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过了,这便是我们的缘分。”看毕月乌不在乱动窦崖忍着肩上的疼痛扶着他坐在床边,回头在地上又把丢的东一只西一只的足衣找了回来给他套在脚上,又把衬裤的裤脚免了套在足衣里给他系上带子。待穿另一只足衣的时候才发现上面的带子都被自己扯得断了,窦崖低头咬下袍服的下摆,用手撕了一条布下来在毕月乌的小腿上绕了两圈后系上。“你是太子殿下,走到哪里都要齐齐整整的。这下看来差不多了。至于那衬裤……”不等他说完毕月乌已是抬了脚不轻不重地踢在他身上:“不要说了!”
晓得床上坐着的那人必然还是恼的,窦崖也不敢笑出声来,扶着大奶奶一般的把毕月乌扶到案几前坐下,毕月乌一边走一边觉得股间不断有东西滑了出来,那滋味真是让他羞臊异常,也不能伸手去抓,只好红着一张俊脸安安静静地坐了。
窦崖站在他的身后弯腰把他的一头墨发一丝一缕地收到掌中,五指为梳轻轻地为他梳理起来,那一刻二人都没有说话,屋里浓郁的欢好过后的气息里竟有了一丝静默的温柔。
“我们两个好像一对儿野鸳鸯。”脑子里不知想起了什么的窦崖忽然轻声说道。
“谁和你是一对儿!你不是心里一直想着相思么……”相思啊……说到这个名字,本以为已经放下了毕月乌还是心中一疼。
“我以前只是对女人不感兴趣,我娘给我选了多少个通房丫头了?小爷都提不起半点兴趣,后来我娘还以为我身子不行……”
“说的好像你身子很行似的。”毕月乌现在只有嘴巴还有力气,所以只要能说话就不忘奚落窦崖几句。
“嘻嘻!”窦崖用胯蹭了蹭他的后背:“你说我行不行……”
“后来,我就在这簪花楼的门口见到了逍遥王爷,那一刻我真是以为自己见到了天上的仙人!”侧头看着毕月乌又白了脸,窦崖赶紧岔开了话题。
“哼!我早就知道你对相思没憋了好心思的!”此时此刻,毕月乌自己都未曾察觉这番话里浓浓的醋味。
“呵呵。”窦崖忽然俯下身子就在他的颈项边狠狠的亲了一口,成功地给太子殿下种上一个吻痕后他正色道:“以前我是对王爷存了心思,可那只是我一个人胡思乱想的事情。从今以后我只对你有这份心思。再不作他想……”
这是……他给自己的承诺么?毕月乌耳边听着窦崖的话心中不断翻滚着各种味道,惟独这句使他慌乱!是的,慌乱!他这样的人,能有地老天荒么?这是他从未奢望过的事啊……
窦崖手脚麻利的把他的一头墨发都拢上头顶一只手卡住头发的根部一只手把头发绕了几圈给挽在一起,然后倾身伸臂把毕月乌丢在案几上的金簪够了过来为他把头发束紧。然后双手扶着他的肩轻声说道:“你及冠了吧?以后出门束冠吧。会看着威武些。你相貌如此俊秀只戴簪子便更显雅致少了气势。”
“嗯。”这是今晚毕月乌头一次没有和窦崖抬杠。
在他的搀扶下毕月乌站了起来,窦崖又把他身上黑色的袍服扯平整了,又退后一步上下前后都打量了一番才说道:“这下看着差不多了,殿下可以回去了。”
“你不回去么?”毕月乌皱眉问道。难不成这混蛋还有力气在簪花楼消遣?
“殿下都回去了,我自然也要回去。”窦崖觉得毕月乌的问话有些奇怪。
“可是,你这一身……”毕月乌说着伸出手指指了指窦崖身上被撕得跳着布丝的袍子前摆。
“无妨。我只不过是个商人。偶尔狼狈一下有什么打紧。倒是太子殿下身份高贵,更重要些,半点马虎不得。”窦崖望着他笑眯眯地伸出手去:“一起走吧。”
被他牵着走到屋子的门口毕月乌突然挡住了窦崖想要推开房门的手,然后与他面对面的站好,毕月乌双手捧着他的脸,眸光闪动地轻声问道:“你真的觉得我更重要?”
窦崖神色温柔的正中点头。
然后他就看见毕月乌收回一只手臂快速地又挥到了自己的鼻子上,立时他就觉得鼻中一阵酸痛,眼泪鼻涕是止不住的一起往外冒了出来!
“你干什么!咬也咬了,踢也踢了,怎么还打我?”窦崖捂着脸忍着难受的滋味说道。
“哼!你和我在这房间里都留了这么久,你还能这么生龙活虎的走出去岂不是显得本宫太没有面子了?你都说我更重要了,那么便好好哭一次吧!记住,你可是被本宫干哭的!”
说着,毕月乌一把拉开房门把胳膊架在窦崖肩上拖着他就走了出去。
于是,在楼梯口已经眯了一觉的小童就看见威武霸气的太子殿下,拖着那个衣衫不整哭哭啼啼的贵公子走了出来,挺胸抬头的迈步下了楼,还潇洒的丢出一锭银子:“伺候的不错,爷赏你的……”
只是,太子爷好像手臂没有力道似的,只把银子甩在了楼梯上,根本没有像往次那般准确地丢进站在楼梯口的小童手中。
------题外话------
@eagje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这是这个月的第二张了啊~俺知道~(╯3╰)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一十一章 等你到二十四岁
夜,尚武庄。
天气早晚已经有些冷了,若不大动身上是出不了汗的,也不用天天洗澡。姜暖烧了一锅热水让阿温自己在木盆里洗了脸又洗了脚,然后轰着他回屋去睡觉。
把厨房里收拾利落后,姜暖自己也梳洗了才趿拉着鞋走回前院。刚转到走廊的一头就看见岑相思与阿温一个屋里一个屋外地对峙着,眼神交接处刺啦刺啦地冒着火星子,眼看就要动手的样子。
听见姜暖踢里踏拉地走上台阶阿温扭头跑着就迎了过来:“阿姊,去我的房间,咱不理他!”说着推起姜暖的身子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哪知才一回头就看见岑相思已经更快一步地闪身堵在了自己房间的门口,看那意思是不准备放他们进去的。
“喂!你不要不要脸啊?在我家哎,你还这么霸道?我阿姊根本就不喜欢你!”阿温挎着姜暖的一只胳膊大半个身子躲在她的身后对着穿着他爹衣服的入侵者发狠。
“本王不与你这个小鬼斗嘴,可你若再敢说一次暖暖不喜欢我的话,本王绝不客气。还有,要不要脸的话只许你阿姊说,你是我小舅子,我是你姐夫,你这样说就是不尊重姐夫了,再有下一次我还是会揍你!”说着他走到紧紧靠在一起的姐弟俩身边,用快到不可思议的身手就把阿温揪了出来,轻飘飘地滑到他的房门口一把把手中的小鬼丢进屋里之后,他笑得花似的走近姜暖牵起她的手说道:“暖暖,你看,这里离你房间好远……不如我送你回去吧?”
姜暖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头疼地抓了抓脑袋自顾自地往回走去:“你去和阿温睡吧。”
终于安静了。回了房间的姜暖一头扎进自己的被褥里撅着屁股在像条毛毛虫一样,一拱一拱地往前爬去,伸着脑袋去找枕头,“哎呀……可是没人吵吵了……这一天……”她骑着被子回想着自己这一天的悲催生活,居然暂时忘了岑相思都有了王妃这件事了。
“你看,我就说她不会好好躺着睡觉。”这是岑相思的声音。
“嗯,阿姊一个人是睡不着的。”这是阿温的声音。
“那我们去陪陪你阿姊吧?”还是岑相思不要脸的声音。
“你说的对。”姜暖觉得阿温也开始和那个妖精一样学的不要脸起来。
“都滚进来吧!”听见门口一大一小不停地嘀嘀咕咕姜暖的脑袋都快炸了,为了能够踏踏实实地睡个觉,她下定决心,明天一早一定让那个别的女人的男人滚蛋!
门‘哐当’一声就被拉开,夹着枕头的阿温先冲了进来,他把枕头往姜暖的枕头边上一放就躺了下去:“阿姊,讲个故事吧。”
“今天不讲了,阿姊累了,你早点睡。”看见门口那人姜暖就觉得兴致缺缺,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自然也懒得说话编故事给阿温听。
岑相思走在后面,神色黯然了下,马上就关了房门走过来,贴着阿温坐下,后背靠着墙壁说道:“你阿姊讲的故事一定没有我讲的好,不如我给你讲一个吧。”
“好啊,讲什么?”听了阿姊的话感到失望的阿温又高兴起来,扭动着小身子冲着岑相思:“你会讲大灰狼的故事么?”
姜暖起身从柜子里拿了一个靠垫扔给岑相思,示意他靠在身后。她家这房子通体都是石头造起来的,住着虽然结实,可这个时节穿着单薄的靠上去还是很凉的。
岑相思接了靠垫,眼睛亮亮地只盯在姜暖的身上看个不停。
“你倒是讲不讲啊?”阿温等得不耐烦了,伸出一只白生生的小脚丫踹在岑相思的腿上踢着他:“快点开始吧。”
“咳!”岑相思依依不舍地把视线从姜暖的身上移开望向屋顶,开始在肚子里搜肠刮肚的回想关于大灰狼的故事。
“那年我刚刚受封做了逍遥王,跟着王兄,就是现在的皇帝陛下以及我的哥哥们去清河围场狩猎。那时我父皇已经病得很重了,所以每年的皇家围猎才派了我二哥去主持。”
姜暖耳中听着岑相思轻缓地说着仿佛已经很久远的事,在看着身边安静地瞪着一双眼睛认真的听故事的阿温,感到心里一阵平和。平凡的夫妻大多如此吧?像青山爹和青山娘那样,成了亲生几个孩子,然后和和美美地,苦也好累也好,都是一辈子……
她把棉被展开盖在阿温和岑相思的身上,想想等下阿温睡着了再把他抱回自己的房间去,姜暖就侧身倒在了他的身边用头枕着胳膊眯着眼听他们说话。心里盘算着岑相思跟她说的那些事儿。
“清河围场很大么?”阿温插嘴道。
“很大。我那个时候大概和你现在这般大小吧,所以觉得围场很宽广,尤其是那片草甸子,碧草起伏,一眼望不到边。”
“草甸子就是草原吧?”阿温继续插嘴。
“是。”岑相思点头应道。看着姜暖枕着一只手臂,另一只手在阿温的身上轻拍着,他一阵嫉妒:这小鬼命真好,有暖暖这么疼他,我自己的母妃都未这么对过我呢……
“我知道了,那草原就是‘青青草原’了!”阿温终于找到了这个故事的切入点,于是他继续说道:“你会在青青草原上遇到好多羊和两只大笨狼的。”
“嗯?”岑相思狐疑地看着他,一脸茫然。
“嗤嗤……”姜暖闭着眼也不说话,只嗤嗤地笑着,身子颤个不停。
“对!青青草原上的羊族是爱好和平的好羊,它们只吃草不吃肉。不像那个灰太狼,它总是想吃肉,要吃掉羊族的小羊。”
“羊不吃草狼不吃肉?那它们要吃什么?”讲故事的岑相思变成了听故事的稀里糊涂的岑相思,他听不懂阿温在说什么。
“狼是要吃肉啊,所以灰太狼就总想捉住那些羊,把它们都吃掉,但它可笨了,一次也捉不到。”阿温说得起劲,可忽然停了下来,他在被子下面伸着小脚丫又踢了岑相思一脚:“哎,你知道羊族的羊都叫什么么?”说完他就两眼放亮的等着对方说不知道。
果然,岑相思茫然的摇了摇头……
“切~我就知道你说不出来。”阿温撇了一下嘴,做了个鄙视的表情:“它们是:喜洋洋,美羊羊,懒洋洋,沸羊羊……”
岑相思听着那小鬼说话像是在唱歌。小嘴一吐露,就吐露出一堆乱七八糟的名字来,他现在心里更糊涂了:给羊起名字干嘛?那么一大堆羊堆在一起,认得出么?
姜暖倒在一边已经笑得翻了过来,像好汉晾肚皮一般的四脚朝天地揉着肚子哎呦……
“每次这个笨的要死的灰太狼要是捉不住羊啊,它老婆红太狼就会用锅砸它……”阿温继续津津有味的讲着。
岑相思马上又脑补了一下这个画面:一个凶巴巴地母狼张牙舞爪地用两只前爪举着一口大铁锅把一只倒霉的公狼扣在下面……
这也不怪可怜的逍遥王爷会想成这个德行,因为他实在不知道带把的平底锅为何物。
“我一定会回来的……每次灰太狼被它老婆打飞的时候都会说这句话……”又讲了片刻后,阿温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困了,等明天再接着给你讲哈……”
小家伙说睡就睡,他翻了个身,让自己冲着身边的阿姊,又往她的身边挨过去一些,不一会儿功夫均匀的呼吸声就传了出来。
房间里静的使人心跳。
“他睡了。”岑相思用水汪汪的眼睛望向姜暖。
“着这么凑合一夜吧。”姜暖把棉被往自己身上拉过一些盖上:“把灯吹了。”
岑相思只挥了下衣袖,远远地放在临窗案几上的油灯便‘悠’地熄灭了。
安静又黑暗的空间里两颗不安静的心同时“通”地狂跳了一下。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神智清明的情况下处在一室,同被而眠。
岑相思知道自己应该出去,为了暖暖的名节。可他不愿意。
因此他还是保持着那种靠墙而坐的姿势看着躺在一旁的那个女子:“暖暖啊……”他柔声叫道。他明白这个女子不把自己从这个房间赶出去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此时的他是满心的感激与柔情!
“我等你到你二十四岁的时候,如果你大婚的时候新娘不是我,今生今世我们再不要相见再不要纠缠……”姜暖闭上眼,转过身去,不让他看见自己眼角滑落的泪水。
“好,一言为定!我一定会到二十四岁那年用十里锦红,百箱红妆,倾城聘礼,凤冠霞帔来迎娶你……”岑相思跃过阿温小小地身子贴着姜暖侧身躺在地板上,然后小心地把姜暖揽在自己的怀里,心疼地吻去她眼中不断滑落的泪水。
“我不要这些。”姜暖摇着头鼻子有着浓重的鼻音:“荣华富贵过眼云烟都是留不住的。我要你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我要你对我说从今以后你岑相思只能有我一个女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