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把蛊装进塑料瓶那一刻,楼禾矣就知道,和裴毓之间的感情纠葛结束了,一段经历的结束,往往意味着新路程的开始,她的新路程里依然会有裴毓,只不过,谁也不会手下留情了。
“九魂蛊对裴毓有多大的意义,锦雪狐对于我就有多重要,他想踩着我的心血达到自己的目的,我难道还要笑着把脸凑上去让他踩?”楼禾矣从包里又捞出一个瓶子,里面装着半瓶还多一点的酒精,她嗤了一声,说:“毁了他的蛊,有多严重的后果他尽管冲我来,立场对换,他要是挖了锦雪狐的心,我也会让他尝尝后果。”
她的语气并不凶恶,连眼神都很平淡,上迦却听出了其中全部的认真,不由一愣,楼禾矣不以为意道:“如果一间房里的氧气只够一个人生存,而我和裴毓必须死一个,不用想的太复杂,我们两都会先下手为强。”
她要锦雪狐活命,就要先毁了裴毓的蛊,好比裴毓要研制九魂蛊,就一定要锦雪狐心一样,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矛盾的,最大的矛盾就是这背后即将掀起的滔天巨浪。
上迦没有再说什么,也确实没有什么可说的,他从来没质疑过楼禾矣会把锦雪狐心拱手送给裴毓,就像他根本没设想过裴毓会为了楼禾矣而放弃九魂蛊。
他们俩都还没到那地步,因为这一切不允许他们走到为了彼此可以舍弃所有的地步。
这两人,从一开始就注定没有结局。
上迦把蛊带走,楼禾矣翘着腿躺在床上,计划未来的逃亡路线,她今天能赶走了墨三千,明天就不可能一直留在上迦楼连累上迦。
说到底,这是她和裴毓两个人的事,跟旁人没关系。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楼姐窝肥来了看看窝给你带了神马好东西。锦雪狐推门进来,它是站着的,两只小短爪拿着一个纸包,献宝似的递给她,楼禾矣接过来在手心掂了掂,里面应该是粉状物,“你哪来的?什么东西?”
锦雪狐爬上床,笑眯眯的,“喀吱喀吱喀吱喀吱……”人妖楼主的媳妇给窝的,她说这里面是毒粉,洒一把下去能烧掉一层皮。
这么狠,楼禾矣隔着纸嗅了嗅,无色无味的,嗅不出来,刚认识孤北孑那会,孤北孑战败欲对余清澄使诈,她就怀疑过这女人可能会使些毒,还真给料准了。
没一个省油的灯,没一个是软柿子,楼禾矣把纸包放进军用背包里,锦雪狐趴在她身上,昂着头说:“喀吱喀吱喀吱喀吱……”人妖楼主的媳妇老/牛/逼/了,会很多很多的毒,都是自己做的!
楼禾矣“……”姐们这是碰上五毒教主了还是唐门长老了?
锦雪狐:“喀吱喀吱喀吱喀吱……”人妖楼主的媳妇说,楼姐行走江湖,需要一物傍身,这种毒粉就算是武功再/牛/逼/的,碰上了也烧的外焦里嫩。
人家这是赶我们走呢,看你这小/畜/生/还乐呵呵的,楼禾矣摸摸它的脑袋,抱起来抛着玩,锦雪狐喀喀喀直笑,眼珠子光芒熠熠。
“离开归号山巅这么久,想不想你的/基/友/和闺蜜?”闹够了,楼禾矣把它放在床上,梳着它背后的毛。
锦雪狐看出她有些心不在焉,乖巧的*舔她的脖子,“喀吱喀吱喀吱喀吱?”楼姐人妖楼主的媳妇是要赶窝们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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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10…21 第二百三十六章:紫莲之图'
楼禾矣笑了笑,谁说小/畜/生/不精?精着呢,“是啊,要赶我们走,你还跟她好不?”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锦雪狐抬起一只爪子勾住楼禾矣的脖子,亲昵的蹭她的脸颊,“喀吱喀吱喀吱喀吱……”楼姐不要把窝留在这里,窝也不想家乡,不要把窝送回去。
怎么会不想,归号山巅雪洞里的那些生灵,才是它真正的伙伴,是她一己之私才把它带下归号山巅,让它有了生命危险,楼禾矣拍拍它的翘臀,眯着眼,“老娘费了多少力气才把你偷下来,送你回去岂不是吃亏了。”
送它回归号山巅倒是唯一的好办法,楼禾矣不是没想过,归号山重兵把守,没有顾之意的令牌,谁也上不去,锦雪狐一旦回了雪洞,天王老子也抓它不下来,自然不用担心裴毓会对它不利,不过为了彻底打消裴毓的念头,她会先毁了九魂蛊的母蛊。
这几天,楼禾矣带着锦雪狐在上迦楼吃吃喝喝,一楼到五楼的房间都让她走了个遍,除了唯一上了锁还有人把手的那一间,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好东西。
她屡次在这个房间门口徘徊,门口保镖也不敢拿她怎么样,只要她不试图闯进去,就当她是空气。
楼禾矣来来去去,抱着锦雪狐故意站在房间门口,在房间里好几天没出来的上迦隔着一层楼都能看见她脸上的不怀好意,不由好笑,“迦又未藏金银珠宝,你何必这般盯着。”
你要是藏了钱,老娘还不稀罕盯,楼禾矣踢了踢门槛,上迦解锁开门,她脑袋探进去一看,“靠!还没装潢?什么都没有。”
“进去看看。”上迦侧身让她进去,随手关上门,楼禾矣在屋里转了一圈,看到右角出放着一筒卷轴。
偌大一个房间,只放了一筒卷轴,太过诡异,楼禾矣没动,上迦拾起来,拉带红绳,向着她缓缓打开,直到一副紫莲美人图完整的展现在眼前,不知何人倒抽了一口气。
前世今生,活了两辈子,见过无数人的楼禾矣在看见横卧在紫莲上的那个女人时,依然惊艳的放大了瞳孔。
画上,是一个美到连同/性/看了亦能砰然心动的女人,她着一袭月白纱裙侧卧在采莲船上,身形一半被怒放妖艳的紫莲挡去,如瀑长发漂浮在水面上,慵懒挂在紫莲绿荷边,半隐半现惊为天人的容貌,光洁的额头上点缀着的梅花钿仿佛泣血而画,印在那雪白的肌肤上越发妖娆,露在绿荷外的半边红唇似是随意一扬,如朝花晨露,清绝中难掩魅态,刹那间夺取了满塘紫莲风采。
楼禾矣盯着这幅画足足看了五分钟,一点也不夸张,她满肚子搜刮形容词,却发现没有一个字能形容画上女人的姿色,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不信自己会看一个女人看到啧啧称奇。
“善娑娑这是要下岗的节奏啊。”楼禾矣对着画像感叹不已,一寸寸看的巨细无比,忽然,她看到了右下角的署名,由于画的颜色太多于鲜艳,以至于她戴了眼镜也看不大清楚署了谁的名,正要仔细看,上迦已经把画卷起来了。
“还记得迦说过,美人榜首原心有所属?”上迦小心把画收起来放回原处,自顾自说:“这幅画有些年头了,恐怕连作此画之人都快要忘记画中女子的模样。”
听口气,画里的女人已经去世了?楼禾矣问,上迦诡异的笑了起来。
他笑的很突兀,声音很轻,笑着笑着渐渐多了几分嘲讽的意味,令楼禾矣免不了猜想他和画上女人的关系。
“不在人世?作此画之人早就认定了画中女子已不在人世,而迦很长一段时间,也以为画中女子已亡故,可惜天要弄人,连一份美好的记忆都要抹杀,很快……便什么都没有了,却还不自知。”上迦笑的满目悲悯,“待到最终,徒剩一场满目疮痍,何必。”
这人妖神神叨叨的,前言不搭后语,楼禾矣皱眉,上迦正经问道:“你可知颜青娴的家主之位如何得来?”
“听说是还没成年的时候亲手杀了父母,兄弟姐妹,把所有颜家亲戚都杀了。”想想年龄那么小的小女孩那么心狠手辣,楼禾矣都免不了发怵,“第二遭见这么绝的人。”
上迦闻言来了兴趣,“哦?竟还有比颜青娴更六亲不认之人?”
六亲不认?岂止,段少寒简直是来讨债的,段家不知道造了什么孽,楼禾矣没答,想起段少寒心里有几分不舒服,脸色都苍白了不少,上迦见此忙打住,回到刚才那个话题,“颜青娴弑杀双亲不假,颜家一夜惨遭她灭门也千真万确,你可知原因?”
“要说就说废话那么多。”楼禾矣翻他一个白眼,上迦笑了起来,随即又严肃道:“为了一个男子,为了与那男子长相厮守不受控制,她丧心病狂灭了自家一门。”
让颜青娴豁出去的这个男人是谁用脚趾头都猜的出来,只不过她豁都豁出去了,也不见余清澄从了她,楼禾矣静默,静静串联颜青娴与画上那个女人,冷不防打了一哆嗦,刚张口,上迦就竖了一根手指头在她嘴唇上,微微一笑,眼中意味深长:“莫作无用揣测,你距离真相一步,真相却与实际千里万里。”
这一天从早上到中午,画上那个女人和颜青娴都停留在楼禾矣脑海里,不是想不明白,而是这中间缺少了很关键的牵连,好比两个人站在各自的对岸遥遥相望,河中间却没有一座桥让他们能通往彼此。
然而无论真相是什么,都跟她没什么关系,想想也就罢了,午饭期间,上迦没有出现在饭桌上,楼禾矣以为他还在研究怎么毁蛊,就没有多嘴,直到晚饭还不见人出来,她就问了一句,被孤北孑告知出门了。
“你怎么没跟去?”这句楼禾矣绝/逼/是条件反射,没有讥讽她走一步跟一步的意思,孤北孑看似也不在意,说了句不让跟就没再多话了。
上迦每一次出门,前呼后拥,还有暗中无数高手,楼禾矣从来没担心过他能出什么意外,这世上就没人能把他怎么着,不想,竟当真出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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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10…21 关于本书的重要通知,读者请进'
窝此刻躺在床上无法下去,输完液的左手仍肿着,今天是无法更新了,跟大家道个歉,我想我写完了这本书之后,不会再在这个网站写文了,希望保持联系的话,窝综合了个方法,之前也一直有读者想要我的企鹅号码,辣么,窝建立了一个群,群号:20371844。
要进群的兄弟姊妹们,敲门砖是本书任意角色名^^窝在群里,敞开怀抱迎接你们=3=感谢支持。
'2013…10…22 第二百三十七章:意外失踪'
第二天早上孤北孑闯进门的时候,天还没亮,楼禾矣也还没醒,锦雪狐被突然一吓从梦中惊醒,泡泡啪的一声破了,“喀吱喀吱喀吱喀吱!”麻痹裴小三杀上门了!
“信不信老娘宰了你。”被吵醒的楼禾矣脸色相当臭,整个人仿佛埋在一片乌云里,阴沉沉的很吓人,锦雪狐连忙跑下床蹲到角落,抓着脸盆挡住脑袋,以免被殃及。
“上迦昨夜一夜未归,定然出事了。”孤北孑脸色苍白站在门口,声音不自觉发着抖,也许是太着急的缘故,又或许她一整夜都在等,并没戴面纱,左右脸颊各一道醒目的疤痕落入楼禾矣眼里颇狰狞,只不过这个时候她没心思关注孤北孑的脸蛋,起床气醒了一半,下床穿上衣服背起包,声音沉的吓人:“详细说。”
“昨日中午,有人送了一张帖子来,他看过就出门了,令我不必跟着,道是天黑前会回来。”孤北孑把手里的帖子递给她,楼禾矣接过来一看,帖子上就寥寥几个字,是一个地址,其余什么都没有,她低头嗅了嗅,也嗅不出什么。
“他从未失言于我,即便有何意外也会命人通知我,昨夜……定是出事了。”孤北孑着急的两眼发肿,强忍着没有露出丑态,楼禾矣揉了揉额头,口气控制不住的恶:“昨晚没回来你昨晚怎么不说?!”
这大概是孤北孑第一次见她发火,一时竟吓住了,楼禾矣没再同她啰嗦,简单明了说:“先派几个人去这个地址看看,马上到陵芜王府找澜卿竹余清澄顾之意谁在找谁,让他们来。”
关心则乱的孤北孑立即依照她的吩咐去办,楼禾矣骂了声粗口,她也不知道上迦赴了谁的约,根本无从入手,只能找天澜山那一伙盗墓贼来帮忙。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人妖楼主被绑架了吗?锦雪狐头顶着脸盆缓缓向她靠近,楼禾矣洗了把脸驱赶烦躁,下楼问门卫话,“昨天谁送帖子来有印象没?”
上迦楼的门卫是两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说是老人,声音却很年轻,“青年人,以往未见过。”
生人,摆明了有备而来,问不出什么话,楼禾矣坐在楼梯口,等了好一会孤北孑才急急跑回来,身后跟着顾之意。
楼禾矣皱眉,“怎么就你一个人?”
顾之意走的匆忙,周身还带着一股风,深邃的眸底一如既往的镇定:“卿竹与清澄不在,尽歌还需修养。”
麻痹,没事老在身边瞎转,有事影子都没留一个,楼禾矣把手里的请帖递给他,“看看有什么问题。”
顾之意扫了一眼请帖,交还给孤北孑,目光深沉,“字迹娟秀,乃女子笔迹,我不曾认得。”
话音刚落,派出去查探的人正好回来,回禀道:“并无打斗痕迹,也无楼主身影,现场无任何线索。”
看来都是高手,顾之意招来门卫,问话:“楼主离去都有几人跟着?”
“无人。”门卫老实答话,三人听罢皆是一惊,尤其孤北孑,脸色极其难看,楼禾矣和顾之意都沉着脸没出声,不带保镖意味着什么?上迦是百晓生,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他知道,多少人蠢蠢欲动想除了他。
“对方肯定是熟人,他对自己的安全有信心才不带保镖。”楼禾矣理性分析,问:“你们平时和他来往频繁,除了你们他还和谁走的近?”
“裴毓。”顾之意不假思索答,紧接着摇头,“不可能是他,裴毓与楼主相识多年,楼主向来最防他。”
出门见裴毓的话上迦一贯谨慎,绝对不会一个人都不带,楼禾矣也否决了裴毓的嫌疑,这么一来毫无头绪,干等肯定不行,她把锦雪狐抱到孤北孑怀里,捏着她的肩膀叮嘱:“你在这里等,看住锦雪狐,不要走出上迦楼,听懂?”
孤北孑满眼通红,依然挺直脊梁不肯让自己六神无主,她双手颤抖着接住锦雪狐,却不肯点头,楼禾矣对着她的眼睛,郑重道:“我向你保证,我会尽全力找上迦,你也要对我保证,不能离开上迦楼,也不能让锦雪狐走出上迦楼一步。”
“喀吱喀吱喀吱!”楼姐窝等你肥来!锦雪狐*舔楼禾矣的手心,一脸严肃补充道:“喀吱喀吱喀吱喀吱!”等你和人妖楼主一起肥来!
“听话。”楼禾矣摸摸它的脑袋,一刻不留跟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