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颜青娴那个毒妇随时都会下手抓人,她把锦雪狐踢下床:“关门。”
“喀吱。”好哒。就地一个打滚,锦雪狐迈着小短爪把门关起来,再想爬回床上,就遭到了楼禾矣的阻止,“床太小,你毛厚睡桌上。”
“喀吱喀吱喀吱!”你利用我!太卑鄙了!锦雪狐原地跳了起来,楼禾矣眯了眯眼:“反射弧真长。”
锦雪狐:“……”
把赌气的小畜生抱到桌上,余清澄扫了一眼非常窄的床,脸皮莫名有些烧红,他走到桌边坐下,这个举动无疑是要和锦雪狐同桌共枕了。
楼禾矣脱了外套摘下眼镜,斜过去一眼,“你丈母娘是要把你冻成一根棍子抬去和她闺女天/人/合/一?”
不明所以的余清澄:“……”
楼禾矣抖了抖被子,“被子比床单稍微厚一点点,我没有牛/逼/的内力,这一觉睡过去我就长眠了。”
明白她的意思了,余清澄的脸瞬间出现两朵红云,迟疑着走过去躺在她身边,他一躺下,楼禾矣立即把被子盖起来,两只脚翘在他笔直的双腿上,一手握住他的手,一手放在他的肚子上。
余清澄:“!!!!!!!!”
楼禾矣舒服的闭上了眼睛,靠,真是暖啊,有内功的人就是这点好,跟会移动的空调似的,余小白脸他丈母娘家穷了一米,被子薄就算了,床单居然只是一层薄薄的床单,这是过冬的节奏么?完全不是!
一分钟,两分钟,足足十分钟过去,魂魄回体的余清澄猛然推开她,楼禾矣当然防着,整个人像八爪鱼似的黏在他身上,使劲按住他,“你在害羞什么?”
“……”余清澄身体硬的跟僵尸似的,俨然受惊过度,楼禾矣淡定说:“我又没趴在你身上,只是把手脚放在你身上取暖而已。”
她这么一说,余清澄才后知后觉她的手脚十分冰凉,跟冰块似的,不由想起了她来大/姨/妈/的时候,也是手脚特别冰凉。
深吸一口气,余清澄慢慢放松自己,楼禾矣道:“从小到大没受到冻吧?手脚冰冷的感觉就像掉进海里,我虽然习惯了,但不自虐,有空调开空调,没空调抱热水袋睡电热毯,你丈母娘家什么都没有,你就借我用用。”
她的后半句话余清澄没听清楚,大脑不受控制的去想她的童年她的成长过程,以及她可能经历过的事,他以前从不曾想过这些,如今认真去回想,人却不是以前那个人了,现在躺在身边的她曾经是个什么样的人?有过什么样的朋友?遇见过什么麻烦事?生活的如何?这些他一无所知,甚至连她来自何方都不清楚,更何谈她过往的一切。
蓦然间,无能为力的挫败感与毫无来源的心疼占据了所有思维,他能想起来的那些过往,无论是伏都赤海的黑碑林,还是南锦国的归号山巅,包括躲藏半江瑟瑟整整七日,包括稀奇古怪的言论与扑克牌,都证明他不懂楼禾矣,不懂现在的这个楼禾矣。
她仿佛来自于他遥不可及的远方,而她之所以会在这里,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别人又从何得知?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并不想留在这,她想走。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余清澄习惯去注意楼禾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每个眼神,每个动作,起初只觉得她怪异,十分特殊,异于任何一个正常人,不知不觉间就对这个神秘的女人充满好奇,然而真正令他发现她很可能并非天岁皇朝人士的这个秘密,是在归号山巅,时至今日,他依然无法忘记她掉下悬崖时从容的神色与平静的心态,依然无法抚平内心对雪洞中所见的那一幕的深刻震惊。
无论他如何猜想,都不可能接触到那些连楼禾矣本人都可能再也回不去的生活。
“为什么不住客栈里。”余清澄不乱动,楼禾矣自然也放松力道,只听他道:“孤北城没有客栈。”
这不能够吧?楼禾矣怀疑:“不是因为你想到丈母娘家来借住一宿,顺便和小未婚妻调调情什么的?”
余清澄:“……”
调戏余小白脸的乐趣在于白天,可以无比清晰的观赏人比花儿娇,大晚上就没什么乐趣了,楼禾矣正经道:“这座城不小,没有客栈的原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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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加更,奖励低调姑娘补完了好评,一百多章不容易啊,=3=
'2013…07…31 第一百三十一章:怦然心动'
“孤北之漠是一片沙漠,什么也没有,人烟绝迹,约莫八年多前,有位相貌出众的女子到了孤北之漠,不知其出自何原因在那建造了孤北客栈,从那之后,每年都有无数男子不畏风沙来此,他们只有一个目的,一睹美人风采,五年前的一个中秋之夜,孤北客栈迎来了一个男子,他在孤北客栈住了整整三月,那女子倾心于他,却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三月后男子毅然离去,女子自毁容貌,孤北客栈从此再也没有对外人敞开过大门。”余清澄毫无情绪讲述着这段孤北城中所有人都了解的故事,声音没有高低起伏,连断句都没有情感,楼禾矣听他继续道:“欲/往孤北之漠必经孤北客栈,欲/往孤北客栈必经孤北城,这里本是偏远之地,若无那女子美名在外,又有谁愿来此受风沙之苦,她既已毁容,自然不会有人再为她远道而来,这孤北城,自然也无需客栈。”
这是单恋无果还是碰到渣男了?故事情节发展挺老套,恶俗了一/逼,芒果台八点档的既视感,楼禾矣:“那个女的叫什么名字?在上迦榜上?”
“真名不详,男子走了之后那女子的姓名才在江湖中广传,孤北孑。”说完余清澄有点腿麻,但他没动,楼禾矣仔细回想了一下上迦美人榜名单,最终确定没见过这个名字,不过那个女人都毁容了,也不可能上的了上迦榜,人妖迦眼睛毒着呢,她道:“那个男人是谁?”
余清澄摇头,借着窗外渗透进来的浅浅月光,楼禾矣可以很清楚看见他侧脸的每一寸皮肤,又白又嫩又光滑,跟陶瓷似的,比电视上拍化妆品广告,肤色修了又修,PS了又PS的女明星还赞,不知道平时是不是吃/胎/盘了。
她从来没有见过比余清澄更好看的男人,也从来不会盯着男人看到入神,所以现在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走神了,余清澄见她没说话就转过头来,由于床太窄,这一扭头自己的鼻尖便与她的鼻尖触碰到一起,连呼吸都近在咫尺喷薄在彼此的脸上。
两人同时一愣,也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声在一瞬间跳动厉害,一下下强而有力,猝不及防。
这种要KISS的姿势和气氛绝壁是意外,楼禾矣并不想尝试被一脚踹下床的滋味,她迅速把头撇开,先一步反应,并收回放在余清澄肚子上的手,以免遭受暴力对待。
面对她超快的反应能力,余清澄心口隐隐有些不好受,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
不小心的意外令气氛尴尬到僵,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楼禾矣是因为没有什么要问的了,余清澄则是出于内心/蛋/蛋/的不爽,至于为什么会不爽,他相信自己清楚。
深夜,这间小房间安静无声,月光渐渐淡去,淡到看不清睡着了的锦雪狐嘴里吐着的泡泡,余清澄并未睡着,他能察觉到楼禾矣睡的并不踏实,因为被子太薄,床又太小,她想蜷起身体又蜷不起来,半梦半醒,眉头微微蹙着,紧闭的大眼睛形成很美的弧度,模样与平时大相庭径,难得的好接近。
余清澄一直看着她的睡颜,看到有些入神,当她第三次企图卷走被子的时候,他迟疑着伸出手,小心翼翼放慢动作将她搂进怀里,长腿轻轻搭在她的腿上,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取暖,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
她的身/体非常冰冷,余清澄触碰到的是她死人般的寒冷,深入肌肤流淌到他血液里的,却是不知名的温暖。
次日天尚未亮,连一丝光线也无,大约四点左右两人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余清澄睁开眼的时候楼禾矣已经醒了,没戴眼镜的大眼睛显得非常阴沉,大半张脸仿佛被笼罩在阴霾当中,整个人死气沉沉相当阴森。
这必须是起床气发作的前奏!
余清澄淡定的松开她的腰,掀被下床站到离床最远的屋角,觉悟相当高的锦雪狐也不吐泡泡了,撒着小短腿跑到余清澄脚下,一人一狐四只眼睛再次见证了楼禾矣起床气发作的全过程。
枕头,被子,茶具,凳子,桌子,房间里有的能抬的动的都被她砸了,目标专一只对着那扇门砸,于是,门被砸出了一个大洞,露出门外小女孩的脑袋,那嘴巴张的多大,那眼睛瞪的多大,那表情多震惊,那神色多像见了鬼。
屋里动静太大,引来了年轻的夫妻,推门一看,一切家具碎了一地,只差房子没被拆掉。
“……”
“……”
神马状况?遭土匪了吗?夫妻俩眨了眨眼,余清澄从怀里取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过去,“这是赔偿。”
年轻夫妻呆滞的接过来,依然惊悚的看着站在床边脸色恐怖的楼禾矣,完全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外/星/人/入/侵地球了么卧槽?姐们她被神马玩意儿附身了,好凶残嘤嘤嘤。
有病!这女人肯定有病!上迦奇人独榜是个神经病!年轻夫妻拉着自己的女儿后退好几步,防贼似的防着楼禾矣,这个时候楼禾矣已经清醒了不少,望着一地残骸及受惊过度的一家三口,她揉了揉太阳穴,觉得没有必要继续呆在这,难不保会从神经病晋级成变异了的神经病。
戴上眼镜穿上外套,楼禾矣率先走出房门,朝一家三口点头道歉,而后立即离开他们家,余清澄和锦雪狐跟在她后面保持五步的距离,特别的有远见!特别的为自己的人身安全着想!
楼姐丧心病狂。
楼姐脾气大王。
楼姐破坏力百分之两百。
楼姐的大姨妈快到了。
楼姐上辈子一定是个带把的汉子。
锦雪狐小心翼翼不吐露心声,它非常谨慎不靠近楼禾矣,上了马车之后也不敢趴在她膝盖上,转而投入余榜首温暖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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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加更完毕咯,这一夜过的真是非常的美好啊!肢/体/接/触有突破了有木有!下次一定要来一发KISS啊!
'2013…07…31 第一百三十二章:面具节日'
“喀吱喀吱喀吱。”这绝壁是福利,这绝壁是昨晚让窝睡桌上的补偿,锦雪狐贼溜溜把爪子伸进余清澄怀里,隔着亵/衣/抚/摸了一把余清澄的/胸/膛,立即就落的一个和车夫一起赶车的下场。
这么一闹,两人早上醒来时相拥的暧/昧姿势反倒不尴尬了,楼禾矣歪头靠在车厢上闭着眼睛,马车外一阵滚滚马蹄声,她掀开帘子看了看,马车已经离开了孤北城,只是这个时候天都还没亮,怎么会有那么多马车往外赶?
“今天是孤北之漠的面具节。”余清澄拿出干粮分给她,楼禾矣边吃边说:“天岁皇朝没有?”
余清澄点头,“面具节是孤北客栈的风俗,五年前孤北孑开始举办的,每年的今天孤北城所有人都会赶往孤北客栈举行面具节,孤北孑也只有在这天会打开客栈大门,但从不留人过夜。”
二十一世纪欧洲国家倒是有面具节,楼禾矣曾看到威尼斯面具狂欢节的报道,每个人穿着奇服异装,带着夸张的面具,看上去也就那么一回事,孤北孑举行这个面具节有什么特殊意义?她试探性猜测道:“那个男人是农历八月十五中秋节的时候慕名来了孤北客栈,和现在的面具节时间对不上,可以排除孤北孑举行面具节的初衷是为了纪念那个男人,那么剩下的可能就是,她想利用面具节再次把那个男人吸引过来?”
余清澄没接话,面具节的原因他不清楚,孤北孑和那个男人之间的故事他也只听说过那么点,冷不防听楼禾矣道:“你怎么知道面具节和孤北孑的?来过?”
对上她有意讥讽的眼神,余清澄面无表情道:“山主所说。”
“动漫山主还是个大八卦。”楼禾矣嗤笑,余清澄:“……”
两人一路没有再说话,各想各的事,虽然早上出发时间比较早,但由于路上马车太多,造成交通堵塞,所以到孤北客栈的时候已经是当晚六点钟了,楼禾矣下马车先是被眼前纯天然的停车场雷了一下,抬头一看,天气阴沉的厉害,整片天空被乌云笼罩,六点就黑的跟晚上十二点一样。
这里附近周围已经是沙漠了,只不过还不到孤北之漠深处,放眼望去,前方天边尽头是一望无尽的沙漠,沙浪连绵无垠,大为壮观,孤北客栈就建在孤北之漠与孤北城的交界处,跟收费站似的。
“下车干嘛?你想去凑热闹?”看这副面瘫脸不像爱凑热闹的,楼禾矣瞅着他,余清澄令车夫看好马车,搂住她的腰腾空而起,两人的衣服刚刚被风吹开,下一秒就到孤北客栈门前了。
还是有轻功的牛/逼/啊,不然看这巨龙队停车场,爬马车顶爬到孤北客栈都要好一会儿爬,楼禾矣由衷感叹,一回头,不小心就瞅见锦雪狐在无数辆马车顶跳来跳去,背上那个嫩绿色的包袱一抖一抖的,模样滑稽至极。
它跳到楼禾矣脚下,撒娇打滚不肯走路,非要人抱,楼禾矣对它肥硕的体型表示保留意见,指了指自己的腰带,说:“要么我绑住你的脖子拖着你走,要么你自己走,二选一,给你三秒。”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窝自己走!自己走!锦雪狐赶忙撒开丫子跑进客栈,余清澄道:“我们在这过一夜,明日出发前往孤北之漠。”
楼禾矣推了推眼镜,道:“昨晚你说孤北孑不留人过夜,准备用武力驯服?还是出/卖/色/相?”
“!!!!”
余清澄恶瞪她,楼禾矣相当不怕揍,伸手挑住他的下巴,“凭你的/色/相,今晚过后孤北孑一定移情别恋,也许连五年前那个男人的长相都会记不住,怎么样?不考虑一下吗?”
这不是楼禾矣第一次挑衅他,更加不是第一次调戏他,但却是第一次挑着下巴调戏他!余清澄脸皮一阵青一阵红,恼火一把拍掉她的手,恶狠狠哼了一声,留句睡马车后大步跨进客栈,楼禾矣跟在后面开心大笑,小白脸翻书似的表情真是太逗了,明明想发火又非要控制住的隐忍神色出奇的可爱,那好看的眉目纠结起来的样子尤其勾/引人,令她特别的……有成就感。
每天板着一张二五八万的脸再帅都倒胃口,多摆几个表情生动一点多好,哪怕是生气,横眉立目也是一种表情,由余榜首来演绎比任何人都赏心悦目。
跟着余清澄走进孤北客栈大门后,楼禾矣就斯巴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