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睡着了似的。
这种诱导人的习惯是她十几年来夜夜的谨慎养成的,不刻意,但对她而言是一种自我保护。
半个小时过去,床上的楼禾矣依然没动,侧身躺着,从微微供起来的被子可以看出她的双/腿是曲着的,这个房间在最右边,确实比较阴冷,不过迟席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用这种聚体温的姿势躺着,她不是天澜山的盗墓贼吗?不是会武功吗?据闻轻功一绝,速度比澜卿竹还快,那么必定内功高深。
可为什么她看上去这样怕冷?整个人蜷在一起。
真是一个越看越奇怪的女人,迟席又等了半个小时,确定楼禾矣已经睡着后,他脚步轻盈的走到桌边坐下,双腿盘膝闭上了眼睛。
这里是顾府,除了王宫之外南锦国第一势力的地方,府邸内外都有重兵把守,依照顾之意万无一失的处事风格,暗处肯定也不乏武林高手潜伏。
按道理,这样的地方没谁敢来夜探些什么,充满睿智气息和严谨危险的顾府就像一张网,暗夜里对所有蠢蠢欲动的人张开血腥的口子,随时随地准备吞没外来野心和侵/犯,对外人而言,只有傻/逼/才会去顾府找茬,偏偏南锦国神马都缺,就不缺傻/逼。
夜晚九点左右,顾府内院出现了一个外来人,你如果说他是刺客,他又根本就没鬼鬼祟祟,也没穿黑不溜秋的夜行衣,一身粗布衣光明磊落的很,但如果你说他是顾府的客人,又有哪门子的客人是翻墙进来的?找了半天没找着目标居然还把躲在树上的哥们拽下来,问:“兄台,澜山主住这吗?哪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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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7…10 第一百零六章:夜聚雪中'
浑身已经被堆满了雪的哥们手脚麻了大半,血液正不循环着,如果不是因为对方内力比他高深,他一定打掉对方全部的大牙,“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澜山主吗?他是上迦高手榜第一名,也是天澜山的盗墓贼,长的很可爱的那个,眼睛大大的,皮肤白白的,穿的很好的那个。”来人继续拽着那哥们的手,哥们快被他拽哭了,“大侠,我手麻,您轻点。”卧槽老子当然知道澜山主是高手榜首!是天澜山的贼!长的很可爱!老子今天刚被他捆起来丢在梅林里好么?
“哦好的。”来人手松了点力道,哥们好受了一些,指着楼禾矣的房间说:“长的可爱的眼睛又大大的人住那屋。”
“多谢兄台。”来人把哥们拎回树上,脚尖一借力就飞上了二楼,也许是那力借的太猛,临到窗边他都没刹住,直接就撞了进去,而里面的迟席早就察觉到楼下有人,并将他们的对白听的一清二楚,早有准备把五根蜡烛挪到窗边,把来人给烫了个正着。
“哎哟妈呀!”来人反应虽然快,也不免被烫的连连惨叫,早就醒了的楼禾矣看清来人,扬手把木条编织的枕头砸过去,“顾之意和裴毓都不住这,隔壁那间。”
打扰她睡觉的,最好的下场就是到隔壁打扰人/妖化妆凹造型,然后被一百多来号保镖围殴。
来人从地上爬起来,迟席铿的一声拔剑出鞘,露出杀气:“来者何人,意欲何为?”
“我叫墨三千,不是来劫财的,也不是来劫/色的,我就是……走错屋了。”肚皮二次被烫伤的墨三千举起双手,“误会,我们是熟人。”
说着他小心翼翼的看向楼禾矣,楼禾矣从床上掀被下来,随手披上大氅,神情有些慵懒又有些傲慢,“差点被你的神功震去投胎,当然不是一般的熟了。”
“……”墨三千偷偷揉了揉肚皮,迟席往楼禾矣那退了一步:“你就是高手二榜墨三千?”
“啊?”墨三千搔搔头皮,笑的很是尴尬,“我不小心得罪了上迦楼主,说不定他明天就把我换掉了,但是就算这样,你也打不过我。”
所以?迟席头顶冒号,墨三千对他眨了眨眼,楼禾矣扶额,“所以你为了维护男人的尊严,马上用你手里的剑把他从我房间捅出去。”
她一发话,纵然明知不是对手,迟席也立即严肃的举剑刺了过去,墨三千赶忙闪开,随手*烛台应对,大声道:“所以难道不是快快弃剑投降吗?”
“他在鄙视你的剑术。”楼禾矣穿上鞋子,说话时头没抬起来,也感觉的到迟席因为这句话而突发猛力,和墨三千两人直接就撞破了门双双从二楼跳了下去,风雪第一时间从门外涌进,站在床边的楼禾矣被吹了个正着,一头的短发都立起来了,没戴眼镜的大眼睛十分阴沉,甚至有些阴狠。
她两手拢住大氅走出房间,从二楼居高临下俯视正在雪地上打的不可开交的两人,撑着伞的余清澄和顾之意闻声赶来的时候,看见的正是穿着红色的亵衣亵裤,披着黑色大氅的她坚韧的立在风雪中,短发被风吹着挡住了一边侧脸,露出来的双唇没有丝毫情绪的弧度,被冻的有些发紫,可她却一动不动站在栏杆处,任风雨将她四面八方的包围。
此刻的她就像一棵挺立在暴风雨雪中的树,任电闪雷鸣,任狂风拍打,无动于衷,顾之意因这强劲的视觉冲击楞了一楞,余清澄则早已纵身跃起到她身旁,白衣在二楼栏杆处一闪而过,楼禾矣的身上就多了一件纯白色的外套,纵然起不到保暖的作用,最起码遮住了她这一身豪放的亵衣亵裤。
“我又没有裸/奔。”楼禾矣掀了掀眼皮,正在给她束腰带的余清澄双手一用劲,差点将她的腰给拧折了,同样听到这句话的顾之意微微蹙眉,扫了眼打的难舍难分的两人,“住手。”
他这声声音并不大,语气也不算沉,是这股令人不得不听服的气势镇住了场,墨三千和迟席对击一掌分开,迟席脚尖一点跃上楼,站到了楼禾矣身后,墨三千有些局促的望着不冷不热的顾之意,说:“我不是来讨债的。”
“……”没人说你是来讨债的,老子欠你么?顾之意从上到下扫了他一眼,“敢问阁下夜闯顾府有何贵干?”
“不是来讨债那么是来讨抽的?”他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来意,楼禾矣打了个哈欠,上半身懒洋洋趴在栏杆上,冰雪触碰到肌肤,彻骨的寒冷传遍了身体每一寸肌肤,她道:“要不要试试三对一,这里比你没节操的人多了去了。”
“……”没节操1号顾之意。
“……”没节操2号余清澄。
“……”没节操3号迟席。
就知道她拐弯抹角是一定要提一提二对一的,墨三千红着脸皮说:“我也不是故意要打你相公的,最后不是……不是没打着么?”
相公?
哪个?
顾之意和迟席同时默了一默,余清澄冷气场大爆发,墨三千总觉有那么一双眼刀在剜自己,楼禾矣轻笑了一声,从怀里取出瑞士军刀,对着刀刃吹了一口气,凛冽的兵刃之声猝然传开,令人不觉寒毛起立,“裴毓被你打回老家了,临走前交代我,无论如何也要捅你一两刀解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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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有多思念墨节操!!连他一句话都知道是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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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7…11 第一百零七章:美男与狐'
主人神马时候娶妻了?!所以说这位其实是主人的娘子?!迟席震惊瞪大了眼,惊恐万状的盯着楼禾矣的后脑勺,而终于想起二夫一妻梗的顾之意了然,不由看向作为前夫的余清澄,不看倒还好,一看之下了不得,前夫此刻容色欠妥,大有阉/掉裴毓又或者澜卿竹的冲动。
“我没捅/到他,为什么他要叫你/捅/我?”半江瑟瑟的人怎么都这么小心眼儿又爱记仇?墨三千掰着手指算起来,迟席打不过他,顾之意也打不过他,那个站在楼禾矣身边的前夫就不一定了,看上去很厉害并且很生气的样子,得防着。
作为一个高手,墨三千是当中最差劲的,那眼神,生怕人家不知道他不把顾贵妃和迟席放在眼里,楼禾矣往余清澄身旁靠了靠,以示意自己和弱者不是一道的,她转了转瑞士军刀,“你给他造成了不小的精神创伤,他那颗玻璃心被你捏碎了。”
裴江主心脏的材料竟然和人民百姓不一样?墨三千喔呜了一声,忽见楼禾矣眼神一凛,手腕猛然发力,瑞士军刀从她手中脱离,在风中急速穿梭,发出类似尖叫的怒吼声,削断了一根树枝直接朝通往这座木楼的小道刺去。
众人的视线都跟着瑞士军刀第一时间移到小道上,只见户部尚书身旁是一架无篷轿子,由八人抬着,上面坐着身穿紫色长裙,披着黑色貂毛大氅,头顶着紫色斗笠面纱,怀抱着一只通体白毛畜/生的女子,而瑞士军刀的目标十分精准,在距离那女子面门十厘米的地方被人截住反甩了过来。
楼禾矣一动不动,余清澄扬袖一挥卷住了瑞士军刀还给她,两人一个神色冷冽,一个面无表情,高高站在二楼俯视楼下雪地上的人,颇有一股指点江山的气势,出奇的气场相合。
“颜家主,这边请。”户部尚书跟个没事人似的,客气的请差点被杀害的颜青娴继续勇敢大胆的往前走,而颜青娴本人也相当的蛋/定,示意轿子继续前行。
到了木屋前,轿子落地,颜青娴依然坐着,她抬头,隔着一层紫纱的视线中,二楼上并肩站立的两人非常的刺眼,就像一把刀子钻进她的心口,已经有多久没再见过余清澄了?整整七年,每一天她都记着,算着,每次从别人口中得知他一点一滴的消息,甚至跟他有关的任何琐碎,她都要事无巨细的了解,反反复复的听说。
这七年以来,任何和余清澄的名字沾上关系的女子,她一个都不会放过,凌/辱/她们的身体,折磨她们的心志,慢慢慢慢一刀刀的剐了她们,那种过程的快感她就好像上了瘾一样,戒不掉,唯独除了上迦,除了现在这个站在余清澄身旁的楼禾矣。
没关系,七年她都可以等,七年里她杀了多少人,她有耐心,并不着急,总有一天她会像对待那些女人一样,对待这个身穿着余清澄的衣服,亲昵的站在余清澄身旁的女人。
“清澄。”
颜青娴开口,声音异常难听,嘶哑仿佛老旧录音机卡带发出的嘶嘶声响,听了令人十分难受,楼禾矣很难想象拥有这样一副嗓音的颜青娴长的究竟有多乱七八糟,她抬了抬眼角,只见余清澄闻声蹙了眉,似是十分厌恶对方这么称呼他。
“顾之意说你喜欢锦雪狐?”他没回答,颜青娴根本就不在意,顺了顺锦雪狐的毛,道:“你若喜欢,我赠你可好?”
顾之意会这么说在楼禾矣的意料之中,除了把余清澄搬出来,谁都没本事从颜清娴手里抢狐狸,更何况是亲自送货上门?而余清澄之所以纵容顾之意这么做,楼禾矣也明白其中原因,她不是矫情的人,不会把摆在眼前简简单单的事故意拧成麻花复杂化。
她想要锦雪狐,余清澄给她,就这么简单而已,就算当中还有部分其他的原因,也不干她的事。
“嗯。”目光冷冷落在颜青娴身上,余清澄不大耐烦嗯了一声,话音才落地,还在睡觉的锦雪狐就被颜青娴给顺毛顺醒了。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有你这么顺毛的么蠢女人?!被狠狠揪了一把肚皮毛的锦雪狐从颜青娴腿上站起来,举起前爪给了她一下子,如果不是颜青娴闪的快,斗笠和面纱非被这畜/生给抓下来不可。
颜青娴抓紧不安分的锦雪狐,双手止不住的颤抖,情绪尤其激动,“清澄,可以下来抱它吗?我的腿受伤了,动不了。”
贱人,说的好像轿子旁边那八个大汉不领你工资似的,楼禾矣把瑞士军刀收进怀里,瞥了眼眉头越皱越紧的余清澄,懒洋洋道:“畜/生,皮痒欠扒了吗?”
“喀吱喀吱喀吱!”冲颜清娴再举了举小短爪示威,锦雪狐亮出牙齿作势要咬,颜青娴很自然手一松,于是就幸运的围观了一回空中飞狐。
不仅她,在场除了楼禾矣和余清澄之外,每个人的眼界都被刷新了,世界观都妥妥的颠覆了,妈/蛋,这是哪种哪样的神展开?绝壁寰宇第一狐!
从颜清娴怀里一跃跃到楼禾矣肩头,还没享受够愚蠢的人类膜拜的目光,锦雪狐就被楼禾矣从肩膀上毫不留情的拍到地上去,它昂起头不满的控诉了两声,见楼禾矣不搭理它,便十分委屈的踱步到余清澄身旁扯了扯他的衣角,“喀吱喀吱。”
“……”余清澄低头看它,锦雪狐抬头望他,重复了一遍:“喀吱喀吱喀吱。”
你/妈/的,这只贱/狐狸居然还会说:帅哥,抱抱姐呗。楼禾矣捏了捏眉心,对上余清澄迷茫的眼神,翻译道:“让你抱抱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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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加更完毕,哦吼吼,你们日思夜想的锦雪狐来咯,速速奉上美男讨它欢心嗷嗷嗷,一定要有余榜首这样的姿色才能勾/引到锦雪狐哦!!不要大意的一拥而上吧!!!!
^^窝是卖萌失败的亲妈
'2013…07…11 第一百零八章:强强相遇'
原本她也就随口翻译,没想到余清澄当真弯腰抱起了锦雪狐,这畜/生两只小短爪搭在余榜首胸/口,脑袋一个劲的往余榜首胸/口钻,还舒服的呼了一口气,很傲娇的扭头用鄙视的眼神俯视楼下的颜青娴,“喀吱!”
“刁妇!”楼禾矣免费翻译,这一手露的,直叫楼下几人与躲屋顶躲树上的众哥们凌乱了半晌,卧槽,这个世界还科学吗?有了鸟语的发展之后现在狐狸语也要和人类接轨了吗?众人无不震惊,只有颜青娴,眼神早在锦雪狐跳到楼禾矣肩头上的那一刹那,狠绝到了极点。
“喀吱喀吱喀吱。”无知的凡人,锦雪狐鄙视的斜了斜红眼睛,把脑袋凑到余榜首怀里求抚摸,顺利被余榜首抚摸了两下后,舒服的直叹气,楼禾矣在一旁鄙视的不行。
大千世界,但凡是母的,就没有不好男/色的,你看,畜/生都知道余小白脸秀色可餐,可调戏可观瞻,由此足见余小白脸的美色已扬名畜/生界。
“你与锦雪狐如何交流?”虽然已经从南锦王口里得知两尘宫的女乐者能与锦雪狐交流,然而现场目睹又是另一种感受,说不上来的怪异和灵异,顾之意拾阶而上,迎风微微眯眼,唇红齿白,白玉无瑕,气质尊贵,十八骨伞下嫩绿色华丽衣袍一路铺开,随着他的脚步沿着木阶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