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保皇一派来说那就是天大的喜讯了,虽然有的之前所猜测,抑或者已经收到消息,甚至有的已经提前与慕容墨宸见面详谈过,但是真正从慕容洵口中得到证实,心中才真正的踏实,同时,满怀喜悦,风云王朝盛世有望。
中立派则是暗自庆幸隔岸观火,如今大局已定,只要自己有本事,相信对于前程生命安全,还是无需担心的。
而相较于保皇派和中立派的喜悦庆幸而言,欧阳家族一派的,此刻已经穷途末路,皆面色苍白,冷汗直流,百转千肠,究竟有什么方法能够让皇上消怒,保全身家呢?求情认错?还是主动交代事情,将功赎罪?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臣等拜见太子殿下。”
在场能够混到如此地位皆是聪明人,投其所好,见风使舵那是拿手好戏,只需略一思索便明白过来,纷纷投其所好朝着慕容洵道贺三皇子殿下的回归,皇上英明,风云王朝后继有人,同时也朝慕容墨宸一拜,坐实了他太子的身份——刚刚那架势,貌似这三皇子殿下对朝堂之事不是很感兴趣,这算不算是与皇上同流合污赶鸭子上架?只愿皇上念及恩情能够将功赎罪,原谅他们的失职之过。
慕容墨宸面色如常,不骄不躁,不悲不喜,让人看不出真实的想法,慕容洵直直的盯着他,大有不给面子就变成望子石的趋势。慕容墨宸冷哼一声,扭过头不去看那双期望的眼睛,烦躁的抬步想要离去。
“宸儿…”
慕容墨宸停下脚步,背对着慕容洵,慕容洵急切而小心翼翼的呼喊让他心中百味掺杂,颇不是滋味。如果没有欧阳明霜和欧阳泰,也许就没有当年的那一切,如果没有那些计划和谋划,那么不出意外,他从小就会被封为太子,成为皇位继承人,如果真的是那样,他也许会觉得理所当然,并且会欣然接受。可是,经历了这么多,虽然对慕容洵的误会解开,但是他心中还是有个结,如果那个结一天解不开,他就无法真心的接受他以及他的安排,他想要亲耳听到她说…
“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错了,你救救臣妾吧,臣妾不想死。”欧阳明霜一听,心中存在的侥幸全然没有了,再次拼命的挣开黑衣人,爬了上来求饶。
“慕容洵,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否则…”欧阳泰也叫嚣着,事无转机,等待他的是无尽的折磨,为今之计,唯有求的一死,这样至少少受罪。
“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慕容洵不为所动,早在当年他们懂心思图谋不轨的时候,他们之间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慕容洵,你这个过河拆桥的卑鄙小人,当年助你登基,你是怎么说的?如果不是你处处堤防,我们怎么会铤而走险?”欧阳明霜已经失去理智,为了保命,如今是什么都敢说,什么都不在乎了。
“好,好。你们说朕卑鄙也好,阴险也罢,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背后的小动作以为朕不知道?当年若不是婉儿提议,你们以为阴谋陷害为得逞?之后的刺杀会如愿?朕真后悔答应婉儿,不然她也不会…从那时候起,你们就注定了今日的结局,朕要为婉儿报仇!”慕容洵越说越激动,婉儿,都是他害了婉儿啊…
“哈哈,枉我们步步为营,小心谋划,却不想早在你们的算计之中。我欧阳泰自命不凡算无一失,却没有想到被你这个表面温润之人欺骗了去。哈哈哈,天要亡我啊!”欧阳泰大笑,趁着身边的人不注意,运气至掌心,一掌快速的朝着自己的头顶拍去。
“小心,”方铭安大声提醒,飞身而至,却是晚了一步,欧阳泰喷出一口鲜血,看上高台那金黄的座椅,最终不甘的闭上了眼睛。
“啊,爹爹…”欧阳明霜痛哭出声,想要扑倒欧阳泰身边,却是被制住动弹不得。
方铭安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再出变故,直接将她点了穴,摆手让属下带了下去。
欧阳明霜被拖了下去,眼睛却是直直的看着欧阳泰的方向,她,是不是错了?如果当初多劝劝爹爹,今日的悲剧是否可以不会发生?如果当初心胸大度一些,是否就会得到皇上的另眼相看,一家人是否会和和美美?
错了?不,她没有错,早在嫁入皇家之前父亲就跟她说过,那尊崇的地位本来就该属于她的。本来以为慕容洵会看在家族的面子上好好待她,甚至爱上她,却没有想到他一心扑在林婉茹身上,真不知道那狐狸精有什么好,能将他迷得团团转,甚至不惜冒天下大不讳想要独宠她一人,更气人的是,那贱人的儿子居然是紫微星下凡,下一代的命定天子。别以为封锁消息她就不知道,那故意的疏远也不过是想要好好保护那母子罢了,她就不明白了,他们就这么值得他的用心疼惜?
一切都是慕容洵的错,不,慕容洵是他爱的男子,一切都是林婉茹那个狐狸精和那个贱种的错,如果不是他们,她与皇上怎么会越走越远,甚至愈加的贪恋权势渐渐的迷失了本性?
慕容洵看了一眼充满仇恨和不甘的欧阳明霜,厌恶的别开头,这样的女子,多看一眼都是对婉儿的亵渎!
“宸儿,如今…”
“如今局势已经控制,父皇身体也无大碍,剩下的久交给父皇处理了,孩儿先行告退。”慕容墨宸打断了慕容洵的话,他动容知道慕容洵想要说什么,只是他,只想快些回到梦儿身边,似乎只有在她身边,自己的心才会踏实平静。
“宸儿,你…”慕容洵本想借机将皇位丢给他的,却没有想到,这么多人觊觎的宝座,在他眼里却什么也不是,看了一眼早被制住被押在一旁的慕容云鸿,一切都是那么的讽刺。
“铭安,你先留下陪同慕九李元帅处理后期的事宜,其他人将情况交接后。”慕容墨宸此话一出,虽然有些大臣不明就里,却是有人明了。
慕容洵看着那些站出列扯掉易容露出真容的人,不禁大吃一惊,更多的确是欣慰和骄傲,原来,宸儿早就做了两手准备。原来,满朝文武当中有不少欧阳一党已经被慕容墨宸的人易容接替,难怪这些人没有太多的刁难和作为,还有一些保皇派的大臣,为了安全和行动方便,也安排了人手顶替,这可谓是考虑周全,如此人才,是他的儿子,风云王朝有他在,盛世千秋不是空谈。
“宸儿…”慕容洵眼巴巴的看着慕容墨宸毫不留恋的背影,恨恨心想着早晚要让他站在这高台上指点江山,今日,哎,无奈的叹息,就让他一回吧。
“皇上,您看…”岳朝山率先从呆愣中回过神,看了一眼当前的情况,打破了大殿的宁静。
“皇上,我风云军听候差遣。”李济元诧异慕容墨宸为何推脱,不过很快也就释然,不管他做何选择,他这个做师伯的,必将全力支持。不过,当前确实也不是说那些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将这些叛乱之人解决,安抚好民心。
“好,众卿先平身。”慕容洵一改以往的温和犹豫,甩了甩一摆,坐上了龙椅宝座,那气势,比之以往,是从未有过的凌厉和果敢。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待众人拜谢之后起身站好,慕容洵放让人将慕容云鸿押上堂来:“慕容云鸿,你可知罪?”
“败者为寇,我无话可说。”慕容云鸿此时面如死灰,事到如今他还能说什么?好在五弟…哎,希望他能够平安吧。
“成王败寇,你还不配!”慕容洵看着这个大儿子,虽然因为欧阳明霜等人一直不是很待见,但是自问出来父爱,其余方面都没有亏待苛扣他一分一毫,却不想心中如此多的怨念,难道,现在就是他承担后果的时候?他早已经知错,也尽量的在弥补,为何老天还要如此对待他对待他的子民?
“父皇,儿臣最后一次叫你父皇,这些年来,您可真心的对待过我?”慕容云鸿看着慕容洵眼中复杂的情绪闪过,不禁开口问道。
“你是朕第一个孩儿,纵然…”慕容洵想到欧阳明霜,眼中不自觉的闪过痛恨,随即凄然一笑,“那血脉也是无法改变的。”如若不然,这些年来,明明知道他们的图谋不轨,也不会放任不管了。虽然,这放任还有另外的目的。
“我明白了。”这个答案对于慕容云鸿来说,心中也是欢喜的,至少,在他心中,自己也是被承认的,“父皇,我能最后求你一件事吗?虽然我犯下的错根本就没有资格,但是…”
慕容洵看着这个也是自己的儿子的人,想着这些年来的小心讨好,为达目的下毒陷害,幽幽叹息,是非对错,他不想去追究计较了,只要宸儿安好。想到此,不禁好奇慕容云鸿的请求是什么。
“父皇,”慕容云鸿恭敬的行了一个礼,才说道,“看在父子一场,求您对五弟网开一面,他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还望不要追究他的过错。”
“只要他错的不过分,及时回头,朕答应你。”慕容洵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慕容云鸿,他,是不是执念太多太深,造成如今的后果,也是自己应该承担的。
“谢主隆恩。”慕容云鸿果然最后一次称呼“父皇”。
“你,就没有别的什么要说?”慕容洵对于慕容云鸿为慕容云潇求情很是惊讶,都是最是无情帝王家,眼前这个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阴狠毒辣,在最后的时刻为自己的胞弟求情,的确让人惊讶。如此看来,也许,真的是自己这个父亲做的不够。
“求皇上赐罪。”慕容云鸿恭敬的磕头,对于皇位,他最初是毫无想法的,只是自己那所为的母后耳提面令,不断的在自己面前引导,让他渐渐的迷失了自己。虽然一直势在必得,其实更多的是想要证明自己,让上面的人对他另眼相看,如今知道他心里还是有这自己的,就足够了。如果,能够重新来过,他一定会努力的锻炼自己,以另外的方式让他对他另眼相看,而不是选择下毒谋害,谋权篡位这样极端的方式,只是,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如果…
“如果时间可以重新来过,朕一定会好好对待…”慕容洵闭目,再次睁开,光华依旧,更多的却是望着的睿智和坚决,“来人,将大皇子慕容云鸿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谢皇上。”慕容云鸿一听,松了一口气,这是事情落败之后就想到的结果了,不是么?其实他以为是斩立决立即执行呢,这样很好。
“如果宸儿…”慕容洵看着慕容云鸿脸上那抹凄凉的笑,怏怏道,却是无法继续说下去,这些年来,宸儿连他都不待见,他还能指望他原谅这些伤害过他的人吗?
“不要说,这样就够了。”慕容云鸿打断了慕容洵的话,起身,给了他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有他这句话,已经足够。
慕容洵看着潇洒离去的身影,虽然落败被押缷而去,却没有落魄和狼狈,徒留下落寞和孤寂…
良久,慕容洵收回心神,看向一干大臣,冷冷问道,“你们呢?”
“皇上开恩,我等皆被皇后和欧阳太傅所骗,毫不知情,念在为风云王朝所付出的份上,请绕我等一命。”
不用说,这些都是欧阳一党的同僚,如今他们只希望能保住性命,其他的,别无所求,也不敢去求。
“一群害群之马,我风云王朝养你们是让你们为朝廷效力,为百姓谋办事的,而你们却以权谋私,假公济私,助纣为虐,谋害忠良,不将你们问责,朕南消心头之恨。来人!”慕容洵看着这些国之栋梁,肱骨之臣,大有恨铁不成钢之势。
“皇上开恩啊,皇上。”几人一听吓得差点晕过去,但是却不敢,他们一个人死不要紧,连累满门抄斩就是家族的罪人了。
“来人,将这些人打入天牢,听候发落!”慕容洵看着这些人,不禁怀疑这些年来的自己究竟是怎么做的,无奈的叹息,摆手甩袖,不愿再看一眼,大声道了一声“拉下去”便将头扭向一边。
“皇上英明。”这是保皇派和中立派的恭维。
“李元帅大家想必都熟悉,岳爱卿,你和李元帅一起善后,其他人等协助。朕累了,都散了吧。”慕容洵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已经老了,在张德海的搀扶下离开了大殿。宸儿那小子居然来一招走为上计,他得好好想想,非得让他就范不可,身心疲惫累了这么多年,该是放下一切去陪伴婉儿的时候了。
“对了,德海,你可有听宸儿说起婉儿葬在什么对方?”想到哪温柔善良的女子,慕容洵的心就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回皇上,这?”张德海纳闷,婉妃娘娘不是皇上亲自命人以国礼安葬的吗?怎么突然这么问?
“当年被烧得那面目全非的尸体,骗过了所有人,朕却是清楚的很,那只是实现准备好的死囚尸体,真正的婉儿,被他们李代桃僵。”慕容洵恨自己的无能,到头来,守着的,也不过是一棺衣冠冢罢了,真正的婉儿究竟在哪里?臭小子一直不愿意说,让他想去婉儿的坟头找她说说话都是奢想,难道还没有原谅自己?
“皇上,太子殿下心地善良孝顺,他迟早会告诉您的。”张德海想了想说道,有些话,作为奴才,纵使再得宠再是被信任,那也是不能说的。
“你呀,就会捡好的说。”其实究竟怎么样,他心里清楚的很。
“奴才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张德海岔岔一笑,毫无被看穿的尴尬。
“宸儿的性格很多都继承了婉儿,只是因为那场变故,让他…”慕容洵哽咽,每每想到此,他就懊恼愤恨后悔不已,这是他一生最大的伤痛,婉儿,是他一生唯一的所爱,想要保护她,让她不受一点的伤害,想要给她最好的,让她幸福开心快乐的生活在自己的羽翼下,可是,却是因他而陷入险境,最终…他怎么可能不懊恼悔恨?
“皇上,很多事情也不是我们所能决定的,既然无法改变,只能向前看,否则,您会很痛苦的,关心您的人也会跟着难过。婉妃娘娘当年的一番苦心,并不是希望看到您懊恼后悔,您希望将一切都给她,她又何尝不是深爱着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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