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聊发少年狂 作者:绞刑架下的祈祷(晋江银推高积分vip2014-09-04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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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身聊发少年狂 作者:绞刑架下的祈祷(晋江银推高积分vip2014-09-04正文完结)- 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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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摇光并没有接口,因为她知道自己的丈夫此刻只是抒发心中的想法罢了,不一定就需要别人的应和。
  “皇后先前说,这李锐胖到不忍直视……”
  “是,臣妾两年前在如是庵遇见他时,他胖的需要别人搀扶才能站起身。一晃两年,世事多变,想不到这个孩子已经变成了这般模样。”
  “可见李蒙的子嗣还是好的,只是先前被耽误了而已。几年内就能由极胖转为正常的食材,此子应当吃了不少苦。他的毅力和忍耐力由此可见一斑。”楚睿爱屋及乌,溢美之词毫不吝惜,“先前朕还在想,能驮着李锐千里救叔的马,说不定真是什么百年难遇的良驹……”
  张摇光一下子没忍住,笑出声来。她捂住了朱唇,肩膀不住抖动。
  “你莫笑,朕真是对那匹马动过念头,想要李茂带进宫中给朕看看……”楚睿见妻子总算是笑出声来了,心中也是欣慰,故意再多说一点。
  “如今看来,还是不要了,朕已经知道了其中的缘由。”
  他回想起当年。
  当年他在信国公府的营帐中见到的那个少年,那个一脸倔强,沉默寡言的少年李蒙。
  那时他还没有李锐大,身量也没有他那般高,可就是这个倔强又瘦弱的少年,一点一点的改变着自己,也改变着大楚。
  是他积极上书,重推科举;是他力排众议,让寒门子弟也能入国子监读书;是他带人修撰了《大楚律》,以为国之准绳……
  李家众人中,他是最优秀的,也是最不幸的。
  “朕,真是很期待下个月侍读的遴选啊……”
  李茂在晋国公府遇刺一事,震惊朝野上下,众多言官纷纷弹劾太常寺和晋国公府,认为他们有管理不严、识人不清、御家不严的罪责。勋贵派更是义愤填膺,认为这是晋国公一派的阴谋,妄图以重孝为引,一举摧毁信国公府的希望。
  谁都知道信国公府一门就这么一个成年男子,若是这位信国公也来个“英年早逝”,岂不是如同诅咒一般?
  李茂若要倒了,公府里两个孩子要成才至少需要十年。十年,多少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了,哪还有他们再立足之地!
  这股纷争,最后还是由李茂亲自上折平息的。这件事,最终以太常寺卿,也就是和信国公府上有过矛盾的项城王楚濂,被罚俸一年告终。
  而晋国公府,仅仅是被斥责了一番,并未伤筋动骨。
  这番举动,总算是安抚了众多世族官员的心。
  而且,从那位被抓的太常寺博士王琨的家里,还发现了不少其父多年来和他来往的信件,其中有重大线索。
  这位马场的牧丞,当年是得到原任兵部尚书的那位老尚书的赏识,才被委以重任的。此事时隔已久,是以无人记得,但在王德林的信中,却对这位老尚书颇多感激之词,甚至有“赐我天大的机遇,得以发家”之类的话。
  楚睿立刻派出专人去告老还乡的兵部尚书家中,将他押解回京。
  此事过了三四天后,大楚又出了大事。
  西军和中军被派出去前往北面的定北军中,捉拿那有重大嫌疑的王泰和。这支队伍遭遇王泰和的反抗,定北军五军六军一万余人叛逃,与王泰和一起出了边关,往北面去了。
  西军追踪了数日,在关外失去了这支部队的踪影。定北军七军八军在镇北将军袁羲的劝说下就地投降,并声称此前完全不知王泰和谋反之事。
  如今王泰和的旧部由西军和中军看管,不知如何处置。而镇北将军袁羲由此次随军的御史中丞周青陪同回京,这王泰和在他眼皮子底下动作了这么多年,若不是神机弩里的字迹被发现,还不知道何时能抓到他的把柄。这袁羲也是老将,可此番出了这种事,想来仕途也就到此为止了。
  北面定北军镇守的关防失去两员将帅,而且皆是早年东征西讨的宿将,整个北面都动荡不安起来。
  这一下子,大楚的将门纷纷摩拳擦掌,无数已经在家闲的只能射鸟的武将们,希望此番能够填补北面的空缺,再立功勋,重振家门。
  那跑走的王泰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反扑回来,此时北面的重要性毋庸置疑,谁能坐上镇北将军那个位置,谁家的子弟就有了新的机遇。
  信国公府的门槛又一次被踩破,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学子,而是老信国公李硕的旧部们,因着李茂如今的兵部尚书位置来求见的。
  李茂这阵子被烦的不堪其扰,在和顾卿和方氏说明了自己的难处后,进宫向皇帝哭诉这阵子的烦忧,楚睿遂下了一道恩旨,言明需要与李茂商谈军国大事,点了李茂留宫伴驾,直到袁羲回京。
  这下子,李茂白天上朝,晚上宿在宫城里专门为官员准备的郎舍,信国公府的家中只有老幼,这些人也就不再上门了。
  一时间,一干武将纷纷都在心里大骂李茂滑头,却也无可奈何。
  人都跑了,他们难道还能到宫里面去追不成?
  又过了几天,前往前任兵部尚书家中的御使回报,老尚书就在他们前去的三天前,已经病死在家中。他们找了当地的仵作验尸,确认死于中毒,并非得病。于是乎,御使押解老尚书回京的任务,变成了押解他的家人回京,实在是憋屈。
  王泰和和于此事有嫌疑的前兵部尚书一死一逃,事情的真相又石沉大海,岐阳王余孽究竟藏身何处,又是从何时开始谋划的,这种种因由,一下子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信国公府。
  李茂为躲避武将们的游说,离家逃进了宫中;顾卿伤了双手,什么都不能做,连穿衣吃饭都要下人们伺候着,郁卒的要命。
  好在李锐和李铭除了上课,其他时间都留在了持云院里,顾卿虽然觉得自己倒霉至极,但这阵子过的却不无聊。
  “奶奶,张口。”李铭站在顾卿身边,拿着一个小碗,专门替她夹菜。顾卿说要吃什么,李铭就飞快的夹来,喂给顾卿。
  而李锐则是手持饭碗,负责喂饭。
  遇到顾卿要喝汤的时候,两个孩子就差快要打起来了。
  李铭说汤是“菜类”,应该是由他喂,李锐说李铭人小,他是长兄,理应能者多劳,这汤应该他来喂食。
  顾卿一口饭,一口菜,再笑眯眯地看着两个孩子为了谁喂汤而打嘴仗,心里乐开了花。
  为了获得她的喜爱而争宠什么的,实在是太带感了!
  “奶奶,你的手什么时候才能好啊?”李铭不甘心地看着哥哥把汤勺送到顾卿的嘴边,脸都快嘟成了个包子。
  “怎么,这么快就觉得伺候我烦了?”顾卿喝了一口汤。
  唔,左拥右抱的感觉真好。
  “怎么会啊!”李铭瞪大了眼睛。“只是您的手要一直不好,马上就是清明了,没您带着我们和家里人放纸鸢,多没意思啊!”
  “呃。”顾卿不敢说差点把这个给忘了。
  当年胡人报复,他们家的祖坟已经被糟蹋的一空。如今老家里只有邱老太君两个死去的女儿之墓。就这两个墓,还是因为邱老太君一力坚持才立下的。
  古时候未成年就夭折视为不孝,是不能埋入祖坟之中的,连坟茔都很少立。李茂两个姐姐的墓,一直都是另外有信国公府里的家人打理,此外,李钧的家人也多有整修。
  所以信国公府里并不回老家扫墓,只是在清明那天会开家庙祭祀一番。老国公和李蒙都没有葬在老家,李硕葬在京城郊外的灵云山上,李蒙也是在那里,有家人看管坟墓。
  这里的清明除了扫墓以外,基本就是找个由头出去踏青,所以大人孩子都对此很是期盼。去年清明他们去灵云山扫墓,因为中途下了雨,风筝也没放,也没有能郊游成,扫完墓就匆匆赶了回来。
  她当时还安慰两个孩子,说是明年再来放,这么长时间一过,她是真记不起来了。
  “放,怎么能不去放。回头我让家人给你爹送个信,等哪天天好,让他休了清明的假,我们出去扫墓。我手虽然伤了,捏着线的能力还是有的。顶多到时候你们把风筝放上去,给我拿着就是了。”
  顾卿看见李锐和李铭亮起来的眼睛,就知道两个孩子是担心自己手伤以后,这次清明就不出门了,所以笑着又补充道:“这次一定要找个好一点的天,这大半年确实过的非常晦气,咱们把晦气都给散了!”
  “好!”
  “奶奶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奶奶,纸鸢你叫人做了吗?”
  “呃……”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李蒙(地底下):最近老有人念叨我。
  李硕:(骄傲)你那算啥,最近还老有姑娘说想要嫁我。
  邱老太君(斜眼):嗯?
  李硕噤声。

☆、第105章 张玄请灵

  清明;是大楚比较重视的一个节日。大楚承平没多久,过去数十年间,因为战争死了不少人;甚至还有一家上下只剩几人的。
  就拿信国公府来说,原本邱老太君有三子两女;天下太平之后,只剩两子。
  实在是让人伤感。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大楚在清明会给官员三天的时间扫墓。但三天时间;对墓在京中附近的还好;对一些故乡在外地,千里迢迢来京中做官的;根本就是变相的放假了。
  李硕、李蒙父子的坟墓在京郊的灵云山;隔着不远就是康陵。先皇修康陵的时候;找人堪舆风水,得出的结果是康陵可为帝陵,而灵云山可以作为诸臣安葬之地,拱卫皇气。
  由此,灵云山四座山峰朝廷都修了墓葬,专门赐予有功又不葬在祖坟的勋贵大臣。
  灵云山上葬着不少大臣,其中有一半是武将,李硕父子的墓葬就在离康陵最近的近圣峰上。
  这近圣峰也是后来才改的名字,以前京城人家都管它叫做:
  ——“那个最高的山头”。
  李茂听说母亲这次也要去扫墓,慌得赶紧跑回家来劝。谁料顾卿被李铭提起了去年的事情,一是不想失信于人,二是对今年憋闷在府里各种惊慌受气已经受够了,咬定了一定要去扫墓踏青。
  李茂见劝说已经无效,只得应了下来,并准备去钦天监打听打听,看看这几天哪天无雨,好带着家中大小去扫墓。
  信国公造访钦天监,让这些一天到晚埋头于天文历法的闲散官员们吃了一惊。
  整个钦天监上下都在思量着,最近是不是要打仗了,要推算黄道吉日?还是皇帝陛下有什么临时起意的祭祀活动,需要信国公先问问最近的吉凶?
  得到消息的钦天监监正诚惶诚恐的带着监副和属官跑了出来,迎接这位贵客。
  李茂什么属官都没带,只身一人来钦天监,就是因为这次来只是为了家事,实在是不好意思兴师动众,结果即使他不想,还是把钦天监给惊动了。
  “国公大人大驾光临,钦天监全体上下不胜欣喜。”监正拱了拱手。“不知国公大人前来所为何事?”
  “监正客气,我府里最近几天要去扫墓,所以前来问问天气……”李茂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倒是叨扰了钦天监的各位了。”
  “不叨扰,不叨扰,这本就是我们的职责。”监正转身问属官,“张玄今日可当值?”
  “当值,在五官阁里抄书呢。”
  “去把张玄叫来。”监正又转回身。“国公大人稍等,自徐郎官报病,这勘测天象之事就一直由张玄在记录,待他前来,一问便知。”
  李茂等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一身绿衣官服的张玄快步走了过来。
  李茂上次见他,还是在紫宸殿的书房,这个五官灵台郎成功的预测了雹灾和雪灾,又预言来年关外大寒,一定过的极其辛苦,跪地苦劝圣上及早防备,早日赈灾,所以李茂对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后来这位还上过一次门,听说和家中老太太相谈甚欢,李茂对他也就不似一般官员。
  张玄向李茂行礼,顺便开了天眼看了片刻,上次在皇宫里匆匆一见,没有顾得上,现在一看,他不禁对这位信国公大人的好命数惊讶了起来。
  非但如此,此人身上的功德也不少,显然是个好官,并非尸位素餐之辈。
  这信国公一府有天人照料,果然是人人向善,各个非凡。
  “太远的天气,下官也无法预测,下官并非真的是什么天师……”张玄笑着说道,“不过,后天天气应该不错,无风无雨,若是扫墓,正好合适。”
  李茂听张玄说的这般肯定,也笑了起来,“那就先谢过张道长的提醒,那本官后日就带着家人去扫墓。”
  “国公大人,不知这次邱老太君伤的如何?可去扫墓?”张玄出声问道。
  “家母只是皮肉伤,将养一阵就好了。多谢挂怀。此次扫墓,家母也去的。”
  “那,国公大人……”
  “唔?”
  “不知大人府上扫墓,可缺一念经的道士?”张玄眼神闪亮,鼓足勇气问出声来。
  张玄身旁的钦天监属官们纷纷露出了“我艹还能这么拍马屁!”的表情。
  张玄对这些人的表情不屑一顾。
  这些凡夫之辈怎能知道他的远大抱负!
  这是聆听天人教诲的好时机啊,没看到李铭那必死的血光之灾,都被邱老太君逆天改命化解掉了吗!他若经常接触那位天君,岂不是更能了解这天道的真义!
  李茂见他那副热切的表情,心头一阵怪异。
  “我家并不好超度念经之事,我母亲也不信佛道……”他委婉地提出自己家中并不和其他人家一般,需要做法事的法师。
  “贫道乃正一派嫡脉。”张玄不再自称下官了,又把“正一派”嫡脉咬的重了一些,“但凡坟墓,几年一修葺,总会动了风水。若不用念经,贫道去替府上看一看,也是好的。而且有贫道引灵,岂不是更好吗?”
  李茂被这道士的执着给说服了,而且这张玄和家中两个孩子似乎交好,也算是熟人,也就轻笑着点点头,谢过了张玄的好意,约了后天相见的时间和地点。
  李茂的目的达到,也没在钦天监多呆,就回自己的兵部部署去了。张玄目送着李茂走远,也一脸兴奋的表情,迈着轻快地步子渐渐走远,回他的五官阁继续抄书。
  只留下一群呆若木鸡的属官们。
  这这这,这般邀宠,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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