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小姐首次下厨,简直要把厨房翻了个底朝天。不是灶台忘记关火了,就是切菜的时候发生血腥事件。几番磨合下,悠悠倒还是学会了使用锅碗瓢盆。
一周之后,她学会了做像模像样的蛋炒饭。白言初父女俩很不幸,做了她一星期的小白鼠。
童童终于进了当地一家教会学校读小学,开始了她的小学生涯。
这天起了风,屋后的林子里沙沙作响。保姆在厨房里洗好碗筷,悠悠就去阳台修剪玫瑰花。虽然搬到了国外,但是她喜欢养玫瑰的习惯依旧没变。
修剪好几处老枝叶之后,她上楼走到卧室里。进去后,看到白言初正在收拾行李。
她心里暗惊,问:“你要去哪里?”
白言初手上忙着,笑着答她:“我要回去美国开个会!毕竟,如风刚建立,很多事需要处理。”
然后又腾出一只手来摸摸她的脸,柔声道,“我后天就飞回来!”
悠悠当然理解他。像他这样有抱负的男人,没有事业就犹如鱼离开清水。所以,当时他在华安做得样样出色,就是为了证明他是做大事的人。
父亲唐鹤礼也曾说过,多年之后,阿初就会是香城商界的一个领军人物。
他又捏着她的手,叮嘱道:“我不在家的这两天,记住最好不要出门,晚上要锁好门。做饭的时候要小心火,还有刀!知道吗?
”
悠悠见他简直把自己当小孩子了,忍不住笑道:“你怎么把我当成童童了?”
他却贫嘴:“我有两个女儿啊!一个大女儿,一个小女儿。”
悠悠脸红,一手捶在他胸上。他却握着她的手,把她拉到怀内,轻柔问道:“悠悠,喜欢这里吗?习惯了吗?”
“这里挺好!我在渐渐适应。”悠悠在他怀内说。她也知道他很担心自己的心情,所以每天都会询问她适应了这边的环境没有?为了让她离开香城之后有一个更好的生活环境,她也看得出他付出了极大的努力。
“那就好!”白言初温暖的呼吸滑过她头顶。
“言初,”悠悠突然问,“你这些天是不是有心事?”
已经是多年夫妻了,自然是能感觉到他心底有事。虽说自从复婚后,白言初对她已经是跟以前完全不能比的好。但是,对他一些情绪的微妙之处,她还是有着特有的敏感。
他应该有心事。而且有事瞒着她。
他却选择了不承认,摸摸她的后脑勺笑道:“傻丫头,你想什么呢?其实我也在适应新环境啊!你快去洗澡吧!”
悠悠望着他笑意蹁跹的黑眸子,心底一阵暗沉,就只好说了句:“那我去看孩子做功课去!你收拾完早点休息吧!”
看着她起身离开的背影,白言初心底漫起一阵忧悒和焦躁。
她会明白吗?
五月六日一天天临近,还有一个月加一星期了。那一天到底会发生什么?他无从想象,却又充满恐惧。
这种恐惧,是他当初在南非被关进黑暗地窖的时候都不曾有过的。
可是,他能开口跟她说吗?他看得出她眼内的不安,有时候他甚至不敢迎望她清澈的眼。
凌晨时分,白言初坐上了开往美国华盛顿的飞机。他走后的两天内,悠悠都在家里做家务,养花,弹钢琴,或者给女儿做手工作业。
=
两日后的深夜,正要睡觉的悠悠听到了下面有声音,然后是保姆的叫声:“先生,您回来了?”
白言初回来了。
他走上卧室,脱去黑色西服,问她:“还没睡?”
悠悠望着他略带疲倦的俊朗脸庞,问:“飞机上吃过东西吧?”就帮他接过西服,慢慢挂在衣柜里。
白言初伸手拥过她,细细端详着她的脸,笑问:“这两天没发生什么事吧?”
悠悠瞪眼:“能发生什么?你指的是艳遇?”
他佯怒,低头在她雪白的颈上轻轻啄了一下,说:“你敢?”
她笑了笑,伸手抱起他的颈,在他唇上印了一吻,柔声道:“快去洗澡。”
他听出了她话语里的深意,就坏坏一笑:“心急了?”就脱去衬衣和裤子,拿起浴巾走进了浴室。
待他洗浴完之后,两人在温暖舒适的床上绞缠起来。橘黄色的灯光里,床不断剧烈晃动,男女交织在一起的喘息声和低…吟声时高时低。
白言初好像忘却了因长途飞机带来的身体疲惫,反复索要了她好几次。这是他们来到新西兰后做得最为激烈的一次。悠悠从他猛然贯穿的动作里感觉到,他似乎打算连自己的骨髓都要狠狠占有一般。
大床继续剧烈摇动,发出暧昧的吱吱声。悠悠最终忍受不住发出喊叫,让他的灼…热激流在自己体内彻底宣泄撞击。
完成之后,她用纸巾擦了一下自己两腿间残留的液汁,调整了自己的呼吸,看着躺在身边仍旧喘息的男人问:“你怎么了?不睡吗?”
白言初也调整了呼吸,问:“悠悠,你是不是打算有什么事跟我说?”
他感觉到她仿佛有事想跟他说。可是她也不知从何处开口。
悠悠眸色一沉,说:“嗯,其实我想去外面找份工作。”
她是最近这两三天才有这样强烈的想法的。她呆在家里不是说不好,而是总会忆起香城的人和事,让她放不下,心情烦闷。
“在家很闷吗?”白言初神色清冷地问。
悠悠感觉到他有些不赞同,就低头说:“是有点!在家里我很容易胡思乱想,老是想着香城那边!就打算找份工作转移一下注意力。”
白言初却说:“再过段时间好不好?等我美国那边没那么忙,我就带你去找工作!”
悠悠只好点点头:“好的。”
他明显是不赞同自己在外工作,虽然她还没猜出是什么原因。也许,他是怕自己在外面招惹其他男人,让他吃醋;也许,他是担心自己人生地不熟,做工作遭人歧视,也或许是其他更多原因。
白言初看得出她的失望,就轻轻拥着她说:“悠悠,你别怪我,我只是不想让你太劳累,也不想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万一你出了什么意外,那我怎么办?”
他只能说到这里了。他怕说太多了会引起她的猜忌。
悠悠理了理鬓发,笑道:“你说得对。我人生地不熟,找份工作谈何容易?还不如在家里呆着好。”
他在她脸颊上吻了吻,低柔说道:“你好好呆在家里就好!我会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她佯怒:“我又不是猪!”
他呵呵直笑,边笑边重新将她压倒,再次领她进入欢乐的激情巅峰。
接下来的日子都很平静。白言初每周会飞去美国那边一趟,但是他没再回去香城了。悠悠跟父亲唐鹤礼经常有电话来往,并得知他准备跟林如月协议离婚,可是林如月没有答应。
悠悠问:“爹地,你为什么想跟她离婚?”
“她还年轻,守着我这个糟老头过一辈子不值得。离婚后,多少钱我都会给她。可是她就是不同意。”
悠悠却说出自己的见解:“爹地,也许月姐是真心爱你的!”她又问了一个她长期以来没想通的问题,“爹地,你们为什么一直没要一个孩子?”
林如月嫁给唐鹤礼的时候才二十八岁。可是十多年来,他俩一直没要过孩子。
唐鹤礼说:“阿月不能生育!这也是我当初非要娶她的原因。”
悠悠惊问:“为什么?”
“我不想让她留有后路,以后跟你争夺该有的东西!悠悠,我会把我所有的财富都留给你!”
悠悠心里一暖,又问父亲:“爹地,你满意我对华安做出的安排吗?”
电话那头的唐鹤礼似乎笑了笑:“我已经不在意那些了。反正,你拥有公司最多的股份,你有权决定它的一切。”
悠悠突然想起了什么,就深深说:“爹地,我不在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也许有一天,自己再也看不到他老人家了。这样一想,心里一阵酸楚。
唐鹤礼似乎怔了一下,说:“我会的!你也是,好好照顾自己!”
=
时间又向前迈进。五月来临,气温上升,天气晴朗。
但是,悠悠却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越压迫着自己。具体是什么原因,她也说不清楚。
当初在父亲病房里做的那个奇怪的梦,那个神秘人的话,越发在她心底翻滚。
其实重生之后,她都觉得每过去一天都是一种奢侈。所以,这样的日子究竟可以维持多久?她不敢去想象。也许总有一天,上天还是要将一切全部收回去。
越是这样想,悠悠越是心慌不安。她也是个凡人,她是贪婪的。她想要更多更多,这不能怪她。
人都是有贪念的。
而白言初也似乎心事越来越重,清晨总是独自对着窗台抽烟,抽完一根又是一根。卧室里尽是烟雾缭绕。
五月五日这天下了一场毛毛细雨,地面全都湿了。而这天恰好是周末,童童的小学没有上课,就待在家里画画。
电视屏幕上,放着一个美食节目。新西兰的人很懂享受,电视台一天到晚都在播放美食烹饪。
悠悠静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节目,心却飘到了别处。
明天到底会发生什么呢?那个梦中人说的,到底意味着什么?
她不笨,当然也往那方面想过。最坏的打算,莫过于一死。
重生之后,她向上天再索要了五年生命。这五年里,磕磕碰碰悲喜交集,她却也寻求到了真相,看清了那个男人,还为他生下了女儿……
也许足够了吧?
可是,剩下白言初和童童怎么办?她舍不得啊!既然重新拥有了,又要硬生生被夺走?她如何舍得?
眼泪一行行滑下。不舍远远超过了先前的恐惧。
童童画完了画,一眼望见母亲坐着流泪,吓了一跳,问:“妈咪,你怎么了?”
懂事的孩子对母亲的每个表情都很关注。
悠悠看向她,深沉的目光久久锁在她的小脸上。她还太小啊,她如何懂得生离死别?如何懂得悲欢离合?
她擦擦泪,问了一个自认为很傻的问题:“宝宝,你爱妈咪吗?”
童童有些诧异,还是点点头:“妈咪我爱你!”
“那就好!假如妈咪有一天没在家,你会好好照顾自己吗?”她颤声问道。
童童却大为不解:“你为什么不在家?你难道要出差?还有,家里有爹地啊!”
悠悠又哭又笑,抱着童童的头,摸了又摸。然后,她吸了一口气说,“宝宝,妈咪帮你梳个头吧!”
以后也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她还曾幻想着有朝一日可以为出嫁的女儿梳新娘头呢。可是,也许无法实现了。
童童意识到母亲有点古怪,就答应道:“好吧!”
这时候,保姆从厨房里出来,很有礼貌地笑道:“太太,我的腿疼又犯了。打算请个假去看医生,明天再回来,行吗?”
悠悠点点头:“好的,你去吧!”
保姆道谢:“谢谢!我先走了!”然后就拿好东西往门外走去。
=
时间静静到了晚上。白言初从外面的证券交易公司回来了,看到屋子里灯光昏暗,就去厨房里看了看。
里面,悠悠正在做饭。她切着西红柿,锅里蒸炖着热汤。
“保姆呢?”白言初不禁问。
悠悠答道:“请假看病了。她的腿也老是不好。”
白言初点头:“有了年纪的人都那样。”又往妻子脸上看了看,问,“你今天过得怎样?”
悠悠淡淡笑道:“很好啊!看了一整天的美食节目!”
突然,手中的菜刀一偏,刮到了手指,血渗了出来。
白言初发现了,急忙去找止血贴。找来后给她贴上,埋怨般地说道:“我们还是另外找个烹饪很好的保姆吧!只要是亚裔的就好,不一定是华人!我实在不想看到你在厨房里发生惊险事件了。”
听着他急促的语气,她实在哭笑不得,就说:“好吧好吧!都听你的!”
他灼热的眼神压下来望着她,让她心底一阵抖动。
“悠悠,你怎么了?这几天你一直都是这样。”
其实这些天,两个人各自怀揣心事,在看似平静的日子中一天天度过。
悠悠咬了咬唇,垂下手关了灶台上的火,低声说:“言初,你又怎么了?是不是也有事没跟我说?”
一阵持续数秒的沉寂。
白言初打破了沉默:“悠悠,其实我一直很想问你。就是五年前那一天,你跟我提出离婚后的那晚,我走了之后你到底发生过什么?”
问完之后,他心跳激烈。
作者有话要说:我奶奶还是走了,不过她走得很安详。我们亲眼见到她入土为安,和我爷爷合葬一起。我相信,她在天国会庇佑我。
奶奶再见了,我会想念您的!
说说剧情吧!小白已经追问悠悠关键问题了,她会如何回答?大家会不会觉得我写得偏虐了?不会又冲出来骂我是后妈吧?下一章情节更紧张!!因为下一章,听说是完结咯!!
☆、大结局【必看!!】
其实他应该问:她那一晚原本发生过什么?
他当然不会忘记当时在欧阳婉音的办公室里;被告知一切真相后自己的反应。欧阳婉音呆呆看着跪在地毯上、双手狠狠捶着墙壁的、嘶声吼叫的他;却没有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