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两个人已经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何况,吴显救了她两次,让她无论如何,也不忍心把他交出去,所以双喜只好硬着头皮道:“进来吧。”
说话的时候,不动声色的扯了扯被子,侧立起身子,把吴显整个人都挡在了里面。
就在这时候,房门外忽然传来一个清越的声音:“我来吧。”
戚寒从兵士的手中,接过灯笼,接着轻轻的推开了双喜的门。
这戚寒要求亲自搜查,别人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的,笑话?谁会觉得有意见啊?大家已经从管家的口中知道了,这是秦姑娘的香闺啊,这里面是戚将军未来的娘子,这三更半夜的,别人也不好进去啊!
若是进去了,保不齐还会给戚将军记在心里,谁会愿意去得罪自己的顶头上司?
戚寒见那门,轻轻一推,就能推开了,皱着眉毛。
万一有宵小之辈来了这里,该怎么办?竟然如此的不小心!
戚寒拎着灯笼,进了屋子,把自己周围的那一方天地照亮,一步一步走来,让双喜看的有那么一瞬间的闪神,这样明朗耀眼的男子,得之,实属她幸。
感受到自己身后吴显身上传来的温热,双喜有些内疚,他待她实属真心,这搜查的事情,都要亲力亲为,足见他对自己的重视,可是自己,却是要欺骗他……
戚寒站在屋中,抬起灯笼,看到了最近那个让个让自己心情愉悦又烦乱的小女子,此刻她慵懒的躺在床上,一缕青丝垂下,平添了几分成熟的风情。
让他的身子微微的僵硬了一下。
双喜含笑着说道:“戚大哥,你怎么来了?”
戚寒看了看双喜道:“我负责这次搜查。”
忽然间,他看到了地上的两滴暗红色,垂目,双眸中满是汹涌的暗流,夹带着愤怒。拿着灯笼的手,微不可见的抖了抖。
双喜感觉到戚寒手中的光。晃了一下,一阵心慌,他该不会是发现了吧?
戚寒深深的看了双喜一眼,不动声色的问道:“那刺客,没有来惊扰你吧?”
“没。当然没有。”双喜强调的说道。
戚寒的双眸中有痛意,有那么一瞬间,他就想冲上去,掀开喜儿身上盖着的那,格外刺眼的被子。
但……他不能,也不忍心,包庇刺客,足以让她身败名裂。和男子同床……足以让她名声尽毁,他做不到。
他慢慢的转身,带着一种决绝,寒声道:“你早些歇着吧,我先离去了。”
他的每一步,都走的沉重,这是第一次,他觉得自己背叛了自己的职责。愧对这安庆朝,愧对百姓,愧对岳将军。可是他又不得不这么做。
他回身,关上门了,仿若是关上了一个世界。
戚寒走了,双喜长松一口气,她还真的不知道,若是给戚寒发现了。自己该如何处之?
闷笑声从双喜的身后传来,接着双喜感觉到了一双不轨的手,爬上了自己的腰部,揉捏了一下,带起了一丝恼人的酥麻。
双喜一怒,用力往后一撞。
吴显忽然大喘了一口气,似乎很为痛苦:“女人……”
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委屈。
双喜一下子掀开了被子,然后对着吴显道:“快点离开我这里!”
“女人,这外面兵荒马乱的,我又受了伤,你……真的忍心让我走?”吴显慢声说道。
双喜冷下心肠:“孤男寡女的,多有不妥,你还是快些离开吧。”
吴显起身,捂住自己的腰部,然后踉踉跄跄的下了床,仿若是那受了伤的孤狼,身上带着桀骜和不羁,和浓浓的孤寂。
双喜有些不忍,吴显受了这么重的伤,自己却要赶他走,现在全城戒严,他走了,又能去哪里?这是对待救命恩人的该有的吗?
所谓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自己既然救了,那……
“既然秦姑娘不愿意收留,吴某这便告辞了。”吴显的语气中,带着桀骜道。
双喜连忙道:“等一等。”
吴显回头:“何事?”
双喜咬唇道:“明天天亮前,再离开吧。”
吴显回头,唇上已经带着笑意:“女人,我就知道,你不会真的忍心不管我。”
双喜听到吴显这么说,默然了,这厮简直是……气死人不偿命啊!
“女人,我受伤了,你给我包扎一下吧。”吴显索性就坐在了双喜的床上,大咧咧的对着双喜说道。
双喜揉了揉眉角,怎么都觉得,自己这是自找麻烦啊,可是到底是不忍心,让吴显就这么伤着。
于是就上前一步,伸手去解吴显的衣服。
吴显调笑道:“女人,你莫要这么迫不及待,我受了伤,不能同你……”
双喜心中一噎,吴显这个人,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啊!
不过双喜转念一想,不过是一个伤者,自己何必怕他,又坏心的用手戳了一下他的伤处,才得意的笑了。
吴显自然不可能没注意到双喜那报复的小心眼,虽然疼,但是却是好心情的,等着双喜的为他包扎。
心中想着,这个女人,还真的有趣,若是能和自己一起去草原,该有多好啊。
因为搜查的事情,双喜不敢点灯,只能借着月色,解开了吴显的上袍。
当双喜看到了半裸的吴显的时候,倒吸了一口冷气,当然不是因为看到了不着衣服的男子,而是因为那狰狞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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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一本好看的文文。《大清皇家弃妇》既然穿越成下堂的福晋,咱就得认命,
管教渣男这种高难度又费心神的活,还是让给别的有志向的清穿女吧。
养养乖女,种种花来下下田,有空闲时间探听下京城的八卦,
那绝对是件温馨的事情哪,毕竟磕着瓜子看大戏,绝对是咱前世一直追求的事情。
“报,钮祜禄家族的十二格格和十五格格大打出手……”
“哦,再探……”
“报,四爷府上的李格格和九爷在京城抢起了铺位……”
“哦,再探……”
“报,钮祜禄格格生下一子,四福晋打算留子去母……”
“呃,乖女,再回京城探探你堂弟吧!”
正文、第二百六十章:惊闻
那道狰狞的伤疤,从吴显的腰部,慢慢的往下蜿蜒,血肉模糊,看样子伤势颇重。
双喜此刻是彻底的佩服吴显了,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思和自己调笑!若是任这血迹再留下去,他就离血尽而死差不多远了。
双喜拿来一方素白的锦帕,沾了水,往吴显的伤口擦拭而去,擦掉伤口周围那结成了血块的血迹。
“有创伤药吗?”双喜瞪着吴显问道,态度算不上多么好。
能让她态度怎么好?他一个北漠的人,还要来行刺岳将军,立场不同,阵营不同,若是秦将军知道了,自己这样包庇了吴显,对自己定是会失望的。
还有那戚寒,她明明知道,戚寒和吴显势不两立,却还这么做了,纵使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件事情,可是她的心里,还是会内疚的。
吴显从自己被脱下的衣服中,翻找了一下,拿出了一个白瓷小瓶,对着双喜说道:“女人,你对我倒是极好的,不若,你同我回北漠吧。”
吴显说这话的时候,心中竟然的有了三分真心的,第一次,他对这些安庆朝的人有了改观,这个人,还是一个女人,并不会见了北漠的人就喊打喊杀,也不会害怕的想跑。
而是和自己以等同的身份相处,言语虽然刻薄了点,可是这也恰恰证明了,她不怕自己。
要知道,安庆朝和北漠,水火不容已经多年了,如今能有一个人。这样待他,着实是难见。
双喜听闻了吴显这句话。秀眉一竖:“你还想让我和你去北漠?”
“怎么?你嫌弃我北漠荒凉?不若安庆朝安逸?”吴显双眸一沉,似乎不悦了。
双喜白了吴显一眼,拿过白瓷小瓶,往吴显的伤口上倒药,好不手软。一点也不留情,饶是吴显,也被这剧烈的疼痛,疼的紧咬了牙关。
双喜对着吴显道:“你今日来我安庆朝,竟然想刺杀岳将军,还想让我和你去北漠?”
双喜顿了一顿道:“若是有朝一日,北漠能和安庆朝休战,你若成心相邀。我也未尝不可,到北漠游走一回,听闻北漠地广天高,风清月朗,倒是真的想去瞧一瞧。”
吴显的神色,渐渐的恢复如常:“你真的只是因为这个?心里也真的是觉得北漠挺好?”
不知道多少安庆朝谈起北漠,就说北漠荒凉,北漠人蛮夷。不愿意和北漠人相处。
没想到,这女人竟然能有这般的想法!
双喜用清脆且坚定的声音道:“那还能有假?在我心中,北漠可不是什么荒凉之地。反而是自由洒脱的圣地,若是能骑马驰骋在那无边无际的大草原上,该是多么的惬意?”双喜说着的时候,微微的眯上了眼睛,想着那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大草原。
满心的神往,她在现代的时候。也想去内蒙,呼伦贝尔之类的地方看看,只是可惜,因为工作繁琐,很少能有空闲时间,所以还是没有去过那真正的大草原!
吴显忽然发出了一声爽朗的笑声,响彻了整个屋子。
吓到双喜脸色一变,连忙上前一步,捂住了吴显的嘴:“你小声点,小声点!”这可是秦府,若是给人听见了,三更半夜的,自己的房中传出来了男子的声音,自己可掉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吴显被双喜那温热的小手,给捂住了薄唇,双眸一黯,幽暗中,仿若是隐藏着火焰一般的,这火焰,好像要把双喜给吞没。
双喜不知道怎么的,对着种眼神,却是很熟悉的,于是连忙放开了吴显,往后退了一步,心中暗骂,吴显这厮!还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却又不能对他如何啊!
谁让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若是没有他,自己怕是早就粉身碎骨了,运气好点,没准还能再穿越一次,运气不好,怕是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自己这个人了。
且,怕是那好事,不可能永远都降临在自己的身上吧?
单单就救命这一条,就足以让她容忍他许多了。
“女人,你躲什么?我又不能吃了你。”吴显勾唇,打量着双喜说道。
他说到那一个吃字的时候,轻轻的上扬了一下语调,让双喜听了,满心的不自在。
双喜瞪着吴显说道:“你给我老实点,包扎好了,你歇息那么一会,我看天色也快要亮了,你就速速离去吧。”
吴显见双喜被自己气到了,竟然好心情的笑了,这女人生气的时候,还真的是别致的可爱啊!
双喜注目着吴显良久,又认真的说道:“吴显,你是北漠派来的刺客?”刺杀岳将军,怕是一个身份不一般的刺客吧。
她在这时候,是多么的希望吴显回答不是啊,这样她的心里就能好受一点了,不至于自己在那条进退两难的线上挣扎了。
一边是她至亲的人,一边是救命恩人,她实在是为难。
吴显摇头:“我不是刺客。”刺杀岳忠,也是他临时起意,巫力也是不知道的。
“那你为什么要刺杀岳将军?”双喜抬头,明眸中,满是不解。
吴显不想欺骗双喜:“我不是刺客,可是我的确想刺杀岳忠,为我北漠儿郎出一口气!”
双喜抬眼,看着吴显道:“你想为北漠人出一口气?于是就想杀了岳将军?你若是真的成功了,你可知道岳将军家中的妻小会多么的伤心?”
吴显的嘴角噙着笑意,漫不经心的说道:“女人,你不适合战争,岳忠率领安庆朝大军,大杀我北漠百姓的时候,那我北漠的英魂,又有谁来慰藉?家中的妻儿谁不痛心?你要知道,战争。就有死亡,岳忠死了。可以削减安庆朝的实力,死他一人,挽救的却是我北漠不知道多少人的性命!”
吴显没说一句,声音都是沉重的,带着一丝的质问。
双喜看着吴显。柔声道:“这不是岳将军的错,没了岳将军,朝中还会派来下一个将军,战争,既然有这么多的杀戮,为什么不能停止战争?”
在现代的时候,历史上边疆问题,一直是历朝历代皇帝的心头大事。虽然多有战争,可是以和平手段解决边疆问题的贤明圣君也不少。
双喜想着,战争,总不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若是安庆和北漠,和平共处,该有多好啊。
当然,双喜只是想想。随口一说,她知道,自己人微言轻的。说出去了,怕是也没有人会赞同,说不准还会把自己当成北漠来毁军心的细作。
吴显目光悠远的看着前方,他何尝不想停止战争?何尝不想啊!可是有些事情,纵使他身为北漠十三王中的一位,也是不能解决的啊。
吴显的语气柔和了起来:“我也不喜欢战争。”
北漠儿郎素来桀骜不驯。安庆朝的百姓,又愿意蔑视北漠人,觉得这北漠人粗蛮,两种人,自然是难以相处到一起去的。
见了面,难免厮打,民族上的仇恨,已经根深蒂固了。
还有,北漠人,本也不是完完全全的生活在这西北苦寒之地的,当年,包括雁月城,还有安庆朝的两个郡,都是北漠的领土啊。
如今北漠生活的地方,庄稼难以生长,靠着放牧得来的东西,不足以过上舒心的日子,北漠的众人,自然是心有不甘的,于是这才会想着来进攻安庆朝!
历史上的孰是孰非,已经很难说清楚了,但留下的局面,却是势如水火的安庆和北漠。
双喜皱着眉毛:“真是不知道安庆朝的皇上,和北漠的那些王上,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怕是被驴踢过了吧,这打来打去的,谁也落不得好,还不如心平气和的齐心解决了这个问题呢!”
吴显听着双喜这番粗俗的言论,皱起了眉毛,他也是那北漠的王上之一啊,被人这么当着面说……实在是……颇为难堪。
不过这时候,吴显也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会冲动的暴露身份。
终于挨到天亮,双喜逼着吴显给自己保证了,不会再去刺杀岳将军,才放走了他。
这才舒心的睡了一个好觉。
这一睡,就到了中午时分。
“小姐!小姐!”青儿慌慌张张的跑进了双喜的屋子,一眼就看见了那拔步床正睡得醉生梦死的自家小姐。
因为心中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