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雷的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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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雷的穿越-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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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担心地扫了眼叶倾歌,还好,他的注意力全在字画上。
  “这位叶公子你好生招呼着。”我拿腔拿调地吩咐,又大方地对叶倾歌说,“叶倾歌,随便挑,算我的谢礼。”当铺的年帐刚送到我手里,荷包里有钱,底气也足了不少。
  “有个山先生(插花:清初画家朱耷)的鱼鸭图吗?”叶倾歌不客气地询问。掌柜眼睛一闪亮,我就知道我要出血本了。我是不是哪辈子欠过楚儿,净花无用钱在他身上了。
  叶倾歌和掌柜在一边嘀嘀咕咕,专业术语一个接一个蹦,我百无聊赖地四顾张望,忽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四哥?”
  我呆愣,第一反应是,完蛋,胤禩那么善交际,叶倾歌会不会知道他的身份?
  胤禩跨进门,瞄到叶倾歌,勾起个浅浅的笑:“这不是醉风居的大掌柜吗?”
  “你认识?”我担心地问。
  “不认识。”他面无表情地说。
  我怒。不认识你干吗一副很熟的口气!
  胤禩手里拿着一个细长的布包,不着意地往身后藏了藏,道:“四哥既然有事,不耽误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大步走出去——我又没包场,你跑什么。这个别扭孩子自从,呃,跟我“表白”后就主动躲我,唉,脸皮薄干什么学太子呢……
  当掌柜笑眯眯地对我报出一个价格后,我华丽丽地吐口血,还不得不故作镇静地掏钱。我错了,我不该在叶倾歌这种有钱人面前充大款的,你等着,我要把这些钱统统给吃回来!
  
  要了醉风居最贵的菜胡吃海喝一顿,我心满意足地回了宫。舒兰远远地迎上来,忧郁地说:“爷,您可回来了,八阿哥一直在书房等您。”
  我顿住脚,有些不太情愿地皱起眉。舒兰幽怨地抬眼看我:“您跟八阿哥感情好就多劝劝他,额娘病了做儿女的心里必不好过。”
  “他额娘病了?”
  舒兰低头叹口气:“您天天在外头,哪里会知道宫里的事呢……”
  我顿时涌起愧疚,对胤禩,也是对舒兰。抚摸着她的云鬓,我微笑说:“明儿跟皇额娘告请下,我陪你回家看看你阿玛额娘吧。”
  她盈盈水眸流转着万千情愫,我撇转头,尴尬道:“我去看看胤禩。”
  胤禩的表情跟下午见他时一样平静,一本《战国策》被他翻了小半,听到我推门而入的声响,挽了个温雅的笑:“四哥。”
  “不去陪你额娘吗?”我轻声问。
  “额娘已经歇下了。”他轻一皱眉,眉间俱是疲色。
  “明天我去探望……她。”我斟酌了半天也不知道该称呼他娘什么。良妃在这个时候实在是失宠得厉害,儿子都那么大了居然连个嫔位都没捞到,也难怪胤禩从小被人看不起,连个别狗仗人势的奴才也敢给他白眼。
  胤禩感激地冲我笑,摇头道:“一屋子病气药味,四哥不必客气了。”
  “你也要注意身体,天气冷,容易得病。”
  胤禩一瞬不动地盯着我,忽然冲过来抱住我,如呜咽般低语:“四哥,额娘这次能挺过去吗……”
  他的脑袋埋在我胸口就像点开一团火,让我想起那个潮闷的夏夜,可我实在不忍心推开他,用无比肯定的语气说:“能的,当然能的。”
  我以无数写穿越文的作者名义起誓,你额娘一定可以活着看到孙子。
  “如果我再强一点,就能保护额娘了。”
  我想起他的雄心壮志,即使明知他听不进去,也忍不住说:“有些事,是天生注定的。”
  “可是不争上一争又怎么知道?”
  就算我现在告诉你最后的结局,你也只会当我打击你吧。不撞南墙不回头,所以你到底还是成了个血本无归的输家。
  我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就算四哥会讨厌,有些事我还是不得不做。”他松开我,投来的目光沉稳决然地令我心惊。
  
  送走胤禩后我回房看到舒兰在往桌子上堆东西,她抹了抹额头对我说:“爷明儿探病的东西我都给准备好了,都是些药材补品,也算是雪中送炭。”舒兰就跟我肚里蛔虫似的,我什么都没说,她就猜到了。
  “雪中送炭?”
  舒兰脸上现出一丝不忍之色:“失宠的后宫女人日子都不好过,好在还有八阿哥,不过没官没爵的阿哥要负担那么多昂贵药材,也实在是……八阿哥是个要强的,我也不敢做得太失礼,爷您看,这些可以么?”
  胤禩缺钱?我愣住。想也是,阿哥的月俸有限,又要广结人缘,京城多的是叶倾歌那种一掷千金的酒楼,没蹭吃蹭喝的脸皮就得乖乖掏钱。失宠妃子不享受公费医疗,卫氏这么一病,几根千年人参就能把钱袋喝干。
  医疗问题从古到今都是关乎民生啊。
  “爷?”舒兰得不到我的回答,追问道。
  “他为了额娘要争上一争,”我神思恍惚,慢慢泛上苦笑,“我呢,我有什么……”
  在这个远离我原有一切的陌生时空,我到底为了什么在沉浮在挣扎呢?
  “爷……”舒兰担心地搭上我的胳膊,我歉意地朝她笑:“今晚不陪你了,我出宫一趟。”
  “这个时辰?”舒兰吃惊地瞥眼夜色。
  我握住她的手捏了一下:“放心,舒兰,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几钱碎银的打赏,神武门的侍卫毕恭毕敬送我出宫门。敲开已经打烊的醉风居,我淡淡地对满脸不耐烦的小二说:“给我一坛清河酒。”
  绵醇熟悉的米酒香气像催眠一样将我裹进无尽的回忆中。衣袂翩动的轻响,叶倾歌如一阵风落座在我对面:“怎么了?”
  我淡然笑道:“忽然想喝酒。”
  叶倾歌失笑:“你倒是越来越不客气了。”
  “这酒是你给我备着的,我这叫恭敬不如从命。”我顿了顿,奇怪地问,“你怎么确定会遇见我呢?”
  叶倾歌凤眼一瞟,看火星人一样的眼神:“你以为我为什么开这么大一家酒楼?”
  “莫非你专门在找我?”我瞪大眼。
  他长臂一伸,熟练地给自己倒酒,就是不回答我。我瞪了半天眼,小心翼翼地问:“叶倾歌,我是不是欠你钱了?”
  叶倾歌正一口酒下喉,当即咳了出来,恨恨地说:“你见过这样讨债的?”
  “你说的,生意人无往不利。”
  “难得遇见同好清河之人。”叶倾歌飞了我半天冷眼,扔出一句话。
  “你是专程给我送酒来的呀。”我高兴地说,“你真够兄弟!”
  “我没把你当兄弟。”
  我的热情被冷水哧一下浇灭:“那你到底当我是什么?”没廉耻吃白食的?虽然这是事实,但你敢这么说大爷我立刻拿银票砸死你从此不相往来!
  “酒逢知己千杯少,喝酒。”他扬了扬酒盅。我横眉竖眼运气半天碰了这么个软墙,摸摸鼻子又坐下,恍然大悟道:“你当我是知己啊?来来,喝酒!”

上元节
  秋后金黄的梧桐道上,浓稠的雾气一波接一波包裹住我。我看着学校、大厦、霓虹灯像幻灯片一样从眼前晃过,无比清楚地知道我在做梦,茫茫雾气隔断的,是我再也触及不到的过去。也正因为明白是在梦境中,我肆无忌惮地放纵自己流泪。
  淌不尽的眼泪里,雾气愈发地浓厚,有人将我按进厚实的胸膛,润湿的嘴唇探索着贴上我的。温热的气息拂到我脸上,我用尽力气回抱住他。我早开未果的初恋情人,原来我还记得你,在这个隔断前世今生的梦里,你是来跟我告别的吗?
  这个吻如此真实,唇瓣缠绵,气息交错,连窒息的感觉都那么鲜明。他忽然放开我,我使劲搂住他的脖子,哭叫道:“不要走!”
  像是说出了禁忌的咒语,白雾笼罩的一切倏然消失,针刺般的疼痛在脑中作威作福。我太熟悉这样的感觉了——该死的宿醉!
  费力睁开眼,不期然对上一双明澈美丽的眼睛,我愣愣地与之对视,进而意识到叶倾歌的脸与我相离不到两寸。他无辜地眨眨眼:“你终于醒了。”
  我发现自己居然箍着叶倾歌的脖子不放,惨叫一声,慌忙松手。他倒是若无其事地递来一碗浅棕色的液体:“醒酒汤。”
  我小心地接过,脸红得惨不忍睹,乖乖喝下酸甜的醒酒汤,小声问:“我醉得很厉害?”
  叶倾歌轻笑道:“酒量一点都没长进。”
  “这是天生的!”我闷闷说,“现在什么时辰了?”
  “未时。”叶倾歌眉一皱,“家人不会担心?”
  “我……我出门前打过招呼了。”我忍着头痛下床穿鞋。昨天还答应舒兰陪她回娘家来着,这下爽约了,得赶紧回去哄人。
  审视了下装束,我偏头对叶倾歌笑道:“昨夜麻烦你了。”
  他静静看着我折腾,漫不经心地说:“上元节一起去看灯吧。”他想了想,又说:“难得来京城,好奇北方的灯市。”
  “要人当导游,你干吗不去找悦灵儿?”
  叶倾歌笑出声:“我跟她不熟。”
  装吧你。“你跟我就很熟?”
  看他眼睛闪了闪,我理亏地闭上嘴,憋了会,道:“迷路了你别怪我。”
  “我会叫人在门口摆上坛清河酒,你用鼻子找路就是了。”
  “叶倾歌,你!”
  
  上元节,也就是所谓的元宵,京城在皇帝的授令下张灯五天。灯市第二天,我拿着宫里头带出来的冰灯,兴冲冲跟叶倾歌会合。他见着这个全用冰雕成的宫灯也挺新鲜,拿去把玩了半天。
  “这是冰灯,南方没有吧。”我特得意地一挥手,“送你的。”
  叶倾歌平和地微笑,把灯换到左手提,跟我挤进人群。他喜欢在每个灯谜面前琢磨,堂堂大老板,居然为几个小泥人破石头的奖品高兴得不得了。他乐在其中,我却又累又闷快要站不住了。
  “叶倾歌,京城的灯会跟江南有什么不一样?”
  “灯谜有意思。”
  “你喜欢猜谜,我明天写百八十个给你。”我撇撇嘴说。
  叶倾歌低头看我:“觉得没意思了?那我们去放花炮吧。”
  “花炮?你带了这东西?”
  叶倾歌但笑不语,带我远离人声鼎沸的灯市,拐到冷冷清清的城郊某座小山丘。
  “你走错路了,花炮得在西郊园林放,有禁令。”
  “我知道。”叶倾歌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拉着我继续往山丘上爬。来到一棵粗壮的槐树下,他挪开一块石头,露出个装满花炮的洞。
  “你真要在这里放?”我看他一个个往外掏花炮,瞪大眼说,“先说好了,一会官兵来抓人,我可不管你。”
  “黑灯瞎火的,找个地方躲起来就是了。”他满不在乎地回道,燃起火折点第一个花炮,手一扬,火星划着美丽的痕迹窜上半空,砰的一声响声震天。
  我的担心被这一声彻底炸没了,扑过去抢火折要亲自点来玩。叶倾歌把火折给我,转身去忙别的,等我点完了一堆二踢腿、麻雷子,才看到他在捣鼓的是个烟火架子。
  “厉害啊,叶倾歌!”我由衷感叹。烟火架子在这时候可是稀罕东西,有官员拿这个孝敬康熙,也不过进贡了十个。叶倾歌点燃引线,霎时火花飞溅如流星,爆声轰鸣若响雷,火线依次燃烧,在架子上勾勒出个人形。
  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绚丽的烟火,只是这场只属于我的烟火大会让我格外沉醉。
  火星噼啪作响,烟火人扭动着,不甘心地渐渐微弱直至消逝,再美丽的烟火终究有结束的那一刻。叶倾歌见我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指指左边:“那边还有些地老鼠,小心点。”
  我欢呼一声扑过去。自从三年前一个地老鼠让宜妃受了惊吓,康熙就再也不许宫里出现这玩意,可那是我最喜欢的花炮之一呀!
  引燃一个地老鼠,看着它满地乱窜,我的嘴越咧越大。叶倾歌走到我身边安静地陪我看,我把火折递过去,又被他推了回来。
  “你玩吧。”
  “你专程给我玩的?”我呵呵傻笑,“你对我这么好,不会有什么企图吧?”
  他眼一眨,脸被阴暗盖住看不清表情。我后悔地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虽然我身边的太子啦胤禩啦都有那种倾向,可叶倾歌是直男,是喜欢美女的直男啊!说这种疑似调戏的话,以后还怎么当朋友?我偷偷嗅口气,如果有酒味的话,我就可以推说喝多了。
  叶倾歌忽然轻笑一声打破沉默:“你有什么能让我企图的,说来听听,我可以考虑一下。”
  我也跟着笑:“叶倾歌,你真会开玩……哇,烧起来了!”
  一个不注意,地老鼠窜进灌木丛,干柴遇烈火,热热闹闹地烧腾起来。我急忙用脚去踩,可是天干物燥,火势蔓延地很快,我急得脱下外衫扑火。突然有股力道把我拖开,叶倾歌拿冰灯往起火中心一压,再夺过我手里的衣服用力扑打四周,火终于低头,变成黑烟怨气般盘旋。
  “呼,好险,差点闯祸。”我拍着胸脯后怕地说。皇阿玛,您是对的,皇宫里确实不能有这东西。
  叶倾歌皱眉拎起不停滴水的冰灯:“可惜了这个。”
  “你要喜欢,明天我再送你个。”我忽然一哆嗦,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外衣一脱还真冷,我扫了眼地上破破烂烂的衣服,打消穿回去的念头。
  一袭温暖的外袍压上我的肩,叶倾歌脱下他的毛衬棉袍替我披上。我错愕地一抬头,忙推辞:“不用不用,你穿上。”
  他淡淡道:“我不冷。”
  “你是南方人,哪里比得上我耐寒!”
  叶倾歌嘴角一弯:“小心感染风寒。”
  我想到感冒后会遭遇的架势,乖乖穿上棉衣。
  “大胆,何人胆敢在此违抗禁令!”平地一声暴喝从远处传来,我和叶倾歌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往树丛里跑。叶倾歌一定研究过逃跑路线,黑不隆冬的地方他跟戴了夜视镜一样左拐右跑,最后在一丛一人高的植物后面压着我的脑袋躲下去。
  “难怪你有恃无恐,原来早就研究过路线了。”我低声说。
  他给我一个噤声的手势,不一会就听到一堆脚步跑过。
  “那边!”稀里哗啦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不得不说,衙役追人的本事真是几千年来都不见长。叶倾歌朝我点点头,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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