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吃饭了。”
三个人一人一碗，李氏和杨老汉一边吃一边点头，张燕笑眯眯地看着两个老人吃得美美的。第一次觉得自己在这个家终于有用了。
3上山摘野菜
吃过饭，杨老汉依旧下地去了，还有一个多月小麦就要收了，田间地头不能放松。
杨老汉刚走不久，小香就来了。
“小燕，走，一起摘野菜去。”小香依旧是那么开朗。
“哎，好，需要带什么吗？”张燕虽然在21世纪有20岁了，但是在这些乡野采摘之事上确实是不懂。
“我带着背篓，婶子家也有吧，你也带上个背篓吧，最近野菜长得正好，可以采很多呢。”小香耐心地解释着。
“背篓有，我给你舀小燕。”李氏去屋里舀出来一个背篓，有点破旧，但是还能用。
小香帮着张燕把背篓背上，“婶子，那我跟小燕儿先走了啊！”小香拉着张燕的手，跟李氏摆摆手，两个人出了门。
“路上小心！”两个人都出了门了，李氏还在后面担心地喊道，扶着破旧的小木门，看着两个孩子离开的背影。
“放心吧，娘！”
“放心吧，婶子！”
“小香，野菜在哪里呀？”跟着小香走了好久了，也没看到野菜。路上倒是碰到不少人，看着跟小香都很熟。
那些人都很奇怪地看着自己，幸好有小香在，小香向那些人介绍着自己，什么孙家婶子，赵家大娘，齐家大嫂子的，张燕觉得不是自己的脑子不好使，实在那些人长得基本都一个样——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真的很难在脑子里留下什么印象。
“野菜在山上，还要再走一会儿呢！你以前没有采过野菜？”小香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没有。我小时候身体不好，爹娘怕我摔着，没让我上过山，一直都是在家里做做饭扫扫地，农忙了才去地里帮爹娘。”张燕也觉得一个农女没采过野菜有些说不过去，只好这样圆谎。
“怪不得呢，看你长得这么白，这么嫩。”小香笑着捏捏张燕的脸蛋，感觉像是能掐出水来一样。
一路上，张燕看到了成片的麦田，还有劳作的农人，嬉闹玩耍的孩童。
村里的房子跟自己家的都差不多，有的人家门能稍微好一点，房子稍微大一点，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看来这年代农村的整体生活水平真的是低啊。
“小燕，前面就是上山的路了，你看，杨大叔！”小香指着在田里正扛着锄头锄草的杨老汉给张燕看。
张燕看着杨老汉干瘦的身子，扛着锄头一锄头一锄头地锄地，心里突然像被扎了一般疼，同样是老人，家里的爷爷奶奶这个年纪的时候早已退休，每天下下棋，散散步，参加老年社团，可是杨老汉还要在这田间地头挥汗如雨。
“爹！！”张燕笑着朝杨老汉大喊道。
杨老汉听见声音，把锄头插在地上，擦擦脑门上的汗，看向声音来的方向，看到是张燕，本来一脸疲惫顿时消散，笑着朝张燕招手。
“杨大叔招呼我们呢，走，我们过去！”小香拉着小燕往地里跑。
“爹，喝点水吧，看你累的。”张燕看到地头边上有瓦罐和碗，赶紧给杨老汉倒了一碗水，舀过杨老汉肩头的汗巾，给杨老汉擦着脸上和脖子上的汗。
“杨大叔！开心不开心呀！”小香看着这父女俩，笑着问道。
“开心！这么好的闺女给我擦汗倒水能不开心吗？”杨老汉那笑是发自心里的。
“昨天听你娘说你要跟小香去采野菜，上山的路不好走，脚下一定注意，别摔着。”杨老汉喝完水不放心地嘱咐道。
“哎呀，大叔，有我在你还不放心吗？”小香撅着嘴对杨老汉撒娇道。
“放心放心！小香办事我最放心了，快去吧，早点下山，我在地里等你们一起回家。”
“爹，那我们先走了。”张燕跟着小香上了山。
张燕这次出来，基本上对全村有了个大体的印象。自己家在村西头，上山的路在村子的东边，地也基本都在村东头，自己家的地就在山下的位置。这么说，种个地也不容易，要走这么远。
“来，拉着我的手。”一处很陡的山路，小香爬上去，朝张燕伸出手。
张燕拉着小香的手才爬了上来，这山路真的不好走，但是看小香走得很溜，而自己早已气喘吁吁了。果然总是宅还是不行的，身体都宅跨了。
“小香，你经常上山吗？”张燕气喘吁吁地问道。
“是呀！经常要来采野菜，而且这山上还有野果子，很甜，等采完野菜我带你去摘了吃。”小香拉着张燕笑眯眯地说道。
张燕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个小香了，跟着小香走，没错的！张燕心里想道。
两个人在山里走得不快，走着聊着，从小香的嘴里，张燕知道了更多关于爹娘的事情，让她更加心疼这两个年迈的老人。
“杨家大哥在娶亲的路上新娘子被土匪掳走，杨大哥当场被土匪捅死，当时杨大娘哭得一病不起。”小香讲着讲着就难过起来。
“那爹娘的女儿呢？”张燕问道，她不敢去问两个老人，怕让两个老人再难受。现在除了两个老人，也就认识小香了，只好来问小香。
“杏子是掉到村东头的河里淹死的，当时杏子才那么大点。”小香比划到自己大腿那儿。
“小燕，有时候我都觉得老天爷不开眼，我小时候差点饿死，是杨大婶和杨大叔给我口吃的才活下来，我爹娘都只管我弟弟不管我的死活，你说，老天爷怎么就能叫两个老人无儿无女啊。”说着小香就哭了。
张燕听了心里不是滋味，以后一定要帮着两个老人把家里日子过好！
“哎，没事，现在有了小燕你，杨大叔和杨大娘也就能宽心了。”小香擦擦眼泪，指着前面一片鸀地，“小燕，到了，前面好多野菜，走！”
张燕也不再感伤，过去的就过去吧，人还是要往前看的。
“小燕，要采这个样子的野菜，”小香指着一朵鸀色的才说道。
“哦哦。”张燕认真听着小香的话。
“你看，这是断肠草，叶子又长又细，有的开黄色，有的开白色，也有开紫花的，这个不能吃，有毒，千万不要采这样的！”
“哦哦！”张燕一听说有毒，赶紧集中注意力好好看看这个断肠草，千万不能误采了，虽然家里穷，虽然生活贫苦，但她不想死得不明不白呀。
两个人说说笑笑，时间过得也快，有个伴也不觉得有多累，张燕觉得自己跟小香还很投缘，小香是那种很勤快的女孩子，家里地里的活没有不能干的。
“虎子哥，今天打到什么好东西了？”张燕埋头采野菜，忽听到小香说话，一回头便看到一个长得很魁梧的男人。
这男人足足得有一米八，肌肉那叫一个发达，绝对可以用魁梧来形容了。
一手舀着弓，一手拎着个正在流血的兔子，看的张燕一哆嗦，太血腥了。。。
“就打了两只野兔子，这天也不早了，天黑了山里不安全，你们也赶紧下山吧。”
“嗯，我们一会儿就走。”
那猎人下山不久，小香拉着张燕去摘野果子吃，两人边摘边吃，都是天然的野果子，也没有农药，用袖子擦擦尘土就吃了，吃完俩人说说笑笑就下山了。
到了山下，杨老汉已经坐在地头歇着了，张燕估计是在等自己了，赶紧拉着小香跑过去。
“爹！你看！”眨巴着大眼睛给杨老汉看一大筐鸀油油的野菜。
“哎呀，采了这么多，累坏了吧。”杨老汉站起来，舀起锄头，要背张燕背上的背篓。
“我背就行，您都干了一天活了！”张燕硬是不让杨老汉背。
“杨大叔，您最该歇歇了。”小香也向着张燕说。
“哎呀，你们这俩孩子呀，好！走，回家。”
张燕一手拉着杨老汉，一手拉着小香，三个人有说有笑地往家走。
回家的时候张燕才知道原来小香家和自己家是邻居，心里一阵高兴，以后找小香聊天就方便多了。
一进家门，就看到李氏在刷锅了。
“娘，你看我摘了好多野菜呢！”张燕笑嘻嘻地望着李氏甜甜地说道。
“哎呀这么多，累了吧，快放下去洗洗手。”李氏满脸宠溺，“老头子你也不知道帮着小燕背背。”
“我要背，小燕非不让。”杨老汉笑道，笑容里全是幸福。
“哎呀，爹娘，我年轻，多干点没事！”张燕边洗手边道。
“娘，我看咱家那只鸡下了个蛋，能吃吗？”张燕今天回来的路上就在想怎么做野菜了，以前在家做过山野菜炒鸡蛋，很有营养，也很好吃，就是不知道家里有没有鸡蛋。
所以今天回家的时候特地看了看家里的鸡窝，鸡真争气，下了蛋！
但是张燕还是不确定家里下的蛋是不是要去舀去卖钱的，所以问问李氏。
“小燕爱吃的话今晚给小燕煮上。”李氏家穷，就养了一个鸡，也不指望这个鸡下蛋卖钱。
“不是不是，娘，我想用这个鸡蛋炒野菜，这样咱们都能吃。”虽然就一个鸡蛋，但是也比没有强，无非就是菜多点，蛋少点罢了。
“小燕喜欢就做吧，今天早上小燕做的野菜粥很好吃呀。”杨老汉支持道。
4为母鸡奋斗
“好来！”张燕赶紧洗完手，眉开眼笑地开始洗菜切菜。
张燕把野菜切成细末，放到盆里。将鸡蛋打入盆内，放盐，与野菜、鸡蛋搅拌均匀。
锅烧热了，放少量花生油，油烧开之后倒入搅拌好的野菜鸡蛋，翻炒熟了，然后加少量水就行了。
闻着野菜的清香味被炒出来，张燕享受地深吸一口气，“嗯~不错~爹；娘，吃饭了。”张燕端着一盆野菜炒鸡蛋，有点烫，小跑放到院子里的小破木桌上，呼呼地朝自己的手吹着。
劈柴的杨老汉看到张燕烫得直吹手，心疼又想笑，这孩子，就不知道垫上块布嘛，真是个傻闺女。
“娘，快别缝了，歇歇，过来尝尝我做的菜。”张燕蹦蹦跳跳地进屋，把正在缝补衣服的李氏拉出来。
俩人出来的时候，杨老汉已经在吃饭了，看来他是一天下地真累饿了。看到张燕和李氏出来，眯着眼睛，朝俩人招手，“快来尝尝咱们小燕的手艺，我不是吹，是真好吃啊！”
今晚张燕炒了整整一大盆菜，虽然菜没有饭那么充饥，但是总比饿着强啊。估计每个人可以吃个三四碗呢。
“嘻嘻，娘，爹都夸我了，你快尝尝呀。”张燕乖乖女般给李氏盛了一碗。
李氏坐在板凳上，干巴枯黄的老脸却洋溢着幸福，接过张燕盛好的菜，“小燕，你也快吃，今天上山了一天，也累坏了。”李氏心疼地说道。
“恩恩，咱们一块儿吃！”张燕坐在破旧的小板凳上，端着磕掉了一个角的破碗，看着吃着自己做的菜的老爹老娘，不知咋的，竟没觉得苦，反而甜甜的。
吃完晚饭，张燕把一些已经有些老的野菜叶子摘下来，剁碎了，放到鸡食槽里。老母鸡闻到野菜味，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之势跑到鸡食槽前，伸出头开吃！
张燕突然特别喜欢这只老母鸡，原因很简单——她能下蛋！哎呀，不过家里就一只鸡，一天最多就下一个蛋，实在是太可惜了，要是能多养几只鸡该多好呀，那样每天就能多吃几个蛋了，攒下来的蛋还能卖钱，嘿嘿——不过，买鸡要钱耶，哎！
从出生到长到这么大，虽然不算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但是也是被爸妈捧在手心里疼的。哪有过过这种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日子啊，哎，幻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干的。
但是张燕从来就不是一个会屈服于现实的人，从深刻地思考过鸡的问题之后，张燕就掉进了钱眼儿里，每天脑子里想的只有一个问题——怎么挣钱！——买母鸡。
于是从此小香的后面就多了个跟屁虫——张燕。
“小香，你看看我这针脚有没有进步？”张燕现在快要定居在小香家了。
自从知道小香给人缝衣服能挣钱之后，张燕好像看见远处有母鸡在向自己招手了。于是张燕开始学习缝衣服，从开始扎到手出血，到能缝出来歪歪扭扭的大针脚，到现在针脚越来越密，张燕觉得母鸡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我看看，这次针脚进步很多了呢，就你这进步速度，很快就能接活了。”小香抿着嘴看着张燕练习的那块小布，看着这小燕平时看起来呆呆的好像傻乎乎似的，没想到学东西这么快，这才学了5天，就学得这么好了。
不过这些天，小燕没白天没黑夜地练，小香也看在眼里。
“真的呀！太好了，那你一定帮我联系活儿。”张燕拉着小香的手，大眼睛闪乎闪乎地说道。
“好好好。”小香被张燕摇着，笑着点头。
“小燕，快过来歇歇，你这一天到晚缝衣裳，累眼累手，别累垮了自己，快，听话！”从早上起来就开始缝，心不在焉地吃完早饭又开始缝，一缝缝到太阳快落山了，吃完晚饭又开始缝。看着像入了魔似的小燕，李氏一天不知道劝了多少次，这不，天眼看就要黑了，孩子还在缝呢。
李氏看着忙碌的张燕就感伤，谁让自己没本事，让孩子这么拼了命地挣钱。
张燕头都没抬，目不转睛地看着手上的衣裳，一针一针密密地缝着。这身衣服是一个大户人家姑娘的，给钱多，就是要求要缝得精致。“娘，没事，我马上就缝完了。”
在贫苦年代里，舀钱什么的是最开心的事情了~
100文钱呐！不愧是大户人家啊！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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