,满仓,你要做哥哥了,你知道吗!”
满仓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却敏锐的觉察到了大人们高兴的情绪,也“哈哈”笑了起来……
“娘又去给小叔子帮忙了?”
何大嫂从地里忙了回来,发现灶下都是冷的,脸色顿时差了起来……
……
第50章 挨打
第五十章 挨打
……
打上回大山说的姑娘家先前死活不松口;后来却送了重礼到银花这儿;何大嫂就一直心里不舒服,讨一个向着别人家的大儿媳可不是什么好事。虽然两家已经说定了,何大嫂好几回都生了搅黄这亲事的心。
“你就别瞎搅和了,就是找哪家;你当不沾他小叔的光哩!”何大伯某天夜里听何大搜唠叨了小半夜;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
何大伯与何大嫂两人起早摸黑,忙了这些年;也不过把原先分家后剩的五亩地变成了十一二亩,其中一亩地还是当初银花为了还何家骏的酒债抵给他们的。而大山是长子,当长子可不一定都是好的,尤其大山下头还有三个弟弟;将来都是要分家产的。
何大嫂这才熄了换个儿媳妇儿的心思,不管怎么说这个姑娘还是她中意的,只到底意难平。
“人是我们养着,活儿确实帮人家干的,哪有这样的事儿……”何大嫂一边故意在等着吃饭的一家人面前嘀咕着,一边进厨房忙活起来。
何老头坐在门槛上磕了磕烟管,发出“笃笃”的声音。
何老娘回来后,正赶上吃饭,边把白日苟根那事儿说了。
“死老狗,幸亏我去了,不然三儿可得吃大亏!”
何老娘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把她去何家骏那儿的“丰功伟绩”说一遍,一家人都习惯了,只“唔”了一声,只管埋头吃饭。
夜里,进了房间。
“你说你老往老三那儿跑什么,他家开着学堂,你个老婆子不碍事啊!”何老头说道。
何老娘正给他端了洗脚水进来,闻言一愣。
“我给三儿帮忙哩!”
“是你老太婆厉害还是秀才公厉害!”何老头拍了一下炕柜,提高声音说道,“人家看中老三秀才公身份,请了他去主事,你个老不死的去搅和啥,啊!”
何老娘把洗脚水放过去,“我这不是不放心呗!”
“老三娃娃都多大了,秀才都给他考回来,还要你操一些心,你当不够讨嫌是不是?以后你不想跟着下地,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帮忙烧火做饭,老了老了还不安分,整天出去跑的回来连饭都没得吃!”
何老娘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嘭”的一声把脚盆放在地上,“你这是啥意思啊!我给你们老何家烧了一辈子火,到头来孙媳妇儿都快进门了,还得我去伺候,还有没有天理啊……”
“你嚎什么丧!”何老头拿着巾子劈头盖脸的抽了过去,“我说你就听着,照着去做,不然我捶死你!”
村里就是这样,再老实的男人也有横起来的时候。何老头脾气已经是好的了,平日里绝大读书时候都是何老娘说了就算,但就是这样,一大把年纪了,何老头几句话不如意就动手。
打有了儿媳妇儿孙子后,何老娘已经许久没挨过打了,心里又怄又恼,一时恨大儿媳妇儿肯定嚼了舌根,一时又怀疑是不是三儿媳妇儿来告黑状,一时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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