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诗诗问仙姐,“仙姐,当初你真的没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跟踪你们吗?”
仙姐神色呆滞地说:“我想不起来!我该死,总之是我该死!”
她已经愧痛难当了。
悠悠却说:“这事不可以怪你。太突然了,谁都不想的。”
如果是恶意绑架,周围的人应该会发觉,孩子也会大声呼叫的。
“对了!我记得当时旁边有个人说,看到孩子自己站了起来出去了,好像在追什么人!”仙姐突然大声说。
悠悠和徐诗诗都直勾勾望着她。悠悠还站了起来,急切地问:“是她自己出去的?”
仙姐猛地点头。
徐诗诗蹙眉,开始做一次简单分析:“如此看来,孩子是看到了什么人,自己站起来就跟着出去了。然后,那个人就带着孩子走了,至今没回。”
悠悠却有气无力:“到底是什么人?”越想越怕,越想越乱。
接二连三的怪事,已经让她倍感无力。
“别担心!我有种预感,孩子暂时不会有危险。因为,我认为不会有人绑架孩子,那人带走孩子,是另有目的,或者不是他本意!”徐诗诗却继续分析。
仙姐急忙问:“真的”
悠悠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就闭着眼自言自语:“上天为什么总是这样折磨我?这次连我的孩子都不放过?”
徐诗诗拍拍她的手背,柔声劝慰:“你真的别太担心!你想想,当初最想害你的人是江心怡。现在人都死了,基本上没人想害你。所以,我认为不会是想加害你的人。”
“我不知道!我很乱。”悠悠忍住泪水,把头伏在沙发扶手上。
徐诗诗突然想起了什么,就朝仙姐使了个眼色:“我想吃糖水,仙姐给我断点莲子羹来好吗?”
仙姐“哦”了一声,就走进厨房。
徐诗诗轻轻拍了拍悠悠的背,低声道:“悠悠,已经没有旁人,你说真话。你是不是有些事一直瞒着我?”
悠悠闷声闷气地问:“你要问什么啊?”
徐诗诗凑近她耳边,轻声问,“悠悠,白言初是真的死了吗?”
悠悠猛地抬头,脸色微变,说:“诗诗,你为什么问这个?”
“你如果还当我是你好朋友,何必瞒着我?这些年来你过得那么苦,撑得那么累,不就是因为你心底一直压着一个秘密吗?”
悠悠眼泪涌出:“是的,他没死。他只是假死。”
这些年,她一直强撑。可是,如今的她的意志力即将腐朽、崩塌。
“其实我已经猜到。”徐诗诗叹息。
悠悠抱着她,啜泣起来:“诗诗,我该怎么办?”
徐诗诗拍拍她的背,笑了笑,“没事的。悠悠,你目前什么都不需要做。等待就是你唯一需要做的。”
悠悠却问:“诗诗,你会把真相告诉你男友吗?”
钱森其实一直念念不忘白言初跟江心怡的案件。一旦发觉放当初断头案的死者不是白言初,那岂不是要翻案再追查了?
徐诗诗笑得坦然:“你放心!这世上,法律不可以解决的事情已经太多!”
悠悠眼泪再度流淌。拥有这么一个肝胆相照的好友,她确实死而无憾。
突然,座机突然叫响。将她俩都吓了一大跳。徐诗诗急忙说:“我接!”就拿起电话问:“喂,你好?”
那边有个冷冷的男人声音问:“玫园是吗?”
徐诗诗急忙答道:“是的!你是什么人?”
作者有话要说:
别急!很快了!你们已经猜到了吧?
孩子回家会说什么呢?会发生什么呢?
大家一定不要走开啊!下一章更多真相浮出!
☆、第8第9章
男人仍旧毫无温度地说道:“白童一小时后会平安回家!你们不用瞎找了!”说罢;啪一声挂断。
徐诗诗蹙着秀眉,纳闷地放下听筒。
悠悠有些怯然地问:“谁?说什么?”
“说孩子一小时后会平安回来!”徐诗诗告诉她。
悠悠惊愕地问:“他没说是什么人?”
徐诗诗却欣然笑道:“没必要知道!因为;等孩子一回家;自然水落石出!”
悠悠却依旧担心:“这人说的可靠吗?会不会骗人的?故意误导我们拖延我们时间?”
徐诗诗却很自信地说:“你别心急!假如是绑匪;急着要的是钱,一定会开口先要钱的。但这个人没说任何条件;就只说孩子会回家。我们再等等吧!”
悠悠转头看了一下来电显示,却发现是公用电话的号码。然后疲倦无力地坐下,低声说:“诗诗;你猜是什么人?”
“我的答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希望是什么人?”徐诗诗却笑问。
悠悠心里纷乱;感到心头有一双翅膀即将腾出,浑身的血液也在滚翻。
她不敢往那个方面想;难道,那个人他真的突然回来了?带走了孩子?甚至,这几天一连串稀奇古怪的事,都是他的杰作?
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下。她不知道这是因为痛楚,还是因为欢喜?抑或仅仅是因为无法平静,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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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左右,悠悠终于等到了门口传来了孩子的呼叫:“妈咪!妈咪!”
徐诗诗先于悠悠反应过来,惊喜地说:“没骗你!看,孩子真的回来了!”
悠悠如梦初醒,站了起来,几乎踉踉跄跄跑到家门口。童童正灿烂而笑,扑进了她怀内:“妈咪!”
悠悠抱着她,恨不得要捏碎她浑身骨头,哭着说:“你去哪里了?吓死妈咪了!”
童童却令人意外地平静,说:“我去了一艘船上。”
船上?悠悠问:“什么船?”
她这才发现孩子手上多了一个漂亮的芭比娃娃。金色长发,粉红色公主裙。
心里猛烈颤动,呼吸也渐渐急促。
这世上,会送芭比娃娃给童童的只有一个人。
是他?
而童童回答:“一艘小船,一个叔叔带我去的!”
“什么样的叔叔?”悠悠急忙追问。
童童如实回答:“一个我不认识的叔叔,但是他人很好。”
悠悠却又急又怒:“你随随便便跟别人走,很危险的知不知道?虽然你已经没事回来了,可是妈咪今晚一定要好好罚你!”
她是真的动怒了。不管怎样,孩子随便跟人走就是不对。
孩子却一反常态地没有马上认错,而是抬起小脸,倔强地说:“我看到爹地了!我看到他了!”
悠悠顿觉天旋地转,一手扶着沙发边沿才可以站稳。
他?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她的眼泪肆意流了下来。他居然悄悄回来了,还悄悄躲在暗处,窥伺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徐诗诗已经走了出来,急忙问:“童童,你说,你到底看到谁了?”
童童却哭了起来,小脸十分委屈:“我看到爹地了!可是他很快不见了……”
徐诗诗急忙按着她的肩膀问:“童童,你在哪里看到他了?”
“那个甜品店!我一回头就看到他了,我马上出去找他,可是他就走了。我马上跟着他跑,还叫他,可是他不理我,很快不见了!然后一个叔叔把我拉上车,把我带到船上!”
徐诗诗问:“然后呢?然后他对你做了什么?”
童童说:“叔叔让我坐下,然后给我吃糖果,还给我送来芭比娃娃。”
徐诗诗又追问:“然后呢?你看到其他人了吗?”
童童抬头看了看母亲,才说:“没了。”
徐诗诗却问:“你不是说你看到你爹地了吗?他没再出现?”
童童又哭了起来:“他没有出现了!他不见了!他不见了!”
然后,她拉着母亲的手晃了晃,哭喊起来:“妈咪,你带我去把爹地找回来!你去嘛!你去嘛!”
可悠悠已经无法令自己平静下来了,就狠狠扯过女儿的手,厉声喝道:“你再给我乱说!我就生气了!谁说你看到了你爹地,你看错了!”
假如孩子真的宣扬出去,那事情就不是闹着玩的。这岂不是明摆着告诉世人:白言初已经复活了?归来了?
惊动了警方就更是麻烦事了。
童童被悠悠扯到了屋子里,嫩嫩的手臂已经被母亲的手勒得发了红,就哇一声哭起来。徐诗诗心疼,就过去劝道:“悠悠,理智点!好好说话!”
仙姐也跑了出来,见到孩子万分惊喜:“宝宝回来了?真好!”就要过去看看孩子。
悠悠却一手挡住她,喝道:“你别过来!我要好好教教她!”
仙姐见到她神色威严,脸色涨红,就吓得退回厨房。
而童童却十分倔强地瞪着自己的母亲,嘴里一言不发,只是默默流泪。
这孩子这幅表情,还真让悠悠心里一割。
白言初很多时候就是这幅表情,眼神清冷绝傲,嘴上一言不发。这父女俩,还真是酷似啊。
悠悠心里又痛又乱,像煎过的热油浇落心头一样难受。她有些失去理智了,就拿起一个抱枕,狠狠往女儿背上拍打过去,吼道:“还要不要乱说?还要不要乱说?还要不要说看到你爹地了?不是说他去了很远的地方没回来吗?你还乱说……”
自己的眼泪也流了下来。童童不断哽咽,却没有放声大哭。
徐诗诗急忙抱起孩子,一手挡过悠悠继续拍过来的抱枕,大声叫道:“好了!先停下!”
悠悠无力地放下抱枕,转身疾步跑上了楼梯。她不想再看到这样
子的女儿,也无法原谅先前这样发疯的自己。
徐诗诗却抱着不断哭泣的童童,连声安慰:“不哭!妈咪是急了才打你的!你不要哭。”
孩子却开始哭叫:“我真的看到他了!”
晚上十点多,童童已经入睡。悠悠望着小床上安睡的女儿,心底的疾痛开始泛滥。
她弯腰,温柔地吻了吻女儿软绵绵的小脸儿。她真的是对孩子心事愧疚,居然那么粗暴地拿起枕头打她。
她不打算再逼问孩子任何事了。因为,她已然有了答案。
不管那个人是不是白言初,她都不会再刻意追寻了。假如他真的回来却又不想跟自己团聚,那么自己苦苦追寻也是徒劳的。
他,也许早就变了。不再是那个他,已经不是那个愿意为了守护她而甘愿被人误会、铲除对她不利的所有的人的那个男人了。
因为,那个白言初已经死了。
而自己,也根本没做好要跟他团聚的心理准备。
徐诗诗说得没错。只需等待,并无其他。
第二天清早,她看到童童一脸愧疚地凝望自己,小手也主动地牵过她的手。
意识到孩子有话要说,她就弯下腰。童童撅了几次小嘴儿,终于说:“妈咪对不起,我错了。”
悠悠望着那张愧疚的小脸,柔声问:“说给妈咪听听,你昨天真的见到爹地了?”
童童认真的说:“我真的见到爹地了!可是后来就不见了。”
悠悠抱着孩子,眼泪一滴滴落在童童的头顶。
她对孩子道歉:“对不起,宝宝!妈咪昨晚不是有意的,你原谅我!”
“妈咪,我以后再也不说我见到爹地了!因为昨晚干妈说,被别人知道不好!”童童很懂事地说。
悠悠抱着孩子,一直低泣。孩子看到的不会有错,那个人确实是悄悄回来了。可是,因为环境所逼,他不能接近自己,不可以抛头露面。
入夜的海港浸在安静之中。不远处的城市灯光璀璨如繁星,一艘艘离港的游轮滑过薄薄水花,稳稳地驶出。
一艘白色游艇上,柯哲楠倚着围栏而坐,仰头望着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颀长男人。
犹如工笔画一般线条优美的侧脸,背着光之下显得越发神秘魅冷。他缓缓转身,一只手搁在围栏上。然而那只手的尾指,却已经不见了。
柯哲楠问他,“为什么突然这个时候回来?”
男人清冷作答:“必须回来。”
“你不怕曝光吗?”柯哲楠不解的问。
男人浅浅冷笑:“我还没什么值得怕的。”然后,他又望向柯哲楠,“柯二少,我过去这样对你,你却还会帮我,我真的要说声谢谢。”
柯哲楠俊秀的脸上蒙上笑意,“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会帮你。”
他记得,两年前的一日,他带着绘里子去美国洛杉矶准备一个新系列的展示活动。他们到了当地的第二个晚上,回到酒店的他就接到一个神秘电话。
当听到那个声音之后,他感到震惊无比。因为那人是白言初。
他不敢相信白言初还活着。白言初当初简短地说明了相见他的意图,然后秘密约他见了面。
“请你帮我。”他见了柯哲楠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话。
柯哲楠冷笑:“为什么?”
高傲无比的白言初居然会求自己?他真的是不习惯。
“你是帮我的最好人选!我打算回香城,可是我不可以两手空空回去。我知道你们柯家在美国这边还有点人脉,只要你帮我疏通一下关系,我就可以在这边建一个公司!资金我有,但是我需要一些广泛的人脉。这个也许只有你才能在最短时间内帮到我!”
柯哲楠却淡淡道:“白言初,你大概忘了,我曾经是你情敌!”
“柯二少,我在南非那边什么苦都吃过了!我已经死过一次,没什么可怕的。只要你可以帮我,我随便你怎么报复我。”白言初语调虽然平淡,但却无所畏惧。
柯哲楠猛然站立,冷喝道:“白言初,你过去是怎么对待悠悠的?你除了逼迫她,就是冷落她!你有想过要好好对她吗?”
“我欠她的实在很多很多,多得我这辈子都无法补偿!可是,我会用我余生的时间去护她周全!我不会再让她离开我,所以我要回去她身边!柯二少,你也喜欢她,难道你不希望她过得幸福?她在等我,我必须回去!”
柯哲楠轻蔑一笑,“你就这样回去?你自身不保,凭什么护她周全?给她幸福?白言初,你不是向来都很聪明的吗?怎么变得那么幼稚了?”
白言初垂下头,深深说:“只要我在这里站稳了脚,我就可以回去,给她营造一个安定而舒适的生活基础。我不会再让她受苦受难,会让她每一天都过得开心惬意。”这时,他深邃幽冷的眸子里闪耀着一抹火焰,“我在南非那边死里逃生,就是想找一个再次活下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