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他没事。我给他喂下了一粒迷药,这一个月他可能都要在睡梦中渡过。你和墨隐二人,明日一早便起程带着他回圣月族,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你们二人带着他回圣月族,帮助他一起守住圣月族少主位子。”凤倾妆交待道:“还有,你记住,等他醒来,今天晚上的事情不要和他说起。”
“可是,少主要是知道,一觉醒来,你与封太子的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他只怕会疯掉的。”望着床上熟睡的巫惊羽,墨月不忍道。
“联姻关乎着两国的安定与和平,我就是担心他从中捣乱,不得已才给他喂下迷药。”
话虽然是说给墨月听,可是凤倾妆的目光却停留在床上巫惊羽的身上,不浪费一分一秒,想要将这张俊美无边的容颜深深刻入脑海中。
“圣月族虽然远隔千里,可是族中的消息,上一次墨隐已经说与我听过。巫惊天一直觊觎着羽的少主之位。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此刻让羽回到圣月族是对他最好的。”凤倾妆继续道。
“我知道怎么做了。凤二小姐如此为我家少主着想,墨月保证,一定在一个月的时间内,护送少主回圣月族,坐稳少主之位。让惊天少爷靠边站。”墨月目光坚定,做出保证。
“你明白就好。羽就交给你了,路上要多加小心。我也该走了。”
不舍地看了巫惊羽最后一眼,凤倾妆鬼魅的身形一闪,原地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人已经在房间内消失,往臣相府的方向掠去。
回到相府后,凤倾妆一夜未眠,将小金子收集来的消息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最后定下了一个地方。
天刚亮,便招来残云与银筝商议事情。
“残云、银筝,祁云山这个地方你们知道吗?”
残云与银筝二人走进房间之后,坐在桌边的凤倾妆便让二人坐下,喝了一口冷茶,问道。
“祁云山我倒是听说过。此山位于三国交界之地,高耸入云,属于三不管的地带。山中野兽成群,至今为止无人敢闯入祁云山中。主子,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银筝眉心微凝,疑惑不解道。
“不错。我就是看中祁云山这座三不管的风水宝山。我打算在祁云山中建立自己的势力。你们二人可有胆量入山?”凤倾妆清冷的眼瞳从银筝和残云脸上扫过,试探道。
“我们二人的命是主子救的。只要主子吩咐,别说祁云山,就算中龙潭虎穴都敢闯。”一向少话的残云冷酷的声音响起。
“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们。这里有一张祁云山的地图,你们舀去。我要你们二人在半年之内,在祁云中建起一座大宅做为培养势力的基地。”
凤倾妆漆黑的眼瞳并没有因为一夜未睡而有丝毫的疲倦,此时此刻的她,整个人神采奕奕。将昨夜按照小金子传递的消息描绘出的地形图交给二人。
“属下定不负所望,半年之内保证在祁云山中造出一座大宅。”
残云接过凤倾妆递出的图纸收入怀中,与银筝二人同时做出保证。
有钱行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
凤倾妆又从墨隐云凤取出一大叠的银票交到二人手中,价值三万两黄金,正是太后笀宴上所得。
“这些银票你们先舀着。再过不久,知晓天下事便会遍布整个星耀国。如果银子不够,你们便想法子将消息送到知晓天下事。我会将银票送入你们手中。”
“主子,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银筝问道。
“今日你们准备一下,明日一早出发。途经鲁家村的时候,记得多请一些工匠,等到大宅建成,我会再传消息给你们,告诉你们接下来怎么做?”凤倾妆一一交待。
“那我们先出去准备了。”
“去吧。”凤倾妆摆了摆手。
二人站起身朝着屋外走去。而一宿未睡的凤倾妆则缩到了被窝里面补眠去了。
刚躺下没多大会儿的功夫,管家秦忠急冲冲地跑到了飘雪阁。银筝出去办事,只留下翠儿一人守在门外。
“翠儿姑娘,二小姐起床了没有?”秦忠满脸着急地问。
“昨晚小姐房里的灯亮了一宿,这才刚刚睡下。秦总管有什么事情告诉我。等小姐醒来我会转告她。”翠儿小声地说着,生怕吵醒了屋中睡觉的凤倾妆。
“翠儿姑娘,我看你还是进屋将二小姐唤醒吧。宫里头皇上身边的刘公公又来了。说是今日一早皇上就下了圣旨,封二小姐为昭和公主,与苍炎国联姻,这可是举国同庆,光耀门楣的大喜事。刘公公人还在前厅等着宣旨了。”就好像自己的女儿被册封公主般,秦忠满脸骄傲地说着。
170一事不明
“你说什么,小姐被册封为了公主。你等等,这就叫进去唤小姐起床接旨。”翠儿喜上眉梢,赶紧朝着屋中走去。
“小姐,醒醒啊。”快步走到床边,摇了摇凤倾妆,喊道。
“翠儿,我不是吩咐过,在我睡觉的时候,任何人都不许打扰。”凤倾妆半眯着眼睛,蹙眉不悦道。
“我的好小姐,你就别怪责奴婢了。秦总管来报,说是宫里头的刘公公舀着册封你为昭和公主的圣旨正在前厅等着。奴婢伺候你起床。”翠儿秀气的小脸流露出开心的笑容。
“我都还没有睡够,起什么床。不过就是接圣旨,你去告诉秦忠,本小姐要睡觉,没空去接圣旨,让他自己想办法。”
话落,凤倾妆翻了个身,继续蒙头大睡。
翠儿站在床边,叹了一口气,走到门口,将凤倾妆刚才所说,一字不差告诉了秦忠。
秦忠一听,满脸的为难,长叹一声,“做奴才的真是命苦啊!”
叹气归叹气,也只得硬得头皮,转身朝着前厅走去,应付刘公公。
日落西山,倦鸟归巢。凤倾妆才睁开双眼,唤了翠儿进来伺候她起床。
“小姐,今儿早上奴婢听府中的下人私下里悄悄地议论着,刺死二夫人的凶手抓着了。只可惜刚刚过堂完就在牢里自杀了。”翠儿舀着梳子给凤倾妆梳头,瞧着妆镜中倒映的愁容,为了让凤倾妆高兴高兴,遂将听来的事情说给她听。
“哼,她的动作倒挺快。这联姻之事才刚定下来,案子就破了。”凤倾妆冷哼一声,一丝冷嘲从唇角溢出。
“小姐这话翠儿怎么听不明白?”翠儿皱眉疑惑道。
“不明白那是你的福气。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并非好事。”凤倾妆感慨道。
这时,头已梳好,凤倾妆从妆台前起身,在翠儿的伺候下用了晚膳,便一个人闲步院中。
院中,如云似雪的海堂花灿烂依旧,寒风拂过,轻盈的花瓣如一只只美丽的蝴蝶翩翩起舞。
凤倾妆走到院中那一棵断裂的海堂树前,树上的海堂花经过一夜的时间,落尽了一大半。
“小姐,我听银筝说,东启国的狄赫将军送了一坛子海堂花酿成的美酒给你,酒香清雅醉人。不如,我们趁着院中的海堂花还没落下,也踩摘一些花瓣酿酒可好?”
收拾好屋内的碗筷,翠儿走到院中,清澈如水的眸子看着枝头盛放的晶莹似雪的海堂花,漆黑的眼珠子滴溜一转,临时起议道。
“这个想法不错。”凤倾妆赞同道。
“那奴婢这就去取竹篮过来踩摘花瓣。”
话落,翠儿便一溜烟的朝着小厨房跑去。过了一会儿,翠儿的手中提着两个空竹篮,将其中一个递给凤倾妆。
主仆二人便在院中踩摘起了花瓣。只不过,翠儿是在盛开的枝头兴高采烈地踩摘海堂花瓣,而凤倾妆却蹲下来,将被巫惊羽劈断的那棵海堂树上未落的花瓣一片一片,踩摘到竹篮中。
忙乎了一阵子,二人又到小厨房将踩摘的花瓣洗干净,放在锅里面蒸一下,提着蒸好的花瓣回到房间。
“翠儿,你去酒窖取两坛上好的黄酒来。”凤倾妆淡淡吩咐道。
“奴婢这就去。”翠儿转身朝着酒窖的方向快步走去。
房间内,凤倾妆目光温柔地看着竹篮中自己踩摘的花瓣,手轻轻抚摸着,喃喃自语。
“羽,等到明年海堂花开,海堂醉能够启封之时,我便带着这一坛亲手踩摘酿造的海堂醉来找你。”
“小姐,黄酒取来了。”翠人抱着两小坛黄酒,刚跨过门槛喊道。
接过翠儿手中的一坛黄酒,凤倾妆将蒸好的花瓣放入黄酒中浸泡,在密封好。
接着,凤倾妆便抱着那坛酒走到被劈断的那棵海堂树旁,轻放下酒坛,双手在海堂树根下刨开一个土坑,将酒坛放入土坑中,再掩上土压紧。
做完这一切,她便呆呆地站在那儿,抬着头眺望着群英阁的方向,心思早已经飘远。
“他应该已经离开了吧。”
夜晚,霜寒露重。翠儿静静地陪着凤倾妆站着,整整半个时辰,身上的?p》律勒瓷弦徊懵端⑽⑹蟆?p》“小姐,都站了半个时辰了,瞧你身上的衣衫都润了,回房休息吧。不然会生病的。”翠儿清亮的眼瞳中盈满了关心与担忧,开口提醒道。
“知道了,回房吧。”应声后,凤倾妆抬步走回了房间。
时光匆匆,转眼间三日的时间过去。银筝与残云也离开了耀京城,前往祁云山。
这三日内,凤倾妆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站在院子中那棵断开的海堂树前发呆。
翠儿从房门前走过,看到又站在海堂树前发呆的身影,摇了摇头,走过去,开口道。
“小姐,封太子来了,在前厅等着。”
“封玉来了,你将他请到花厅来。”凤倾妆拉回神思,边说边朝着飘雪阁的花厅慢步而去。
花厅内,凤倾妆刚坐下片刻的功夫,封玉一袭白衣,纤尘不染,在翠儿的带领下走了进来,随着他的走动,墨发微漾,衣摆浮动,整个人更显飘逸出尘。
他幽深似海的俊瞳温柔地看着花厅中的人,唇角噙着一丝清风晓月般的浅笑,低醇好听的声音关心道。
“倾妆,几日不见,你怎么清瘦了不少?”
“我没事,只是这几日胃口不佳。坐吧,今日来找我,有什么事?”抬眸望过去,凤倾妆漆黑的眼瞳又恢复了平日的清冷淡薄,看不出喜怒忧愁。
“今日来找你,的确有一事不明,想来问问你。”封玉衣摆一撩,优雅地坐下之后,深邃的幽瞳直视着凤倾妆,直奔主题,接着道。
“三日前,巫惊羽跑到驿馆来与我大打了一架,嘴中还大声地嚷嚷着,说我趁人之危,在他昏迷的三日内,让你失shen于我。玉心中纳闷,我与你之间清清白白,想听听你的解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171鸳鸯玉镯
“为了防止他破坏联姻,我不过是耍了一些小伎俩,用遮瑕粉遮盖住手臂上的守宫砂,故意骗他的。好让他死心,离开星耀国。你不会怪我吧。”凤倾妆目光平静如水,坦然地看向封玉,将真相道出。
可是心中真正的目的只有她自己知晓。
“当然不会。”封玉微微一笑,俊美的五官好似芙渠初绽,芳香染艳,启唇接着道:“今日来看你,除了这件事情,也是来向你辞行的。”
“辞行?”凤倾妆蹙眉,疑惑不解。
“是呀。联姻的细节在这三日的时间里,我与星帝都商议妥当。马车在相府外边等着,等一会我便要出发去双平城外两国交界之地安排迎亲之事。而你出嫁的日子定在十日后。大约半个月的时间便可到达双平城。我会在双平城外的清平河畔等你。”封玉脸上漾着温润的笑容,磁性的嗓音宛若三月春风般柔和。
“我知道了。那你一路保重。”凤倾妆面色如常,心中无喜无悲,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你也不要太累着了,小心身体。不然等见到你的时候,看到你清瘦的话,我会心疼的。”封玉幽蓝的俊眸流露出真切的关心,如棱的唇角微勾,笑意慢慢晕染开。
从怀中摸出一对用丝帕包裹的玉镯,启唇道:“这对镯子叫鸳鸯翠玉镯,在灯光下能够折射出鸳鸯图案。是母后的临死前交给我的,说是留给未来的儿媳妇的。来,我给你戴上。”
说完,封玉抬手去拉凤倾妆的手,想亲手帮她戴上。凤倾妆的双手反射性地朝后缩了缩了,封玉锐利的幽瞳浮上一抹失落,唇角的笑变得苦涩。
见此,凤倾妆心生愧疚,主动伸出手,说道。
“来,给我戴上吧。”
封玉神情瞬间神采飞扬,拉过凤倾妆的手,将丝帕盖在她白皙如玉的手上,将玉镯顺利地套入了她的手腕上。
“倾妆,我要走了。”封玉站起身,不舍道。
“我送送你。”心中过意不去,凤倾妆也跟着站起身。
“不用了。分别总是伤感的。”封玉婉拒。看着眼前的人儿,目光温柔似水,捧起她的脸,头微垂,在她的额头轻轻印上一个告别之吻。
转身,抬脚朝着花厅外大步流星而去。
凤倾妆呆然地站在门边,看着渐行渐远的封玉,额头上似乎还残留着他唇上的余温。
站了很久很久,只到凤臣相和六姨娘的到来,凤倾妆才回到桌边坐下。
“倾妆,皇上今日在御书房特意召见了我,你出嫁的日子就定在十日后。因为两国联姻是大事,时间匆忙,为了不失皇家颜面,皇上决定先从慧心公主的嫁妆里挪用一部分作为你的嫁妆,其余的再从国库挑选补齐。皇家准备的嫁妆虽然丰厚,可是你是爹的女儿,爹也想尽尽为人父的义务。今日特意叫上你六娘来飘雪阁商量一下。”凤臣相心情矛盾而复杂,几分喜悦,几分不舍,还有几分惆怅。
凤倾妆端坐桌边,一派大家闺秀的模样,优雅高贵。瞧了一旁一脸为难的六姨娘,自然知道她是因为什么为难?轻柔地开口道。
“爹,嫁妆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会和六姨娘商量着办的。只是女儿这一出嫁,远嫁别国,就不能够在父亲身前尽孝,父亲可要好好保重身体。”
一听此话,六姨娘明显松了一口气。如今的臣相府就是一个空壳子,勉强只够相府上下吃喝。
而凤臣相府听到远嫁别国四个字,两眼微微湿润,握着凤倾妆的手,叮嘱道。
“倾妆,爹知道你才华心智并不输男儿。只是这苍炎国远在千里,苍炎国的太子府可比我们臣相府复杂得多,你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