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手扼死。
“我不杀你,怎么泄我心头之恨?”他认真的请教,微笑,“我最恨人家欺骗我,非非,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戏弄于我,可我偏偏喜欢你,你说,我要怎么办?”
他松了手,仍然掐着颜非为的脖子,注视着她的双眼,竟然真的等着她的回答。
颜非为舒服了很多,眼神诡异的看着古玉昭,眸子微沉,似乎在思索什么难解的问题,古玉昭眯了眯眼睛,看到他这个表情,颜非为立刻意识到了他的不悦,表情一整,认真的回答:“很简单,把我锁起来,关进小黑屋里,怎么做我能让你心里爽快你就怎么做。”
她答的很认真,可古玉昭就是能感觉到她哄小孩子一样的敷衍,手抖了抖,心里有个声音在大喊:快点掐死这个祸害吧!!
他冷声道:“你以为我在开玩笑?!”
颜非为急忙安抚,脑袋摇的像拨浪鼓,表情诚恳,语气也十分诚挚:“不不不,你没开玩笑,我好害怕,你别生气,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只要能让你开心,我就是再痛苦也心甘情愿啊!看到你皱眉我的心都要碎了!”
古玉昭听到如此露骨的“表白”,身体顿时一僵,耳朵不知怎么的有些发烫,他狐疑的看着她,恼火的发觉自己非常想知道她的“心甘情愿”是不是真的:“……为什么?”他冷漠的声音里透出了一丝不明显的困惑。
颜非为睁大眼睛,定定的注视着他,努力的向对方表达自己的深情不渝,充满了感情的说道:“因为,我爱你呀!”
古玉昭:“……”他的表情一片空白,过了很久,连颜非为都觉得这次沉默的时间有些长了,古玉昭才撇开头说了一句什么,他的声音很低,有些别扭,但听力良好的颜非为听的清清楚楚。
“哼,可笑,你拿什么证明?”
别扭的把脑袋扭到一边的古玉昭没注意颜非为吞了苍蝇的膈应表情,她泪流满面,这辈子都没说过这么肉麻恶心的话,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有木。
古玉昭一看过来她马上又换了之前深情款款的表情,她使劲儿憋红了脸,嗫嚅道:“身为一个悬壶济世救人性命的大夫,我已经为了你破例伤人,废了他命根子……”
大概是想到那根沾了血迹的银针,古玉昭的表情也变得十分诡异,身为男人,他当然知道命根子被废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他想到一向没什么脾气的女子三番两次为自己而发怒,出手狠辣让他侧目,这样一想,他心里其实已经有些信了对方的说辞。
还有一件事他也比较好奇。
“你最后对古亭枫说了一句话,是什么?”
颜非为眼神飘忽了一下,老老实实的回答:“收起你龌龊的心思,再妄想染指我的所有物,下场可不光是断子绝孙这样简单了。”
断子绝孙……古玉昭嘴角抽了一下,倒有几分可怜古亭枫了。
不过……
“你的所有物?”古玉昭挑眉,内心其实不像表面那样平静,他根本无法想象这样霸道冷酷的话语竟然是从这个女人口中说出来的,有人对他表现出非同寻常的占有欲,而这个人也是他想独占的女人,这种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很新鲜、很陌生,也很奇怪,让他十分不适应,可心情却莫名其妙的好了起来。
然而他绝对不会承认的!不屑的斜睨颜非为,仿佛在无声的嘲弄:你有什么资格?笑话!
颜非为能屈能伸,狗腿的改口,认真的说道:“不,我是你的所有物,主人。”
古玉昭噎了一下,脸颊发热,他看到颜非为“能屈能伸”之下的漫不经心,想到自己无论怎么那话刺她甚至出手胁迫她,也从没见过她慌乱害怕,不知怎么的因为她这样的态度烦躁起来,心口微暖的温度也彻底的冷了,脸沉了下来,冷冷的嘲弄:“主人?”他挑轻浮的挑起颜非为的下巴,像打量货物一样目光肆意的略过她姣好的面容,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伤害她的恶意,无情的说道,“你真是我见过最无耻的女人了,为了讨好我,如此卑躬屈膝极尽谄媚,你真让我恶心!”
这些刻薄伤人的话才说出口,他就后悔了,看到她讨好的笑容僵在脸上,而那随时都能在她身上感觉到的温和与包容变成了狼狈的尴尬和无措,古玉昭的心里一紧,又是难受又是慌乱。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那样的愤怒,以至于说了不该说的话,他看着沉默不语的颜非为,身体一阵阵的发冷,眼睛浮出一抹绝望的疯狂,他发誓,若她敢说出一个不字,他真的会打断她的双腿,弄瞎她的眼睛,把她锁在自己身边!
颜非为着实茫然了一阵,她抬起眼皮,认真的看着他,眼神倒是很平静,征求意见般问了一句:“要不,我戴着面具?”
古玉昭愣了,大脑当机了。
颜非为有些纳闷儿:“其实……我觉得自己挺讨人喜欢的。”她费解的看着他,“你刚才还说喜欢我,改口也太快了吧?”
古玉昭嘴唇蠕动,失声了。
颜非为紧追不舍,固执的问道:“那你到底喜欢不喜欢我?”
古玉昭满脑子空白,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颜非为有意见了:“那你还掐着我干啥?放开呀。”
古玉昭傻愣愣的,不知所措的放开了掐着她脖子的手。
颜非为微笑:“你要是再不松开,就算你是莲白,我也会给你一针的。”
古玉昭的脑电波调不到颜非为的频道。
颜非为不笑了,她神情严肃:“我不怪你,就和你当初咬破我的脖子吸食我的血液一样,我不怪你,很明显,你人格分裂了!”
古玉昭没听懂人格分裂的意思,但他终于明白过来,颜非为这是在替他的一切行为找理由!是了,她到现在都以为我是祁莲白,她不知道我是古玉昭。
他眼睛闪了闪,正迅速的考虑着在切换祁莲白模式之后的说辞,脖子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他全身的力气都流失了,无力的软倒在了颜非为身上,不解、不甘,在察觉到颜非为从掀开自己,撇下自己离开灌木丛之后,心里顿时涌起了巨大的被欺骗以及背叛的愤怒和怨恨!
她想做什么?趁机从自己身边逃走吗?!不,他绝不允许!他会抓她回来,无论她逃到天涯海角,无论……呃……
什么情况?
感到两手手臂被人拉着往外拖,阳光照射在身上,环绕周身的阴暗暴虐气息一顿,古玉昭茫然的睁开眼睛,入目的是澄碧如洗的蔚蓝天空,一颗脑袋出现在他脸的上方,手里的银针反射着冷光,颜非为苦恼:“人格分裂我真不会治啊。”
古玉昭闭了闭眼,再睁开,神情温和,略有些茫然:“非非?”
颜非为狐疑:“莲白?”
古玉昭点了点头,奇怪的往周围看了看,疑惑道:“那些人都走了吗?我们不是躲起来了么?出了什么事?”他缓慢的坐起来,颜非为见状赶紧扶他,却忘了(?)手里还拿着根银针,古玉昭好险没惨叫出声,硬生生的把一点也不“祁莲白”的叫声给吞了回去,脸色青白,还要大度温和的安慰连声道歉一脸内疚的颜非为,“不疼的,非非。”QAQ才怪……
颜非为泪眼汪汪,委屈的差点没哭出来:“莲白你不知道你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差点想掐死我来着好可怕嘤嘤嘤……”
古玉昭面部表情十分僵硬,艰难的做出一个抱歉的表情:“对不起,非非,我……我不记得了。”他犹豫了一下,想要去拉颜非为的手,颜非为赶紧躲开,扬了扬手里细如毛发的银针,道,“别扎着你了。”
古玉昭气息不稳,内心焦灼,他几乎想要直接扔掉脸上名为“祁莲白”的面具,抓着对方的肩膀用力摇晃,质问她到底是不是在做戏!可他太清楚那样做不会有任何的结果。
他垂下眼眸,发狠的想,你这是要逼疯我,逼我亲手毁了你。
“毁了我?”颜非为重复。
古玉昭愕然,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把内心所想说出口,他索性卸下伪装,冷冰冰的看着颜非为,实则很用心的观察她的表情变化,不愿错过她流露出来的分毫变化。
颜非为神色如常,她眼神复杂的看着古玉昭,叹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满是同情之色,委婉的说道:“莲白,面对现实吧,我一根针就能把你放倒。”
想想悲剧的伤残人士古亭枫,想想颜非为“救美”的彪悍一踹,对比敌我实力,看了看某个女人手里寒光闪闪的银针,古玉昭眼睛红了:尼玛!老子竟然废到连个女人都能轻轻松松放倒他的地步!太伤自尊了掀桌!这样还谈什么强势霸道囚禁圈养相爱相杀?!
几天之前他还有自信用美人计(……)让这个女人对自己言听计从,但现在,他坚定的相信,就算他脱光衣服主动色诱,这个胆大包天的蠢女人一定会说什么“人格分裂”痛痛快快的给自己一针。
……靠。QAQ
不在自己的地盘上,身边没有万能管家也没有能干的下属,只有一个被老天派来折磨他的克星,古玉昭鬼畜不起来,默默地萎了,被没有任何杀伤力的黑气包围,身上的怨念几乎都要实质化了。
颜非为悄悄的勾了勾嘴唇。
正在这时,安静的院落里忽然传来“扑哧”一声笑,颜非为惊的毛发竖立,古玉昭也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过去。
颜非为:“……”O_O!
古玉昭:“……”(╰_╯)#
43、【晋】狂野女王
虽然早就知道这世上还有另外一个女人和自己的相貌十分的相似,但当这个人真的出现;并且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颜非为发现她一点都淡定不了。
宁静的院落,阳光明媚;和颜非为有着相同容貌的女子笑吟吟的站在院落之中;阳光之下,曲线玲珑;风姿绰约,一双含着盈盈笑意的美目柔柔的注视着脸色阴郁的美男子;当两人目光相撞;她含羞带怯的低下了头颅;但好似抵抗不了男子非凡俊美的诱惑;抬头偷眼瞧着他;目光再次相撞,抿唇娇羞一笑,眸子明亮,顾盼生辉,如此风情,当真叫人挪不开眼睛。
古玉昭的脸黑了,颜非为的脸囧了。
为什么会有种其实是自己在勾引莲白的错觉?
潘十娘忽然把视线移到颜非为身上,不期然看到对方直勾勾的眼神,唇边的笑意加深,眼角微微挑着,眯着眼,含笑的眼眸里划过一道流光,样子有些像狡猾促狭的狐狸,仗着自己天生的风流魅惑,肆意放浪,无所顾忌。
她稍稍改变了一下站姿,用最能体现自己身段美好的角度对着颜非为,俏皮的偏着脑袋,手若兰花盛开,细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的点着脸颊,染着鲜红豆蔻的指甲趁着她的肌肤更似凝脂莹白剔透,挺了挺胸,抛了个媚眼过去,略带得意的娇声问道:“好看么?”
古玉昭:“……”你确信你是在炫耀而不是有意勾引?!
颜非为自愧不如:“……很有料。”
古玉昭:“……”他一点都不意外,真的。
女人闻言笑的满意,略带挑剔的从颜非为的胸口扫过,礼尚往来,吝啬的夸奖:“你也差强
人意。”
颜非为努力板着她的扑克脸,镇定的点点头:“……谢谢。”
古玉昭:“…………………………”
他深吸一口气,一把抓住颜非为的手腕,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声音轻柔逐字逐句的说道:“非非,为夫怎么不知你还有一个孪生姐妹?”
他死死盯着颜非为,眼睛里凶光直冒,暂且不管潘十娘如何突然出现在此处,作为祁莲白而非古玉昭的他绝不能让潘十娘察觉到自己的敌意和痛恨,所以哪怕恨不得上去给她一个窝心脚,自己的死和这个女人有关是一回事,另外嘛……在一个女人身上栽了如此大的跟头也狠狠的伤了古大公子的自尊心,这是面子问题。= =
所以他的咬牙切齿和眼冒凶光不单针对颜非为一个人。
也正因为如此,他漏看了潘十娘眼中通透于心的玩味和熟悉,注意力大多放在和自己相貌相同气质迥异的潘十娘身上的颜非为却注意到了,来不及多想,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跟莲白解释清楚来着。
“莲白。”她语气有着不明显的不满,神情严肃口吻认真的解释,“其实我根本不认识她……”
“好妹妹,才嫁了人就不认姐姐了么?”潘十娘伤心的捧着心口,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她款款上前,步步生莲,动作姿态优雅如行云流水,观之令人赏心悦目,说出的话却叫人不敢恭维,“我们姐妹久别重逢,好久都没有在一块说说体己话了,好妹夫,你不会拒绝一个疼爱妹妹的可怜姐姐的请求的,对吗?”她表情诚挚,眼角眉梢含着真切的伤感愁绪,眸子里甚至闪着淡淡的水光,颜非为差点真当自己还有这么个同胞姐妹了。
古玉昭能说什么?!他心里呕血,这根本就是自己挖坑埋自己啊!偏偏他还不能反驳,因为他是祁莲白不是古玉昭,祁莲白可不认识潘十娘!更何况他才亲口承认了不知道自己媳妇儿有没有同胞姐妹!
好你个潘十娘,演的可真是像极了!老子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般炉火纯青的高超演技?!
内心咆哮抓狂,表情纹丝不动,笑容得体,温和礼貌:“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况且家中有事,我们夫妇二人必须马上赶回去,时间匆忙,不如改日在下再携内人登门拜访,说体己话,也不急于这一时。”他抓着颜非为的手腕,忍着心里的膈应,对潘十娘颔首示意,就要离开。
谁知潘十娘忽然发难,抓住了颜非为另外一只手臂,动作并不粗鲁,广袖如流云扬手拂向古玉昭,带着香气的凉风扑面而来,古玉昭眼前一花,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他抓着颜非为的那只手就已经空了,而表情诡异的颜非为正被潘十娘单手搂着腰。
潘十娘似笑非笑,含嗔带怨的瞥了古玉昭一眼,娇滴滴的说道:“当真是新婚燕尔,蜜里调油,连一刻都不肯施舍给姐姐么?妹夫好霸道呐。”她抿着嘴唇,发出暧昧的轻笑,揶揄道,“好啦,这处小院可偏僻着呢,再也没有比这里更适合说悄悄话的地方了,妹夫不如先到车上等着,姐姐与妹妹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