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久久狂摇头,她可不想以后被这些个不正常的抓住把柄。白廷带到一处脏兮兮,十分潦倒的酒家,“你在这等我,我去找找四弟。”
金久久揪着白廷的衣袖:“我也去。”
“这番水患遍布三川,未必在此处。你等我便是。”
金久久这才松开了手,然后给自己到了杯茶:“好吧!你快点。”
白廷微微颚首,然后快速消失在萧条的街道上。金久久突然不明白了,白刹不是出来治水患的吗?水域一天,人界一月,怎么五个月过去了还是这般民不聊生呢?金久久端着茶,猛灌了口,吆喝道:“小二!有人吗?”
瞬间一个十来岁的孩童端着个托盘,从破烂的后堂冲了出来:“来了!姑娘有何吩咐!”
“此处水患多久了?”
小男孩眼神黯淡着:“姑娘不是本地人吧,此番水患已有五月之久。”
果然是这样,金久久又问:“都无人来治理吗?”
“来了些,又走了。”
“此话从何说起?”金久久疑惑了。他家男人怎么会做事半途而废?
“头两个月,朝廷派了些人来赈灾,岂料这水患总是卷土重来,久而久之,那些权高位重的大人也就懒得管我们这些百姓了,纷纷拿着赈灾款项打道回府了。”小男孩说得好不凄凉:“娘亲和爹爹就是在修水坝的时候被大潮给卷走了,若不是掌柜爷爷看我机灵,我定也像那些灾民一样,横死街头了。”
金久久更加不解了,她知道古时候对于这样的天灾,人是没有抵抗能力的,但是这次可是有神仙相助,不可能到如今还是这般光景。此时,从后堂又出来一位长者:“常用!不许胡说,下去。”
小男孩低着头,可怜的看了金久久一眼,然后飞快的离开了,老者走到柜台前,拨了拨算盘,道:“姑娘,本店除了茶水,再无其他,姑娘还是去别处吧。”
“老人家,那孩子并无说错,为何不准他告诉我?”
老者默默的看了一眼金久久,“姑娘还是走吧!这泰城,怕是撑不过三日了。”
“老人家,你到底在怕什么?”金久久问得铿锵有力。
老者拨算盘的手偏了一下,然后从柜台里走出,敲着拐杖说:“本店打烊了,姑娘请!”
“你……”
“弟妹,跟我走。”白廷这时出现在酒楼。
金久久连忙来到白廷身旁:“三哥,找到夫君了吗?”
白廷环顾了一番四周,道:“四弟不在此处,我们再去别处寻。”
“那这里的难民这么办?”
“顾不了了,我察觉到四弟有危险,先找到四弟要紧!”
金久久一把抓住白廷的手,目光有些失焦:“什么?你说夫君有危险?”
“恐怕是!”白廷点点头,“快,我们得马上启程!”
“好!”金久久瞬间觉得心,撕裂般的疼痛开来。白刹!你敢死,我就挖了你的祖坟!
☆、第13章 同孜放粮
离开泰城后,白廷驾云带着金久久一路狂奔,期间经过一条惊涛骇浪的大河,金久久这才知道,原来这片陆地叫天舟,那条大河唤宴河。这次的水患以宴河最甚,两岸全是残垣断壁,绵绵百里,惨不忍睹。金久久怀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随白廷一路北上,在一处名叫同孜的大城停了下来。
金久久和白廷刚进城,碰巧遇见了同孜放粮,众多的灾民一拥而上,还没等金久久反应过来,她已经被人浪不知道冲到什么位置了,金久久伸长了脖子找白廷,眼前除了一片黑压压的人头,哪里还有白廷的身影。金久久被挤得动弹不得,又不敢莽撞使用仙术,只好跟着人群往放粮处移动。
放粮的地方其实就是一个二层的小门面,金久久大致估摸了一下,这么多人,就那屁大点地方能放得下多少粮食啊?但是这些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的人们,还是个个挤破头,别说能分到多少,哪怕只有一粒米,都比这般空腹强。而放粮点四周,里三圈外三圈的围着穿着官服的官兵,拿红缨枪的在最外层拦着饿红眼的难民,拿刀的站在后面,最里面站着的是一圈腰间清一色别着金色令牌的家伙,这些人个个面容冷峻,跟白家那冰山有过之而无不及。
二楼护栏处坐着个衣着光鲜的男人,手持一盏酒杯,眼眸中带着嘲讽。金久久好歹是个神仙,眼神自然比一般人好得多,她发现这个男人不但穿着非凡,样貌也是百里挑一,手上戴了个黑色的玉扳指。心中稍稍推想了下,估计就是上次那泰城小孩说的朝廷派来的人吧,可是为什么总觉得这人眉眼这么邪门呢?
男子薄唇微抿,对身后一个弯着腰的人晃了晃手,然后那人立马点头哈腰的下了二楼,来到放粮处,扯着嗓子喊道:“皇恩浩荡,今日二皇子奉命前来同孜开仓放粮!大家还不快快谢恩!”
瞬间,金久久身旁的人,一个个都簇拥着跪做一堆,呼喊声震耳欲聋。金久久站在原地,看了看四周,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而当她抬眼对上那炙热的注视时,她顿时恍然大悟,汗!她忘记随波逐流下跪了,此刻她正金鸡独立的站在人堆中,一身藕色的衣裙虽然满是污渍,但依旧扎眼得好像在一笼屉窝窝头里,摆了个白面馒头一般。而且,此刻她就是想跪都晚了。二楼的男人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明眸中到多了分惊讶。
一楼放粮的那个老小子,也是愣了半响,随后大呵一声:“大胆!还不跪下!”
金久久一脸囧色,摆了摆手说:“额!那个啥,我不是来要粮食的。我这就走。”说罢,抬腿就小心翼翼的踩着人与人之间的那点小缝隙往人堆外走。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脸上的颜料还没擦!
“混账,还不给本官拿下!”老小子见金久久既然想溜之大吉,立马招呼手下去抓她。不管她最终是个什么结局,关键是楼上的那个皇子,他得罪不起啊。
金久久扭头一看,那些个面无表情的高手,从中一跃而起两个,仿佛猎豹一般扑向她,金久久瞬间大惊失色,遭了!她不会武功啊!于是立马将自己的裙摆拉得老高,也顾不了踩没踩着人,没命的往外跑。两个高手两个纵身便追到了金久久的身后,眼看就要抓到金久久的头发了,突然吹来一阵奇怪的风,二人定格在了原地。而金久久也根本不晓得发生了什么,自顾自的向前狂奔!
二楼的男子,狭长的星眸染上一丝诧异,直到那一身藕色人影跑得无影无踪后,轻轻转动了一下手中的玉扳指,只见那两个石雕的人,瞬间七窍流血,痛苦的倒在了地上,对于他来说,既然办事不利那就是没有资格活着。男子站在高处,优雅非凡。还维持着跪姿的人面面相觑,逐渐引起了骚动。而一楼放粮的男人,灵机一动:“各位乡亲父老,刚才那一定是妖孽。此番水患害得大家家破人亡,流离失所。也一定都是妖孽所为!若不是二皇子贵气逼人,我等怕是死都不明白,究竟为何啊!”
“真的是妖孽所为吗?”人们开始惊慌失措的四下询问。
“可不是,刚才那两人一下子就不动了,然后又死的这么诡异,若非妖孽所为,这么会如此荒谬?”
放粮的又说:“今日二皇子前来放粮,那妖孽一定是想来破坏,岂料被发现,所以才杀人灭口的。”
“没错!一定是这样!”众人开始骚乱起来了。
“就是!否则她干什么跑啊?”
“该死的!我要杀了她……”
……
就这么一瞬间,所有人都相信了这次水患的真正原因,甚至将一切都归在了,刚才逃跑成功的金久久身上!而二楼的男子并未阻止,只是看着一干人等的热血沸腾,眸中又有了些癫狂。
金久久闷头跑进一条小巷后,靠墙喘得跟个什么似的。突然身边白光一闪,白廷一脸铁青的站在她旁边:“你怎么跑那去了?”
金久久一双腿打着颤,忙说:“刚才你又不是没看见,这么多人,我挤不出来好不好?”
“挤不出来你不会变个身吗?”白廷此刻想起都觉得后怕,若不是他及时赶到,这笨蛋怕是要落在那些人手里了。
“变身?”金久久夸张的喊道:“你脑子被驴踢了啊?这些都是饥民!你要我变个什么?我怕我就是变陀屎,只要是新鲜的,都能被他们从地上挖起来吃了好不好?”
白廷一张脸更难看,有这么打比喻的吗?“行了,我找到四弟了,我们走!”
“真的?太好了!”金久久瞬间将刚才那惊心动魄的场面给抛之脑后了,此刻她迫不及待的想见到白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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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我的男人,谁都不准碰!
同孜算是天舟一所比较大的城,虽然水患使得它也萧条了许多,但是比起泰城还真是天壤之别了,起码这还能找到个像样的客栈。
金久久跟着白廷急匆匆的上了客栈的二楼,楼道上龙玄魄和龙更然像两尊佛像一样站在那里,特别是看见白廷身后面目全非的金久久,更是惊讶的扶住了自己的下巴。金久久看着这两个仿佛这辈子都穿着连裆裤的龙子,也没了打趣的心情。如果连龙更然都这般寸步不离的站在这里,那说明三哥的判断是对的,白刹一定是受了伤,而且还十分不容乐观。
“白三哥,你怎么来了?”龙更然神情有些不自然。
金久久从白廷身后快速上前,揪着龙更然的衣领问道:“我男人呢?”
龙更然本来就比金久久高许多,这么一拉,迫使他弯下了腰,面对金久久那张神鬼莫辨的脸,倒抽一口冷气:“弟妹!你……你吓到我了!”
龙玄魄在一旁咳嗽了一声:“弟妹,你还是先擦一下你的脸。”
白廷也上前抓下金久久的手,然后扯着袖子,在金久久脸上猛擦,却发现怎么也擦不干净,脸上始终有那么些奇怪的颜色。金久久火大的拍掉还在往自己脸上使劲的手:“你弄疼我了!我这是特殊的颜料。”随后抓出身上的帕子,在随身带着的盒子里翻出一个小药瓶,到了些在帕子上,然后在脸上轻轻抹,顿时干净白皙如初。
金久久将手中的帕子砸在白廷身上,冷眼一横:“问你们话呢!我男人呢?”
龙更然心中猛的一跳,天杀的,这么美的女人,怎么他当时没去提亲啊?龙玄魄同样有些屏息,许久不见,这女人真是越发漂亮了!龙玄魄用扇子挡住自己的脸,眼神有些闪烁,另一只手指了指一旁的客房。金久久撞开因为看呆了,还杵在门口的龙更然,气势十足的推开了那扇门。
白刹因为听见了门外的动静,挣扎着从床上撑起来,正在穿衣服,企图将身上还渗着血的绷带给遮住。刚低头去抓腰间的衣带,门就被金久久这么给打开了,金久久的心,瞬间仿佛被人射中了一箭,痛得锥心刺骨,沉着声音问:“这是怎么回事?”
白刹手中僵在了两侧,往日俊朗的面容,此刻竟然有些凹陷,星眸中带着愧疚,声音虚弱,沙哑:“娘子!”
金久久踩着步子,一步一步向前,声音逐渐扩大:“我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白刹额头布满汗珠,许是刚才的动作又扯动了伤口,低垂的眼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金久久。
金久久站在他面前,心疼和气愤,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扭曲,就连身上的仙气都有些不受控制了,绕着周身,卷起翻飞的衣袂:“我最后问你一遍,到底怎么回事?”
门外的三人瞧见金久久的这架势,心中也是一个咯噔!拉着准备跟进门的白廷,并顺手关了他们的房门,随后迅速离开。
“娘子,你怎么来了!”白刹不敢看金久久的脸。
“我怎么来了?哈!白刹!你算个什么男人?你是不是想着,等你死了之后再让我晓得吗?”金久久彻底愤怒了,明明几天前都还是生龙活虎的人,此刻却如此的让人撕心裂肺。
“不是的娘子!你听我解释……”白刹伸手去抓金久久的手,却被金久久给挥开了。
金久久双目含泪,几乎想杀了眼前这个不自爱的男人,“你凭什么让自己受伤?你这身体不是你的,它是我的!还我孩子他爹的!你凭什么受伤了都不让我知道!”
白刹一瞬间也崩溃了,抱着金久久的腰,低低的喊着:“娘子!娘子!对不起!对不起!”
“你这个混蛋!”金久久因为白刹突然的动作,让眼泪有了可乘之机,“我要是不来,我要是不找,我要是见不到你了!你觉得我们还有将来吗?”
“娘子!我错了!对不起!我……我只是怕你担心!”白刹也哽咽了。他的妻啊,他深爱的女人,他怎么忍心让她为他伤心难过?只要一想起她可能因为自己的伤,而心疼万分的模样,真是比杀了他都难受啊!他只是希望她一辈子都是那个嚣张跋扈的金久久,他只是舍不得她落泪而已啊!
金久久愤愤的擦掉脸上的眼泪:“什么时候受得伤?”
白刹感受着金久久的体温,内心五味陈杂:“一月前……”
金久久心中疼得更厉害,这个傻子,竟然在人界伤了一个月之久都没想过要回来,他疯了吗?拉开白刹圈在自己腰际的手,坐在床榻上与他对视,绝美的面容因为疼惜,更加摄人心魄:“夫君!你都没想过我吗?”
白刹狂点头,想!怎么不想!每次这宛如火烧般的疼痛袭来,若不是心中惦着她,他真不知该如何支撑自己。
“你伤了这么久,为什么不回来啊?家里这么多人,难道还治不了这点皮外伤吗?”金久久抖着手指,轻轻的摸着那鲜红的印记,气他不爱惜自己,更气他在这种时候,竟然没有想到她!她是他的妻,连自己丈夫受伤了她都不知道,她这到底算是哪门子的妻子啊?
白刹猛的抓住金久久的手,面色异常痛苦:“娘子!别摸,这伤古怪得很,会被反噬的。”
金久久顿时宛如晴天霹雳,目光爆出了火焰:“是谁伤的你?老娘要他生不如死!”
“别!娘子,我就是知道你的性格,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