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菜进去,白色的豆腐配黄色的蛋花、绿色的野菜看着就叫人食指大动。
“喝汤喽!喝汤喽!”
年纪小一点儿的孩子一看到银花推着大铁锅就欢呼起来。
“好了,大家看一看自己碗是不是干净的,来打汤喝!”银花笑着喊道。
现在学堂大大小小连着亲戚有三十多个孩子,都自带了碗筷,一个孩子两片馒头一碗汤。
吃过东西,有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绝大多数的孩子都跳着叫着跑了出去,只有少少的两个在院子里遛了几圈就回去捧着四书五经继续摇头晃脑的苦读。
“何先生,你快去看看,王大傻要打死人了!”
何家骏正坐在枣树下的躺椅上闭目养神。
银花为了将何家骏身体养好,叮嘱他每天中午小憩一会儿,就是不睡着,安安静静的躺一会儿也是好的。
何家骏不想叫银花担心,遂照做了,刚开始只觉得不习惯,不睡觉闭着眼睛躺着是什么事儿!现在每每安安静静的在脑子里回想一下上午教书时的问题或是听学生读读书,睡意来了就眯一会儿,已经成了一件美事。
“我去看看!”何家骏跟银花交代了一声,就要往外走,“年安,下午学生回来了叫他们先自己读会儿书或练练字,我若半个时辰后还没回来就让大家回去休息!”
文年安捧着书应了。这孩子到了长个子的时候,脸上已经褪去了圆圆的肥膘,开始露出少年特有的棱角,衣服每一季都得换新的或改长,随着个头一起增高的是心思,文年安若是不愿意说,银花有时候也摸不透他都在想些啥子。在一帮大大小小最多也只是断断续续跟何家俊学了几年的学子中,文年安很快就脱颖而出,俨然是学堂之首,每每何家骏不在也能担起几分监督的职责。
何家骏到的时候,王大傻已经被人拉开了。
王大傻是王家的老大,真名叫王大齐,他媳妇儿说话有些结巴,先前开春何家骏请客的时候,他媳妇儿还过来帮过忙。王大齐人生的壮实,就是脑子有点儿问题,又聋了一只耳朵,村里人就“王大傻、王大傻”的叫,先前王大娘还会生气,这些年也习惯了……
……
作者有话要说:暂定更新时间就是十一点至十二点,亲们等不到的就留到第二天看也一样的。江月试着存稿,争取把更新时间调整一下,感谢大家的继续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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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攀扯
第四十七章攀扯
……
苟老根在地上打滚耍赖;一会儿说自己胳膊折了;一会儿说自己腿疼,一会儿直嚷嚷要死了。
王里正已经到了;正跟人问事情的原油。
“王大叔,吴三哥,先把找人扶起来;李大哥帮忙去把赵大叔找来给瞧瞧。”何家骏从看热闹的人中挑了两个帮忙。
“我要打死他;打死他!”王大齐还伸着脖子直叫,额头上的青筋一鼓一鼓的几个汉子才拉得住。
“大齐;先好好说;我们这些人在;总会帮你做主的!”何家骏提高声音喊道。
王大齐看到何家骏;忽而就“呜呜”的哭了起来。
“何先生……”
何家骏顿了顿,像平时哄传文一样,轻轻拍着王大齐的后背,“好了,好了,大齐,有事慢慢说。”
“呜呜,他、他不得好死,老狗子偷瞄我媳妇儿!”
苟根年轻时因游手好闲,一直打光棍打到三十多岁,几个村子的媳妇子都叫他嘴上调戏了个遍,因着这个不晓得挨了多少打。前几年不知从哪儿捡了个一时正常一时疯疯傻傻的女人回来,两人一起垦了几亩地,还算有了几分过日子的样子,只好景不长,那女人两三年都没身孕,苟根就开始动手打媳妇儿,成日不着家,那女人疯起来若是在地里干活连庄稼都能拔光,自然就不会有什么收成,苟根还有几个亲戚,有心善的看不过身,时不时的给那女人一口饭吃才算没把人饿死。去年,大家一眨眼没注意,那女人犯了病失足跌进河里,等大家捞起来的时候早没了气。苟根就又开始几个村子乱转,瞧见一个女人就往前凑,早就是过街老鼠。他一向不过嘴上沾沾便宜,有彪悍的媳妇子当场就能打回去。
这会儿气温已经回升了,早晚冷些,中午有怕热的都开始打单了。
有看到了这事儿的两个嫂子说的唾沫横飞。
王大齐小媳妇儿用板车推了一大车坛子、筐子等物什在河边清洗,叫苟根从后头一吓直接跌到了河里,河边上水并不深,王大齐媳妇儿很快就站了起来,只没料到那身旧衣服不晓得是挣的还是在水下挂的,身上的就褂子从中间直接划开了,露出小块白生生的肉和大红色的肚兜儿。
老根自然不会放过这沾便宜的机会,不光眼睛都看直了,嘴上还说的越发下*流。
小媳妇儿面生,一时羞恼不过,捂着脸就往水里淌……
王大娘恰好叫王大齐来帮他媳妇儿搬一搬东西才有了打人这事儿。
王大齐脑子有些不灵清,手上也没个轻重,先时大家还看热闹,看着不对劲儿才把人拉开。
何家骏考上秀才后,村里大事小事大家伙儿都喜欢请何家骏去主持主持,这才有了先前人大呼小叫的过来喊。
“呸,不过是个没人要的小结巴配了你这傻*子,看一眼怎么了!我老苟什么场面没见过,就是秀才娘子的小*逼还不是任我瞧……”
苟老根挨打挨的多了,最会护着要害,看着打的鼻血横流,嘴里嚎的厉害,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严重的伤,缓过劲来就开始逞嘴巴强。
此话一出,人群先是一静,借着爆发出一阵“嗡嗡”声。
何家骏气的脸铁青。
“放你的臭屁,整日胡喷,怎么没叫雷公劈死你!”
何家骏考上了秀才,何老娘反倒变成了护崽子的老母鸡,何家骏走到哪儿都能看到何老娘踮着小脚赶过去的身影,就怕儿子吃了亏。
“你可想清楚了,堂堂秀才娘子也是你编排得的,不说别的,我们银花一把子力气,百十斤的粮食随手就提了起来,你敢凑过来试试看,打不死你个臭不要脸的……”何老娘跳起来,指着苟老根的鼻子就骂。
明显是在为银花开脱。
“老苟,平日里大家看在都沾亲带故的份上,忍让着你,你可别当没人只得聊你,今儿你在我们大田村鬼混这事儿还没完……”王里正怒气冲冲的开始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说来,都是姓王,王大齐跟王里正往前推几辈,都是一个祖先。
大家伙都顾着议论苟老根说的秀才娘子事儿,一时没人注意拉着王大齐,这憨子也不知听明白了没有,虎叫一声扑过去,给苟老根当面就是一拳。
“我管你做了啥子,就是不能看我媳妇儿!”
钵大的拳头正中苟老根面门,老流氓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里正叫人把他直接拖出了村子,扔在路边。
王大齐叫他老子弟弟拉了回去。
“你这几天别出门!”
银花刚收好好锅碗,准备去地里。
何老娘进了后院,劈头就是这么一句。
何家骏径直去了学堂,准备安排作业后将孩子们散了。
“这又是怎么了?地里一摊子事儿,我不出门谁去做!”银花当即就不高兴,说话儿都带了刺。
十亩旱田,银花都点了花生,每日施肥锄草总有干不完的活儿。
“怪的在外头叫人说的难听,这就是你对我这做婆婆的态度!合该叫你被人唾沫星子淹死!若不是你这不安分的,我的三儿怎么会叫人当众难堪!”何老娘没顾忌着前头还有学生,声音压得低低的,却说的咬牙切齿。
银花不晓得外头的事儿,只当何老娘又来找茬,眉毛朝上一竖就发作了。
“敢情外头人说啥子都是我的不是,不如叫您老金贵儿子跟您过去,看日子过程咋样,是不是没人说了!最好能叫县太老爷都来给您竖个大拇指……”
“高银花!”何家骏站在天井里,厉声喊道。
银花惊了一下,迟疑的看了过去。
何家骏几乎从来没有连名带姓的喊过她。
“若是不会说话就少说!说就好好说,不要撕扯上别人,尤其是不该乱提的人!”
银花跟何老娘这几年不晓得起了多少次争吵,何家骏调停,当着大家面都是压着银花赔不是,私下里在把人哄回来。银花也并不是不知事,何老娘毕竟是长辈,读书人最是讲究孝道,再加上一举一动都叫村子里人看着,这样做是最好的。这一次,银花却实实在在的感到了委屈,眼圈一红,不管不顾的摔了手里的东西,插了房门,躲到屋里趴在炕上,想着这些年的辛苦,悲从心起,不由“呜呜”哭了起来……
……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嫌弃字数少啊,亲们,江月简直被热成了一坨翔,决定明天上午把本本搬到麦当劳蹭空调看能不能多码一点儿,今天实在不行了,本本烫死人了!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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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劝阻
第四十八章劝阻
……
何老娘在外面跳脚大骂。
“你看看;你看看;她这样子;哪家媳妇儿赶这样甩脸子给婆婆和男人看…!”
又一桩桩的数旧事;从何家骏酗酒那会儿说起;一时是哪一回银花自个儿回了娘家;何家骏和孩子们在家里吃的都没有;一时是哪一回看着炖了鸡蛋先紧着自己吃了剩下的才给娃娃,可怜她的三儿只能刮碗底儿;一时是哪一回银花大喇喇的坐在院子里乘凉,叫何家骏去担了水回来……
银花在屋里听了又急又气,眼泪掉的更凶了。
何家骏沉默了一会儿;弯腰收拾银花摔得到处都是的农具和小箩筐。
“哎呀呀;三儿,你放着别动;谁扔的该谁来收拾的!”何老娘嘴里喊着;看拦不住何家骏,帮着三两下都捡了起来。
何家骏把东西规整好,领着何老娘去了客厅,“娘,喝碗茶!”
家里茶叶都是银花自己打山上摘了回来晒或者炒的。
何家骏给何老娘泡了一碗大麦茶,自己则是一碗苦荞。
何老娘端着碗一气儿就“咕咕”喝了大半,看好何家骏在柜子里翻找,“别拿了,你留着招待客人。”
说罢,面带得意的环视了一圈吊的高高的房梁。
何家骏端了一碟子枣糕出来,“是自己蒸的,娘多吃点儿!”
前院那颗大枣树年年挂果,送人、糖渍、卖掉的,更多的还是叫银花细细的收拾了晒成干枣,去核后拿自家的小磨磨碎,掺着面粉、蛋清、油和了,蒸的时候加些糖,跟前世蛋糕店的枣糕肯定不能比,但在大田村却算好东西了。
何老娘听了何家骏的话,笑眯眯的拿了一块喂到嘴里。
何家骏陪着何老娘喝了两碗茶水,吃了大半跌甜腻腻的糕才开口,“娘,您以后想吃啥就说,地里活儿干不动少干些,长命百岁才好。”
何老娘脸上就笑开了,“还长命百岁哩!能看着你过好日子就成喽!”
“今儿苟老根这事儿全赖娘了!”
“什么赖不赖,我们三儿是秀才老爷怎么能跟那狗东西接话,三儿放心,再有人赶乱说,娘都帮你骂回去。”何老娘说着还拍了拍何家骏的手,“你那媳妇儿也该好好管管,在外头叫人说闲话,回来还给你甩脸子……”
“娘,我都三十了,您把心放肚子里,以前我年轻不懂事,混的不成^人样儿,银花都把家撑过来了,现在只有越来越好的。”何家骏拉着何老娘的手劝着,“您要舍不得我,干脆搬到这里来住,修屋子的时候就给您准备好了房间。”
“哈哈,这可不行,我跟你爹在跟你大哥住了几十年,早就习惯了,哪有突然就搬到你这儿来的!”何老娘笑过后,又叮嘱道,“娘知道你大了,都是秀才公了,看事情也明白,可千万别被你媳妇儿哄去了!你瞧瞧上次修屋子,亲戚家不说来帮忙,你媳妇儿倒好,贴饭还贴工钱……”
“娘,我心里有数,银花也有分寸。传礼都十一岁了,银花说了好些回还要供我考举人,您也别总多心,如果要帮忙的,我肯定会找您的。”
何老娘人老心思转的慢,好一会儿才把何家骏话想通,只嘴里犹说道,“你可也多长心!”
别人或许不清楚,何老娘心里是有数的,老三家现在看着屋子修的是最好的、田地是最多的、又办了收钱的学堂,但要用大钱的地方可多着,今年翻了房子、买了地,手里不定还有多少余钱。
“您儿子我都是秀才了,论心思还会少了!”何家骏故意说道,“娘,您以后走路仔细些,别走那么快。银花也是心里憋着事儿,说话冲些,您是长辈,大人不计小人过,好不好?”
“我就怕你吃亏哩!”
“你儿子可不是糊涂蛋,银花也不傻,她不向着您的秀才儿子,向着谁去!您别操那么多心,每天好吃好睡最好了。”
何老娘咧开缺了好几颗牙的嘴笑了起来,“我晓得了,你大嫂今儿一早就喊不舒服,我得回去看看,你跟你媳妇儿好好说。”
何家骏应了,一直送何老娘出了院子门才折回来。
“花儿,开开门!”
银花在炕上动了动。
“花儿,你开开门,我跟你说话儿!”
银花堵着一口气,躺在炕上不起来,心里想着何家骏再说一次就去开门……再说一次……再说一次……
何家骏拍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在门外故意高声说道,“你不开门我可走了!”
银花跳下炕,猛地把门拉开,一把拽住何家骏。
何家骏嘴角翘了翘,把人推到屋里,将门掩上。
“好花儿,你最近怎么了?老不高兴?”
银花任由何家骏抱着不说话。
“你瞧瞧,你瞧瞧,年安、传礼他们几个被你教的多好,问话就答,有事就说,嗯!”何家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