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青楼妓院也没有见过这么露骨的摆设啊!
这大哥自污的也实在是太过分了点!
“大哥,你这样,不好吧?要是让皇父看到,荒淫二字的考语只怕是摘不掉了。”
陈青辕后怕的摇头,说道:“四弟啊,荒淫总比居心叵测要好啊。皇父再怎么失望,也不过少没人的时候骂我几声,踹我几脚。当着兄弟臣工的面,最多就是说我被人带坏让他失望而已。老三、老五那两倒霉蛋不知怎么的,被老爷子查出内书房这么个地方,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骂的那叫一个狗血淋头啊!就差没指着鼻子问是不是要造反了!”
风宁仔细看去,见陈青辕眼神都有些乱了,显然是吓得不轻。
“所以,太子大哥两害相较取其轻,宁愿让老爷子知道你好色无度?”
陈青辕道:“弟妹就是这样不好,跟四弟一样叫孤一声大哥怎么好?”
陈望言不悦道:“你在风儿面前称孤,她不叫你太子叫什么?”
陈青辕斜眼,半天才嘟囔着说:“倒是孤……哦,是我的不是了。”
风宁道:“太……大哥!”
太子这才满意,想起话题,不自觉的又擦了一下额头,道:“四弟,你干的好事啊。放着龙骑卫不带,让自己孤身犯险,在直隶之内就差点折戟沉沙,你是没看见老爷子那脸色绿的啊。我顾忌,被藩王骑在脖子上那几年都没有把老爷子气成这样过!”
太子感叹了一句才进入正题:“李道那老匹夫以为捡到了便宜,纠合了直隶按察使炮轰直隶守备治下不严,以至于出了这样的纰漏。杨昌云是什么人?直接轻飘飘的一句,这样的强贼不是一般宵小,应该是直隶都督过问的,就差没说是直隶都督府的人马了。老二气的跳脚,直接将这事打回去,说按察使巡查不利,境内有这么一股势力居然没有察觉。”
陈望言仿佛看到了朝堂他那些兄弟磨拳搽掌,争相攻讦恨不得把对方的人马杀个干净的场面虽然人不在朝堂,但是还是觉得惊心动魄。
“末了,老二暴脾气发作。直接问了监察御史一句是不是跟那些人一伙的,要不是你挡了劫,只怕那些人要杀进皇城才会有人知道!”
风宁惊奇的睁大了眼睛:“这么一个屎盆子,陈青楪肯接?”
陈青辕面色古怪的说:“老三本来是死死的打压武官的,被老二这么一气说错了话,刚好,不知道是谁说起刑部断案不公,怀疑这是被屈杀的犯人家小知道了你们钦差的身份,杀官报仇。还说什么迷烟本就是那些下九流的人才用的,作为佐证。”
“结果,好好的朝堂变成了菜市场。吵得老爷子连廷杖都祭出来了,这才是止住了那些东西我说你哪年哪月收了谁的冰炭,放走了哪个毛贼;你说他哪年哪月收了多少常例胡乱判了那桩案子,让人家孤儿寡母诅咒说不得好死;他有说他什么时候孝敬了谁,换来聚兵打猎!把老爷子气的,廷杖一出,当场就打死了两个四品,一个二品,一个从一品啊!这还是第一天啊!”
太子哀嚎不已:“将近十天,十天啊,朝会上噼里啪啦的板子声就没有怎么停过。我现在站在金銮殿就两腿直发颤……”
陈望言也忍不住想像自己跪在金銮殿上,不知道陈明旭手里有着什么样的把柄,不远处一个平时顶戴官袍贵不可言的官儿被扒了裤子打板子,太监尖锐的报数声跟那倒霉官儿的惨叫声混杂在一起声声入耳,忍不住也是一头的冷汗。唏嘘道:“大哥辛苦!”
说着忍不住嘀咕着:“我说今天去看的时候,怎么少了那么多人啊……”
陈青辕仍然是在惨叫:“我能不怕吗?嗯?能不怕吗?被打的可都是附和我们这些皇子附和的嘴干脆的,老爷子这是打给我们看呢!”
风宁点头,也觉得是这样子的。
陈青辕道:“我当时就觉得不好,回来后借故把书房砰砰砰砰的一阵乱砸,就改成这样了。刚摆好,就有王瑾就过来宣我进宫了,问我是不是也有那么一个书房?是什么居心!那时候,六部里头还存留的从三品上的官员,加上御史台那些东西都在,问的我心都寒了。”
风宁呢喃的说:“你运气太好了,迟那么一点儿,就谁也保不住你了。”
陈青辕道:“谁说不是呢?老三、老五,甚至是老二有这么个地方,都可以推脱是为了谋划我,虽然也会被老爷子发落,但是却没有多大关系。可是我要是有这么个地方,除了谋算老爷子还能是什么?老爷子会怎么看我?!”
陈望言点头,道:“不过这也是见好事。你的损失大吗?”
陈青辕有点失神,半响才说:“本来也没有我什么事,可是老爷子廷杖一出,礼部就不干了,居然担当起御史台的事情一个个的死谏起来。结果,哎。再加上这个房间里可笑的大床,暧昧的颜色,太子府从太师少保,道詹事洗马全部被锁拿问罪,我现在可真成了光杆司令了。现在还被发落闭门读书。”
“老五那边怎么样?”
陈青辕听到这里,露出了第一个微笑:“也是七零八落,老五手里刑部罗文逵是他亲手推出去牺牲掉了,老三跟他不知道怎么的起了龌蹉。苏乘被老爷子派道蓟州镇跟那里的蛮子搅合去了,也不知道老爷子对苏乘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宽容!居然还忍着他。这回回来,只怕有升无降!”说着郁闷的一拍床脚。
陈望言一叹,知道这是在为自己不值,心中微微一暖,道:“苏乘救过老爷子一命,这点情分还在的。在说了,老爷子不喜欢我,要不是苏乘这回是真的打了他的脸,只怕老爷子这会正乐着呢。哪里会看着你我打压苏乘?”
陈青辕叹息了一声:“老爷子……哎,也是被人愚弄了啊……”
陈望言抿着唇角,冷笑了一声。
风宁忍不住插嘴问道:“老爷子让青梧掌龙骑卫,难道不是信任吗?为什么说不喜欢青梧?”
陈青辕道:“掌龙骑卫的卫主从来没有善终的。而且,龙骑卫只效忠皇帝,根本不足以信任。”说完冷笑了起来。
“老爷子只怕是还以为我不知道龙骑卫吧?呵呵,他似乎是忘记了我曾经代他监国!”
风宁也点头,是啊,要是记得监国太子是何等的出色,又怎么会这般的扶植皇子跟太子一较长短?
“老三那边怎么样?”陈望言不想提起这个问题,他对陈明旭没有什么好感,又不像是太子一样自幼被陈明旭教养长大,不管如何父子之情仍在。
“老三的御史台肯定是没得救了。李道挨了二十廷杖,伤的倒是不重,但是脸面这东西……呵呵,等李文志成长起来,总么也要好几年吧?”
“呼,这么说,最让大哥寝食难安的两根刺已经有点疲软了?”
是宁听还谪。“老二那边么,在京城的手已经废了,整个直隶从守备府道都督府都被打散了重来,现在是兵找不到熟将,将找不到亲兵,有得乱了。至于九边么……老二不大可能有机会去九边跟将领叙旧了,他要是想再争,
☆、宫宴1
至于九边么……老二不大可能有机会去九边跟将领叙旧了,他要是想再争,只好从新学习阴谋诡计了。”
“老爷子这招狠啊,直接就把陈青岩给弄残废了啊!”风宁叹息的说,心道:逼着一个骁勇善战的武将学文官路子,跟逼张飞绣花有区别吗?
陈青辕简单的介绍完毕以后沉默了一会儿,看到陈望言抬头,才开始提出自己的疑问。
“倒是你是怎么回事?明明老爷子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可是怎么你一回来,老爷子忽然又生气了?”
陈望言已经在心里将各方的势力盘算完毕,这时见陈青辕问,换了一个舒服一些的姿势才说:“没什么,就是我找到了论语的下部而已!”
陈青辕失态的站起来,道:“下半部论语?”见陈望言点头,陈青辕忍不住在房间里转起了圈,突然一脚踢翻一个香炉,红着眼眶看着陈望言:“在哪里?给我!快给我!”
陈望言一把将陈青辕按在了椅子上,道:“你胡说什么,这东西怎么能给你?”
陈青辕被似乎不信陈望言会拒绝自己一样,大声嘶喊着:“四弟,你是怎么回事?你不知道大哥现在最缺什么吗?你知道论语下半部是什么东西吗?你不清楚它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吗?啊?啊!”
问道最后,却变成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陈望言粗鲁的在帐幔上擦干血水,道:“我看你现在最缺的是冷静!”
陈青辕狼狈的捧着自己的下巴,不解的看着陈望言。
风宁被这两人的情谊感动了,这两家伙,一个无所顾忌的对着太子殿下也敢挥拳痛殴,一点不担心被猜忌怀疑。一个身为堂堂的太子殿下,被弟弟一拳从帝王美梦中揍醒,眼中没有怀疑与猜忌,只有委屈不解!
这样的情谊与信任怎么会出现在皇家?尤其是这兄弟的父亲还是一个闲的没事把儿子当棋子说用就用,说废就废的凉薄之人!
陈望言抓着陈青辕的领口使劲的抖了几下,咬牙切齿的说:“你个混蛋,这是你能看的吗?是你能用的吗?宁国为是怎么死的?啊!幸好老子我先见之明,强忍着复命后再来看你。不然,你丫的,准备卷起铺盖守皇陵去吧!你居然还真敢开口要,你嫌命长了吗?啊!”
陈青辕这才想起,那东西,自己看不得,不但看不得,碰一下都要小心粉身碎骨!
一把甩掉了陈望言的手,小心的碰了一下自己的下巴,疼的直吸气,用牙齿一别,***,有点松动了!
“你下手也太黑了!”说着吐出一口血痰。
陈望言冷笑:“下回再犯糊涂,我揍死你!免得你落在别人手里生不如死!”
陈青辕道:“四弟,你老实说,你有没有想看那半部论语?”
陈望言道:“想啊,想的抓心扰肺啊。可是我不敢。当初在罗家庄不敢问,现在也不敢看。连夜回京叩开宫门交给老爷子了。估计老爷子也不敢看……”
陈望言双眼无神,不断的取冰给自己冷敷,一边吸气一边说:“难怪老爷子忽然发那么大的邪火。原来是恼羞成怒了。”
盼了六年的东西,结果到了手里不敢用,还被最不待见的儿子亲眼看到自己叶公好龙的一面。老爷子面子大过天,不生气才叫做活见鬼!
“老爷子接下来会杀谁?”风宁问道。
“不一定,想来是前朝后宫会一起动吧?我还要读一个月的书。到时候,老爷子会让我们兄弟握手言和。”说道这里大概自己也觉得十分的好笑,连连咳嗽起来。
“都斗成这样子了,还怎么言和啊?”
“这就是你们妯娌间的本事了,嗯,男人闹僵了,就只能是你们妯娌出面调和。串门勤快点,我们在把脸皮顶平一点,至少面上不要露出来,就行了。”陈望言也解释着,“你安心吧,没有多少事情的。”
“那,李家是不是已经完蛋了?”
陈青辕解释道:“事情不是这么看的,只能说李道是完蛋了。但是这老匹夫仕林清流之首的名头也不是吹出来的,要是他致仕给儿子让位的话,李家的那个闺女只怕风头盖过赵家。毕竟,廷杖的这东西……唇完齿寒之下,清流会死保李家的一子一女的。”
风宁道:“就像是感觉保住了李家的地位就是对抗了皇权?以后,老爷子要是在祭出廷杖,也会要思量一番?”
“是啊。”
说完陈望言跟陈青辕同时叹气。这李琴可比罗珊要难对付的多啊!
风宁面色僵直,道:“上次赏花会是闺阁小姐弄得,结果出了那么一件丑事,那些少妇一定会借机把这个风光的权利拿回去吧?也就是说我也会要去?而且,长公主至少第一次的赏花会会去?”
陈青辕道:“皇父这回廷杖打死那么多人,挨了廷杖后觉得羞辱自杀的比被打死的、砍头的还多。急需要一些喜庆的事儿让人淡忘悲伤。除了宫中大摆筵席,我们兄友弟恭,民间也是需要乐子的。所以赏花会只会提前不会延后,场面比你猜测是只会大,不会小!”
陈望言也道:“风儿,你要有个准备,这一次,不但长公主会去,太子妃跟诸位皇子妃也会露面,你一定要镇住他么,知道吗?”
风宁咬牙,点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的!”
陈明旭最近很烦,非常的烦,每次上朝见到空荡荡的金銮殿,心里都不是个滋味。他维护了将近二十年的羽毛啊,这么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黑的能滴出墨汁了!儿子们罚也罚了,关也关了,他的心情还是一点也没有好。平常最爱去的娴贵妃那里都不怎么去,没事就直往丽妃穆氏那里走走。
这日,心里烦闷的陈明旭在御花园想着想着,不禁出神起来。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明旭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回过神来一看屈身行礼的人,眼中寒光一闪,语气却还是平常,淡淡的问:“爱妃怎么来了?”
娴贵妃赶紧回答:“回皇上,臣妾见今儿天气好,丫头们又说御花园开的好花,便出来转转,不想打搅了皇上。臣妾该死……”说着低垂着粉颈,露出一段雪白的脖子。
要是平常,宠爱的女人做出这般姿态,陈明旭一准儿早就已经上去扶着,然后畅谈一番人生理想了,在高兴点,说不定已经搂着去娴贵妃宫中研究人体构造了。
于边能机息。但是现在陈明旭还记得从陈望熙府上清出来的内书房跟里头明显逾制的班底,顿时气不打一出来,鼻子里“哼”的就是一声,道:“是这样吗?朕听太医说爱妃身体不好,还是不要出来吹风的好,静养才是!”
娴贵妃心下一颤,知道陈明旭这是生气了,但是,她不甘心就这么回去。陈望熙到现在还被禁闭在府中,可是太子却将要出来了。要是这样,只怕前朝的风向又会有变。再说,现在后宫无后,她娴贵妃是后妃中的第一人,要是这么就被赶回去软禁,以后她在后宫怎么立足?
娴贵妃咬紧牙关,像是没有听出陈明旭的意思,柔和的笑道:“是臣妾该死,居然让皇上担心了,张太医也是,这么点小事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