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姜传奇 穿越轻松文 作者: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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葱姜传奇 穿越轻松文 作者:卫风-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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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葱头来过这里。 
   
   我慢慢将眼睛睁开一线。 
   沧海。 
   
   沧海。 
   如果可以,你把我忘记吧。 
   
   已经隔得太久。我已经不是当时你认识的那个我了。 
   那个笑容里没有杂质的一江,已经不在了。 
   现在的一江,会用心机,会面不改色的谋杀。 
   
   天玑做了赏金猎手之后,我拜托他。 
   杀了三十七个人。 
   
   当时,在狼营的山坡上,将沧海打成重伤,凌辱了青溪,把他卖给奴隶贩子的盗匪。还有,黑地里,那些曾经…… 
   一共三十七个人。 
   白天喝东西的时候,天玑给我的,是第三十七块牌子。 
   欠天玑好大一笔人情。买命的那些钱,他不肯收我的。 
   也没有问我,为什么要买这些人命的原因。 
   
   终于…… 
   把你的过去,埋掉了。 
   青溪。 
   你可以自由的生活了。没有人知道过去的事了,那些卑污,那些伤痛,不会再前路埋伏,在某个预料不到的转角,跳出来伤害你。 
   再也不会了。 
   不管你是要回到葱头的身边,还是要继续留在神殿。 
   都可以…… 
   都可以了,再也没有那些恶梦了。 
   
   那是最美好的时代 
   那是最糟糕的时代 
   那是智慧的年头 
   那是愚昧的年头 
   那是信仰的时期 
   那是怀疑的时期 
   那是光明的季节 
   那是黑暗的季节 
   那是希望的春天 
   那是失望的冬天 
   我们全都直奔天堂 
   我们全都奔向相反的方向 
   
   时光是最尖锐简约的文字,写就书册,一切悲喜,被一支笔划成了过去,不留痕迹。 
   眼睛热热的。 
   那曾经最美好的时光。象童话象诗句,艳的阳,白的云,绿野上少年的相逢。冲动勇敢的聪,温文尔雅的青溪,外柔内刚的沧海…… 
   想起那蚂蚁爬在蜜糖上的时候,白石上的黑字。 
   
   在风中颤抖的,沧海。 
   那些刚刚开始萌芽的爱情,被什么扼杀扭曲了? 
   分别,茫然,寻找,所有人都在时光变了样。谁为谁吃苦,谁为谁迷惘,谁又曾为谁不惜牺牲一切…… 
   
   会在笑容里掩藏伤痛的青溪。 
   会在微笑时做谋杀那种事情的我。 
   会杀人如麻而依然白衣如雪的天玑。 
   会……看到我被人打耳光,却依然无动于衷的葱头。 
   
   我们全都奔向天堂。 
   我们全都奔向相反的方向。 
   
   所有人都在风里改变了模样。 
   
   审判 驱逐 
   冷。 
   又冷,又痛。 
   已经不是第一次进禁闭室里。 
   但是这么凄惨,还是第一次。裹紧了薄被,可是冷得直打颤。 
   
   戒律主教一定是把我恨到骨子里了。 
   总是逆他的意思,被他看做是一切离经叛道的种子祸根。 
   这次恐怕,难逃生天。 
   
   可是并不害怕。 
   我想见的人,都见到了。 
   想做的事,也都做了。 
   啊,还少一样。 
   葱头实在很过份。 
   如果还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好好还打他几个耳光。 
   竟然看着别人打我而无动于衷。 
   真是讨厌的家伙。 
   
   很久以前的事,以为已经忘掉了的,可是又在这个晚上想起来。 
   他浑身烫似火烧,我则是痛得冷汗淋漓。 
   他抱着我说,会永远保护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 
   永远。 
   多不可靠的一个词。 
   
   其实,那些话,本来,也不是对我说的。 
   只不过,我却真的听得很清楚。 
   
   “偷盗金杯,是你吗?” 
   我点点头。 
   “回答!”声音很阴冷。 
   “是。” 
   “在神殿里偷偷卖酒,传递不三不四的桃色小报,是你吗?” 
   我举手提问,一副乖宝宝的样子。 
   “阁下,什么叫不三不四?桃色小报又是什么色?麻烦您给我来个名词解释好不好?” 
   桌前坐的几个人,身子又哆嗦起来。 
   老皮咯嚓的样子,我打不死你,气死你总可以吧。 
   “到海音城去传道,却放火烧了海音神殿的,是你吧?” 
   都多少年的事儿了,居然还翻出来问。 
   看样是要和我清算总帐了。 
   “不是放火。我只不过看他们的烛台漂亮,想拿近点儿看,没想到一下子烧着了帘子,帘子又烧着了屋顶……再说最后也没有烧坏不是,还留了四面墙在。” 
   桌前坐的人,抖得跟筛糠似的。 
   我老神在在,虽然手脚被捆在铁椅子上,可是我气定神闲。 
   不镇定的倒是他们。 
   
   “众目睽睽之下,宣告,宣告……”那个声音不知道是气得还是吓得,哆嗦着:“说喜欢联盟盟主的,是你吗?” 
   我重重点头:“没错,是我。” 
   “挑唆人在城中械斗,是你吗?” 
   “是。” 
   我答得不痛快,他们要哆嗦。我答得痛快,他们也要哆嗦! 
   “和赏金猎人头子混迹,你究竟有什么图谋?是不是要不利于神殿?你和他有多少私下的金钱往来……” 
   我嗯嗯啊啊,把这个问题给推了过去。 
   有本事你们去查啊。 
   天玑做事那么周密,滴水不漏,再查也不过就是我乱搞肉体关系,和他们有些走私和金钱的买卖罢了。 
   不会牵涉出…… 
   
   “竟然对无辜城民使用催眠之雾,造成混乱……是你吧!” 
   那声音越来越严厉。 
   “是我。” 
   
   没错,都是我。 
   还有什么好问的。 
   赶紧该怎么着怎么着吧。 
   
   我无聊的打了个呵欠。 
   小蔚也好,青溪也好,平时交好的一群同僚,一个也见不到。 
   估计这次是事态严重。 
   
   审判进行的不能算不顺利,可是出奇的冗长。 
   屋里漆黑,不知道究竟过了多少时候。 
   烛台上的蜡烛换了四根,记录我罪状的羊皮纸,在案上厚厚的积了一迭。 
   
   终于被拖回冷寂的黑屋子里。 
   
   好累。 
   
   半睡半醒,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 
   好长时间没吃东西了。还是审问开始前,喝了一碗水,吃了一块干的面包。 
   早就饿了。 
   
   “江江……”有人轻而急燥地推我:“江江,江江。” 
   我睁开眼睛。 
   小蔚? 
   
   他摸索着打开我手脚上的链子,一面把一个包裹递给我:“快点,青溪把外面守卫的人都调开了,有十分钟时间,你快走,顺着后面的回廊,从厨房那边的夹道走!那边的门我已经开开了!” 
   我吃了一惊,反握着他的手:“你们疯了!要是被人知道,你们俩的罪名不会比我轻!” 
   他捧着我脸,声音急促清晰:“你知道你被定了什么罪!明天一宣读,就全完了!就是铁鞭鞭不死你,炮烙和夺印你绝对撑不下去,一定会死的!别废话,快走!” 
   我猛地生出一股力气,把他重重推开去:“你发什么疯!我就是跑,能跑到哪里去!明天你们怎么办?啊?连坐同罪!你别糊涂!你一步步到这一天容易么?青溪更是不能输在这个上,多少人狠得想咬死他,把他从那个位子上拉下来!你不怕死,你也替他想一想!” 
   小蔚摔出去,那个包袱掉在了脚边,我拾起来重重冲他脸上砸过去:“快走!把门锁好,把青溪打晕了拉回他屋里去!你要是不去,我这就一头碰死这里!我死也恨你们这两个糊涂虫!” 
   他哽了一声,大口喘粗气:“江江……江江!你……” 
   “笨蛋!走啊!你想青溪死吗?” 
   他在昏暗里颤抖。 
   我嘶喊起来:“小蔚!大笨蛋!你不是喜欢青溪吗?不是说过在这世上最喜欢青溪了吗?你说的是假的啊!你难道想害死他?我身上伤重,跑也跑不远!死一个还是死三个?这你想不清楚?” 
   “滚啊!”我把能抓起来的东西都抓了起来,冲他乱扔乱砸:“滚啊,笨蛋!我不要你们救!快滚啊!” 
   他哭出声来:“江江,江江呵,江江!” 
   “笨蛋!”我眼睛热烫,心里跟热油煎的一样:“快走啊!你想让人堵在这里啊!” 
   我挣扎着推他打他,把他踢出了门去。 
   他在门外面小声的哭,我把门重重关死,全身力气都象是耗尽了一样,靠在门上,身子慢慢向下滑,双腿软得撑不住身体。 
   
   他脚步拖着,开始走远。 
   先前走得慢,后来越走越快。 
   “小蔚——”我扑到门上,从那镶牢铁栅的小窗口向外喊,不管他听不听得见:“把青溪打晕了,明天,不要让他出来!千万别让他出来!” 
   “你们千万不要来——听见没有!不要让他来,你也别来——” 
   
   夜好象很长。 
   
   但天一定会亮。 
   
   我在黑暗中睁着眼等天亮。 
   
   门“哗啦”一声从外面被推开,几个人冲了进来,一言不发,把加粗的链子给我手脚捆得结结实实,拖着向外走。 
   腿脚在冰凉的大理石地上拖曳着向前走。 
   胸口一直没长好的骨头,又剧烈的痛了起来。 
   
   转弯的时候,扯着我的其中一个人,突然把一粒药丸塞进了我的嘴里。 
   我猝不及防,那药一下子顺着喉咙滑下肚去。 
   “少受点罪……” 
   
   轻得象叹息,象幻觉的声间。 
   胸口突然不那么痛了。 
   耳朵里听不见什么声响。 
   
   不知道是不是小蔚花钱买通人给我吃,还是这些旧识可怜我。 
   全身的知觉,好象都被抽掉了。 
   闻不见气味,听不见声音,看不清颜色。 
   
   真厉害的麻药。 
   
   眼前一片红雾。 
   
   被拉出了长长的,阴暗的走廊。 
   
   眼前的强光,让人睁不开眼。 
   
   那是我最后一次,在神殿看到太阳。 
   
   离开 
   那个胖胖的圆脸,有些面熟。 
   说话的声音也熟。 
   慢慢睁开眼的时候,就是觉得有些熟。 
   “哎呀呀,可算是醒了!”那张圆脸扑了上来:“怎么样怎么样,哪里痛得厉害啊?还记得我不?我是亚丁第一八卦王!你记得不?” 
   啊,是他。 
   难道有点眼熟。 
   可是,这个家伙…… 
   
   痛…… 
   浑身上下,无处不在疯狂叫嚣着痛! 
   “别动啊……”他按住我:“可别乱动,骨头刚接好。” 
   我深呼吸又深呼吸。 
   “你可是这一百多年来,命最硬的家伙啦!神殿那么毒的刑,居然没把你弄死哎!不过也差不多啦,那天见你还是好好一个人,现在跟一块破布点似的……” 
   
   牙咬得格格作响。 
   痛…… 
   哪里都痛…… 
   痛得没法儿思考。 
   
   “哎,我这么多年攒的钱,可都变成你小子的药钱了……等赶明儿你要是好了,这钱你可得还我啊……我还指着这个养老啊……”他唉声叹气。 
   
   这个人的长舌功,真的很坚强啊…… 
   
   痛…… 
   
   “不过啊,我这钱花得值啊!一百年不出一个的硬头货,居然活生生躺在我屋里!值啊!超值啊!” 
   
   痛…… 
   除了咬牙再咬牙,根本没有一分力气再去想其他。 
   
   “这几天的亚丁啊……”他叹气,一边撬开我的嘴给我灌补血水。放下瓶子,又掀开被子看看:“该换绷带了……” 
   
   铮铮声轻响,绷带包装上那特有的零落烟火星光在简陋的屋子里绽开:“这几天的亚丁啊,多少年都没有这样乱过了……骑士团倾团而出啊,把那天当街械斗关进去的两个刺头当成国宝似的看着。三天越狱二十一回!你听听,二十一回!骑士团伤情惨重啊……” 
   
   我咬着牙,两眼闭得死紧。 
   
   “战士联盟和教堂的关系,跟填满了火药似的……这几天都没有人敢上街去了……”他一边给我扎绷带,一边唠唠叨叨:“本来前些天东边兽人叛乱,整个联盟都开出去了,居然打到一半跑了回来……唉,那些大人物的事啊,咱们这些光会搞八卦的是不懂啊……” 
   
   嗯,的确啊。 
   好痛…… 
   牙快咬碎了,还是痛啊…… 
   
   不知道当年青溪法力尽失,掉进最黑暗的角落里的时候…… 
   是不是也这么难受。 
   也这么痛过…… 
   
   痛…… 
   真痛…… 
   眼前一阵一阵发黑。 
   
   “哎,我这儿有好多年的周刊报纸,昨天一翻翻到,你真是风头人物啊……”他哗啦哗啦的翻纸的声音:“喏,这是好多年前啦,你考进神殿的时候,大主教亲手系章,风光啊……真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材啊……这些个,就是最近啦。这本是上周的,你在广场上出风头,说要倒追联盟盟主…… 
   这个,是前天的了……是你被绑到刑架子上去的……不是我说,周刊靠你发了不少财呢,你该去跟他们要点辛苦费好处费才对啊……” 
   
   真是坚强的八卦一族…… 
   听他这么唠叨,倒好象能减痛。 
   
   分分心,想别的…… 
   
   神殿里一帮笨蛋。 
   给我打禁烙…… 
   笨蛋。 
   我本来就不是法师,给我打什么法师禁印啊…… 
   
   好可笑的一群。 
   我是巫师啊。 
   回来……再重操旧业,干我的本行儿去…… 
   这样想着,好象身上是真不怎么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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