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江主心中愤怒,上迦楼主哪里就爽快了?你以为老子愿意和你挤挤吗?老子刚刚被垂涎了整整两年的美食一脚踹中了尾椎骨踢到这张床上现在不能动弹好吗?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和最强劲的情敌共同在一张床上挤挤老子的心情会很嗨皮吗?你他妈最好识相点哦,不然等老子回去立马拉你到美男榜垫底!
两个互相不愿意挤在一张床上的人最终还是挤在一张床上,其实也不算挤,因为两人都效仿余清澄,各自盘膝坐着,完全没有要躺下去屁股挨着屁股或者额头对着额头的打算,生怕被对方占了便宜,而另一张床上,渐渐缓过神来的楼禾矣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愤怒或者平静来形容了,她完全习惯了余清澄的武力言语,在没有足够的力量去反抗之前,她选择忍气吞声。
抱起披风里的纸片,楼禾矣猫腰绕过余清澄,一只脚刚踩下床,就又被拉住了,这回倒没甩她,只说了句听不出情绪起伏的话,“去哪?”
“余大盗,余大侠,余大爷,余大大爷,下次搞突袭之前能稍稍支会一声吗?我后脑的天然材料跟你的后脑并没区别,不是钢也不是铁,请轻拿轻放谨慎对待。”楼禾矣动了动被他抓着的胳膊,同样很没情绪的回答,“我不去杀人,也不去放火,就在门口通通气,以免不小心对你发脾气导致自己缺胳膊断腿。”
余清澄松开手,楼禾矣前脚出房门,上迦后脚跟了出去,她也没搭理,抱着东西上马车,翻出暗格里的笔墨,借着浅浅的月光在纸片上写写画画。
她头也没抬,姿势也没变,足足画了二十分钟还没停,我们无所不知的上迦楼主在问与不问之间思想挣扎了二十分钟,最后求学*战胜了死要面子,对摆在软垫上的方块梅花红桃黑桃发出了疑问:“这是什么?”难道是什么符?
“扑克牌。”楼禾矣蘸了点红墨,继续画红桃十,上迦又听了外星语,直觉这里边有大学问,兴奋继续问:“扑克牌是什么?”
“地球人最常玩的游戏牌,一副完整的扑克牌共54张,13种字数,每种字数有四张,分四种不同花色,分别是……”楼禾矣瞟了眼歪着头冒着三个问号的上迦,淡淡道:“你不要用这种发现UFO的眼神炙热的望着我,没那么多穷讲究,明天做完了会教你们一起玩的,但如果你们学不会,就别怪我自娱自乐。”
不然漫长的马车旅行一个月,对着闷骚的裴毓和面瘫的余清澄,她会提前精神衰老。
画完扑克牌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但上迦还没走,楼禾矣摊开每一张晾干墨渍,道:“有话就说。”
“迦的人查到了全部有关于你为数不多的资料。”坐在软垫上,没有余清澄在身边的上迦格外的不一样,眼角眉梢皆有远胜于常人的睿智,他笑了一笑,秀气的五官组合出了一种格格不入的狡猾,他道:“迦证实过,得来的确实都是楼禾矣的资料,但迦认为,与你却无关。”
软脚虾晋升霸王龙,此刻正变身进行时,这是楼禾矣面对这个时候的上迦的第一感,她靠在车壁旁,懒懒的拨了拨过长的刘海,“哦,凭什么?”
“凭直觉。”上迦又是一笑,楼禾矣闭上眼睛缩着身体躺下,“定罪判刑这么严肃的事,讲究证据。”
“你已经给了迦不少证据了,无形而已。”上迦拿起一片扑克牌,指腹轻轻摩挲着粗糙的纸片,微微吊起的眉梢令他很有一种运筹帷幄的气质,“裴毓为人狡诈狠辣,他如果不信任你,你想要从他手里偷东西可谓难如登天。”
“继续。”楼禾矣挑眉,上迦道:“澜卿竹也不见得不怀疑你,否则不会为了试探把你丢到半江瑟瑟,而你似乎不擅长伪装,又或者你根本就不怕会被抓到证据,如果是后者,迦就要全力以赴了。”
'2013…05…14 第三十一章:豪赌伤身'
“我由衷期待你找到有形证据的那一天。”打了个哈欠,楼禾矣裹紧身上的披风,懒洋洋道:“那一天的到来同样意味着你还我消息的时候到了,彼此双赢,皆大欢喜,那将是一番叉腰大笑的好景象。”
“……”上迦。
楼禾矣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一手垫在后脑上,道:“未来展望的差不多了,畅想畅想现在吧,你还没说到重点,爽快点,我困了。”
上迦眼中精光一闪,掀开帘子走了出去,背对楼禾矣道:“避谈其他,仅为清澄对你的态度,迦会盯着你,一举一动。”
脚步声远去,楼禾矣慢慢睁开眼睛,后又缓缓闭上。
她知道,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平,实际上,已经开始不太平了,别人身旁有一个祸害就够喝一壶了,她身边有一窝祸害,个顶个的祸中精英害中极品,够她喝一条江。
第二天在马车上醒来,楼禾矣对出现在视野里的裴毓和余清澄说了声早安,忽视了两人一夜间长出来的黑眼圈,径自下车洗漱去,一掀开帘子,就看见周身黑烟比黑眼圈更浓的上迦。
遭黑山老妖俯身了么这货?楼禾矣莫名其妙被上迦瞪了好几眼,不禁怀疑昨晚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约莫早晨八点,一行四人出发上路,上迦换了女装白裙,也换了瓜子脸,柳叶眉,杏仁眼,花瓣唇,女神般妩*丽,极其国际范儿,整个古装版范爷,楼禾矣盯着她的36D傲人胸器瞅了好几眼,非常想上去摸摸,实际她也伸手了,但被上迦拍掉了,还大喊她淫贼。—。—
半个小时后,马车重新走上了颠簸的山路,裴毓和余清澄身上的煞气收敛了许多,气氛终于稍稍正常,楼禾矣立即把摆放瓜果点心的木桌挪到三人中间,拿出扑克牌,道“:“二位,昼长夜短长路漫漫,要不要找点乐子消遣消遣时间?”
裴毓拥着火红色的大氅,浑身上下只露出纤细的指尖,他动作优雅的品着茶,双眸半开扫向桌上的扑克牌,明明好奇的很,架子却还摆着不放,“何物?”
“扑克牌,有兴趣吗?我可以先演示一遍玩法,凭你们两的智商,一两遍就懂了,怎么样?”楼禾矣这话说的很巧,为了对得起她眼里自己的智商,裴江主很矜持并且勉强的点了点头,余清澄则好像很不吃她这一套,冷哼一声没表示。
尼玛一会要是敢偷看老娘戳瞎你,楼禾矣腹诽不已,摊开牌子开始讲解,她说的非常详细,并且进行了演示,裴毓全神贯注听着看着,为了不负高智商,他要争取一次就看懂。
一个上午过去,裴毓和楼禾矣已经大战了好几个回合,他抓着手里的牌子,非常精准的算着刚才对方都打下去什么牌,手里还有什么牌,甚至连对方要打什么牌他都算的妥妥的,于是,我们裴江主从最初的只输不赢到现在的四局一胜,扳回来不少面子。
楼禾矣教他打的是浙江苍南那边的牌,最简单的一种,却有个不简单的牌名,叫“王八三二一。”
于是,每当我们举止优雅气质高贵的裴江主甩下五张牌子大喊王八三二一的时候,就神马美感都木有了。
裴毓一开始还不大明白怎么打,动作斯文,放牌轻轻的,熟练摸出精髓后,他把牌甩的啪啪响,偶尔遇到楼禾矣拿好牌大杀四方的时候,他甚至会愤怒的使用内力摔牌,导致木桌一而再被削短,现在已经完全碎掉了。
—。—神马牌品。
半个月匆匆过去,楼禾矣教了几种不同的牌,裴毓天赋赌徒异禀,学的尤其快,偶尔竟然深更半夜悟出某种牌的新鲜打发,缠着楼禾矣跟他对了好几遍。
两人打牌打的忘乎所以,赌注从一文钱到十两,当裴毓喊出一千两一局的时候,楼禾矣严肃的教训他豪赌是犯法的,小赌怡怡情就好,最后被裴毓看穿她囊中羞涩,准许她赊账,楼禾矣二话不说,磨刀霍霍向裴毓。
半个月下来,裴毓欠了楼禾矣一百七十万两,楼禾矣立即要求现赌现还,否则拿半江瑟瑟地契抵债,裴毓因此牌技突飞猛进,把债压到了七千两,楼禾矣非常不满,认为两个人玩,彼此手里的牌都能估算出来,故,她全力游说余清澄加入,正准备了一肚子的说辞,没料刚开口,余清澄就豪爽的应了。
其实,你等这句话已经等了半个月了吧?是我不够善解人意—:—楼禾矣默默把话都咽下去。
原本她还准备重新给余清澄讲解牌的玩法,谁知这厮一摸就上手,并且她教裴毓的那几种玩法他也都会,丝毫不见生手的畏首畏尾。
可见,平时他们两玩的时候,余榜首偷偷留意着,就是太高贵冷艳,不爱承认。
有了余清澄的加入,形势立即乾坤大挪移,一个星期过去楼禾矣赢了裴毓满满一箩筐的银票,虽然还没到手,但她光想想都很开心,尼玛终于暴富了!老娘也有今天!马上就是暴发户了卧槽!
她开心了,裴毓敢怒不敢言!两眼瞪着余清澄,只恨不得抽死丫的,竟然放水!竟然处处跟他的牌!竟然串通楼禾矣两个打一个,单方面压倒!果然是一山出来的盗墓贼!狼狈为奸!
这不公平!你们作弊!裴江主心中疯狂大骂,表面还得云淡风轻,一副这点小钱大爷有的是。
但大爷不开森!大爷输牌等同输面子,现在已经木有什么面子可言了。~>;<;~
他们仨在里面因为玩,心情跟摩天轮似的,大起大落,泥煤起码还有的起落,老娘独自一人赶马车好凄凉,你们敢有点人性换个班也让老娘进去赌一把么?老娘有的是钱好么?老娘才是真正的有钱人!上迦火气没的发泄,把马屁股抽开了花。
这夜四人宿在荒郊野外,方圆百里除了冬风的嘶吼声,再也没有其余的动静。
由于没有住所,只能在马车里将就过一夜,然而就这么一夜,引发了些问题。
'2013…05…15 第三十二章:自作之孽'
这辆豪华马车,可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外表大气奢华,内里也确实有夜明珠当烛火,唯有一个缺点,就是原本还算宽敞的空间,坐了四个人之后就显得有些挤了,白天坐着倒还凑合,一到晚上,睡觉就是个大问题。
裴毓占了主位,面朝正方车帘,余清澄在左边,上迦在右边,楼禾矣漱完口上车的时候,就有些局促不定了,并且观察三人的神情,都有那么一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思。
这时,余清澄微不可觉挪了挪屁股,空出了身旁的位置,意思再明显不过,裴毓却突然出声,“禾矣,到我这来。”
这是他第一次叫楼禾矣的名字,楼禾矣轻轻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些异样,倒不是因为他的称呼,而是他脸上挂着的那抹浅浅淡淡的笑,虽然一如往常,但楼禾矣知道,如果自己不过去,往后跟在他身旁的日子会相当水深火热。
无视余清澄冷到掉冰渣的脸,楼禾矣扫了眼神色失落的上迦,没有犹豫走到裴毓身边坐下,其实,比起裴毓她更倾向于余清澄,没有理由,只是一种感觉,但她不否认这种感觉和在天澜山醒来看见余清澄的第一眼有关联。
有种人,就算他不苟言笑,冷言冷语,却不代表他无情无义,相反另一种人,微笑好比利刃,温柔等于毒药,这种人,没有心。
余清澄和裴毓,正好是两种极端,当然,这只是楼禾矣暂时的自以为,她不准备对这两个人下定义,因为她不认为他们会在她的人生里长期驻扎。
脑袋斜靠在车厢旁,楼禾矣拿下眼镜收进怀里,闭上眼缓缓放慢呼吸,给人一种已经睡着的假象,这是她长年养成的习惯,无论身在何方,即使是在自己家里,刚躺下去半个小时的时间内,她不可能睡着也不会放任自己进入毫无防备的梦乡,更何况是现在这种环境。
余清澄和裴毓包括上迦,她不信任他们其中任何一个,就算明知他们暂时不会危害到她的性命,她也依然不会放松警惕。
不到十五分钟,裴毓轻手搂过她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对于这个举动,楼禾矣并不反感,反而是裴毓的肩膀太消瘦,骨骼咯着她了,便索性身体下滑缩在一起,把脑袋枕在裴毓大腿上,动作一气呵成,似乎等待已久就等着裴毓过来“怜惜”她。
假如这个时候她睁开眼,就会看见裴毓不大自然的神情,以及余清澄黑成锅底的脸色。
找个好大腿枕着睡一觉,比靠在车厢旁歪着脖子强,楼禾矣抬手想拉拉身上的披风,不小心触碰到了裴毓的手。
“睡吧。”见她睁开眼,裴毓对她笑了笑,满面温柔体贴,楼禾矣捕捉到他眼底掩饰不完全的厌恶,心里大为爽快。
裴毓虽然外表风流,处处沾花惹草,但他不喜欢和外人有太亲密的接触,从那晚他在余清澄面前硬要和她一间房到后来却要她睡地上,楼禾矣就发现了,裴毓有个随便的外表,内里却并不随便。
又或者,他更喜欢把握主动权,像现在这样被动被人枕着大腿不得推开,还不知道心里怎么抓狂。楼禾矣假装没看见,两眼一闭就睡了,忍笑忍的千辛万苦。
既然裴江主总想在余清澄面前表现出和她很亲密的一面,她又怎么好意思拒绝。
一觉到天亮,楼禾矣伸展懒腰,掀帘子下马车,正围在余清澄身旁献殷勤的上迦红光满面和她打招呼,显然是对她昨晚枕着裴毓大腿睡觉的举动相当满意。
三人在马车外透气聊天吃早餐,裴毓一个人四平八稳端坐在马车内,咬着牙一动不动。
提问:谁一整夜僵着四肢保持一个姿势不会全身麻痹呢?
抢答:植物人!
很可惜,我们裴江主四肢健康,现在只是血液得不到良好循环,导致局部麻痹。
三人或站或坐各吃各的糕点,楼禾矣四处扫了几眼,尽是一片秃枝寸草,没有半点看头,十米外的那片湖泊倒是不错,水光清澈,没有丝毫杂物污染,古代天然景物就是这点好,不用担心被化学物质污染。
她进马车拿了水囊,见裴毓依然保持着昨晚的姿势,不由好笑,便到湖泊把水囊装满,再用过滤网过虑了两遍,正准备孝敬孝敬裴江主时,忽听远处一阵马蹄声滚滚而来,声音气势浩荡,她猜测起码有十几匹马在撒丫子狂奔。
楼禾矣掀开帘子才刚探了个头,腰突然猛的被余清澄搂住,随即两人双双跌到车厢里,正巧趴在裴毓脚下,而且是以叠层式,余清澄给她垫背。
“做……”楼禾矣被他紧箍在身上,两人彼此之间一点空隙都没有,姿势十分暧昧,她想起来,余清澄立即捂住她的嘴。
这时,滚滚马蹄声由远到近,从马车旁呼啸而过,带起一阵劲风。
直到马蹄声消失,盯着余清澄近在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