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皇帝的奶奶了不起啊?是皇太后就能这么罔顾人权了吗?好歹假装询问下她的意见好吗?搞得她听完这个消息,什么话都不会说了,魂不守舍,睡觉还做了个噩梦。
尼玛——
亏得她在表演一结束,立马将制造热气球和解决燃料问题的方法都呈递给了康熙,不过想着康熙能看在她这么狗腿忠心的份上,给点好赏赐,结果……
去他丫的!
看着圣旨上的词句,苏禧茫然抬头,看着宣读过了圣旨的李德全,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李德全看明白苏禧脸上写着的“看不懂”三个字,叹了口气,柔声说道:
“苏禧大人,皇上的意思是让您准备好今晚欢迎英国使臣的表演曲目,毕竟,这次使臣的领队人的身份是公爵,奴才亦非很清楚这个爵位,不过据说可能是他们那里的大英皇子。所以,希望您在准备曲目时考虑一下他们的身份。”
听完了李德全的话,苏禧很是意外。
跟古代中国公爵爵位不同,在英国这种地方能够担当公爵的家伙,不是英国女王的丈夫就是女王的儿子,或者就干脆是下任英国的统治者,非同凡响。
可真是这样的话就怪了。
既然那家伙身份如此尊贵,又怎会愿意忍受旅途的艰辛,漂洋过海来到这里?
就为了看看风景旅个行?
胡扯。
况且,去年英国使臣才来过,现在出过一次花费不菲,就算英国现在经济十分发达,也犯不着一年一回的往大清跑啊。
难道是闲得发慌了?
“烦请李公公帮忙回皇上句话,我知道怎么做。”
腹诽归腹诽,正事还是必须做好,否则,自己辛苦三个多月,贴了不少银子,给孝庄捣鼓的那个大型庆生宴会就废了。虽然现在孝庄并没说要把自己指给谁,但将本分之事做好,多少还是能添点印象分的。说不定,自己若真被指给十四之外的人了,还能拿着“没功劳也有苦劳”的说法,央求康熙和孝庄收回成命。
虽然这种可能性不大。
时间溜达间就混到了晚宴时分。
这一年半载里苏禧被各种历练将胆子练得极厚,回宫之后就再没怯过场,即便今儿晚上有可能就是英国王子到场,她也随意蹲在没什么人呆着的角落里,眯眼打瞌睡放松身心候场。
“嘿!小姑娘,你在这里干什么?这个地方,好像不能用来睡觉吧。”
冷不丁的被人唤醒,苏禧揉了揉眼睛。
看见来人,在那一两秒时间里,苏禧不由有种时空错位的感觉。
毕竟,眼前这家伙太不像这个时空的存在了。他根本就该是那种出现在安徒生的童话里,毫无意外便能担当王子的角色,最后必定会跟美丽的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的人类。
谁让,这个家伙的容貌不是英俊就能简单形容的。
在苏禧发呆之时,那家伙忽然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发,带着抱歉笑着说道:
“真是不好意思,我忘了我说的话你们听不懂了。”
苏禧回过神来。
“听得懂。我虽然很久没跟纯种外国人打交道了,不过,你的话我还是听得明白的。”
那家伙脸上露出了惊喜表情。
“你能说我们的话?噢!那可太棒了!你能不能帮忙带我去宴会那里,我跟我的翻译官不小心分开了,这里路型太复杂,我记不得怎么走到宴会地点了。”
瞄了眼离自己不到十米的宴会地点,再看看那个金发碧眼,帅得掉渣的家伙,苏禧感慨这世上路痴真多。
“直走。前面就是。”
她指了指前面的出口,心想都这么明显了还能找不到目的地,那这家伙就是头猪了。
被腹诽可能是猪的男子感激涕零的道谢,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又折回来,两只眼睛泛着光,看的苏禧很不自在。
“美丽又善良的小姐,我叫亚历山大奥雷留,不知我是否有幸能知道您的名字?”
压力山大?真是好名字……
“我叫苏禧。”
苏禧老老实实回答。不必猜了,这个“压力山大”的家伙肯定是大英使臣,给远道而来的客人讲自己的名字罢了,没什么大不了。
“苏禧小姐,很高兴认识您,不知道,我是否有这荣幸,能否吻您的手作为告别吗?”
苏禧愣住,随即意识到这家伙是想行吻手礼。想了想,她朝亚历山大伸出了手。
没办法,谁让她对金发碧眼五官深邃到人神共愤的家伙没抵抗力,更别说这是在古代,能遇见个标准的外国帅锅不易,还能被个如此养眼的家伙施以代表着喜爱和尊敬意义的吻手礼,说不兴奋激动就是骗人的。
亚历山大微笑着,笑容美好的不像话,苏禧被晃得多少有点眼花,心里忽然想到十四若是能对她这么笑一下,估计就算是让她去赴汤蹈火,自己也会在所不辞。
亚历山大执着苏禧的手弯腰即将下嘴,就在这时,从边上忽然蹿出一人,迅疾之间抓住亚历山大的胳膊反手就是一扭,跟着顺势一推,便将亚历山大直接推到了墙角边当了回蘑菇。
“苏禧大人,你可还好?”
看到“轻薄”苏禧的家伙暂时无法动弹了,方得这才好整以暇转过头来看着苏禧,关心道。
苏禧囧了。
她赶紧跑过去扶起亚历山大,后者一脸迷糊。
“我这是怎么了?”
他眼睛里似乎有圈儿在绕着,看的苏禧也觉着快眩晕了。
没想到,这家伙是个废柴,被攻击了竟然还没觉察到,丫的,这个使臣也忒他妈的弱智了,难不成那英国女王是觉着留着这种废物在英国也是浪费资源,所以干脆就趁这种机会把他赶到大清来当米虫?或者,如果能直接死在漂洋过海的途中就万事大吉了么?
嗯,很有可能。
“你摔着哪里没有?刚才有个宫人跑的着急,把你撞到了,你会不会觉着哪里不舒服?”
希望方得下手留了足够力度,否则,这英国使臣真有个后遗症,即使十四来,估计也搞不定。
“……没事。我很好。”
再怎么迟钝亚历山大也反应过来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却只是笑笑如此回答。
苏禧诧异。离家万里的家伙还能纯善到如此程度,简直是奇葩。
“没事就好,对了,您不是赶着去赴宴吗?时间来得及吗?”
“谢谢苏禧小姐温柔善意的提醒,那我先失陪了。只是,不知苏禧小姐是否愿意给我机会,让我再见您呢?”
这哥们儿对自己怎么这么念念不忘呢?不会是一见钟情,打算泡自己吧?
瞎扯。
这又不是在21世纪中国,一外国佬不可能随随便便喜欢一中国女人,身高体型都不合适,不能够啊。
“……等下我会进行表演,到时候您就能再见我了。”
边上的方得瞠目结舌看着嘴里直冒鸟语的苏禧,跟亚历山大在那里笑眯眯的说话,再怎么仇视那意图轻薄苏禧的家伙,他这会儿也隐约知道自己可能误会了什么。可是,误会归误会,如果下次还看见类似的情景出现,他也照打不误。
“苏大人,您会说英国话?”
送走了亚历山大的苏禧回头看向正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方得,后者脸上写着“你刚才在干什么?”之类的话。就好像在控诉她刚才行为很失当似的。
好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种行为的确不怎么符合中国古代的礼制。
“英语我会一点。对了,你来这里做什么?是爷叫你过来的吗?”
方得虽算不上人精也知道苏禧这是在转移话题,心里不由就憋了口气,气鼓鼓的看着苏禧。
“苏大人,您刚才这么做,可是对不住十四爷啊。”
被人轻薄还对轻薄之人温柔和善,简直就好像在十足配合轻薄之人的轻薄之举,这种女人,该说水性杨花还是红杏出墙?
苏禧耸耸肩膀。
“我没做过对不住十四爷的事。刚才那个只是吻手礼,是国外很常见的礼节,你不必多想。”
方得一脸不相信的看着苏禧。他没办法相信。
毕竟,苏禧再怎么天赋异禀令人咋舌,也不至于就能以十七岁的年纪,乞丐的身份便能够流畅自如的说着外国话,还这般通晓中外礼节。还有,刚才她那种行为明明就是在默许那家伙占便宜吧。怎能让他不多想?
“苏大人,该您上场了。”
负责通报的小太监过来了,对苏禧说。
被打断解释的苏禧看了一眼明显想多了的方得,摇了摇头。
“等会跟你再说。听好,这件事情别急着跟十四爷说。知道了吗?”
方得没答话。
苏禧叹了口气,最后看了看方得,随即转身朝大殿走去。
没走几步,身后传来方得不甘不愿的声音。
“爷说,加油。”
苏禧身形顿了顿,却没转过身的意思,就在方得还以为苏禧不会有所回应的时候,只听见那带着淡淡的笑意轻声嘟囔着道:
“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觉得我忽然恶俗了,你们继续看吧,不过下面的情节不要拍我。
第六三章 情敌?
大殿之上;对着康熙行礼结束;转过身面向众位“来宾”时,苏禧毫无意外看见了刚才跟自己问路的家伙。那家伙果真坐在使团的位置处,不过却是坐在代表最尊贵身份的最前面。
妈的,这家伙不会就是那个公爵吧?英国公爵就这货色?那个当政的女王脑子没进水吧?
亚历山大费雷留看见苏禧进来之时立马就兴奋了;这会看见苏禧在注视着自己,更是笑得跟朵喇叭花似的。
看见那笑脸;苏禧不由头皮发麻。
这家伙粗神经还是怎么的?在这种场合对她傻笑个屁啊。
出乎意料竟会瞥见苏禧跟那叫亚历山大的使臣之间无声交流;阿哥席上的十四胸口就像被什么东西抓了一把,忽然之间;有点呼吸困难的错觉。
不及多想;十四移开了目光;正好撞上老八询问的眼神。顿了顿,他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能说什么?苏禧这家伙很喜欢美人,不管男女——这个“习惯”他不止一次听苏禧说过,早就知道。只是真的面对之时,才发现需要抱着平常心来面对究竟多难。
那种酸涩难耐的感觉,是第一次出现在他身体里。不必多想,他也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嫉妒。
吃醋。
真是可笑又可悲。他老十四竟然有朝一日会为了一个小女子吃醋嫉妒,真是奇迹。
被亚历山大的笑弄得不自在的苏禧深呼吸了口气,压下了那些不自在,移开目光,偷偷看了看十四。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苏禧忽然觉着,十四那张熟悉的脸上,似乎多了些冰雪的味道。
他是在不高兴么?
谁惹他生气了?
心里琢磨着,手上动作倒是一丝不苟的做着——将组合乐器放在嘴边,正想吹奏那首本来设计放在今晚演出的曲子时,却在临到出声的最后一秒时,换了。
那曲调一如既往的悠扬婉转,渐入人心,令听者无不为之心醉神迷无法自拔,不过十几秒钟,整个大殿之上就只剩下几不可闻的呼吸声,其他声音,一概消失得干干净净。
只是,在听到那曲调出来之时,康熙感到十分惊讶。
临近傍晚的时候,苏禧被他叫到了乾清宫。他让苏禧先奏了一次今天晚上要表演的曲目。明面上是说要由他检验一下,实际上只是提前饱耳福。
那时,表演的曲目不是这样的。是另外一首。那首很适合晚宴之上迎客之用。当那首曲子被奏响之时,是能让客人深切感受到主人的贴心和热情的。
可现在这首,却是跟体现出主人待客之道的效果截然不同的曲调。
这是一首能将所有好战之人,善战之人骨子里那种在战场之上才会有的热血、豪迈,以及悲壮,从身体最深的地方,尽情迸发释放出来的曲调。
令人不由自主,全身颤抖,热血沸腾。
这样的曲调根本不适合在这种场合演奏,而是应该放在那战场之上,在万千士兵中间,混合着大鼓,毫无顾忌的演奏出来。
可明知如此,在那曲调溜进耳朵瞬间,康熙也只是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说。
原来,这个世界上存在那样一种乐曲,不管在何时何地,但凡被演奏出来,都能打动人心,令人忘记现在身处何种境地。
就像现在这般——
明明知道自己是在祥和的宫廷内殿之中,眼前景象却生生改变了模样。大殿的地面被千里之外才有的草原所取代。方柱和栋梁都变成了辽阔无尽的天地。大殿中的文武百官都褪去常服,换上征战之时才会穿着的盔甲衣裳。
站在他们前面的,是同样身披铠甲,手持利剑长枪,满脸杀意的敌人。而在那些敌人身后,则是他们被夺去的疆域。
今天,在这里,他们将和敌人决一死战,誓死夺回自己的国土,誓死将这些占领过家国的敌人杀个片甲不留,即使拼尽最后一个人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混战开始。
敌人很强大,身边的伙伴不断倒下,死亡。那些曾经熟悉的脸永远沉寂了,敌人和自己的鲜血染红视线,手中刀剑也不复最初的锋利,可劈砍的动作却丝毫没有迟缓。
他们并不嗜好杀人,可被自己杀掉之人的数目正不断增加。他们已分辨不清自己的行为只是在为同伴报仇,还是本能动作。无论如何,此时此刻,所有活着的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光所有敌人,抢回本来属于他们的领地,让那些被敌人毁灭的国之城池重新焕发光彩,让自己身后被拼死保护着的人们能重新过上安稳自在的生活。
战争从黎明持续到了晚上。活着的人越来越少,尸体越来越多。对战双方都死伤惨重,到了这时,敌人终觉到了恐惧。他们无法不被对手在失去武器,力气全无之际还能拼死一搏的勇气所震慑住。不错,战争是历来无情残酷,可在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