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言打眼看过去,立刻被钱啊大的相貌也吓了一跳。
☆、除害6
陈望言打眼看过去,立刻被钱啊大的相貌也吓了一跳。接着侧身狂吐,连隔夜饭都几乎要吐出来了。
钱啊大长得极为猥琐,瘦骨嶙峋,跟风宁说的老骨头棒子差不多。一个眼睛大,一个眼睛小,大眼睛上翻,像死鱼眼,小眼睛却是极为精神,如同进宅的夜猫子!眉毛是一根也没有看见,两耳朵倒是跟常人没有什么区别,可是右边那只却有一条明显的裂痕,像是被人活活撕开过一样!嘴唇奇大,上嘴皮子外翻,下嘴唇明显内陷!露出一口黄不拉几的尖牙!
看到这幅长相,在想想他从事的行业……
陈望言激灵灵的打了个寒噤,转头看去,杨尚脸色苍白,高举居然已经翻起了白眼!看来那两也是想到了那个恐怖的场景:月光惨白的晚上,钱啊大又捡到了一具尸体,扛到地头的时候已经饿了,于是张开大嘴,一口咬上去……末了一擦嘴,刨个坑随便一埋……
呸呸呸!我这都是在想什么?都怪风儿,没事跟我说什么太平间的故事?
陈望言一边甩掉脑子里见鬼的场景一边努力的听栎木跟钱啊大一问一答。
这可真是个人才啊。看那牙齿,只怕那气味小不了,这县令的忍功不错啊!
“小人记得这个女人。大概是四年前的晚上,小的正在给一具浮尸善后,这女人浑身是血的走道小的面前,小的以为看见了鬼……后来,这女人给了小的一对珍珠耳环,小人做**几十年就没有见过这样的好事,因此一直记得。”
栎木挥挥手示意他退下,掩饰的扇扇鼻子,吩咐衙役开挖,自己摇晃着走向临时搭建的棚子。
杨尚见栎木回来,好笑的问:“栎县令,感觉如何?”
栎木当然知道杨尚问的是近距离接触钱啊大的感觉,哀叹了一声,惨嚎道:“生不如死啊!”
几人同时大笑。
栎木突然道:“这赵何氏可真不简单,要是一般人,哪里敢接触钱啊大?就算是本官,大晚上的冷不丁看见钱啊大的这副尊容,怕也要三魂吓走一对半的,听她那意思,却是在钱啊大的帮助下埋葬了一个被砍头好几天的人,这份坚韧,卑职不如,惭愧啊!”
几人像是被卡住了脖子的鸭子,一下子都笑不出来了。
这时,衙役们大叫:“大人,挖到一具尸体。”
赵何氏大哭着就要扑上去!
周围的衙役们立刻拦下,赵何氏发疯一般的往里面撞去。
栎木赶紧上去,大声道:“赵何氏,不得无礼!”
赵何氏被这一喝,才回过神来,跪在地上一声声喊着赵德福的名字,喊一声哭一阵。看得围在周围的百姓忍不住潸然泪下,甚至有感情丰富者也忍不住跟着哭了起来。
县衙里的仵作早在尸体挖出来之前就已经开始准备,见衙役们过来请,赶紧过去,含着姜片开始验尸。
“赵何氏,你丈夫赵德福与你大伯赵德贵之间可有区别?”
赵何氏道:“民妇与亡夫感情深厚,还记的少年时民妇调皮,一日上山砍柴时见到树上一鸟窝,缠着亡夫要他上去掏掏。亡夫欣喜上树,不幸摔了下来。摔断了右腿。”
立刻有人说:“大人,这事儿小人也知道,还是小人那浑家帮忙将人扶回去的呢。”望打被啊不。
栎木点头,看向仵作,仵作大声道:“回大人,死者腿骨上确实是有断裂伤痕。”
栎木点头,道:“如此,可以确认死者并不是赵德贵,而是赵德福,可是赵德贵如今会在哪里呢?”
陈望言想了一下,问道:“赵何氏,你赵家在陇县可还有别的什么亲属?”
赵何氏点点头,然后却又跟着摇头。
栎木不悦道:“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你又点头又摇头是什么意思?”
赵何氏惨笑一声,说:“回大人,自从那件案子以来,民妇的亲属没有一人愿意出来帮助民妇,有也等于无了。”
陈望言皱眉,又问:“如此,你可知赵德贵会去哪里?”
赵何氏狠狠地说:“民女也不知道,民女甚至不知道,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把亡夫当成死囚处决了。这样草菅人命,他难道不怕报应吗?”
周围响起一阵的窃窃私语,知道被砍头的并不是赵德贵以后,陇县的百姓们都有些害怕了,那么多监斩的老爷眼皮子地下都能替换死囚……万一哪一天那个死囚手眼通天,要找人替换,那自己这吃饭的家伙不是……
百姓们想到害怕的地方忍不住“嘶嘶”的吸气,害怕的摸着脖子嚷嚷的要栎木做主,听得栎木脸色都变了。
“赵何氏,你这话里有话啊!莫不是说的本官吧?”
赵何氏并不跟栎木针锋相对,反而是对着四周的百姓哭泣嘶喊起来。
“各位父老,各位乡亲,我赵何氏并不是不得好歹的人,当年虽说你们在公堂做了假证,但是我赵何氏知道你们是不得已的。因此赵家虽亡,但我赵何氏并不怨恨你们。毕竟,大伯为了能让我赵家留下一点香火也只能让亡夫出首告状。原以为这样的大案,连大人身为父母官不会轻易断下,定然会明察暗访,恨只恨那赃官,为了逢迎讨好迫不及待的就断了案!”
栎木气的脸都有点发绿了。这赵何氏太过分了!他那无耻的丈夫为了见不得人的目的构陷长兄,到了她的嘴里,反而成了赵德贵自己求来的了?
赵何氏仍然爱悲声嘶吼:“知县大人,您说,民妇说的是谁?是谁!”
栎木气的眼前发黑。正想不顾一切的把所有的事情摊开的时候,却听到人群中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赵何氏说的莫非是老夫吗?”
栎木大惊,随即浑身颤抖,喜不自胜的道:“连大人,是您吗?真的是您吗?”说着撩起官袍下摆踉跄着就往人群里挤去。
旁边站立的衙役见状,马上抡起风火棍上前给栎木开道。围观的百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衙役抡着大棒凶神恶煞的冲过来,赶紧往两边避开。
陈望言思量了一番,也站起来,往前走去,想见见被栎木如此推崇的连之酌到底是什么模样!
陈望言一动,杨尚高举自然也不好意思在高高在上的坐着,马上也跟了上去。
连之酌叹息了数声:“怎么还是这个样子?老夫不是跟你说过,这个案子揭不得,揭不得啊,你怎么就是不听老夫的劝?要是今日老夫不来,你要如何?替老夫背着这恶名吗?”
栎木被连之酌说得手足无措。
陈望言道:“这位就是连大人吗?莫非此案还有别的隐情不成?”
连之酌抬头看见陈望言,赶紧跪下道:“草民连之酌叩见殿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陈望言亲手扶连之酌起来,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赵何氏就嘶喊着冲了过来,栎木一下子想起昨天差点被赵何氏活活掐死的事情,横身怒目,正要命令衙役将赵何氏拉开的时候,就看见赵何氏已经被人一脚踢了出去!
连之酌皱着眉呵斥道:“你在做什么?莫非忘记你答应了老夫什么!”
那出脚踢人的大汉停下追击的脚步,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看着赵何氏的眼神十分凶狠,像是恨不得生吃了赵何氏!
赵何氏在地上撒泼打滚的破口大骂,骂连之酌良心喂了狗,骂栎木昏庸无能,骂官场黑暗官官相护,让自己这样的升斗小民没有活路!
四周的百姓蠢蠢欲动,他们有不少人在赵家的案件中出庭作证,本来就心中有愧,只是这个案子一直再没有人过问,他们也以为苦主都已经死光了,淳朴的他们被良心折磨了四年,这时赵何氏回来了,带着满心的伤痕回来了。他们正火热了心想补偿,这时见罪魁祸首出现,而父母官明显跟禽兽私交甚笃,愤怒掩盖了理智,让他们都忘记了赵德福诬赖兄长的事实!
杨尚横眉立目,高举怒气横生,但是这火气大部分是冲着赵何氏去的。无他,赵何氏太会挑起别人的情绪了。要是没有昨天的事情,他们是不是也会同情赵何氏,帮赵何氏出头呢?两人对视了一眼,无言的摇头。但是,无疑,从此以后,他们再也不会小看女人了!
陈望言听赵何氏越骂越来劲终于火了,怒喝了一声:“闭嘴!”
随从的侍卫立刻同声开口大喝:“闭嘴!”
龙骑卫是何等的本事?这一声大喝震得在场之人耳边嗡嗡的乱响!赵何氏脸上闪现出一丝慌张,被陈望言扫视了一眼,立刻又嘤嘤的哭泣了起来。
只是这回,再也没有人敢随便附和着要为她出气了!
陈望言这才狠狠的呼出一口浊气,道:“你就是上任知县连之酌吧?当年你是否知道赵德福出首乃是诬赖?”
连之酌苦笑了几声,大声道:“求王爷恕罪,草民方敢述说。”
陈望言不悦:“你跟本王讲条件?”
☆、下场1
连之酌苦笑了几声,大声道:“求王爷恕罪,草民方敢述说。”
陈望言不悦:“你跟本王讲条件?”
见连之酌仍是倔强的看着自己,无奈道:“罢罢罢,你说吧,本王不怪罪。”
连之酌道:“草民先谢王爷。”言毕转身面向围观的百姓,大声道:“诸位,本官在任六年,可冤枉过你们一次?”
刚才还大骂连之酌昏官的百姓立刻闭上了嘴巴,懊恼的低下了头,愧悔不已。
高举吸了口凉气,有本事的县令他见过,清廉如水的县令他也听到过,但是一句话就能羞愧的满县子民不敢抬头的县令,不知道传说中是不是有过?
“当初,赵德福出首,连某是劝也劝过,骂也骂过,他是如何说,他辱骂连某的话,诸位可还有谁记得?到底是连某人不想明察暗访在决定是不是接受诉状,还是他赵德福夫妇步步紧逼,甚至不惜将此事传出陇县?是谁请动小三司?”
刚才叫嚣的最厉害的几个忍不住跪了下去,八尺高的汉子哭的稀里哗啦的难看极了。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被赵何氏那么一哭一闹似乎已经不记得判断是非了。只记得是他们当年作证,让赵德贵蒙冤,最后造成赵德福惨死!
“至于赵德贵心甘情愿蒙冤受屈只是为了替赵家留下一脉香火……赵何氏,你说这话,不亏良心吗?”
赵何氏知道情况不妙,但是事情到了现在不得不死撑着,扭着头红肿着眼眶垂死挣扎:“狗官!大伯死了,德福也死了,现在还不是凭着你说?官字两张嘴!苍天啊,这还有我们小民的活路吗?”
后来迁进陇县的百姓并不知道当年的情况,见赵何氏哭声凄惨哀绝,想起衙门八字开的古训,忍不住狐疑的眼神乱飘,一时间不知道要相信谁才好。
赵何氏一边嚎啕大哭,一边眼神乱瞄,发正知道那些事情的人都已经死了,就不信赵德贵还能跳出来作证!
杨尚挑眉大怒。
连之酌却像是被气乐了,道:“赵何氏啊赵何氏,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心不死啊!赵德贵,你亲口帮你弟媳妇好好回忆回忆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高举忍不住喝问道:“连之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连之酌理都不理高举,他现在已经不是官身了,用不着逢迎媚上,也能体验一把白衣傲卿相的块感,何必折磨自己的腰杆子呢?因此只是冷哼了一声,扭过头跟栎木叙旧去了。
赵德贵,应声上前,众人这才发现,赵德贵就是刚才出脚踢飞赵何氏的大汉。
只见赵德贵摘下自己头上的黑斗篷,露出脸上的贯通伤,狞笑着往赵何氏身边走去,赵何氏见鬼一般的爬着不停后退,眼神都有点涣散了!
赵德贵仿佛很享受赵何氏的害怕一样,放慢脚步小碎步一样一步快似一步的逼近,嘴里阴笑不已:“弟妹,四年不见,你还好吧?嗯?我想想,没有找到那东西,你一定不太好吧?啊哈哈!”说着狂妄的笑了起来。
栎木小声的问道:“连大人,你怎么会……”
连之酌唏嘘了一阵,道:“这些以后再告诉你,先听听当年旧事吧。”
赵何氏不停的后退,嘴里疯狂的重复着:“是你?怎么是你,怎么可能是你?”
赵德贵悲沧的大笑起来:“怎么不能是我?怎么就不能是我!当年你跟老二在爹面前怎么说的?绝对不会打那东西的主意!爹蠢啊,居然就相信了你们的话!你说,是不是你在离间我跟老二?嗯?老二还不至于狠到要将爹剖尸的地步,是不是你在老二耳边说什么地方都查过了,除了棺材!”
赵何氏脸如死灰。
周围的百姓不可置信的看着赵何氏,倒抽这凉气不停后退,今天的事情对他们来说,颠覆的实在是太大了!为了遗产,居然逼死大伯,算计官府剖公公的尸!这样的女人应该凌迟处死!
在他们单纯的心里,那个“东西”自然是遗产的分割了。不然小门小户中还有什么能诱使兄弟阋墙?这女人太狠了,太狠了。陇县的原住民甚至已经勾勒出了一个全须全尾的故事!
六年前,赵八金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一个宝贝,准备百年后传给长子。赵何氏心生妒忌,挑动赵德福生事,后来为了兄弟和睦,赵八金决定把宝贝塞进棺材里谁也不给,不料遭来灭门之祸!
赵德贵悲愤的吼着:“你想不到吧,想不到吧?老二虽然做下了这事,但是心里不安,在我临刑前去大狱里看了我。呵呵呵呵。”赵德贵突然大笑了起来,半天才接着道:“真好啊,真妙啊!真是妙啊!老二这蠢货,被我几句话一堵,忘记了本意!居然蠢到在县牢里叨叨这那东西可能在这里,可能在那里,还跟我一一印证!桀桀桀桀,这不是找死吗?”
赵何氏面色呆滞,虽然赵德福出首一事是她挑唆的,但是她却从没有想过要害死赵德福啊!她只是看不惯赵八金捏着那么一个宝贝不知道享福,也不让德福享福,所以想把东西夺过来,只是想活的好一些而已!
赵何氏无力的抬头看向周边父老,却见到四周都是鄙视的目光!
“老二,嘿嘿!老二居然有脸在我面前吹嘘这个主意多么美妙,在我面前大言不惭,说什么不是你阴损,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