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工的钱来。
姜暖觉着这事是个对大伙都有利的事,她不肯在这个上面挣钱,只要不亏就行。现在还能略有结余,自然更觉得挺好。
不过她也嘱咐了青山:“所有的原材料都要过目过数,别让人在这上面动了手脚。”
青山点头应了。这个道理他是明白的。几十口子的人,一个月的吃吃喝喝,算下来可是不少银子呢。稍稍把握不好,银子就得倒贴出去。
他现在是阿暖的大管家,自然在这些琐事上要多费心的。
姜暖对于青山的能力也是非常满意的。基本上是姜暖主外,青山主内,二人现在的配合可以说到了默契的地步。
几天之后,地里的番薯全部收获完毕。附近不少贩卖瓜果蔬菜的贩子早就盯着姜暖家的这些地呢。如今看到那些从地里刨出来的一块块的包着泥的茎块果然是从未见过的新鲜品种,便都试试探探的来询问价格。
而出人意料的是姜暖竟然全部拒绝了,只说,这些番薯是另有它用,让那些商贩过一段日子再来,她有更好的东西拿出来。
这些人买不到姜氏农庄的番薯都有些泄气,不过听到东家又许了大家一个念想,也只好将信将疑地去等着了,不知道这位总能卖出一些出人意表东西的女人,还能有什么‘更好的东西’。
根据先前约好的时间,姜暖坐着自己的新马车和葛老实一起去了兵营见赵把总。
这辆新马车被赶回来的时候,整个尚武庄像过年一样热闹。所有的人都爬出来看热闹。
最后还是姜暖一挥手,每个人都上去坐一圈。
于是,那些大婶子小媳妇们都欢呼着排了队,几个人一拨兴致勃勃地坐着东家的马车在庄子里和那条新修的石板路上转了一圈,那感觉别提多美了!
而男人们则相对矜持些,不再像追着小毛驴一般地追着马车,而是都蹲在道路的一侧,冲着从车里探出来的自家的老婆孩子傻笑……
这些汉子们女人们是打心眼里佩服自己的东家!
瞅瞅人家这一年,又是修路,又是置田,还添了驴子和马车……这哪一样儿都是他们这些庄户人只敢做梦不敢想的事儿!而东家一个弱女子,就这样不温不火地一样样地都做成了。
最最紧要的就是,他们的东家不奸!不光想着自己闷头发财,而是有钱大家一起赚,把整个尚武庄都带动起来了。现在一庄子的人家都在跟着东家做事,现在手里没有几两富裕银子?
因此,姜暖添了这么一辆马车,没有惹人妒忌,尚武庄的人都在替她高兴。
岑相思送了姜暖一辆马车,还给这辆马车陪了一个驭夫。这个一身好武艺的青年平日沉默寡语,是逍遥王信得过的亲随之一。
岑相思对于十一皇子之流是从未放松过警惕的。而更可怕的还有那个小心谨慎了一辈子的皇兄!
姜暖是感觉不到这些的。如今她的马车才在赵把总军营的大门口停下。坐在前面的葛老实正态度和蔼地和那些站岗执勤的兵士打着招呼。
姜暖伸手撩了帘子向外张望:“这么快就到了?”
“呦!是东家来了!”原本坐在门口看着几个兵士和葛老实扯淡的大胡子‘噌’地站了起来,抬脚踹在一个年轻兵士的屁股上骂道:“别贫了!赶紧到里面通报一声去!”
“是!”小兵先是对着姜暖点头哈腰地问了好,然后才揉着屁股飞快地朝大营里跑去。
‘东家’,这个称呼已经成了姜暖的官称。不只是尚武庄的人,连这帮兵士和赵把总现在也这么叫他。毕竟老叫一个女人‘老大’确实不太好听。
姜暖是不在乎这些的。不管他们叫什么都会笑眯眯地答应一声,显得脾气很好的样子。可她摞胳膊挽袖子和石守才的老婆之间的一场恶战,使她一战成名,不管是人前还是人后,这些兵士是在没有敢对她轻慢地。
而她也落下个姜老虎的威名!在赵把总和石守才的大营里都是传遍了的……
“他们那边还安稳啊?”从马车上跳下来的姜暖,对着石守才大营那边努努嘴。
“安稳,安稳!”迎过来的大胡子从棺材铺回来,对姜暖已经信服到崇拜的程度,现在他连和她说话,都会虔诚地弓着身子弯着腰:“石守才的老婆那肚子比咱们圈里要下宰的老母猪还大,听说再过个把月也该生了,他们不敢闹事儿。”
“那就好。”姜暖点头轻笑:“毕竟都是一起吃军饷的,他们不闹,我们也别太过分了。”
这些兵士别看穿着大梁的兵服,却是因为常年的没仗可打,赵把总又是个疏于管教部下的,早就把他这百十号子兵痞带成了散兵游勇,各个都是软的欺负硬的怕。
姜暖才不会相信他们这些人能安于本份不去骚扰石守才那边呢,所以几乎每次来都会嘱咐大胡子一番。她看得出来,在赵把总的大营里,这个粗粗拉拉地汉子还是有些威信的。
“这个您就放心吧!”大胡子的个子高大,是个魁梧的身形,他和姜暖说话都会很恭敬地放低了自己,所以就看见他明明熊一样的身材,又尽量弯着腰站在瘦小的姜暖面前,那样子是很滑稽的,“上次您说嘱咐了我以后,我就回去和兄弟们说了,他们不敢造次!”
“嗯,好好说,咱们就是为了多挣些银子,又不是只想斗气的。”姜暖笑着点了头,眼睛却扫向了大营里。
“我是好好说的,挨个儿和他们说了一遍,谁要是敢跟老子……不是!说要是敢跟我耍刺头,我揍不死他的!”
姜暖扭头望向他,哭笑不得。
才想再说两句,就看见穿了一身新衣的赵把总已经快步地迎了出来,一边走还一遍埋怨:“老胡啊,你还让人通禀做什么,直接请东家进去就是了。”
赵把总这件衣服明显是新上身的。连四周的兵士们都瞪大了眼睛冲着自己的上司发呆。
再看看他面上还未擦干的水渍,姜暖明白了:这是临时才打扮好的。
只是在兵营里忽然跑出他这么一个穿着时下帝都里非常流行的前胸后背都绣着团花图案的曳撒,姜暖也愣了。只觉得平日邋里邋遢的赵把总穿上龙袍也不像天子,倒像是秃尾巴鹌鹑楞给安了孔雀尾巴,怎么看都是不伦不类的。
“您这是……”显然对于这么就跑出来的赵把总,大胡子也是没见过的,他诧异地伸出手去想摸摸衣服上绣的团花:“这乱糟糟的一堆是绣的啥?”
“别动!”赵把总灵巧地往边上一闪身,算是躲过了大胡子的脏手:“这是我婆娘昨天才给我买的,今儿可是头一次穿。好几两银子呢!”
最后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赵把总带着沾沾自喜的语气,那口气分明就是一个暴发户在显摆自己的不义之财一般。
姜暖只看了一眼就把头别了过去。她怕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来。
“东家,咱进去说话。”看见姜暖似笑非笑地站在一边,赵把总对着大胡子挥了挥手,将他赶到了一边去,然后对着姜暖做了个请的手势。
“好。”姜暖微微侧身行了礼,慢步跟在了赵把总的身后。
这时姜暖才发现,他的脚上居然还穿着兵士穿的鹿皮靴子!这身装扮配的……看得姜暖偷偷撇了撇嘴。
进了赵把总公干时的屋子,刚才进来通报的小兵正在里面忙活,手忙脚乱的收拾着。
看着才扫的地面和刚铺上的桌布,姜暖抿嘴笑了一下。
“别收拾了!没看见东家都进来了么。”赵把总走到小兵的身后,又是不轻不重的一脚:“赶紧去沏壶茶过来!”
“是!”小兵又揉着屁股跑了出去,心中暗骂:娘的!怎么都踢一边儿啊……
“哎!”赵把总才招呼着姜暖和葛老实坐下,自己又推门走了出去,站在门口扯着嗓子喊道:“用那个木头匣子里新买的茶壶茶碗,那个是东家特意预备的!”
“知道了……”远远地传来小兵回答的声音。
“嘿嘿!”说完赵把总才满脸带笑地走过来坐下,不好意思地说道:“几次来都没让您喝上口热水,我们腌臜惯了……还是我那婆娘心细,给买了套新的预备着。”
“嫂夫人太客气了。”姜暖淡笑着说道:“以后我来不用这么忙活,都是自己人,没有必要的。”
“嘿嘿!”赵把总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然后又觉得自己这动作委实有点不配这身新衣,于是他又把手放了下来,放在大腿丧上下搓着:“东家您这脾气就是爽利,和老爷们似的!”
“咳咳!”葛老实皱着眉头轻咳了两声。心说:你还会说人话么……哪有这么夸人的?
“哈哈!”姜暖终于忍不住笑了,这些兵营里的人说话就是这个德行,熟了就会忘乎所以,那是真没拿你当外人看了。因此她不以为意地说道:“不知大哥您找兄弟来所为何事呢?”
“嗨,您瞅我是真不会说话。”赵把总的手又狠狠地拍了自己的后脑勺上,‘啪’地一声,可见用的力气不小。
听得姜暖心中一惊,唯恐他给自己拍出一个脑震荡来……
赵把总起身走到墙边摆放的一张方桌旁边,撩开上面盖着的桌布,从地下拖出一只木箱来,他蹲下身去把那只木箱搬了起来,回身走到姜暖身边,把箱子放在了她身侧的桌子上:“东家,都是您应得的!”
葛老实一看那木箱,马上起身话也不说径直走了出去。
姜暖伸手抚摸了一下木箱,然后打开了一条缝隙,往里看了一眼,白花花地十几锭元宝整齐地摆在里面,最上面还压着一张银票。
“这是多少?”她合上盖子,轻声问道。
“一千一百两,一百两是纹银,还有一张是一千两的银票!”赵把总又把两只手放在大腿上来回搓着。
“这一年多亏了您!我算了,除去交我们这些人的赋税吃喝,还能余下几千两银子,明年开春,我们也能盖上新房了!”赵把总十分感慨的说道。
姜暖盯着箱子看了一眼,然后推到赵把总那边。
“您这是?”赵把总诧异地抬头望向姜暖:“嫌少?”
姜暖笑着摇头:“这些银子我用来买您手里的那些番薯!都卖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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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番薯粉条
“东家要把百十亩地的番薯都买了?”听了姜暖的话赵把总心里就是暗暗地一喜。舒悫鹉琻
地里产的那些东西东西他吃过了,不甜不淡的没啥吃头,而这些作物的产量又是意想不到的高,每亩都能收个两千多斤。
百十亩地的常量虽然喜人,可赵把总弄不明白这东西到底是菜还是粮食,也不知道该如何给定个价。
今儿姜暖来了,他正想为这个请教一番呢,人家已经直接甩了银子过来,全部包圆!
“是。”姜暖把装着银子的小木箱推过去之后,手臂依然留在桌子上,用一根手指随意的轻叩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叩叩’声。
“那您容我算算。”赵把总眼睛扫了一下小木箱,然后就两眼一翻口中念念有词起来,:“一亩地它能产两千斤,一百亩地能产多少……”
“二十万斤。”姜暖直接说道。
“噢。”赵把总眼睛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屋顶,继续算他的糊涂账:“二十万斤……一千一百两银子……那一斤是多少文钱?”
这是一个组庞大的数字,赵把总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里的脑浆子已经搅成了浆糊,现在正咕嘟咕嘟地冒着沸腾,让他目光呆滞心乱如麻,手足僵硬地如同傻子一般!
“一斤番薯五文半。”姜暖轻柔的声音传在赵把总耳中如同观世音菩萨手中净瓶中的甘露,起到了醍醐灌顶的作用!
赵把总‘啪’地一拍自己的后脑勺,不想了!
左不过就是脱了靴子算上十个脚趾头他也算过这笔账来,他暗骂自己一声:傻吧你就!东家能花这么大的价钱买一堆不值钱的东西回去么?你就跟住了她,一准儿没有亏吃!
“嘿嘿!”赵把总先把那小木箱又推回姜暖那边,才要说话,先前出去泡茶的小兵已经用一只脚勾着门,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侧着身子从门缝里挤了进来。
“怎么他娘的这么慢?”赵把总把口中想说的话先咽了下去,起身迎着小兵走了过去,接过了他手里的东西,然后不等人家说话,又抬起腿来,从半敞的门缝里将他踹了出去。
“喝茶,喝茶!”赵把总放下托盘,先把两只手放在胯骨两侧的衣服上蹭了两把,然后端起一柄紫砂壶在一只同款的紫砂杯里倒了一杯茶,然后他双手捧着小心翼翼地放到的姜暖面前。
姜暖赶紧道了谢,抬手提了茶壶也给他倒了一杯。
赵把总也同样道了谢,伸手就把那小盅茶端了起来,一仰脖,喝了!
刚才姜暖提起茶壶时,是能感觉到那滚烫的温度的,如今见他这么豪放的喝法。她只觉得一股热流刀子似的从口腔到食管最后落到了肚子里,似乎一路过处都是烫熟了的……
“嗬!烫死老子了!”一饮过后,赵把总的反应果然和姜暖的想象的一样,狗一样的吐着舌头,‘哈赤哈赤’的吸着气。
姜暖只能低了头看着自己的裙角,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又用手对着舌头扇了几下冷风,赵把总终于安静下来,扭头一看旁边椅子上默不作声的姜暖讪讪笑道:“让您见笑了!咱接着说正事。”
“好,您说。”姜暖扭了头望向他,脸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