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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清朝浪漫(清穿你妹夫)
作者:大羿
章节:共 95 章,最新章节:森林之海(完结)
☆、成为社会底层
“不过是一条汉人狗罢了!”
一个瘦弱的汉人捂着腹部,鲜血从口中吐出。
忍,忍,
忍无可忍了!
“够了!汉人不是狗。”我扒开围观的人群,直视着对地上的人拳打脚踢的几个满人。
“你说汉人是不是狗,是不是!”一个满人操着发音不标准的汉语,作出要一脚踩在这个人肚子上的样子。
“是,是,我是狗,我就是一条汉人狗。”
围观的汉人发出刺耳的哄笑声。
这就是康乾盛世下生活的汉人吗?
看完好戏的人群渐渐散去,那个摇尾乞怜的汉人也爬走了。清朝真是个让人寒心的地方。
“姐姐,历朝历代都会有这种情况的。”
“可是没有哪一个朝代,我们被欺负成这种样子。元朝至少还没有让各个民族剃发易服。”
放眼望去,满大街顶着猪尾巴的挫男和在旗装里显得臃肿不堪的霉女。
我和小榭是三个小时前才穿越过来的。始作俑者是被腐蚀的破栏杆。小榭非要在那什么古宅凭栏望月,四十五度角仰望夜空什么的,结果栏杆塌了,我去抓她的手,然后……
我们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体被人贩子绑在了一起。人家穿越都是一觉醒来变成了小姐,福晋什么的,还有个唯唯诺诺的下人。虽然我不稀罕这些,但我们也不要被绑架这么倒霉好不好?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我们随后就被一个见义勇为的好青年救了,还从他口中了解到了现在是康熙四十四年,穿越的流行年。
虽然说人不穿越枉少女,我也早有心理准备,但不是这种穿越吧?
小榭引以为傲的尖下巴变成了很具有满族特色的大饼脸。而我,据小榭说,长着一张劳苦民众的脸。这是多悲催的魂穿啊,混穿啊!唯一好一点的就是,我们的年龄都没有缩水,我们身体年龄都在十六到二十岁之间。
“我饿了,”小榭说,“我极度怀疑我们身体的前任主人是被饿死的。再不吃点什么,我们就要步他们的后尘了。”
“对,所以先去那边点餐再说。银子会有的,但命就不一定了。”
我们吃完了鸡蛋面,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福晋,”一个眼泪汪汪的年轻人朝小榭奔跑过来,一副忠犬得不行的样子,“真的是福晋!你就不知道爷有多担心你吗?”
不是吧,狗血这么快就如天女散花般洒下来了?幸好不是洒在我身上。
“你这具身体嫁人了,你老公喊你回家吃饭。”我压低了声音对小榭说,然后就不再去理睬小榭求救的目光。你知道怎么应付的,你看了那么多清穿小说,该背的桥段总该背下来了,选一个自己喜欢的应付过去吧。
可是小榭很不争气地往我身后躲。
“你这个汉人闪开!”我被那个忠犬毫不留情地推到了一边去,虽然勉强站稳了脚跟,但面汤貌似从鼻孔里溢出来了。好吧,虽然貌似我妹才是这次清穿的主角,但我作为配角也不用被这么对待吧。
小榭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歉意。没事的,我不怪你。
“福晋,小阿哥的死,爷也很伤心,您还是回来吧。”
“回哪里啊?”小榭不耐烦地问。
“福晋,您就不要再闹了。”
“我不是福晋,从我有意识以来,我就是和我姐姐相依为命的小榭。”
“福晋,您失忆了?你这个汉狗,对我们福晋做了什么!”这个冲动的忠犬勒住我的衣襟。我很无辜,好不好?为什么都是我的错,就因为我是汉人吗?
“你做什么!我醒来的时候,就是姐姐在照顾我了。”小榭说。
忠犬很快松开了手,我便佯装淡定地喝了两口面汤。
“所以说,福晋,这次奴才说什么也要把您带回去了。”忠犬打了个响指,一伙掩藏在茶馆各个角落的侍卫就立刻出现,我看得眼珠子都要调出来了。
怎么有一种僵尸兵团的感觉?果然是金钱鼠尾僵尸装的关系吗?
小榭就这么被拖走了。我刚要跟上去就被一个侍卫一脚踢开了。下脚真狠,我都爬不起来了。
“恭喜你,清朝的狗血生活正式开始。”我无力地朝着门口招招手。
我倒不怎么担心小榭,好歹她现在摇身一变成了贵族阶级。但我只是一介庶民,找工作是首要的。但是社会竞争压力这么大,又没有劳动保护法,我又该何去何从,哪里才有我的铁饭碗?
“客官。”一只白白的手伸到我面前。雪色的袖口绣着两点红梅。果然,这个残酷的大清朝还是有好人的。
“谢谢。”我抓着那只手爬了起来。
“付钱。”这么好听的声音却说出这么残酷的话。
“我……”
“我忘带了,可不可以在这里卖身为奴啊?”我低下头拧着自己的衣角,笑得一脸谄媚。所谓卖身为奴,就是签订劳动契约,保证不被饿死。我还不指望有谁来喊我回家吃饭。
“可以啊。”他的牙齿很白,看来即使没有牙刷,也是有很多美白牙齿的方法的。他下巴的线条很美好,可我没勇气抬头看他的猪尾巴。但他穿的貌似不是马褂,上面没有蜈蚣扣。我好奇地抬起头。
当看到他一头完整的青丝编成一条松松垮垮的麻花辫搭在左胸,我的心情只能用欣喜若狂来形容。
没剃头,没剃头。
等一下,先别激动。剃发令都颁布几十年了,他为什么还活着?难道是男人婆?
“小姐……”我试探地叫了一声。
“呆瓜,那是名伶易先生!”一个听不下去的人对我怒目而视。
十从十不从。娼妓从而优伶不从,有这个。
“易先生,只要不违背良心,让我有口饭吃,我什么都愿意做。”我立刻表态,打铁要趁热。
“良心?”
“就是我不要以任何方式伤害无辜的人。”
“不会的,只是个杂役。你可以在这里签字画押了。”他从兜里掏出一张折得四四方方的纸。
我把它接过来再展开一看。哇,是传说中的蝇头小楷。我管它写了什么,卖了身,签下劳动协议才是最重要的。
我狠狠地咬住大拇指。很痛,但半天都没咬破。电视剧上那些潇洒地咬破手指的剧情都是骗人的。
“用这个就好。”他掏出一个盒子,里面装着红红的印泥。
盖上我的指纹,我感动得几乎要落泪。我的生计终于有着落了。我知道这份工作一定不是那么简单的,但是能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跟我来,你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跟着他走上二楼,木板楼梯被我踩得嘎吱嘎吱作响。从高处,满座猪尾巴看得就更明显了。满清先祖,你们是有多重口味啊!
二楼的四个房间都很惊悚,满是灰尘的天花板上结满了蜘蛛网。
“哇!蜘蛛掉到眼睛里了!”我惊叫了一声,“那个易先生,帮我把它抓出来!”
易先生很好心地帮我抓出了蜘蛛后,我的右眼眶已经眼泪汪汪了。
“你在明天以前把这里打扫干净就可以了。”易先生轻描淡写地说。
“这里是指……”
“整个二楼。”
“劳动工具齐全吗?”我问。我还没有本事徒手搞卫生。
“这边。”易先生打开一边的壁橱。我忙闪到一边去,以防被洒一头的白灰。但里面的扫帚、鸡毛掸子、拖把、抹布还是砸了我一身,一个铁桶还直接扣在了我的脑袋上。我都要被活埋在下面了。
“就是这样,好好干。挑水要走后门的楼梯。”易先生漂亮的眼睛笑了一下,然后飘然而过。
易先生你到底是天然,闷骚还是腹黑啊?我甩掉头上的铁桶,爬了起来,劳动工具又“哐啷哐啷”掉了一地。
对付这种灰尘,不能马上用水,不然会变得一塌糊涂。
清穿,我踩在梯子上掸天花板上的灰尘,穿成了社会底层,熟知清史有个屁用,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你会死得很快的。有奇思妙想有个鬼用,没有背景人物支持,你算老几,谁听你的。
美色也是靠不住的,先不说自古红颜多薄命,红颜祸水什么的,你敢保证你一定穿越到美人的身上吗?美人才几个,死后尸体完整的美人又有多少?刚好能让你穿过去的尸体完整的美人又有多少?就算你是美人,那什么数字军团为什么就偏偏喜欢你这个类型,还不会喜新厌旧。好了,扯远了。总之,靠美色混清朝是小概率事件。
所以说,劳动力才是衡量穿越者价值的唯一标准。
总之,作为一名清朝社会底层阶级人士,我表示压力很大。
☆、我要反穿越
我把所有房间天花板和横梁上的灰捣鼓下来后高兴地发现天还没有黑。接下来的扫地就令人愉快得多了,我把灰都装在了一个大箩筐里。
去挑水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一次头挑了两桶水——但显然,我高估了自己的体力,于是我狗血地跌进了河里。
喂喂喂,男主还是男配,快把我捞上去啊。好吧,我不是这次清穿的女主……但女主是我妹,你们救我可以给她留下好印象的。
我在呛了几口水之后,托着铁桶连滚带爬地摸上了岸。
狗血的开头,却没有狗血的结尾。
擦木头横梁的时候我有点困,好几次都差点睡着。但擦完几个房间的横梁后,困过头了反而精神百倍。就像饿过头了就会很饱一样。
地板擦完的时候,天色好像微微发白了。我把劳动工具好好装进壁橱以后,就立刻倒地上了。虽然夜里温度低,但对我来说不成问题。只要困了,我可以在任何情况下睡着。
“哇啊啊!!”
这是我的叫声。
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在睡梦中被人踩到了背而已。仅此而已,我没事,我很好。
“你是小帮工吗?”一个儒雅的声音轻轻问。
你去死吧,你踩到我了!你踩到我了!这时候不是都应该问“你没事吧”的吗?我一介弱质女流看上去就这么经踩吗?
当然,心里可以这么想,但我真的这么做是没有好下场的。这说不定就是我老板。
我翻过身,说:“我是易先生请的杂役,二楼都打扫好了。”
“太好了,你真能干。”他笑起来眼角有浅浅的纹。我认为他可能身体不是太好,因为那苍白得透明的皮肤下,都可以看见青色的经脉,配上湖色的长袍就显得更加病态了。他看面相是一个淡泊宁静的儒生,我觉得他更适合被喊“先生”,但是猪尾巴真是太煞风景了。
“请问,您是……”
“小生名叫梅之初,是梅之初戏班的班长。易先生是戏班的编剧和名伶。因为我们资金不足,所以只能雇佣一个杂役,每个月也只有二钱的月钱。”
“我有月钱?”我开始激动了。虽然二钱这个数字听上去很可怜,但是聚沙可以成塔,集腋可以成裘。
“当然有。”
“你们这不是饭店吗?”我问,“怎么又是戏班了?”
“都是小生承包的,两者相辅相成,应该可以取得多一些的业绩。”
“这样啊。”
“还有别的问题吗?”
“包吃包住吗?”
梅先生点点头:“你赶快去码头,有一堆东西要搬,记得搬来隔壁的北面房间。”
“什么码头?”我一头雾水。梅先生是个弱气而友善的人,他踩到我没道歉应该不是腹黑,而是没有察觉(其实我觉得这就够悲催了)。所以我应该可以把事情问清楚。
“福元记本部的旁边,不过几里路的距离。”
几里路?马车什么的是想都不要想的。我可以哭了吗?
“手推车在一楼仓库里,有的话你拿一个去用。”
手……手推车?太好了!我飞也似的冲下楼,找到一个看起来是仓库的地方,然后找到了……找到了手推车!
事实证明,手推车很重要。码头上我们的木头箱子,大大小小有十几个。就算有手推车,好像也不怎么轻松,这让我情何以堪啊。
我不能怪旁边的大叔不帮我,因为他看上去也是自顾不暇的样子。
“大河向东流,”我吃力地举起一个箱子,再把它放在手推车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嗨呀嗨呀。”
搬个百十斤重的箱子对我来说还不成问题,可当它们堆到两米以上的时候,就很成问题了。
快来一个好心的路人甲顺手帮我放一下。
来是来了,不过不是好心的路人甲,是坏心肠的家奴。
“滚一边去!你挡到我们四爷的道了!”我的肋骨被他的手肘给戳痛了。
我扶住木箱子才没让它们被装散。
天无绝人之路,路边有一块大石头,我站在上面刚好可以把最后一个木箱子放上去。
一路上都还好,但搬它们上楼梯是个让我肝肠寸断的问题。
我好不容易把它们全部搬进北面的小房间。
“好了,你可以去把它们装起来了。”易先生对我说,“注意别碰到墙,刚刷过的。”
“装……这里面是什么啊?”我问。
“不知道,大概是些桌椅,柜子什么的。”易先生说,“当然,有三个箱子里应该是小零碎。”
我都快吐血了!这么含糊的目标,你让我怎么组装!但是不能干也得干,我要有身为底层劳动人民的觉悟。
“这……这是什么?”梅先生看到我组装的这堆家具,脸上开始出现不淡定的表情。
“还行吧,虽然形状奇怪了一点,但至少不会晃,也不会散架。”易先生按了一个梯形的椅子一下。
“好……吧。”梅先生说,“但三角形的桌子不会太占地方了吗?”
“可以把它放中间,然后充分利用四周的空间。”我提议。
“也只能这样了。”梅先生说,“你叫什么名字啊?小帮工小帮工的叫着不方便。”
“这个时代的我姓青名三,青色的青,一二三的三。”
“青三,好名字啊。”易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