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室难为 作者:一苇渡过(起点vip2013-03-21完结,种田、空间、家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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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难为 作者:一苇渡过(起点vip2013-03-21完结,种田、空间、家斗)- 第2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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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显得拘谨又温顺。安夫人娘家太太乃是继室,这舅舅也是继室所生,安夫人与这些娘家人只有面子情。关系甚疏。当初安宁对这个清秀温顺的表妹印象不错,哪里想到时隔几年,再见到竟是这样‘狗血’的情景,还有文佩小白花般的楚楚,让安宁想到了秦氏,心里更加不舒服了。
  不由得叹口气,看文佩护着肚子。虽然不显,到那结合刚才的话语,这孩子也有一两个月了罢,到底是怎么回事?安宁抬头看到站在一旁的安夫人的陪房家的,质问道:“孟妈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福家的磕磕巴巴的把事情道来,安宁蹙眉原本以为文佩的肚子不过一两个月,哪里料到已经三个月了。
  原来文佩今年已经十七岁了,原本说了一门亲事,哪里料到尚未成亲,对方病故了,亲事也就黄了。安夫人和娘家关系疏远,这些年基本上无甚联系,就像当初安夫人所言‘那家子人不喜攀附‘权贵’。这么些年才不曾上门的……咱们家原先算不了什么权贵,那家子俱是清高的呢,就是过来也是看不起咱家的,这不来之前都不说知会一声,径自送了个内侄女来……’
  安宁也只从安夫人口中得知娘家的事,这几年也没联系。因为文佩的事,那舅舅将文佩送到安家来,是指望安夫人能帮文佩寻门亲事。原本安夫人娘家虽不是大户,但生活富庶安康,只可惜几个兄弟为了家产的事闹的不可开交,又不事生产,就是家里田产也被败得差不多了。眼看安家一门两进士,光宗耀祖,兴起了攀附的心思,当初径自将文佩送来,也有结亲的意思,只可惜‘语焉不详’,再说也门不当户不对的,此事作罢。
  今年将文佩送来,情真意切的,安夫人虽对异母兄弟没好感,但到底也是父亲的根,毕竟还是娘家兄弟,不然落个富贵了,不念亲情的薄名。哪里料到‘引狼入室’了,齐福家的是安夫人的陪房丫鬟,知道旧事,再加上看着安和长大的,就算‘一个巴掌拍不响’,但也是将脏水都泼到了文佩身上,‘她不知羞,太太都替她臊得慌’‘黑心下^作种子,水性杨花,生性放荡’。这事儿满府竟是不知情,文佩这小蹄子也是心大的,竟是将身边伺候的人都瞒下了,到三个月了实在藏不住了才说出来!
  这可是捅了马蜂窝了,好好清白的表小姐云英未嫁,怎就有了身孕?这时代女儿家的名声最重,要尊贵,矜持。而且还是客居姑母家,竟是趁着安和酒醉,行那勾引之事,这事被捅出来,不仅安夫人面上无光,若是传将了出去,安家和文佩家面子里子都被丢光了,世人可怎么看两家,就是家里的姑娘名声也不会好,被男方和世人看轻;而且肚子大了,藏不住了……
  安夫人幽幽的醒了,闻言不由得骂道:“糊涂油蒙了心,烂了舌头,不得好死的下/作的小娼/妇,我这是做了什么孽,竟是贪得这般事端!”
  安宁连忙进去劝住,道:“母亲啊,现在不是责骂文佩的时候,最主要的该是想想如何处置这件事,别让咱家和外祖家名声受损才是正经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安夫人冷声道:“合该打死才是正经!”不过安夫人毕竟是当家太太,安大嫂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事发后严令府里的知情人嚼舌根,伺候文佩的丫鬟都陆陆续续的被‘遣到庄子上去了’,再者文佩也被拘在上房后边的耳房里。听到这里,安宁脸色一变,问道:“既已被拘禁起来,怎么刚才就让她嚷嚷到正房了,守门的婆子和丫鬟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把主子的命令当回事了?就算拦不住,鼻子下面总长着嘴呢,难道就不会通报一声?总不会吞了哑药或者被谁掐住了嗓子,发不出声来了吧?” 这里面怕是有谁做了手脚,怎么这般巧的,安宁和安然才回来没一刻钟,文佩就能‘躲’过看守的婆子和丫鬟跑到安夫人屋里来。就算安宁之前让丫鬟下去,怎就外面没个守门通报的丫鬟在?
  孟福家的脸色登时一变,“老奴这就去盘问一番,别让那些小蹄子反了天了。”
  安夫人被安宁一席话喝醒了,茶盏子被扔到地上,咬牙切齿道:“个顶个都翻天了不成?”随手扯了额头上的抹额,就要起身。
  安宁赶紧搀扶住,道:“母亲啊,您先不要急,身体要紧,原本我和然弟得知您病了,吓的三魄都小了一魄!怒伤肝,家里还指望您做那‘定海神针’呢!”安宁也不好插手这件事,毕竟她是出嫁的姑娘,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难道还能插手娘家的事情不成?再说了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毕竟不是件光彩的事啊!
  安大嫂那里也知道这个‘不光彩’,因而只和沈氏含糊其辞,其实安大嫂心里也暗恨文佩下/作,毕竟安大嫂是受传统女子教育,从小诵读《女诫》《内训》等《女四书》,行事深谙女戒妇德,修身持家,知礼守节等女子守则,文佩做出这样与女子守则相悖的事来,乃为安大嫂所不齿,再者更不意思说出口,毕竟安和和安家的名声重要!
  安宁还有几个孩子当日未留宿在安家,安夫人虽有意留安宁住下,但想到家里糟心的事,还有张玫这样的姑娘在,不好留宿,因而也没多留,就让安宁他们先回家。安然和沈氏一家子住的地方,安大嫂也已经收拾出来了,如今的安宅随着安家的复兴,早已经不是当初狭小不宽敞的模样了,自然也不会缺了安然一家子的住处。
  安夫人转身就将安大嫂叫进了上房,婆媳俩商讨了半宿,怎么将这件事的负面影响降低到最小。
  至于文佩,楚楚可怜无人知,安家哪个不是暗恨她不知廉耻,安夫人只恨自己怎么就招了只‘白眼狼’进府,以至于现在难做,自己都替这内侄女臊得慌,偏偏这事还落在自家头上,怎能不恨!
  这边儿安宁一家子临行前,景曜凑到安宁跟前,小心翼翼道:“娘啊,到底是怎么了?”
  安宁瞪了他一眼,道:“还能怎么回事,你外婆病了。”
  景曜摸摸鼻子,知道安宁心情不愉,就不该‘太岁头上动土’,非得自己凑上来‘打破沙锅问到底’,现在被‘打’的是自己了吧?不过景曜知道安宁是不想他们知道,就不问了。
  安宁带着张玫、福久和软团子坐了一辆朱轮宝盖车,景曜和景佑骑马带着跟着的丫鬟婆子等人先行回了张府。至于原本带来的行礼早在码头时,被张家去码头候着的仆从一一清点好,早一步装车运回去了。
  原本他们下船已经是下午,这在安家耽搁了不短时间,马车行至张府时,已经是金乌西坠,天擦黑了。宋姨娘站在二门口张望了半天,才等到安宁她们,这舟车劳顿外加在安家的见闻,安宁也累了,待宋姨娘请安见礼之后,直接挥手让张玫随宋姨娘去了。一行人各自整休,安宁也草草的洗漱,喂过软团子,睡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睡觉第二,有什么事明儿再说! 


☆、第三百四十章 和善难为

  九月的扬州天空甚是澄净,蓝若碧海,几缕白云如丝,只瘦西湖边一处亦是景致旖旎,碧水如锦,再者扬州商贾云集,最是天下第一繁华之所,风光绮丽。扬州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扬州?
  回到阔别几年的扬州,安宁都有种连空气都比都城新鲜的感觉。虽然这次回扬州起因是‘安夫人病了’,想到娘家糟心的事,安宁撇嘴,谁家没点子狗血的事啊,生活就是这样,你总是想不到什么时候狗血也会淋你一头。
  桂院这几年维持的不错,虽然没了人气,但院内草木苍翠,虽称不上硕果累累,但生机勃勃。安宁才起来梳妆,外面小丫鬟就通报:“宋姨娘来了。”
  安宁一愣,她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虽是这么想,却道:“快进来。”
  宋姨娘这几年唯一的念想就是张玫,这几年安宁从未干涉张玫和宋姨娘之间的书信。昨天天擦黑,安宁也未仔细观察宋姨娘,如今见宋姨娘进来,神色尚好,只宋姨娘还比安宁大几岁,疏于保养,不比安宁天生丽质,外加空间滋养。如今不复昔日艳光,倒多了分沉静,温和而恭顺。
  宋姨娘进来先给安宁请安见礼,想接过添香手里的梳子,安宁忙止住她,笑道:“哪里用的着你做这些,有丫鬟们呢,往后也不用在我跟前立规矩了,多休息会才好。”鹊儿机灵的给宋姨娘搬过绣墩给宋姨娘坐下,宋姨娘推辞了。见安宁说的都是真心话,因此才不推辞,拘谨着坐下了。
  “太太向来体恤宽仁,只我不是拿不知道分寸的。这本是我该做的,再者我感念太太为玫儿做的,我也不知该做些什么感谢太太。只想来给太太请安做些事儿,因此我就来了。”宋姨娘敛眉肃目答道。
  本来作为姨娘,是要在主母跟前伺候的,当初周姨娘气焰嚣张不知收敛,还有秦氏让人膈应,并非善茬,有她们几位在跟前伺候。暗送秋波,眉目传情……吃饭也不舒坦,待到大夫诊断出安宁怀孕之后,安宁就以需要安静养胎为借口,不让几位姨娘到她跟前立规矩。安宁不耐烦见她们。因而到后来胎坐稳了,默然不提这立规矩的事,之后发生了不少事,后院也就剩宋姨娘一个了,这规矩什么的不必提,因而这立规矩的事长久下来也就免了的。
  安宁不知宋姨娘心里是何想法,侧目打量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只让添香伺候着梳妆打扮一番。不一会儿张玫景曜他们几个也过来给安宁请安。吃过早饭,安宁打发了几个孩子各去做自己的事,独留宋姨娘说话。
  一时换上吃的茶来,安宁捧着茶杯,坐在搭着墨绿缠花椅搭的花开富贵红木椅,靠着和椅搭同色的椅靠。将脚放在脚踏,鹊儿将绣墩搬来,示意宋姨娘坐到自己跟前来,几个伺候的丫鬟机灵的退到外间去。
  当初一家子上京的时候,安宁也曾这般和宋姨娘说过话,问宋姨娘是想跟着上京去还是如何?宋姨娘能在宅斗中顺利存下来,有自知之明是一部分,另外还因为张玫,多少有念想。要知道,没有孩子,这后院的女人就像浮萍,就算是女儿,府里也不敢小瞧了去。再加上宋姨娘行事谨慎恭顺,安宁也让她帮着管一些琐事,府中那些惯是跟红顶白的仆从并未将宋姨娘看低了去。
  宋姨娘自知就算跟到京城去,不过是在太太心中徒增恶感,还不如留下来还能驳个好感,如此太太必不会亏待了张玫,这样做反而赢得太太的怜惜,因而忍着分离之痛,自请留下来守着老宅。昨日和张玫促膝长谈,宋姨娘知道自己做的对,不说别的,但听太太给张玫定的亲事,虽说是庶子,但也是有了秀才功名,人品端正,年轻有为,毕竟张玫是庶女,纵使想要高嫁,又能高嫁到哪去?京中权贵如云,家世良好,年轻有为的少年进士,哪里轮到一个庶女头上?这般宋姨娘就知足了,说到底都是为了从自己身上掉下的那块肉啊!
  两人默默无语,宋姨娘垂着头坐在绣墩上等着安宁开口,安宁似有感慨道:“一晃都这么些年了,明年玫儿既到了及笄之年,范家未来姑爷承诺的是要等这届中了举人就成亲……”想了半天安宁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干脆不费心思说些有的没的,直说宋姨娘关心的,那必然是张玫了。
  宋姨娘低眉顺眼,也因安宁的话眼中多了几分神采,柔顺道:“老爷和太太疼爱玫儿,选来的夫婿想来是顶好的了,我也没别的奢求了,但求老爷太太还有少爷们平平安安,玫儿生活安康顺遂,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且不说宋姨娘这话里有多少的真心实意,安宁也感念她对张玫的母爱,心有些软,就道:“你想不想到都城去?”
  宋姨娘抬起垂下的头,有些惊讶的飞快瞥了安宁一眼,但很快沉稳了下来,跪在地上,道:“当初我既已做出了选择,就不会后悔,太太答应了我不会亏待玫儿,这几年从玫儿的书信里我冷眼看着,太太仁厚,即使我知道哪家输出的姑娘也没有像玫儿这般,真真的按照嫡出的姑娘一般教养的。如此说句肺腑之言,我对太太感激不尽,太太不必说旁的,我也不会生出旁的心思。即便说句对太太不敬的话来,这些年来我所见、所闻,太太虽是对子女们仁厚,旁人也赞太太贤德淑良,但我觉得太太心里必然是不愿意老爷后院再有旁人的……”
  安宁闻言怔忪,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茶盖,清脆叮咚的瓷器声在这安静的厅堂中显得格外响亮,宋姨娘垂着头跪在地上,一时间厅堂里静默起来。
  安宁没想到宋姨娘竟是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真说起来,安宁也无从反驳,如今不同以往,十几年夫妻感情,细水长流还有几个孩子在。说到底安宁毕竟不是原本,芯子也变了,对前尘做不到‘前世种种,譬如昨日死’,对现世又做不到那妻贤大度,封建思想无法彻底融入,所以当初宋姨娘主动说出要留守扬州,就顺水推舟答应了下来。如今说起让宋姨娘回京都,不过是看在张玫的份上,一时有些心软罢了,若是真这般,安宁还不知该如何呢……
  安宁半晌没言语,久到宋姨娘都以为她不会开口了,安宁才开口道:“你先起来罢,我没质疑你的意思,倒是我的不是了……”
  宋姨娘没想到安宁会这般给她道歉,有些诧异,忙道:“太太哪里的话,向太太这般仁厚和善的,便是少见了。”
  宋姨娘是家生子,因少时伺候在张母跟前比旁的仆妇多了几分见识,再者比安宁经历、见识这后院争斗多得多。像张母这一辈的,张父风/流多情,一屋子姨娘通房,然而张致远愣是一个庶子兄弟都没有的,可见后宅争斗之激烈。等到张父去世,这些没有生养的姨娘要么送到家庙里去,要么留在苏州老宅。不说家庙的清苦,单苏州老宅也不是什么好日子。
  等到张致远娶了陈氏为妻,陈氏的手段比张母更加高超,连张母明知道陈氏做手脚,都抓不到陈氏的把柄,并且十几年也只陈氏肚子有动静,就可见一斑了。不过宋姨娘见识多,还能抓着陈氏病重的空档,有了身孕且成功生下张玫,可见宋姨娘并不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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