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高爷!我受不了,尾毛你就算说个情话,给妹子表个白都特么的像民主党竞选……
说一下前几天的投票结果:高爷竟然出乎我意料的排名第二,最被读者们讨厌的男主是——二爷“惟愿中宫之福泽延绵,若吾国与吾民之幸……亦是,孤之幸。”这浓浓的,中世纪表白味儿。
至于小秦,你这是动心了还是继续算没动心呢?
妹子的心理其实很好理解,一个一直生活的人,而且高爷既没渣也没坑过她,还对她挺保护的,要说完全没感情呢,也就冷血了点。但要说爱死爱活呢,她就不是个合格的中宫了。原本,帝后之爱就是虚无缥缈的,互存着一份点头间会意的默契,有许多事未有平淡才能真正地保存一份不易的感情。
所以小秦会想“如果他们之间没任何的曲折,而是平常的帝后,她会不会给予一份信任”,这话分析出的意思就是:1。她现在不敢给信任 2。她未必没感动
☆、猎狐与谋皮
南北既然已经结成同盟,对于共同抗击外敌都将起到作用。
从兵力上来说,辽国的兵力更强势些,然而从地理位置上说,南方的地势更易于掩护防守。
两国联军到了边境线上,形势却不容乐观。
“出虎不满万,”李兆丰这么评价道,“如今等人家满了万再急匆匆地打算,到现在这时候也不过是防了被人挨打罢了。”
对着金人冲击力强大的重骑兵,两个有着长线后援的中原国家竟然只是勉强抵御而已,结成同盟的原因也不过是大家都不想被族灭放羊。
故而在这个时刻,当南线消息传来,魏将曲翔国却俘获甚多,首级千百人,实在能称得上惊人的消息。
“怎么会……”听说娘家的这么个战绩,贞贵妃还是有些惊讶的,继而又反应过来,如今的自己有些话实在说不得,中庸地掩饰,“有胜总是好事。”
她已经不再是昔日魏帝宠爱的掌上明珠,身在异乡,虽然年轻的贞贵妃时不时地要出些差错,但如果跌得多了、重了,人总会为此而自省改变。
站在她的立场上,如今贞贵妃也不必再自作多情了,她不过是南面父皇扔出的弃子罢了,充其量就是人质,还是那种时不时会给撕票并且没额外价值。
人质这种身份就该收敛着低调中保全自己,混成她姐这样的也实在少见。
无疑,贞妃也心知,作为人质的她能混上今日这般抱养皇子,也不过是沾了姐姐的光。
对娘家的态度,冷淡了显得她无礼,热络了显得她急切,最好的便是不言。
也只能私下和心腹说,“南边今次倒是出良将了?往日怎地不知晓?”
作为南朝公主,她尚且不知道本宫中有什么精兵良将。要有精兵良将,早也就不会让辽军都渡江打到江陵了。
心腹怕她挂心,提醒道,“娘娘,如今咱们只要过自个儿的就好了。”
“我知道,”好不容易才能有今日,贞贵妃对生存之道也有一番体会,“咱们承庆宫如今只安安稳稳过自己日子就好。”
逗着五皇子,小婴孩笑呵呵地对着她留下了一串哈喇子,贞妃细心地给抹嘴,说的也很实在,“也希望姐姐这次能生下个皇子。”
只有中宫位子安稳,她这个沾光的日子才会更好。
贞妃倒一时没奢望着姐姐生个嫡子,然后一路开了无敌状态,嫡长立太子,皇帝再早个几年驾崩……中宫顺势皇太后,她也一起跟着做太妃。
——梦可以乱做,话却不能乱说。早些的时候,对宫斗无知的贞妃还怀揣过小少女心思,梦想撬掉一切拦路虎,一路独宠后宫第一人。
而如今,少女梦幻的心思对贞妃来说早退了,盼望得姐姐好,说实在的,也无非希望她生了儿子就不会再讨要养子。
南朝军队诡异的状况便是连后宫女子都看得出,朝中的大臣们自然也更起疑。
然而这会儿是结盟阶段,本着“敌人的敌人是朋友”的原则,在大家都面对着金人同一个敌人的时候,便是假象,双方的高层也正极力地维持着场面上的和睦。
与其揣测盟友,北朝的上层担心的更多是粮草问题。
士兵没饭吃会兵谏,老百姓没饭吃是要起义的。长期的战事消耗,会直接损耗国力。
一般来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然而在这一个时代,却常常是经济、文明发达的大国反被经济落后的势力灭亡,无论东方抑或西方。
例如春秋战国,如果算GDP,齐国在管仲之后经济水平不用说是诸国第一,人民生活富庶,君臣私人财富积压……然而这样经济第一的国家,却毫不意外地被经济落后的国家替代。
即便是这样,纯粹地说,这也只是在一个特定生产力水平低下时代的状况,却不能代表中原文明必为其他文明取代的必然性。
对本土文化的自豪,是无论哪一时代的人都会有的心理,“胡虏无百年之运”,或许一时之间中原文明会被强势游牧民族冲击,然而一个强大的文明必有其不灭的生命力,一旦缓过神来,中原文明却总将是这片大陆的基调。
在盟友处传来好消息总比坏消息好。南朝富庶,高津予也不希望南面被攻陷,直接地提升了敌方的力量。
在前线甫传出捷报的时候,连着的竟然是边关百姓承受不了战乱,宁愿造反起义与朝廷反着干的信息。
方位不在北朝,正是前不久刚斩获了人头上交的魏将曲翔国的所在之处。
前方还在与外敌作战,后方自家民众造反,作为盟友的北朝也有些担心南边战线一个挺不住就被敌人攻陷了。
若是在平时或可幸灾乐祸,现在这么个时候,失败了攻陷下的土地、财富就是壮大敌人的。
北朝方面对此焦急,然而同盟另一方的南朝官员对于作乱之事却敷衍回答。
平章知事王宪便是这么想的,也是如此对皇帝进谏,大家担心的不是南朝这个摊子能不能维系百年,而是这个摊子一旦到了,南朝的补给财富直接便宜外敌去了,问题将更棘手。
然而这时候,北朝君臣再如何焦急,便是把使臣逼死了,也未必能确切地知道原因。
知道原因也未必能解决。
在众人对此表示出忧虑的时候,李兆丰却只是谦虚地在私下请教王宪,“大人您是打前朝过来的,不知曲翔国此人为人如何?”
大多如今能在大场面上蹦腾的人,毫不意外地都在前朝当过官。南北两边的朝廷内看似所尊奉主上不同,事实上许多年前大家还都是同事。
曲翔国年近四十,在这个年纪在军中为将领的,自然是有前朝的履历在。
王宪平日是极瞧不得李兆丰这人的,然而王宪却又是再中正不过的人品,便也不吝与他说,“他于(前朝)末年曾为过长水校尉,也不甚闻名。”
虽然王宪也不怎么对曲翔国熟悉,却因李兆丰的提醒,继而发现了个新方向。了解一个人的个性,所说武断,但最简便的方法自然是翻他过往履历会来得更全面清晰。
臣子们尚未得出结论之事,高津予却倒还是在中宫处解了惑。
“姓曲?”秦方好让人给在腰后支了个软垫,回忆着前朝往事,“大概是有这人,他是不是又俘获甚多了?”
语气中带着嘲讽。
高津予这会儿才想起,他的妻子正牌中宫,不但是南朝的公主,历尽两朝——说是一本前朝的活字典也不算错。
“你是想到什么了?”
“算是我猜测的吧,陛下也别恼。”秦方好说着往事,“如今战事频繁,男儿要挣战功封妻荫子,虽说要浴血杀敌,到底也算是英雄有用武之地。”
高津予想起她昔日生活的时候,有着靡靡之音故奏清平之声的矫饰,最后的几年中却真正是历尽战火的煎熬。
“天下太平的时候,左右无战事,又让人哪里去挣战功呢?至多是庶民作乱。”那也不是寻常,供不了多少人涂金,“我昔日在前朝那乱摊子里也确实见过不少‘良将’。”
秦方好很是不屑,“时常是边关蛮夷犯边,派了人去,最后和朝廷上报,斩获了几万的人头。”
听着也不像是坏事,高津予只是想听她说下去,“几万的人头?”
“蛮夷……部落总共才得多少人呢?”秦方好说道,“便如目下的出虎部,区区满万(军队)其王便敢建号。那时候,这些‘良将’们一次便上报万人斩获。”
斩获的这些人头还能是谁?
大多是这些部落的老少非战人员,斩获这些人,除了加重边境民族仇恨并无用处。
“若只是这样便也罢了,”秦方好这样说不无冷血之处,“这到底砍的还是‘敌’。然而这些部落就傻等着把他们的平民留在原地,给中原大官们砍了立功去吗?”
老虎打不到,连松鼠都被转移了,“咱们的‘良将’转眼扫荡……边关百姓,禽兽不如。”
和蛮夷打架不好打,人家赤脚不怕穿鞋的,连打对方的平民都打不着,一边又要涂金,那么最简便的就是拿边关百姓砍了充数。
中土人种长相差异不大,边关更是鱼龙混杂之地,在这个时代计数战功最普遍的便是砍了脑袋点数——等砍了脑袋,就更认不出谁是老百姓谁是敌军了。
“一个个村庄的清剿……”回忆起这段往事,秦方好仍是痛心,“这都只是平民,本国的平民。”
这也是为什么到了其后,边关民风彪悍,百姓见着当兵的都手拿菜刀擀面杖时时防备。并非百姓不想相信朝廷,而是一旦太过顺从,大官们就会砍了他们的脑袋去邀功。
“我之前听说过有以猎兽谋皮之人,然而这天下最痛心的,莫过于……如此。”
某过于以同类、同胞的生命来谋求前途。
作者有话要说:我以前觉得卡文这事儿,如果一文卡了,开了俩坑,那么正好可以用另一坑调剂后来……当我两文都卡的时候,于是我发现了自己的天真。
☆、迅速的战事
这天下最痛心不过的,莫过于如猎人般谋皮,最后以同类的生命谋求一己之利。
“南边的事我虽未见着,也不可多作妄测,却亦知道,如果百姓造反,那么必然是‘官逼民反’。”
好端端的人,只要日子尚有一饭一食,那么民众也不会突发奇想地造反,毕竟造反作乱的成本是如此之高。
真相竟然和秦方好猜测得相差无几。
曲翔国在前朝时因以良民首级冒充逆乱而被贬受罪,谁知在天下局势动荡,他逃到了南朝,高捧着魏帝统治者,前前后后的联系倒益发使他升官发财。
在这个世界上必然有一些人善于做政治投机,然而善于投机之人,却不一定具备了与其投机相当的务实能力。
此人在南朝再次在军中充当要职后,自然当战争发动时,他也必得履行保家卫国的职责——然而到了最后,曲翔国本以为的捞资本之旅,却只是面对强大外敌的一场长期苦战。
于是他又重施故技,用边境普通平民顶替,反正这片区域也是天高皇帝远,任他说了算。
冷漠一点说,在这个关键时刻,朝廷也早分不出精力来管这些“闲事”了——前有虎,后有狼,江陵辽军刚退,又来了金人侵略。
甚至只要曲翔国所做之事最后未有东窗事发,他这个“胜迹”在当下士气低靡的时候也能起到正向的作用。
问题是现在东窗事发了,南朝上层这才觉得焦急万分,此刻竟然是不处分肇事者,难以平民怨平乱;处分了肇事者则高级将领在边境砍了自己民众人头充数的丑闻会曝光,因而不但使得士气益发低靡,连得民心也向背。
无疑,此刻连北朝都对盟友的不靠谱表示不满,而魏国上层更是举步维艰。
姜绍辉此刻正为此而头疼万分。
本着一个忠直读书人的良心,姜绍辉两朝为相,确系想为民众做些事,侧面地也满足了一个封建读书人想要在青史上留名的抱负。
然而理智上他却又知道如果戳破了这个脓疱,那么遗害将直接糜烂,若捂在底下,时间久了也会渐渐好转。
——这个问题竟然是吹不得也打不得,最好的解决方法也只能剩下极力地遮掩着事实,直到时间淡去。
理智知道如此,姜绍辉却终是个有着封建读书人良心的老臣,找到魏帝秦石昌谏言,“民怨已久,既曲将军已立功,便请陛下召他回都。”
杀老百姓冒充战功的曲翔国自然是令人生厌而卑鄙的,明面上他是“有功”,魏国打肿脸充胖子也不能在此刻自己戳穿属下武官。
姜绍辉知道,区区曲翔国一武人是不足道的,朝内大家伤神并不是为了保他这么个人,而是在当下时刻必须稳住的形势。
然而再如何,在姜绍辉看来,曲翔国这人是绝不能再留在前线了。
忠耿老臣是这般建议的,魏帝秦石昌思虑后却否决了这项提议,“此刻把他召回,不更给人留下疑窦重重。”
曲翔国如果没有过错,为何朝廷要把他召回?不变相承认他出错了。
姜绍辉却是深思熟虑的,“陛下嘉奖前线胜将也属正常,此刻比要将其召回。”否则就是支持庸将鱼肉百姓,不利于当地平乱,并且姜绍辉也提出自己的想法,“可使朝中有德望者或陛下之宗亲至其地,这般也可平乱。”
派出朝中有声望、民声好的人,或者是皇室宗亲,足以显示朝廷的重视,也可尽快平息民乱。
然而,在秦石昌的心中,姜绍辉无疑除了花瓶的作用,在他的心中并无真正的信任。
魏国却仍是有一批负责实干的官员在撑起这个乱摊子。前有外敌,后有内乱,萧清岩也在伤神。
姜绍辉的建议显然是有其实用性的,最后在萧清岩的作用下,此事总算达到了个中间值:即罪臣暂且不召回,而另派朝中大臣去平乱,自然也是起监视曲翔国的作用。
如果可以的话,萧清岩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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