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当自己是这一亩三分地上的地主了。”陈辰笑容都是冷的,就如三师弟所说,弟妹肚子里那个是他们兄弟几个共同期待着的宝贝,说得再难听点,若这一胎是个带把的,以后他们兄弟几个都指着他养老呢,木靖敢把主意打到弟妹身上,真是找死!
“二师兄,你悠着点,木清离开前说了,木靖不能死在会亭城,这会给木家老爷子直接插手会亭的机会,真要来个贪得无厌的老狐狸岂不是更麻烦。”
“我不要他的命,让他麻烦缠身总没问题。”心念一转,陈辰想到个不错的主意,起身道,“我去找三师弟说点事。”
看着人飞快的走了,夏含秋看向段梓易,“我总觉得二师兄起了坏心眼。”
“那也是针对木靖去的,坏就坏了吧。”段梓易轻飘飘一句后就岔开话题,“你不是说今天要将硝烟的一个情节写完?”
说起这事,夏含秋也没心思揪着之前的事不放了,嘴角往下弯,“我还在考虑要不要写这个情节,太过惨烈。”
“依着自己的想法来写,不要考虑太多,你只是个著书人,不管别人是要学还是如何都得别人有那个心思,这些你控制不了。”
段梓易牵住人起身,一高一矮,一前一后慢悠悠的往外走,东升的太阳斜斜照来,将两人的身影拖得老长老长。
听了换之的话,夏含秋真就不再犹豫,就如换之所说,依着自己的想法来,他人心里怎么想不由她控制。
城主府内,一众下人都低眉敛眼的,呼吸都放到了最快。
宅子里的其他动静便越发的刺耳。
冬娘看着床上地狱一般的画面,全身都在发抖,想要逃,可稍一移动,身上传来的刺痛便让她嘶嘶吸气。
可这点响动在另一个女人的哭喊尖叫声中淹没得连她自己都没有听到。
冬娘让自己别去看,可一想到自己一会不会比她更好,又忍不住看过去。
那个平日里衣着华丽的男人,这会散了头发光着身子,如同疯子一般一边在女人身上驰骋,一边用力挥着鞭子。
这鞭子也不知是用什么做成的,一开始打在身上的时候没有半点痕迹,可钻心的疼,等到一夜过后,那些鞭痕才会显露出来,青的紫的纵横交错,丑陋无比。
可在她眼中丑陋无比的痕迹,在木靖眼中却极美,当他用痴迷的眼光看着自己身上的痕迹时,冬娘觉得这个男人就是个疯子,疯子,疯子!
她从小就向往贵夫人的生活,想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要过上那样的日子,所以她极为爱惜自己的一身皮肉,不让身上留下半点痕迹,平日也会将郁娘省吃俭用给她买的脸油擦在身上。
郁娘虽然不解为何她的脸油用得这般快,却在她要的时候从不曾拒绝!
郁娘,郁娘,郁娘……
她后悔了,她真的后悔了,便是锦衣玉食又如何?每日如同生活在地狱!这样的生活,她之前以为自己可以忍,可见着今日的木靖,她害怕了!
会死的!再这么折磨下去,她会死的!
看那边快完事,冬娘越加着急,她只知道一定不能再来一次,她已经是伤痕累累,要是再来一次……
不,不行,绝对不行!
可这时候也不能逃,也不知什么事勾出了木靖的凶性,若是逃了,她的下场只会更惨!
小范围的移动身体,忍着身上撕裂般的痛四处寻找,她也不知道在找什么,只盼着能看到一样东西让她想出免这一难的办法来!
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
不要说冬娘呆得这一小块地方,就是整间屋子里都不会有尖锐的东西,木靖很有自知之明,他的房间里除了鞭子什么都不会有,怕女人再像……一样自杀,也怕她们伤着自己,而他的鞭子得用巧劲,不会功夫的人根本用不出其中精髓。
眼看着木靖已经进入最后关头,冬娘几乎要绝望了!
下意识的看向门口,那里是她生的方向——那是谁!
冬娘几乎吓得尖叫出声,可马上又生生的忍住了,也顾不得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样,半分不敢动弹,生怕引起床上那人的注意,发现了门口的人!
不管那个人要做什么,就算是要刺杀都好,只要能让她免了一劫!
门口蒙着面的人像是笑了,远远的丢过来一样东西,刚刚好的落在她脚边!
是一个小小的油纸包!
再一抬头,门口哪里还有人。
这是,让她给木靖吃了吗?可若是他死了,她也不会有生的机会!
虽然跟着木靖只有这么短短的日子,可该知道的她也知道了,这样的大家族里,她们的命根本就不是命,他们想什么时候要就什么时候要,若是他们有了万一,那便是雷霆之怒!
木靖若是死在这里,所有木靖身边的女人都得赔命!这其中就包括她!
“冬娘,过来。”
也不知自己在这里想了多久,床上正在兴头上的人已经缓过来了,冬娘身体一抖,动作比脑子反应还快的将小纸包塞进鞋子里,慢慢的走了过去。
可是再慢,也只有那么几步距离罢了。
木靖也不看床上已经动弹不得的那个,拍了拍空着的另一边示意冬娘躺上去。
逃不掉了!逃不掉了!冬娘怕得要死,却半点不敢拒绝,主动将披着的衣衫褪尽,爬到他身边躺下。
木靖着迷的看着她一身白嫩皮肤上各种青青紫紫的痕迹,如抚摸珍惜的爱人一般轻轻抚过,“真美!冬娘,你这个时候才是最美的!以后公子来你屋子都不许穿衣裳,听到没有!”
冬娘努力让自己笑,声音也尽量柔,“是,公子,妾身记下了。”
“乖,公子以后抬举你。”
若是在之前,听到这样的承诺冬娘会高兴得浑身生出劲来,可现在,她只是勉强的笑着谢恩,因为,她怕自己可能活不到被抬举那日!
“真乖!去给公子倒杯水来,光着去。”
“是。”
245章 凌虐(2)
一脚踩进鞋子里,已经绷到极致的冬娘反常的冷静下来,借着汲鞋子的动作将小纸包拿在手里。
然后双手很规矩的上下叠着放在小腹上。
桌子离床有大概五步的距离,如影随行的视线胶在自己身上,冬娘身体微微发着抖,她觉得很冷!
身体一挨着桌子,冬娘却突然回头对床上的人笑,“公子,妾身有些饿了,可否容许妾身先吃个水果再来侍候您?”
想着今日确实折腾了许多,木靖也便点了头,“当然可以,怎能饿着我家冬娘宝贝。”
听到宝贝这两个字,冬娘的笑险些挂不住,心里酸帐得难受,比身体上的难受更让她难受。
她清楚的记得她将自己交给木靖的那个晚上,他也是那般称呼自己的,也只有那一日,他没有对自己挥鞭子。
那时,她以为自己找到了依靠,她以为后半辈子再不用受人白眼,能理直气壮的出现在赶她离开的夏氏面前,将郁娘母子三个从那里带出来,她会大声告诉她们,她可以养活她们了!
可是到头来,她不过是将自己弄到更不堪的地步罢了!
从碟子里抓起一个鲜嫩可口,看着就很好吃的水果木木的吃着,借着她咀嚼的声音,另一只手则手腕以上几乎不动的将纸包打开,也没看里面包着的东西是什么,一股脑全倒进了故意没盖上盖子的茶杯里。
剩下空纸没地方扔,冬娘心一狠在掌心揉成一团像吃鲜果一样扔进嘴里,就着一口口水份十足的鲜果咀嚼,待一个拳头大的果子吃完,口里的油纸也软了,用力吞了下去。
借着擦嘴的动作低头看,很好,桌子上很干净。
再一看杯子里的茶水,和之前并无差别,冬娘长长吐出一口气。盖上盖子端起茶杯转身往床的方向走去。
她这般小心翼翼,床上的人却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冬娘也不知道是庆幸多一些还是失望多一些!
就在她东想西想时,木靖朝她伸出了手。
冬娘愣了愣,将茶杯递了过去。
看着对方接过茶几口饮尽,心跳得仿佛要从嘴里跳出来!
木靖是习武之人,耳力非比寻常,岂会听不出她急速的心跳,只是他习惯了,哪个女人在他床上不是这样。他疑心再重也疑不到这上面来。
随手将茶杯扔在床侧角落。木靖朝着冬娘招手。
冬娘会意。爬回原来的地方躺着。
她以为冒险这么做了便能省了这一遭罪,可她失望了,那人依然在自己身体里进出,鞭子依旧高高扬起落在自己身上。深入骨头里的痛提醒着她,她想得有多天真!
这一番折腾什么时候到头的她都不知道,只是当她醒来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身上的疼痛在提醒她,她还活着!
侍候她的丫鬟看她醒来了忙过来侍候,在冬娘的示意下扶着她半坐起来,什么话都不敢多说,也不敢去看那一身的伤。
“什么时辰了?”
“姑娘,快酉时了。”
酉时啊。这还是头一回木靖在白日里折腾她们!
记起早上和她一起侍候木靖的姐妹,冬娘顺便问了一句,“铃铛姐姐可好?”
丫鬟反常的没有答话。
冬娘觉出一异,忙抬头看她,从这个角度看不到她什么表情。只能见到她紧咬着唇,再用力怕是都要咬出血来了,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是不是铃铛姐姐身体不好了?”
丫鬟这时才抬起头来,露出一张清秀小脸来,眼里全是惊惧。
凡是卖进来的丫鬟无不胆颤心惊,生怕自己哪日被公子看中,她们向往荣华富贵,但是让她们去侍候公子,她们宁愿划花了脸!
冬娘力抓住丫鬟的手,发现两只手都在发抖,“说。”
“铃铛姑娘……铃铛姑娘死了!当时是和您一起抬出来的,一开始也没人注意,只是习惯性的去喊了大夫过来看,大夫先看的您,再去看的铃铛姑娘,然后就说铃铛姑娘……早没了。”
丫鬟说得泣不成声。
和别人家里妻妾争宠不同,因为有这样一个主子,木靖的女人反倒是处得格外好,便是丫鬟们也相处融洽。
突然的就少了个人,哪怕是她们平日里私底下会说早晚这条命会被折腾没了,可真要没了,她们却没法轻描淡写的带过去!
她们知道,铃铛的今日便是她们的明日,只看谁更经得住折腾罢了!
冬娘身体抖得像打摆子,颤抖着手扯了被子盖在身上,丫鬟忙帮着拉过来给她盖上。
“找被子,去找被子,我冷!”
丫鬟抬头看了看姑娘额头上的汗,再低头看看自己虽然穿得灰仆仆一身,却依旧不算厚实的衣衫,再看了眼斜斜透进屋子里来的夕阳,太阳便是要下山了,依旧很有热度,怎么会冷?
“姑娘,您是不是病了?我去请大夫来!”
“对,请大夫,请大夫来,我病了,病了就不用侍候公子了,快去!快去!”
“是,是,奴婢这就去。”
用被子将自己团紧,勒得伤处很疼,可她这会半点感觉不到了,脑子空空如也,眼睛发直,屋子里何时多了个陌生人,并且就坐在床沿她都不知道。
这般不受规矩约束的人,自然就是陈辰。
他向来耐性好,若非此时不是耗时间的时候,他半点不介意和这个魂都少了一半的可怜女人耗下去。
“咳……”
冬娘身体一抖,能进她屋的只有木靖,她还没有回过神来,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警示直往里缩。
这是害怕?陈辰眉头高高挑起,“我比木靖还让你觉得可怕?”
待冬娘意会到眼前之人并非木靖,她才不那么抖了,依旧害怕,却又没那么害怕,就像他所说,谁又能比木靖更可怕?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对上那双眉眼。冬娘心头一跳,不等对方说话又倾身往前,声音扬起怪异的调子,“你是早上那个人是不是?是你,我记得你的眼神!”
“倒也有几分眼力劲,就是心大了些。”陈辰说得毫不客气,在床上坐得更稳当了些,“后不后悔?”
冬娘额头直冒汗,却不敢掀了被子,她现在身无寸缕。那一身的伤是耻辱。她就是再不要脸。也不想给人看了去。
听了对方的话,她突然明白过来,“你知道我是谁,所以。你是郑夫人的人?”
“这么说也未尝不可。”
“你早上给我的是什么药?”
什么药啊,陈辰笑,“今晚你就会知道的。”
冬娘心里越加没底,可做都做了事,现在想来也无济于事,一咬牙,冬娘继续打听,“你这会来找我,是我还有能利用的地方?”
“那你愿不愿意被我利用呢?”
“我有什么好处?”
“离开这个地狱。算不算好处?”
算,当然算,还是她最想要的好处,冬娘揪紧被子,“我要怎么做?”
“很简单。木靖出了毛病,一定会寻你们出气,你是会亭人,到时你给他介绍一个大夫,就说虽然在会亭城没什么名声,但是暗地里却极受欢迎,专治疑难杂治,让他去试试。”
“他会信?”
“他不得不信。”陈辰笑得不怀好意,一个夜御两女,还有些特殊癖好的男人要是一朝失了雄风,便是给他个吃屎的偏方他也会吃!
唔,要不要试试?
冬娘隐约也明白了今早那个药的作用,心跳得厉害,“那我该让他去哪里找人?”
“西市二街肆拾捌号。”
在心里默念几遍,将这个地址牢牢记住,冬娘还想再说什么,便听得外面传来脚步声,想也不想的扬声道:“可是小红?”
“是,姑娘。”
听到熟悉的声音,冬娘松了口气,“你去高大夫那里去给我拿点去淤的药来。”
“可是公子……”
“去。”
“是。”小红只得和沉默得如哑巴一般的高大夫又原路返回。
待脚步声渐行渐远,陈辰道:“木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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