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如烟浑身一怔,没想到耶律烈这么张狂,一点也不把耶律隆绪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大胆耶律烈,你竟敢以下犯上,你……”耶律隆绪不禁气结,暗暗抽气,没想到耶律烈竟然一点面子也不给他。
耶律烈眼眸幽深阴沉:“辽国的江山有一半是我耶律烈打下来的,由我来做这个辽国皇帝,实至名归,你不过就是我的一个傀儡,如果你乖乖听话,本王还可以让你继续当这个皇帝下去,可是你竟然仗着自己是一国之君,带走了本王的女人?”
耶律烈眼眸锐利,愤恨的看着耶律隆绪,字字冰冷说道:“你不该打她的注意。”语气决绝凛然。
“朕知道,辽国能有今天,烈皇叔你功不可没!可是自古君臣有别,君就是君,臣就是臣,就算是功高盖主,也只是臣下!朕可以不与你计较你以下犯上,但是你敢欺负香儿,就是不行,朕也绝不会坐视不理。”耶律隆绪神情镇定,无畏的迎上耶律烈喷火的眼神,一字一句坚决道。
“看来皇上还是没有搞清楚,赵如烟她是本王的女人,本王要怎么对她,轮不到皇上来过问。如果皇上想打我女人的注意,不管是君是臣,下场只有一个——就是死!”
耶律烈犀利的眼神像冰箭一样狠狠地射向他,话音一落,腰侧上的长剑同时出鞘,直刺入耶律隆绪的胸膛。
“隆绪!”赵如烟大惊失色,骇然的喊了一句,扑倒耶律隆绪身边。
幸好耶律隆绪武功高强,察觉出耶律烈要刺他一剑,及时用右手掐住剑,鲜红的血从手掌渗出,滴在赵如烟的身上。
“你知不知道弑君是死罪?”耶律隆绪白皙的俊颜上冷汗涔涔,他身形微动,望着耶律烈。
耶律烈刚毅的脸庞肌肉绷直,面无表情道:“本王知道,只是恐怕皇上已经没有机会来取本王性命。”
“烈皇叔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与朕翻脸?”耶律隆绪目光如炬。
耶律烈心口一窒,想起这十多年来他对耶律隆绪的教导跟栽培,不由双拳紧握,骨节泛白。
他也不是无情之人,至少曾经有段时间,他是真的把耶律隆绪当成过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待。
可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更加无法容忍他跟赵如烟的背叛。
“她不是普通的女人,她是本王的王妃。”耶律烈扯着嗓子强调。
“如果她与朕有染,朕已经答应要立她为后了呢?你是不是还坚持要她做你的王妃?”耶律隆绪孤注一掷的问。
耶律烈一听,更是心如刀绞!
赵如烟口口声声欺骗他说她一心一意只爱杨四郎一个人,一转眼就跟耶律隆绪私奔,还和他有染?
她肚子里怀着他的骨肉,居然还敢跟其它男人有一腿?
哼,她以为傍上皇帝,他就会放过她,放过杨四郎吗?她休想!
耶律烈转身,一把扯住赵如烟的头发,怒道:“贱人,你竟然敢勾引皇帝?”
“我没有……”赵如烟只觉得委屈,泪水抑制不住的流出。
“还敢狡辩?”耶律烈双眸猩红,面色阴霾,像头暴躁的狮子。
赵如烟那额头上的鲜红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此时,他只想将她抱在怀中,帮她上药,可是他不能。
这种矛盾的心情纠结着,像一把双刃剑。
“耶律烈,不要伤害她!”耶律隆绪倒抽一口气,刚刚他不过是故意这么说,想要逼耶律烈放手的,没想到他会这样对赵如烟。
耶律隆绪还来不及解释,就听见耶律烈眼神凶煞,怒不可遏的朝他喝斥一声:“你给我住口!”
“隆绪,不用为我求情!”赵如烟嘴角含笑,她已经有所打算,既然她被耶律烈抓住,绝不能连累耶律隆绪。
“赵如烟,你这个荡妇!不仅跟杨四郎藕断丝连,连皇上都不放过!”耶律烈嗜血的眼眸里,燃烧着熊熊烈火,胸口传来一阵蚀痛,手高高扬起,猛力地朝她头上劈去。
这来势汹汹的一掌,赵如烟避不可避,她闭上眼,神情凛然,视死如归,反正落在他手里,她没想过有活命的机会。
“耶律烈,你疯了!”耶律隆绪眼急手快,单手接住耶律烈的狂猛掌力,虎口灼痛,刚才那一掌,如果真劈在赵如烟的头上,她绝无生还的可能。
“呃……”耶律隆绪发出痛苦的申吟,他眉头一动,满脸苍白。
刚才他已经中了耶律烈一剑,虽然被他右手拦下,但剑锋已经没入了肌肤,如今又凭空接下一掌,难免伤及心肺。
耶律隆绪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赵如烟白皙的脸蛋上染上血色花朵,碎碎点点,血腥味在鼻间萦绕,她眼中满是惊骇。
“隆绪,隆绪,你怎么样?”赵如烟满脸的着急,拼命的帮着耶律隆绪顺气,瞪着耶律烈道:“不关他的事,你怎么能这样对他?”
耶律烈脸色森冷,目光阴蛰的盯住赵如烟,冷洌的警告道:“你越是关心他,他只会死的更快!”
“你到底想怎么样?”赵如烟咬住下唇,冷然的质问。
耶律烈将手中长剑掷到地上,地上发出哐啷一声,剑光四射。
他眯着狭长的幽眸危脸的看着她:“本王要你杀了他!”
赵如烟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摇头道:“不!一命换一命,大王如果非要杀一个人才解气的话,就拿如烟的命,去换杨四郎的命吧。”
无论如何她也不可能下手去杀耶律隆绪,她不会恩将仇报。
耶律烈闻言,面色阴沉的厉害,“你维护他?”
赵如烟只咬唇不语,她不会杀一个好人。
耶律烈额际的青筋突跳,无回旋之地的说道:“本王要你抉择,在耶律隆绪和杨四郎之间,必须死一个!”
赵如烟身体徒然一颤,如秋日中瑟瑟发拌的落叶。
“本王可没有时间和你耗!本王数三声,你若是不把他杀了,本王就要杨四郎的命。”耶律烈给她下了最后通牒,就算再卑鄙又如何,他必须要征服她!
一,二……
赵如烟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长剑,竟是毫不犹豫的往自己脖子上抹去。
耶律烈的心像是掉进冰窖般,他一把握住那剑身,只听“嘶”的一声,长剑在割破他的掌心,血顺着剑身滴滴落下。
“该死的,你竟然敢自尽?”耶律烈咆哮,目光似乎恨不得将她撕碎。
赵如烟大义凛然的望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要是敢伤害他们,我就死给你看!”
“好,好你个赵如烟,竟然敢用死来要挟本王?”耶律烈愤怒的吼,他的脸色铁青,额际青筋暴起,眸中闪着狂怒的火光,双手紧握成拳,浑身散发着冷洌的寒气。
赵如烟索性豁出去了,大声怒骂道:“耶律烈,你心胸狭隘,生性多疑,残暴冷血,事非不分,禽兽不如,我才不要和你这种人渣生活在一起,只要我没死,我就一定会逃走!”
耶律烈浑身一怔,黑眸死死瞪着赵如烟,怒极反笑:“赵如烟,你别以为现在有人替你撑腰,你就得意忘形!本王不会让你死得这么便宜,我会慢慢折磨你,你若是敢死,我就会让杨四郎给你陪葬!”
说完,他不顾赵如烟的挣扎,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打横抱起,禁锢在自己怀里。
耶律烈抱着赵如烟离开,在门口的时候,转头对耶律隆绪道:“皇上,这次的事,本王念在跟你父皇的情面上,既往不咎。但你记住,不会有第二次。”
说完,他紧紧攥住赵如烟的腰肢,将她连拖带拽的带上马车。
赵如烟眉头紧皱,腰板处一阵阵灼痛袭来,一个趔趄,她踉跄的撞在他胸口上,耶律烈顺势将她搂紧。
赵如烟立马推开他,警告性的瞪了他一眼,便别过头去,不再说话。
见她这么冷漠的态度对自己,耶律烈不禁怀疑耶律隆绪那句话的真伪,难道她真的跟耶律隆绪,他们已经……?
耶律烈面色阴沉,心中不是滋味。
他是骄傲的,尊贵的辽国北院大王。
自己的女人却和别人有染,他心中不舒服。
可是他对她始终难以割舍啊,是他咎由自取,不是么?
马车上,气氛沉重。
他不语,她不言。
赵如烟一脸的冷漠,总觉得和他没有话题。
而耶律烈则是目光看向窗外,眼里的眸光深不可测。
突然,赵如烟轻声咳嗽一声。
耶律烈立即投来淡淡的一瞥:“没事吧?”
赵如烟抬眸望进他深幽的眼眸中,心中不屑他的示好:“没事。”
耶律烈丢给她一块帕子,冷声道:“擦擦!”
赵如烟拾起帕子,使劲在脸蛋上擦拭,白皙的皮肤擦得粉红。
耶律烈坐如针毡,总觉得马车里气氛异常的诡异沉重。
“停车!”他一声喝今,蒙泰尔急忙将马车停下:“大王,有什么吩咐么?”
耶律烈心情极其烦躁,他掀开车帘,坐到外面去,“走吧。”
外面空气很新鲜,似乎可以缓解他心中的疼痛。
马车里,赵如烟呆若木鸡,既然他如此嫌弃她为什么还要接她回来?
她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有些可悲。
就为了一个男人可怜的自尊心,却要改变她一生的命运?
他对她何其的残忍?
几天后,北院王府
月色淡然,清冷的照在赵如烟的身上,踱上一层淡淡的光晕。
耶律烈掀开车帘要抱她,赵如烟却身子一闪,逞能道:“我自己走。”
他心中一抽,面色阴霾。
赵如烟缓步下车,身体却蓦然一颤,摇摇欲坠,眼看就要栽跟头,耶律烈快如闪电的一手揽住她的柳腰。
“逞什么能?”他讽刺。
赵如烟面色微僵,在他怀中挣扎。
耶律烈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赵如烟死死拽住他的手臂泄愤。
没有看到,他嘴角猛烈的抽搐,抱着她,一路沉默。
直到一声娇媚柔软的声音闯进耳中。
“大王!”
迷离的灯光下,诺丽一身华丽的紫衣,站在门口,裙裾翻飞,露出她暴露在外的白皙大腿,香肩半露,她神情妩媚,像个暗夜里的妖精。
赵如烟心中一颤,看到这样妩媚风情的诺丽,不禁想起那日她在房里跟耶律烈交缠的一幕。
一幕难言的恶心感涌上心头,她急忙挣扎着要从耶律烈的怀中下来,耶律烈却不动声色
的收紧手臂上的力道。
“丽儿怎么会在这?”耶律烈不动声色的问。
诺丽款款走来,她笑得妖娆:“妾身得知今夜大王会带姐姐回来,丽儿特意在此恭候。”
耶律烈微微挑眉,他对诺丽身后的婢女说道:“该死的奴才!丽儿身体柔弱,这么晚出来吹风,也不带件披风出来。”
那婢女扑通一声跪例在地:“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耶律烈抱着赵如烟直接往如烟园走,吩咐随身的蒙泰尔:“送诺丽回侍妾府!”
诺丽眼里闪过一抹嫉恨。
她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今晚大王会带着赵如烟回府,这才穿着暴露站在这里,目的就是向赵如烟示威的。
可是大王根本不给她机会,居然直接派人送她回侍妾府?
要知道,她可是那个大宋公主来了后,唯一蒙受大王宠爱的侍妾,若是这么回去,岂不是被人笑死。
可恶,总有一天她会堂堂正正的住进这北院王府里。
房间里,灯光摇曳。
耶律烈将赵如烟重重的扔在床榻上,他一言不发,只是居高临下,眼神冰冷的盯着她,浑身散发着森冷的阴寒气息。
赵如烟面色苍白,眉头拧紧,愤怒的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想骂我?”耶律烈勾唇冷笑,低沉的声音包含着冰锥般的尖锐,他俯下身,一手攥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想骂就骂啊,你的嘴不是挺厉害的吗?”
他知道她在介意什么,本来一路上,他们彼此都已经消了气。
可是刚刚在王府门口遇见了诺丽,他明显感觉赵如烟看他的眼神,又如几天前那个夜晚一样了。
他知道与诺丽发生关系,无疑是背叛了她。
可是当时那种情况,如果他不这么做,就救不了她,他也是情势所逼啊。
赵如烟抬起头来,向耶律烈投出一抹厌恶的表情。
她讨厌他碰过别的女人肮脏的手,再来碰她,那只会更让她更恶心。
赵如烟的这副表情,直让耶律烈发狂:“跟本王发誓,再也不会逃跑!”
赵如烟别过头,倔强的尖叫道:“我不!”
“嘴硬!”耶律烈怒形于色,手掐进她肩上的骨头里,一阵灼痛袭来,赵如烟眉头紧锁,痛得牙关紧咬,冷汗淋漓,浑身战栗。
“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不说!”耶律烈的眼眸幽暗,声音冰冷,身上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你真可怜,只会用暴力的叫人屈服,可悲!”赵如烟咬着牙根,强忍着剧痛,硬挤出一句话。
“赵如烟!”耶律烈勃然大怒,长臂一伸,揪住她的衣襟,恶狠狠道:“你就这么想死在我手上?!”
“滚开!”赵如烟大叫,使出全身的力气也挣脱不开,愤怒的一耳光,狠狠地打在耶律烈脸上,五个明显的指痕,陡然呈现。
“你又打我!”耶律烈冷厉的叫道,胸腔几乎要爆炸开来,他目光森冷的盯着她,带着前所未有的愤怒和痛恨,“赵如烟,你这辈子永远都别想逃开我!死都别想!”
赵如烟咬牙切齿,愤然的对上他的眸子,嘲弄道:“我是大宋的公主,又是杨四郎的妻子,还跟你们大辽的皇上有染,大王执意要我,不怕辱没您的身份么?”
耶律烈眼眸一眯,豁然起身,憋气的看着她,皱皱眉,扯扯嘴角,最后却是无语。
赵如烟目视着前方,眼神冷漠。
耶律烈却烦躁的在房间内来来回回的踱步:“你是本王的女人,却,却……和皇上有染?”
杨四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