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克力中毒了?什么时候中的?我怎么不知道?我和他一起,按说我也应该中毒了才是,可是我并没什么反应啊。
“林管事,你这是威胁我吗?”巧克力眼露杀机,突然迅猛的抬手就要拍上林道的天灵盖。我情急之下,感觉丹田一口气提起,慌忙用力推向巧克力胸前,巧克力就在我的掌风下横着飞了出去。
他们俩不可思议的看向我,就连我自己都被这一掌惊呆。
一口鲜血从巧克力口中喷出,我看得是心惊又心痛。巧克力的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和被背叛的受伤眼神,又惊又怒的吼:“你竟然为他伤了我?!”
“我……我……”我不知所措。我并不是故意的,我并不想伤你!我慌忙走到巧克力身边,想扶他起来,谁知道巧克力抬手一挡我,猛的一拨,使我一个踉跄撞到旁边的树上。随即觉得脑后一痛,伸手一摸,竟然满手血迹!巧克力和林道大惊失色,都扑过来想扶我,结果却因对方的存在而生生刹住脚步。同是心疼的眼神,巧克力的眼中多了一份愧疚,他避开了我的目光。
我眼泪大滴大滴的涌落下来,哽咽着对巧克力喊:“我永远也不要再见到你!”说完,挣扎着站起身,狂奔而去。
我漫无目的地跑着,最后发现自己竟然跑到小牛子的院落前。难道我潜意识里觉得还是小牛子可靠?正想默默离开,没想到小牛子却感应似的打开了门。见我满脸泪水的站在门口,一脸惊讶。
我本想对小牛子说些什么,可是委屈涌上心头,撇了撇嘴,竟一句话也没说出来,便哭倒在小牛子的怀里,一发而不可收拾。
小牛子轻轻的拍打着我的背,安慰我,无意间摸到我头上的血,眼中浮现伤痛和恨意,他扶我进了屋,给我的伤口小心地抹了些药膏,然后用纱布仔细的包好。在他的悉心照料下,我的眼泪慢慢止住了,哽咽着对他说:“小牛子,你带我回现代吧!你带我回去吧!我不要再在阎罗教待了!我不要见到龚储了!”说着,就又想起刚才巧克力拒绝我的好意而把我猛然推倒的情形,眼泪再次涌出。
小牛子万般心疼的给我擦拭着眼泪,安慰我说:“只要你开心,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小牛子!”为什么我同样伤了他,可他还是无怨无悔的对我这么好?突然间,外面人声嘈杂,没一会,有人在门焦急的说:“禀报护法,不知为何,后山的犯人突然全部恢复武功,冲出山谷,杀了出来。”
小牛子一听,脸上浮现出肃杀之气,带我出了门。正愁如何安置我,却见林道远远奔来。林道走近,迅速一揖身,“禀告护法,后山的教众已招架不住,请护法速速前去,镇压叛乱。”
小牛子看了一眼林道,郑重的说:“你在这里好好保护夫人,如果有何差池,提头来见!”说完,把我托付给林道,说很快就回来,让我自己小心,然后便飞奔而去。
待小牛子走后,林道突然低声说:“圣女,在下林靖,罗所门左护法。今日事出突然,可是再留在阎罗教恐对圣女你不利,而今日也不失为个好机会,而后山之事正是在下趁机所为,此时教内之人大部分已赶往后山,正是天时地利。戴品长老已在山下城中接应我们,我们此刻便趁乱离开阎罗教吧。”我听了林道的话半天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挟持着向阎罗教大门而去。
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我刚刚哭完,一心要离开阎罗教,离开巧克力。可是真的这样被人救走了,反而生出一丝留恋。翦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通往阎罗教大门的路上,几乎没几个人影,林道在放倒守门的人后,我们便顺利的离开了阎罗教。
下山的时候,我才想起,包袱落在了房间,本想回去取,可是心想,林道如果此时回去,必是无命而归,于是只得暗暗心疼那些东西,我的心头肉啊~
“林管事,不,林道,哦,林靖。”我正烦恼如何称呼他,只听林道说:“圣女,如果你习惯称呼我林道,就叫我林道好了,这名字我也用了十年了。”
“林道,记得上次你说后山山谷里的人服了‘意涣散’,已失去内力,可今日为何又恢复了?”
“当日我离开罗所门,刘清护法给了我两种药方,一种就是这‘意涣散’,可克制住人的内力,而另一种是‘清神明’,可解‘意涣散’。八年前,我对钟苎说我研究出此药,建议阎罗教捉些江湖恶人来代替教众挖矿,而我凭此事慢慢升至管事。实际上,我那时建议使用此药,也是为今日救圣女离开阎罗教而做的长远打算。”
“林道,你认识风迢吧?” 林道可是小时伤了小条子童稚之心的那个林靖?可林道如此温柔体贴,我不相信他是那种忍心伤害别人感情的人。
林道脚步一顿,随即继续前行,说道:“我在小时无意间伤了他,所以十年前我主动要求潜伏到阎罗教,就是为了风迢。他的幸福就在圣女你的身上,而只要你愿意,你一定能给他幸福。能和你一起生活的男人必定会幸福的。”林道说到最后一句,声音艰涩而低沉。
“刚刚,钟苎他……他不会追来吧?”我心中仍对刚刚那掌耿耿于怀,可又怕听到林道伤害巧克力的消息。
“我只是用‘一日清梦’使他昏睡而已。他已中了克制武功的毒,以他现在的情况很难胜我,此时正是离开阎罗教的良机。先前我安排了一次,一是为最后的离开做准备,二是如果发生突变,也不失为一种简单的布置。你下水取秘籍的前日,我在钟苎的浴池放置了一盆用‘年少无忧’养殖的牡丹,并借他人之口向红婆婆透露了你已到阎罗教的消息。因红婆婆与钟苎素来不合,也许能牵制住钟苎的一部分注意力,甚至于伤到他,而且估计红婆婆见你之后,不久便会离开尘世,这样阎罗教便又去了一大高手。此外,我又在两个武功高强的苦役的午饭中放了‘清神明’,他们恢复武功后一定会制造混乱,牵制住牛护法。我也趁此来验明‘清神明’是否有效。可是奇怪的是,‘年少无忧’虽使钟苎回到年少之时并暂时忘却武功招式,可他却有了其他异能,让人仍不可忽视,于是我在伤愈转日便将花取回。钟苎现在莫名中毒实乃上天相助,所以此次我们定能顺利返回罗所门。”
林道竟然如此深谋远虑,心思缜密,颇有刘爷爷的风格。潜伏在阎罗教十年之多,难道就为了这一天?他对我两次舍命相救,如此考虑,难道都是为了补偿当年对小条子的无意伤害吗?林道你到底有多善良呢?
“林道,你留胡子也是为了掩饰吧,那现今已离开阎罗教,可否刮掉胡子?”如此谦和善良的人,留着胡子实在不搭调!
林道微微一笑,抽出匕首,几下就将胡子刮了干净。没想到去了胡子的他竟是彻底改观,简直是癞蛤蟆变青蛙!不,是火鸡变凤凰!端正俊逸的五官去了胡子,瞬间儒雅尽现,那入鬓长眉和狭长眯微的双眼透着他的温厚亲和,薄唇微微带笑,俨然一名气质书生!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想不到你也是个校花级人物!”惊觉自己失言,连忙说:“花非花,雾非雾,想不到你也是个儒雅气质的书生。”林道淡淡一笑,随即拔步继续赶路。
很快我们又回到颐城,林道带我进了一家客栈,终于见到了戴长老和林嫂。林嫂!我一愣,难道林嫂不是奸细?而是另有其人?
林嫂见我满头纱布,慈爱的摸着我的头,心疼的说:“圣女,让你受苦了!我没想到他会如此对你。可为什么你们偏偏选今日离开?偏偏今日?”
在客栈汇合后,我们即刻起身回罗所门。刚出城,忽然一人从城墙上飘然而下。
定睛一瞧,竟是巧克力!他不是中了“一日清梦”了吗?
巧克力的衣袍满是血迹,眼眸已是妖艳的红色,手持一把长剑,仿佛浴血的战神。他的视线穿过其他人,直直的落在我的身上,赤裸裸的哀怨让我如芒刺在骨。那爱恨交织的痛苦从他的血眸中渐渐的渗入了我的心,让我的心也是一阵绞痛。
巧克力将剑指向林道,厉声说:“要么今日杀了我,否则想凭那‘一日清梦’让我昏睡,是万万不能的!” 林道也抖擞抽出软剑,摆出应战的架势。
此时,我才心惊的发现巧克力身上都是一道道的血口子,难道他是为保持清醒而自己割伤的?鼻子一酸,我值得你如此固执和坚持吗?
林嫂已是泪流满面,拉住巧克力,哽咽着说:“我儿,你就放了圣女吧,你已取得秘籍,就不要再为难她了。何必要折磨她和你自己,让你们两人都痛苦呢?”
巧克力竟也是林嫂的儿子?!林嫂站起身,转头对林靖说:“他就是和我们失散二十多年,你的孪生弟弟,林冰!”
巧克力比我更是惊讶,低头用置疑的眼神等待林嫂的解释,而向来处事镇定自若的林道此时也是一脸愕然的望着林嫂,追问道:“您不是说他二十年前就死了吗?您既然已知他是我的弟弟,当年我来阎罗教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
巧克力本来看向林靖的阴狠眼神,现下又掺揉了几分嫉妒,冷漠的质问:“母亲,你同我说兄长已于十年前夭折,原来并非如此,而是从罗所门潜到阎罗教来‘照顾’我了。”
在两兄弟的压力下,林嫂幽幽的道来:“娘本是山遥国的林贵妃,当年备受宠幸,身怀六甲之时,你们父皇突然下诏说,若我产下皇子便废皇后改立于我,皇后乃当今山遥国太子之母,那时太子年方五岁,皇后得知此消息后便一病不起,在我生下你们的当日郁郁而终。可林冰不知为何出生时竟是红眸,且额头有着一颗朱砂痣。就在你们出生十天之后,太子来探我,说皇上请来大师占卜,说林冰乃一邪铸剑师转世,会给国家带来祸事,最后决定处死林冰。”
说到这里,巧克力微低下头,眼中充满忿恨和痛苦,随即看向我,神情复杂难懂。
林嫂继续娓娓道来:“我本不信太子所言,于是去找皇上对证,却恰巧在殿阁之外亲耳听到皇上要将你们兄弟两人一并处死的绝情之话。我心灰意冷之下,决定带你们私逃出宫。本来苦于无路,没想到太子说顾念与你们两兄弟本是同根,不忍见你们枉死,便主动提出助我离宫。当年皇后一族在朝野很有权势,而且自小便给太子培植亲信。本来由于皇后之死,我无法相信太子,但是我也是别无他法,所幸最后在太子的协助下终于逃到了海远国,又在他的安排下在一家山庄落户,学做厨娘。平静的过了几年,就在你们四岁的那年,我无意间从庄主那里听到,皇上已发现我们母子落脚之处,派人要将我们母子追回。我连夜带你们逃出山庄,最后在一家客栈投宿时,半夜林靖突然肚子疼,我便没有吵醒林冰,带林靖去茅厕。恰巧那时追兵赶到,我已没时间返房间带回林冰,只得和林靖藏好,眼睁睁的看着林冰被他们捉了去,我便以为林冰定是难逃一死。”
巧克力此时双手已紧握成拳,手指泛白,看向林靖的眼神饱含妒忌怨怼,而林道则别过视线,微露愧疚。
“我和林靖后被罗所门的萦馨圣女收留,十年前林靖又被派到阎罗教。直到六年前,偶然间听刘清提到阎罗教教主十八岁成名之战时眼睛曾有一瞬变为红色。之后,几经查证,我方才确认林冰就是我失散二十年的儿子。我和林冰相认后,发现林冰再不是以前开朗活泼的性子了,却反而象极了林靖小时安静内敛的性子,言语间流露出对林靖的怨恨,于我也并不亲近。我对林冰心怀愧疚,所以提出助林冰娶到圣女,修习那绝世武功。而我也知林靖何故留于阎罗教,再加上萦馨圣女对我有恩,所以我就向林靖隐瞒了此事。我又恐林冰知晓林靖之事,兄弟反目成仇,我便骗林冰说,林靖已死于十年前。”
稀稀沥沥听了一大段,总结下来就是,人家说性格决定命运,非也。其实我看就是排泄功能决定命运。(作者:你到底听到重点了没?》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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