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姥姥窝在厨房里准备晚饭。
晚些时候,两个人都醉趴下了,谁还来吃饭?
唐源睡了一觉醒来,借着灯光走了过去“姥姥,杨君棠呢?”
于姥姥笑了笑“小源哪,过来坐。跟姥姥说说,跟君棠在一起过日子咋样?”
唐源不介意的来了句“还不是那样,姥姥,我饿了,有吃的吗?”
于姥姥笑了笑,看着唐源的表情道:“你看看,你这孩子都当妈了,还是这么直,在厨房自己去拿。”
唐源一个人坐在厨房吃饱了之后,进门了“姥姥,沛寓呢?”
“他和冉冉在房间睡觉。”
唐源看到于姥姥借着微弱的灯光再给儿子缝衣服,她走过去“姥姥,我来缝吧,你去睡”
“没事,就这几针了。”
唐源困的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的来了句“姥姥,没事,我先去睡了”
结果回到房间就看到于锦和杨君棠两个大男人,横七竖八的睡到房间了。
第 72 章
唐源又走了出来“姥姥;我今晚跟你睡。”
于姥姥不用猜也知道了;“姥姥的床小;给冉冉和沛寓睡了。你就跟姥姥睡地上”
“什么?”唐源不由的声音大了些。
于姥姥抬头。
她急忙改口道“姥姥;您……您这么大把年纪;怎么能睡地上?我把冉冉和沛寓抱下来跟我睡地上;你睡床上。”
于姥姥不吱声的缝完手里的衣服;拿着剪刀剪断了丝线。拉着唐源的手道“唐源啊;姥姥是真心喜欢你。让你受委屈了;冉冉和沛寓是家里的男孩子,所以啊;我们女人委屈一下没什么的。姥姥这个腰板还行。”
“……”唐源有点受不了了,凭什么?杨君棠和于锦睡那张床,面前这张床睡冉冉和沛寓?
自己一个女人要跟年迈的姥姥睡地上?
她心有不甘道“姥姥,不用你管了,你睡床上”她虽然拉不动杨君棠,但是抱冉冉和沛寓还是抱的动的。随之,就将这两个小家伙抱了下来。在地上对付了一晚上,一大早醒来,于姥姥就去烧饭了,还顺带着把唐源叫醒了。
于姥姥一边拉风轮,一边对着坐在小凳子上,那个没醒炖打瞌睡的唐源道“把水倒进锅里”
唐源又重重的点了点头。
于姥姥撇了一眼,扶着灶台慢慢的起身,拿着水瓢从她身边绕过去,笑着说道“这孩子,真是的……”
日晒三竿了,杨君棠和于锦才醒过来,他伸了个懒腰“姥姥,吃饭了。”他说着就把小沛寓抱到了自己的腿上坐着,给他嘴里喂了口菜。
“姥姥,娘子呢?一早醒来就没见到她?”
于姥姥正要讲话,就听于锦来了句“不是吧,君棠哥,你不是说嫂夫人性情泼躁,还入不得厨房,出不得厅堂,你还找她作甚?”
于锦刚说完这话,就被于姥姥掐了一把。
于锦毫不畏惧道“昨晚,君棠哥说的……”忽然,他收住了嘴,看到唐源两手掐腰的站着他们桌前,一脸的泼辣相。
杨君棠慢慢的转过身“娘子……”
唐源撇了他一眼,气呼呼的回房间了。
杨君棠左右看了看,干笑了一声,随后就跟进去了。
唐源坐到榻上,一脸的疲倦不说,脸色还是难看至极。杨君棠靠着她坐了下来,伸手摸了摸她,被她打掉了。
杨君棠压低的嗓音道“娘子……”
“你走……”唐源用手推了一下他。
杨君棠察觉到于锦在窗户处,偷偷的看他,自觉的面子难下。二话没说,甩手就走了……
唐源看到他这副德行的,气的当下就将自己埋了起来,裹着被子睡了一天。也不去看沛寓也不去理杨君棠。
于姥姥更是不好说话。
晚上,于锦拉着杨君棠喝酒,杨君棠又不好拒绝,又喝了个昏天暗地。
唐源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身旁一个醉醺醺的人躺在一旁,唐源起身,借着烛光看到了杨君棠。
她简直肺都要气炸了,一天到晚的见不到人,现在见到了又是这副德行的。
打从见到于锦,他的生活就变了,她不知道这个于锦就是专门来克她的?
一天、两天、三天,杨君棠天天如此,她实在受不了了。
就连小沛寓都会说“爹爹,最近亲都不亲我?”
唐源听了,气的一把将小沛寓推开了。
她扯了一旁的丝瓜随便弄了弄,和于姥姥在家吃饭。
天色已经落幕了,戌时于锦和杨君棠回来了。两个人一回来就粘在一起,唐源点着蜡烛过去了,狠狠的用脚踢了踢杨君棠的腿
“喂,喂,杨君棠……你给我起来”她大声喊着,杨君棠就是没反应,还单手举在空中对着于锦道“小锦,来,干了……对了,这个樱花长的真不错,你要就给你,呵呵~女人嘛,就这样……”
于锦听到杨君棠糊里糊涂的说个不清,还含糊不准的回道“哥,怎么样?睁眼看看,个个都比大嫂漂亮,而且千娇百媚……搔姿万态……”
杨君棠闭着眼,嘴边划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唐源“……”死杨君棠,我为你受了这么苦?你居然跟他在一起鬼混?
她气的转身回到房间,将沛寓抱了起来。
小沛寓睡的迷迷糊糊,被她冷不防的一抱,揉了揉眼“阿娘”
“嘘……沛寓……跟阿娘走”
沛寓眼睛转了转“是不是要回姨丈那里,我也想回去”
唐源从脸上挤出一下比哭还难得的笑容,连夜找了马车去了东风镇。
到了东风镇已经是第二天午时了,陈雪娟见到唐源和沛寓回来,赶紧出门相迎。她身子笨拙的让她坐下。
就看到唐源脸色不好极了,这货也是,有个什么事都写在脸上。
“嫂……嫂夫人,怎么了?杨大哥他……”
“别提他,就当是他三年前死在战场上了。要是他死了,我还替她披麻戴孝。现在死了,我掐腰的高兴的笑”
陈雪娟听了这话,不解的看了看一旁的应离。
因为陈雪娟要生产了,应离把面馆的事,交代过后,就极少在面馆里面呆着。
一般都回家守着陈雪娟。
应离向前问道“怎么了?发生何事了?”
“他仗着那个表弟,整天喝酒喝的弥天大罪,还去逛窑子……”
“啊……”陈雪娟一惊“不会的不会的,杨大哥不是那样的人”
“呸!他不是?我信了他的邪了,他差点没风流死……”
随后,应离和陈雪娟就听到她破天荒的一阵骂词连篇。
应离无奈的摇头,拍了拍陈雪娟的肩膀,示意让她在这边陪着。
陈雪娟低头不语,听着她的骂词。
晚些,陈雪娟将那间屋子收拾好,让她在那边睡。
只是,半个月过去了,杨君棠一直都没有过来找她,陈雪娟躺在床上,难受的不得了,唐源在里面跟着稳婆伺候着,应离在外面守着小离、沛寓、还有小沫。
直到,稳婆出来高兴的对着应离道“恭喜应老板啊,是个公子啊,哎呦……小公子的那个茶壶嘴还翘着呢?嘿嘿……”稳婆咯咯的笑了起来。
应离一听是个男孩,高兴的笑了出来“刘稳婆,你说是个男孩?”
“是是是”
“呵呵……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应离随后就取出了一个金元宝给刘稳婆。
稳婆接生见到这种金元宝还是第一次,她高兴的连连道谢“应老板,是你为人善良,膝下有子。恭喜应老板,贺喜应老板……”
应离自然是脸上带着说不出的言悦,等一切收拾好之后,他进屋看到陈雪娟。
低头攥着她的手,那种柔和的眼神带着难以言说的关怀和体贴。那是一个丈夫对妻子的怜爱和眷顾,是唐源在应离身上见到的,在杨君棠身上从来没见过这种眼神?
尤其是在她生孩子还有小产的时候,都是应离跑前跑后的给她张罗,还有雪娟一直默默的伺候着她。
这点,唐源深深的记在了心里。
两个月过去了,杨君棠一直没有回来。
唐源都死心了,陈雪娟抱着儿子,唐源给她端了一碗水“雪娟”
陈雪娟笑了笑“嫂夫人,你看看雨轩是不是很像相公?”
唐源看着陈雪娟怀中的儿子,抿嘴笑了笑“是啊,很像,真的很像”虽然她知道这句话,陈雪娟已经问了无数次了,可是她还是那样平波无奇的回答她。
唐源一直在跟随着陈雪娟和应离过日子,还好应离有钱,养活着这一家子人。小孩子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应离倒也不吝啬,时不时的就买写肉和鱼回来。
唐源也学会了做饭、烧菜、洗衣服,渐渐的她的话,越来越少。
每每沛寓只要一问到“爹爹”这个字眼,她二话不说,抬手就打,打到沛寓不敢问为止。
应离和陈雪娟都知道,她把在杨君棠身上受的气都撒到了他儿子的身上?
可是,这杨君棠也是,他一直不出现?
这天,她在院里搭了黄瓜架子,拍了拍手“雪娟,你在家里等着,我去上街买点布料回来。”
陈雪娟将那几个孩子都安排到了一起,她坐在椅子上给孩子们做鞋子。
“嫂夫人,你慢点”
“知道了”唐源拿着篮子上街了。
她看中一个碎花的布料,觉得给自己和雪娟做件裙衫刚刚好“老板,这个多少钱?”
碰巧,宋家的四姨太过来了,也扯上了唐源手中的这块布料。
“老板,我买了”
布料还在唐源手里,她怎么可能让步,她眼睛一撇“老板,我买了”
老板支支吾吾的看着她们两个,来的都是客,他从嘴里挤出一个笑容来“二位夫人哪,你看看这边还有很多布料”
“不要,就要这个”
“不要,就要这匹”
唐源和那个宋家的四姨太异口同声的说了出来,老板对着四姨太笑了“这匹确实是杨夫人先拿到手里的,四姨太,你在看看别的?小店布匹还是……”
“老板,我说了,只要这匹,还有你说什么杨夫人?她……呵呵……整个东风镇哪个不知道?她是什么货色?自己的男人出去打仗,她就睡到应老板的床上。说是什么联姻,我看你是想做应老板的婆姨还差不多,只是可惜啊!人家应老板心里只有他的娘子,应陈氏。”四姨太说着就耸了耸肩,不屑的撇了她一眼“自己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就算是送到妓院,都没有要”
老板听了这话,顿时觉得,四姨太说这话过分极了。三两下的扯住了布匹,伸手对着四姨太“四姨太,你口下留德,别……别说了”
没成想,四姨太手中的锦帕往空中一挥,大着嗓门来了一句“我……我怎么了?说的句句属实?这个东风镇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得撒?”
要是搁在以前,唐源肯定是跟她吵翻了天,可是,此时,她却一点想吵架的力气都没有。将手中攥的那匹布料,用力一挥“老板,算了,我不要了”
她回到家,一言不发。陈雪娟见到她的样子,也没多问。
晚饭,她也没出来吃。
陈雪娟还是从应离口中得知,她在街上受到了稀落。
陈雪娟暗暗咬牙“杨大哥,到底怎么回事?他……他怎么能这样?”
应离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挠了几下,无奈的吹了口气。
第 73 章
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唐源躺在床上开始辗转反侧的睡不着觉;她越想越难受;越想越睡不着。
她起身找了银两和纸笔来;用她这几年所学到的繁体字;写了一封离别的信;让他们代为照顾沛寓。她知道应离和雪娟心地善良;何况古代的人又讲究礼法;沛寓又是她们联姻的女婿。他们夫妻二人会当亲生孩子来养;所以,她放心的离开了。
带走的是杨君棠给过的不能摸去的忧伤。
第二天;雪娟就发现了那封信,急忙叫住要是面馆的应离“相公,相公,你看……”她扯着信就出来了。
应离看过之后,长长的叹来了口气,眉头紧锁道“算了,让她静一静也好,她既然选择离开,肯定不会让我们找到的,再说了,家里有你,还有这几个孩子,我也不放心。”
陈雪娟黯然泪伤道“这杨大哥也是……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到现在都不回来?”
应离拍了拍陈雪娟的手“雪娟,不要说了,还是看好沛寓吧,怎么说这也是他们唯一的孩子。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这些,至于其他的一切随缘吧!”
陈雪娟无语的低下头,转身回到屋里看到正在睡觉的沛寓,她轻轻的拿起被子给他盖了盖。
三天后,杨君棠回来了,一脸的愁容。
陈雪娟急忙向前追问“杨大哥,那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嫂夫人她……”
杨君棠黑着脸,伸手拉了一下凳子“她怎么了?不声不响的带着沛寓离开,连姥姥的最后一面,她都不见。”
陈雪娟听了这话,放下手中的茶壶,轻轻的坐了下来“姥姥她……她过世了?”
杨君棠沉闷的叹了口气“两个月前事情了”
两个月前?陈雪娟的眼睛转了转,那时候唐源还是住在这里的,也就是说,唐源来的时候,于姥姥还是活着的?她不解的对着杨君棠“杨大哥,那你怎么不早点过来把嫂夫人接回去?”
杨君棠也想啊,能不想吗?就在于姥姥去世的当天,杨君棠就备好了马匹。只是何茜茜带着武员外的一家人来了,那一家子人多势众,财大气粗硬是不给于姥姥出殡。他无奈求助于姨丈家,只可惜姨丈一家都搬走了,问了附近的村民,都不知道去向。
不知道那些村民是不是被收买了?
杨君棠只得策马赶回看情况,却看到何茜茜将于姥姥当年的事公布出来,还当众指责了于锦。
于锦是个一介武夫,拔剑差点砍了她,把于冉冉的吓的趴在一旁哭的不敢讲话。
事情说来真是一言难尽,还有那个过分的场面。让杨君棠想想就头疼,心酸。
他不由的攥了攥拳头,“一言难尽”
陈雪娟听了这话,看到他的表情不好,也没在多问,只是轻轻的告诉他“嫂夫人……嫂夫人已经离开了。”
‘轰——’的一声,令杨君棠缓不过劲儿来?
“她去哪了?沛寓不是还在的?一个女子,她能去哪儿?”
陈雪娟走进房间把那封信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