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多久,前前后后就七八年而已…”
“七八年!好哇,离墨,你当叛徒还当得炉火纯青了!”洛弋轩使劲儿一揪,活生生把离墨头上那缕青丝给揪了下来,“那我被顾少阳抓来你也知道吧。”
“略知一二啊…那天大皇子还来找我给你算了一卦哩!”
“给我算卦?就你?呵呵…看不出来,你还真混的有模有样的嘛…”
“狗眼看人低,出家人不打诳语…”离墨趁洛弋轩一个不注意,从洛弋轩手里把几缕被糟蹋得惨不忍睹的头发给救了出来,一溜烟窜到了一边。
“找打!”洛弋轩随手抄起一旁的青瓷花瓶,就朝离墨砸去。
“啪!”离墨一闪身,那花瓶就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离墨心疼地摇摇头,“多么败家的东西呐,啧啧啧…幸好师弟有那么几亩水田的家底…”
“你!”洛弋轩一急,起身四处找着可以打人的东西,吓得离墨一个纵身就跃上一旁的房梁上,顿时把房梁上的灰尘扑腾得到处都是,自己也呛了个通透。
洛弋轩在房梁下仰着头看着离墨,叉着腰像个茶壶,“狗东西,快给我下来!”
“啧啧啧…”离墨一脸惋惜,“多么好看的一张脸,就被你这泼妇形象给糟蹋了,真是暴殄天物!”
“如意!去给我找个长点儿的竹竿,把一头给我削尖了!”
“啧啧啧…狠心的恶婆娘!”
“闭嘴!我问你,我四哥是不是在黎国,还有,我四哥和顾少阳什么关系!”洛弋轩抱着手在房梁下盯着离墨,慢慢朝桌边走去,“你要是不老老实实说,哼哼…”说完,拿起桌上削水果的小刀,对着离墨比划了几番。
离墨咂咂嘴,“你四哥确实在黎国,至于和大皇子是什么关系嘛…说的简单一点,就是,你四哥是你四哥他妈生的,大皇子是大皇子他妈生的,他妈和他妈之间似乎有那么些渊源。”
“屁话!”洛弋轩手里的小刀对着离墨就非了出去,离墨一个闪身避过后,指着洛弋轩大骂,“我师弟怎么就取了你这么个恶毒的女人!”
“闭嘴,我问你,我来黎国,这么长时间了,大齐怎么一点儿消息也没有,萧羽凡那混蛋不要我了么!”
“大齐现在乱的就像一锅八宝粥,哪个顾得上你!你在黎国好吃好喝地养着胎,比在大齐安全多了,有什么好担心的,说不准师弟还要感谢大皇子呢!”离墨对着洛弋轩挤眉弄眼,“师弟一大方,你就在黎国好好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娘娘了…”
“呸!你以为羽凡像你啊!”洛弋轩嗤之以鼻,“我四哥在黎国,在什么地方,干嘛不来见我?”
“这个…”离墨笑笑,“这个你真得亲自问他了…走咯!”离墨说完,飞身从房梁上跃下,在洛弋轩身边绕了一圈,便施展气功离开了。等到洛弋轩反应过来,离墨早已在坤宁宫的十丈之外招摇过市,气得洛弋轩咬牙切齿,竖起中指嗷嗷大喊:“狗东西!别让我再逮着你!”
------------------------------------------------------
是夜。洛弋轩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响起白日里离墨说的那些话,心里就一阵搁的慌,如今大齐内乱似乎比自己想象中还要严重,也不知道羽凡现在怎么样了,皇位之争,会不会波及到早已不问世事的定北王府。
想到这儿,洛弋轩不由叹了口气,如今没有了武功,还有了生孕,别说逃出黎国,恐怕就连这黎国的皇宫都逃不出去。
突然,洛弋轩隐隐感觉到了烛火的光亮,洛弋轩眯着眼睛起身,只见外室里的烛火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点燃了,洛弋轩掀开被子,轻声叫道:“如意,是你吗?”“……”外室没有一点儿声音,洛弋轩皱皱眉头,疑惑地起身披上衣服,穿上鞋慢慢朝外室走去。只见一个白色的人影在桌边坐着,气定神闲地喝着茶。
洛弋轩撇撇嘴,有些委屈地走到桌边坐在那人影身边,将他手里的茶接了下来,“大半夜的还穿白色的衣服,你想吓人怎么的!这茶早就凉了,就不怕喝了坏肚子,不过你不怕,你从小一肚子坏水,怎么可能坏肚子…四哥,你个贱。人!我来黎国都快一个月了,你现在才来,你是不是早就不要我这个妹妹了,枉我还那么担心你,枉我们还是一个娘肚子出来的,你这个没有亲情观念的禽兽…”洛弋轩说着说着就没声了。
洛弋川抬手摸了摸洛弋轩的脑袋,“怎么都是要当娘的人了,还那么小孩子生性,就不怕给人笑话了去?”
“笑笑笑…谁敢笑我!谁笑我我就让大哥和二哥带着千军万马把他祖宗上下五百年都给灭了!”洛弋轩撅着嘴,无理取闹,“你给我老实交代,这些日子你到底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嗤~早知道就不该把你嫁给萧羽凡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泼妇样,啧啧啧…”洛弋川摇摇头,“就是来黎国做点生意而已,哪有什么勾当…”
“四哥,你就别装逼了行不行,说的自己还是个生意人一样,你就是个商业废材你做什么生意,你想把老爹的棺材本都给赔了怎么的。”
“轩儿啊…我一直以为你是大智若愚,怎么平时还真高估你了,我这是深长不漏,低调行事…”洛弋川一脸嫌弃,“别说你是我妹妹,丢人…”
“四哥…正因为我是你妹妹…”洛弋轩低下头,“所以我才要问清楚,弄明白,你到底在黎国做了些什么,你不是去云游四海,仗剑江湖了么?”
“轩儿,你干嘛什么都非得弄清楚,和以前一样糊里糊涂地开开心心地过日子不好么,四哥做什么无关紧要,反正,不会伤害到你,伤害到定北王府。”
“但你伤害到自己呢?”洛弋轩一把抓住洛弋川的手,“你是我的四哥,是我从小最爱的哥哥,我不想糊里糊涂…别人说,你不是我四哥…你让我怎么还能糊里糊涂的过日子,无关紧要的人我可以,但四哥你,绝对不行!”
“轩儿…”洛弋川叹了口气,起身走到窗前,“何必要执着那些,你只要知道我不管怎样还是你的四哥,还是那个疼爱你的四哥…”
“四哥!”洛弋轩也站了起来,“我想听实话,我想知道真相!”
洛弋川转过身,复杂地看着洛弋轩,张了张口,又没有说出什么,看着洛弋轩的一脸坚定,才无奈地开口,“你真的想知道么?”
“嗯嗯…”洛弋轩点点头,“很想…这段时间,我很担心,我担心四哥,我担心四哥再也回不到轩儿的身边,就像轩儿梦里一样,丢下轩儿一个人…”
“就算会失去我这个四哥么?”
我的四哥在哪儿?
我的四哥在哪儿?文/相恨不如潮有信
洛弋轩低着头,用手挠着墙,“我看见顾少阳有个和你一样的月牙玉佩…上面写的是少阳…”洛弋轩抬起头看着洛弋川,“你的是少矢…”
洛弋川摸着洛弋轩的手顿了顿,“顾少阳给你说了?”
洛弋轩摇摇头,“我没给他机会说…我也不想听他说,他谁啊,凭什么我四哥的事儿要轮到他开口。”洛弋轩拽住洛弋川的袖子,“四哥…你说,咱们爹爹是不是年轻的时候,血气方刚,背着娘那个啥了啊?…其实,如果顾少阳真是咱们同父异母的兄长,我也能接受,要不我去劝劝他认祖归宗得了,反正他也挺可怜的,在黎国也不受人稀罕…”
“轩儿…”洛弋川叹了口气,将洛弋轩搂在怀里,洛弋轩脸上没表现出点什么异常,但是洛弋川能明显地感觉到她的害怕,她的颤抖。“轩儿…既然你不想面对,你有何必让我说个明白,如今,你又自欺欺人自我安慰地编个故事让自己心里好受些…我真不想看到你这样…你就装作不知道好不好,我依然是你四哥,你依然是我妹妹,我…最疼爱的妹妹…”
“四哥…”洛弋轩狠狠抓住洛弋川后背的衣服,有些哽咽,“你让我怎么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你是我四哥…四哥…你是定北王府的四少爷,大哥二哥三哥的四弟…你…你现在让我怎么接受你突如其来的身份,你让爹爹和娘亲情何以堪,你让大哥二哥…愕”
“别说了!”洛弋川一把将洛弋轩推开,负手背对着洛弋轩久久不语,“轩儿…你既然都已经知道了,又何苦让我说出来。”
“因为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四哥是个不顾亲情,只为皇权的人!我四哥不是!我四哥是天底下最视权利为粪土的人!”洛弋轩上前从身后抱住洛弋川,“四哥…我们一起回邑城吧,咱们就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我回去给你物色个性格好点的媳妇,你生一大堆孩子,我教他们踢蹴鞠…打遍大齐无敌手。”
洛弋川将手扶到洛弋轩抱住自己的手上,轻轻叹了口气,“轩儿…对不起…”说完,将洛弋轩的手掰开,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坤宁宫僳。
刚走出坤宁宫不远,洛弋川就感觉脸上有些凉凉的,洛弋川抬头,大点大点的雨就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洛弋川站在雨中,心里百感交集,垂在身旁的双手不由握成拳,喃喃道:“轩儿…四哥对不起你,你就当做…从此以后没有我这个四哥便是…”
洛弋川走后,洛弋轩趴在桌上嘤嘤地哭了起来,原本以为,四哥是不会丢下自己的…
从今以后,如再相见,我该叫你四哥,还是尊称您一声:八皇子?顾少矢。
------------------------------------------------------------------
翌日。
洛弋轩若无其事地坐在院子里煮茶,好吧,确实是煮茶,因为洛弋轩不敢煮酒,就怕小情绪一上来,一不小心将肚子里那东西醉死了。
“香!香香香!真香!”恬不知耻的离墨搓着手嬉皮笑脸地朝洛弋轩走来,“没想到弟妹还有这等手艺,弟妹动手能力果然不是常人所能比拟的。”
洛弋轩抬起眼皮,看着在自己面前坐下的离墨,皮笑肉不笑,“哪里哪里,师兄过奖了…轩儿只不过是恰好会一套打狗棒法而已,哪有师兄那不要脸的功力来的厉害。”
“额…”离墨喝了口茶,语重心长,“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弟妹怎么会对离墨有如此之偏见呢?”
“我爹爹遵纪守法,计划生育,我娘亲温柔贤淑,美丽大方,怎么会和师兄是同根生,你别侮辱我爹娘…”
“噗!”离墨喷了,喷了就喷了,还喷的那茶壶里面全是,洛弋轩险恶地看了离墨一眼,啧啧啧…眼里是数不尽的鄙夷,若是鄙夷能让厚脸皮的离墨无地自容,那这是离墨就应该遁地到西伯利亚去了…
“师兄,你师父当年放你下山进城的时候,是不是让你别说是他的徒弟?”
“唔…”离墨睁大眼睛,“弟妹从何得知!师父怕他山下仇家多,残害年不更事少年无知的我,唉…师父他老人家,用心良苦…”
洛弋轩撇撇嘴,讽刺地盯着离墨笑了笑,“你师父确实用心良苦…”说完,将茶壶里剩余的茶水都给倒了,然后让如意拿了个崭新的茶壶来,继续安安静静地添茶倒水,慢慢煮茶。离墨在一旁看得心惊胆颤,看着洛弋轩安安静静的样子,心里的压力也越来越大,要说离墨皮贱也是情有可原,因为洛弋轩现在的神情和气场,完全可以把离墨给活生生逼死。
离墨扶扶额头,“弟妹,咱们有事儿好好商量行不行,非得用个冷暴力么?”
“师兄何出此言?”洛弋轩头也不抬,继续煮着茶。
离墨抓狂,捶胸,挠墙!“弟妹,师兄错了还不行么!”
“师兄何出此言?”
“噗!”离墨义愤填膺地起身,脸上一副以死明志的悲壮,四处打量着坤宁宫的庭院。
洛弋轩斜着眼看了一眼抓狂的离墨,“别找了,这院子里没有柱子让你撞。”
“弟妹…”离墨拉拢着个脑袋走到洛弋轩身边,像个小媳妇似的拉拉洛弋轩的袖子,“弟妹,我坦白从宽行不行,我也是被逼的…”
洛弋轩淡定地从离墨手里将袖子拉了出来,“说吧。”然后从容地从一旁拿出一根焉巴巴的黄瓜放在石桌上,抄起一把刀就给黄瓜劈成两段,然后咬牙切齿,“从前,有个人骗我,然后,他爹,叫公公,他,也叫公公,他儿子,还是叫公公…”
离墨顿时心里拔凉拔凉的,看着那半截黄瓜在风中凌乱,就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弟妹…其实你四哥的事儿,师弟是第一个知道的。”离墨咂咂嘴,洛弋轩若有若无地应了一声,“太子是第二个知道…”
洛弋轩喝了口茶,清清嗓子,“我只想知道,这事儿,还有多少人知道?”离墨有些为难,支支吾吾地半天憋不出来个屁,直到洛弋轩伸出手戳戳石桌上的半截黄瓜,离墨才咽咽口水妥协了,“弟妹…弟妹…其实,有多少人知道这事儿,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认识你四哥的人,应该都知道了…”
洛弋轩举着茶盏的手明显晃了晃,小脸上纠结的眉头,更是快夹死一个马蜂了,“那依照师兄这样说,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了…”
“不是!不是!”离墨使劲儿地摇头,胸有成竹地拍拍胸脯,“洛菁菁肯定不知道!”
洛弋轩深吸了口气,低着头扣着石桌上茶杯里溢出的水印,“我爹爹和娘亲也知道了么?”
离墨点点头,看不出洛弋轩的表情,只感觉身边的温度,顿时就降了下来。
这样的沉默不语,一直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离墨站在洛弋轩身边,都快被这该死的天气给冻硬了,而洛弋轩仍然旁若无人地继续挠着石桌,直到食指上的指甲被挠得全部磨掉,细嫩的指腹被磨破出血后,离墨实在看不下去,才出手把洛弋轩的手给拽住了。
洛弋轩似乎有些莫名其妙地盯着离墨,“朋友妻不可欺,师兄自重点好不好?”
明知道是洛弋轩的玩笑话,离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