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吃喝就得花上一大笔银子,若是赶走或是不管不顾,这断人衣食犹如杀人父母,尤其是断了这些什么都没有的人的活路,那以后光是应付他们的报复都足够他头疼。
所以思量再三,这事便被他抛在了脑后,然后准备等几个月看到这不知时间困难的少年灰头土脸狼狈而逃的样子。
但是没想到这个弱质芊芊,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竟然只用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便把那群流浪汉收复了,不仅如此,这生意也越做越好,据闻每月光盈利都有好几百两银子。
几百两,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一个月几百两,那一年就是几千两,一想这些本该属于他的银子哗啦啦的流入别人的口袋,王贵便觉得一颗心被人揪着扯着,疼的连饭也吃不下、觉都睡不着了。
他本想着带着人将那姓姜的小子暴打一顿,赶出码头,但却得知他身边有两个护卫武功高强,还和李家的姻亲殷家的关系密切。
于是王贵便决定改武斗为文斗,派了心腹带着三十几个手下,迅速奔往码头,誓要光明正大的将“他”的生意抢回来。
他本想着那姓姜的小子不过一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就算和李家沾了边,但没权又没势,自己这三十几号人就算不动武,也能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将那姓姜的和他手下二十几个流浪汉的生意给抢光。可是正在他悠然自得的准备收银子时,自己的人没几天便灰头土脸的跑了回来。还说什么无论自己的人怎么赔笑脸,怎么低声下气,那些客商根本不愿意找他们,直接便将货物拖给了兴隆物流那群穷酸。
王贵顿时大怒,根本不相信这些狗屁说辞,当场便将自己的心腹踢了个四脚朝天,亲自上码头查看。
可是事实却是狠狠的扇了他一个耳光,码头上人群耸动,自己的人像积极奔走,可是那些“肥羊”却压根看都不看他们一眼。他站在那都仿佛能感觉到那些穿着印有“兴隆物流”衣衫的穷酸们鄙视和戏谑的眼神。王贵只觉得一口恶气猛的袭上心疼,让他差点没喘过气来。
事后他想了许多法子,拖了一个月,期间虽然也接到了一些的生意,但别说赚钱了,反倒亏了几百两。
王贵只觉得心肝脾肺都被火烧着烤着,憋了好久才忍住气和颜悦色的来这提出合作,他相信只要姜佩雯点头,凭他的手段和能耐,过一段时日他自然可以将他架空,将码头这块肥肉牢牢的拿到手里,可是没想到这姓姜的小子竟然一口拒绝。
姜佩雯嘴角轻轻勾了勾,一脸的平静和悠闲:“王老大,我这人性子就是这样。你何必非要强人所难呢?你若是想做着生意,大可在这再开一家店,公平竞争不就行了?”
公平竞争!妈的,又不是没竞争过?最后的结果就是老子亏的血本无归!
“我家老大想和你合作那是给你面子,你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王贵身后的一喽啰冲上来吼道。
“敬酒?王老大,这合作讲究的是信任,而我和王老大你……”姜佩雯轻轻一哼:“可谈不上信任二字。”
“你这话什么意思?”又一喽啰迅速跳了出来。
“字面上的意思。”姜佩雯淡淡的一笑。
王贵一脸阴沉的盯着眼前这个气质清华的少年,低喝道:“姜文,你可别后悔!”
姜佩雯眼神一眯,今日那楚家兄弟可没在码头,这王贵要是脑子发热准备来个打群架,他可讨不了好。
想到这她微不可见的扫了眼远处不时朝自己这边张望的少年们,心中的底气顿时足了,朗声道:“我姜文做事,从不后悔。”
王贵脸色脸色有些发青:“好一个绝不后悔!姓姜的,别以为你王爷爷脾气好,我告诉你,你今儿不答应也的答应……”
他话还未说完,一个低沉的声音忽然传来。
“姜文。”
这声音?
姜佩雯迅速的回过头。
只见一个二十来岁的青衣人大步朝自己走来。
样貌虽然不出众,但姜佩雯却一眼便认出他来!
秦一?
姜佩雯眼睛顿时一眯,视线迅速在周围扫了扫,秦一在此,那六王爷也必定在附近!
骤然间,姜佩雯的心微不可查的顿了顿,心中竟然升起一丝欢愉……
NN的,姜佩雯抿了抿唇,一个瘟神而已,我高兴个什么劲!刚来京城那段时日,她时不时的还想着那日在永州他托人带给她的话,就连上街一颗心都不能安定下来,生怕忽然间那人便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
可是就这样,在她担忧、紧张和隐隐的期待中,一晃几个月变过去了,别说人了,就连徐大爷的毛都没见到一根!
姜佩雯承认她恼了,当然这绝不是因为没有进入徐大爷的后宅,那感觉就像你日日准备着应对某人,但到头来那人压根没把你放在眼里……
好不容易度过了那段心情复杂的日子,没想到他竟然就出现了!
刹那间,那股复杂的患得患失的感觉刹那间又出现在心头,姜佩雯的脸色顿时有些不自然了。
不过秦一倒不知道姜佩雯这复杂的情绪,他走到姜佩雯身边,朝王贵等人轻轻瞥了一眼,眉头微皱道:“阿文,怎么了?这些人来这干什么?”
姜佩雯看了他一眼,还没说话,一个喽啰便冷笑着:“哟,没想到还来了个帮手的!”
秦一的衣着比较普通,加上他样貌并不显眼,眉眼间还有些敦实,让不明所以的王贵等人顿时放下心来。
王贵也连连笑道:“喂,小子,你哪里冒出来的,你王大爷在此,别多管闲事……”
他的话还未说完,眼前便闪过一道刺眼的亮光,伴随着金属特有的鸣声一把长剑稳稳的架在了王贵的脖子上。
王贵的后半截话还未出口,便被那刺骨的冰凉吓的硬吞了回去,脸色也刷的一下变的惨白。
他后面的喽啰都是一些街头混混,平时欺压百姓,横行乡里倒还行,何曾与人真刀实枪的拼斗过,秦一这一出手,顿时被震住了,个个瞪大了眼,脸色发白。
隔了好一会,王贵才结结巴巴的开口:“这位好汉,这可是……光天化日……你杀了我,也……也走……走不掉,这……杀人可是……要偿……偿命的!”
秦一冷冷一笑:“是吗?要不咱们试试,看看我杀了你,衙门会不会抓我去为你填命!”
说罢,他的手轻轻一抖,在王贵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秦一并不是普通的游侠儿,他平时不动手倒也罢了,这一动手,身上的杀气顿时汹涌而出,王贵身后的小喽啰们只觉得全身落入冰窖中,下意识的浑身哆嗦,连连退步。
“别……别!”颈脖处微微的刺痛让王贵瞬间感到死亡的恐怖劈头盖脸的袭来,他顿时发出一声惨叫,“好……好汉,误……误会。”
“误会?”秦一的视线轻轻转向姜佩雯。
姜佩雯此时的心绪也平静下来,见状轻轻一笑,并没有说话。
王贵见状急忙叫道:“姜老弟,不!姜老爷,姜爷爷,你大人有大量,快和这位好汉解释解释……”
“聒噪!”秦一冷冷一哼。
王贵闻言立马住嘴,满脸恐惧的扫着架在脖子上亮腾腾的长剑,在对上秦一那双冰冷仿佛毫无温度的眼角,双腿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一股恶臭迅速的从腿间流出,滴滴答答的落到地上。
姜佩雯皱着眉,下意识的捂着鼻子的退了几步:“秦一。”
秦一一脸嫌恶的扫了眼王贵,腾的一下收起长剑,看也不看瘫倒在地的王贵转向姜佩雯道:“阿文,主子唤你。”
果然!姜佩雯撇了撇嘴道:“走吧。”
☆、第七十章 再遇后的相处
扫了眼远处大船上忙忙碌碌的青衣人,姜佩雯看向秦一问道:“这是你们的船?”
“是的,刚过了年,主子便有事去了南宁,一直到现在才回。”秦一扫了眼身侧那身穿白色长袍,凸显的身形竟然越发挺拔的翩翩少年,嘴角微不可见的抽了抽。
约莫半年不见,没想到这姜家三小姐的长相气度竟然越发的俊秀,再加上那神态,那举止,简直比他这个真男人还要像男人!
骤然间,秦一觉得自己的头有些隐隐作痛,自家主子对这样的女子另眼相看,都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不由自主的按了按眉心,视线轻轻扫了眼停放在不远处的马车,心中突然对自己的主子又多了几分崇敬,看上了这样的女人,主子的内心果然无比强大。
徐明昊的马车停在码头边,仍然是低调的黑色,但却处处透着奢华,几个神情冷然的青衣人守在马车四周,更突显出马车中人的尊贵。
没一会儿,两人便马车边,秦一急忙收起乱七八糟的思绪,微微欠了欠身道:“主子,姜文来了。”
“上来。”马车内静了一下,低低的醇厚的声音响起。
听到这如记忆中一样好听的声音,姜佩雯的心不由自主的突突一跳,心中竟然升起一丝期待和……喜悦。
期待个鬼!看来最近真是太忙了,竟然开始产生错觉了。
姜佩雯抿了抿嘴,无声的嘀咕了两句。
“请上马车。”秦一看着有些发愣的姜佩雯,开口道。
姜佩雯回过神,深深吸了口气,爬上了马车。
马车内有些暗,徐明昊眯着眼靠在椅子上,晕红的夕阳透过车帘照了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将那有疤痕的半边脸恰好隐藏在暗处,眉眼间淡淡的慵懒,再加上那如雕刻般深刻的轮廓和英挺的五官,整个人透露出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不由自主的,姜佩雯察觉到的小心脏又开始“砰砰砰”的跳了。
暗自骂了一声没用,姜佩雯用力在大腿上一捏,想借此让自己慌乱的心神安定下来。没想到用力过猛,剧烈的刺痛顿时传来,她不由的倒抽一口冷气。
马车内的男子察觉到她的异样,轻轻掀了掀眼皮。
感觉到那若有似无的视线,姜佩雯心里顿时一咯噔,咬了咬牙才让自己的脸没露出丝毫的异样。
马车上铺着毯子,洁白没有一点污迹,姜佩雯沉默了一会,便找了个空处一屁股坐下。
徐明昊眯着眼睛歪在榻上,姜佩雯也没有开口,马车顿时安静了下来。
或许是这片安静,或许是空气中飘荡的淡淡龙涎香味,渐渐的姜佩雯那颗不安定的心也平稳了下来。
这一平静,姜佩雯那有些脆弱的胆子瞬间膨胀了起来,她挪了挪身子,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还把腿伸展开来,整个人就差成大字型瘫在了马车上。
和徐明昊的再见面,她曾不止一次想过,本以为再见到他她回紧张,会担忧,怕他真把她抓回他的后宅,然后无边烦闷的度过下半生……可是没想到再见到他,除了那出乎意料的平静和自在外,竟然还隐隐有些愉悦……
当然除了刚刚那短暂的失神和不自在!姜佩雯身子又往下缩了缩,还舒舒服服的哼了哼。
或许是这段日子过得太过平顺,让她每当回想起和这个男人之间的点点滴滴,曾经的恼怒和郁结都似乎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样一来,她竟然发现这个男人似乎也没书中描写的那么让人厌恶。毕竟以他的权势,真要强纳了她,她早就没有还手之地,哪还有现在这么舒心的日子。相反他每次遇到她,除了偶尔那足以气的人跳脚的话语外,还算的上平易近人……
事实证明,那坑爹的作者是完全不能相信,说不定这个“恶人”六王爷便是个典型的外强中干的纸老虎!
视线瞥了瞥神情有些慵懒的徐明昊,姜佩雯嘴角微微勾了勾,越发的悠然自在了。
徐明昊缓缓的睁开眼,乌黑如墨的眼眸光华流转。
而这时,姜佩雯忽然坐直了身子,双手熟练的在车壁上摸索着,没一会儿便轻车熟路的找到了一个小隔间。
看来徐明昊习惯如此,马车虽然换了,但这隔间的位置依旧没变。
她轻轻笑了笑,掏出一个茶杯,抬起头瞅着徐明昊道:“有茶吗?我渴了。”
她的声音极为随意,仿佛眼前之人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六王爷,而是一个关系不错的普通人。
徐明昊侧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姜佩雯举着杯子,淡淡的望着他。
四目相对,姜佩雯叹了口气,低下头嘀咕道:“算了,还是我自己找吧,靠你,估计我嗓子都冒烟了,这茶还没影呢。”
当下她又在车里摸索了一阵,成功的从另一个隔间里发现了目标,让她意外的是除了茶竟然还有一盅酒。
姜佩雯为自己倒了一杯,轻轻的闻了闻:“闻这味道便知这酒不错。”
前世她的酒量虽然还行,但每次公司聚餐、应酬,看见那些人拿着白酒当开水,她的胃就直抽筋,没想到如今来到了这个时代,却不讨厌这低度数的酒。
舒舒服服的往后一靠,轻轻的抿了口,清香中带着甘甜,比她以前尝过的明显好了不少。
姜佩雯长长的舒了口气:“这样的日子真是舒服。”
这些日子她虽然过的舒心愉快,但二十多个人的生计压在她的身上,再加上一切从头开始,自己身边又没有可以帮忙的人……就算她在后世的职场中折腾了几年,也有些吃不消。
轻轻眯了眯眼睛,感受着唇齿间酒的醇香,姜佩雯心中有些想笑。
她来到京城最紧张的、最担心的就是遇到这位爷,可是没想到遇到了,她竟然能这么的闲逸……
真是世事难料啊!
“最近很累?”突然,徐明昊开了口,低低的声音在马车内回荡着。
“有点。”姜佩雯轻轻的点了点头,“不过这一个月要好的多,兴隆物流已经上了轨道,我也不用事事亲为,只需在适当的时候查看一下便可。”
这酒度数却不高,所以她根本就没在乎,一杯一杯的喝着,絮絮叨叨的说着这几个月的事情。但她却忽略了一件事,她能喝酒那是上辈子的事,这具身体可是个酒量很差的货。
半盅酒下了肚,她的脸便泛起了粉色,声音飘飘忽忽的,柔软中带着慵懒,带着丝丝她都不曾察觉的媚意。
“呵呵,我喝了酒就这样,话有点多。”姜佩雯嘿嘿笑了笑,一口干掉杯中的酒,“你呢,这段时间在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