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索从手机屏幕上抬头，冰冷的视线盯着来人，宇文轩对手机那端的人更好奇了，从他给这位大爷卖命开始，除了迈克小弟的事情，还从来没见科索这种憋屈的模样。科索这幅在外人眼中风雨欲来的样子，在宇文轩眼中那就是有股子邪火发不出去的憋屈。
不管那个人到底能不能活下来，能让科索露出这幅模样，那人也算是天才了！
“出去！”
“boss，就算要我出去你也得让我把事情交待了再走吧？”
“……”
黎易倾那边合上手机之后回到班上去，她记得今天最后一节课是班会，是关于后天下午省队教练选人的事情，除了上官龙和魏律，有一个人是愿意玩专业篮球的，不过他打球不如上官龙突出，也不如魏律是分析型人才，唯一可以算是优点的大概就是中庸，如果用得好了到也算得上是黑马型的人物。
现在问题是省队来的那两个教练认不认这个理。
郑爹找黎易倾说了无数次，可是都被黎易倾三两句话敷衍过去，这种事情是商量不出来的，重点还是看运气，运气也就是机遇，只要他足够耀眼的话！
黎易倾想到上次看的那场比赛，其中确实有一个人表现挺精彩的，前面靠上官龙和魏律打配合，后面则完全靠他撑起来，就是感觉上有些奇怪……
黎易倾面瘫着一张脸站在郑爽前面，不知道郑爽又要整什么事。
郑爽摆出自认为最和蔼的表情，就怕黎易倾直言拒绝，除了黎易倾，郑爽还真不知道谁还能当这个说客的，他这个老师在一班的发言权都没黎易倾这个班长来得大。
要不是郑爽心胸大，而且看得开，黎易倾这个小鞋是穿定了！
“老实说，我对顾晟能不能进省队没办法发表意见。王老师说顾晟球打得不错，那我就觉得不错吧，可是你也知道，玩体育的才真的是吃年轻饭，还得三不五时的受伤，什么时候说不定受伤严重点，体育这条路就走不下去了……”
郑爽看到黎易倾惊讶的看着他，也就笑笑没解释：“我是虽然是个老师，但怎么都算是捡了你们口头上的便宜，被你们叫了一声郑爹吧。其实顾晟以前的成绩很好，在往届这样的成绩可以排上年纪前十，不过这一届有你这样的学生在前头，他可能有点妄自菲薄了。”
郑爽原先其实挺看好这件事的，但是自从知道原来顾晟是认为自己在学业这条路不太好走才想换个方向之后就收了这个心思了。
就顾晟如今的情况，按部就班的三年高考然后上大学肯定比进什么省队强，他可是听说了，这回省队来选人不过就是选连替补都不算的后备球员，你说他这又当爹又当妈的容易吗？
“顾晟你也知道吧？这是他进入一中以来的成绩走势图，这孩子就是太倔了。”
黎易倾接过郑爽递给她的那张纸，看着上面的折线，郑爽倒是真的挺关心这个顾晟的。
黎易倾对顾晟还是有些印象，在市一中的时候顾晟就和她同班，当时就是个挺沉默的小正太，现在却变成了肌肉男，这变化确实挺大的。
“我可以去说，但是成不成还是看顾晟自己的意思。那么班会我可以不用去了吧？”
“可以可以！我叫顾晟过去找你。”郑爽害怕耽搁时间，也不管黎易倾是不是还有事，就是有事，抽出小半个小时也是没问题的。
黎易倾不置可否，先回办公室把剩下的那份策划案完成，是关于校庆的策划，她还要负责拟出往届毕业生的邀请名单，都要在六月份之前完成，暑假还得抽出两个星期排练节目。
“扣扣——”
黎易倾头也不抬，“进来。”
进来的男生长相并不惹眼，是那种看起来就是忠厚老实的男生，皮肤是棕褐色，以外貌来看应该是相当明显的运动型，但是从他走路的姿势以及眼神来看，这人却走了忧郁派。
黎易倾上下打量顾晟，顾晟有些局促，平时在班上他也是十分低调的一个人。虽然从初中开始成绩一直往下落，可是从细节上看，这个顾晟又不是因为跟不上……麻烦的小鬼！
“坐。”
“班长……你找我什么事？班上在开班会呢！”
黎易倾把策划书合上放到角落，双手交叉不开口，顾晟这是心理问题，郑爽却叫她来开解，她看起来像是做心理辅导的吗？
“郑爹应该说过你可以不用回班上的。”
顾晟闻言就是一个劲的低头数蚂蚁，视线就是不往黎易倾身上瞄，这个人，就是他上中学后最高的一座大山，压得他完全喘不过气来，每天晚上熬夜却也追赶不上的无力感，他再也不想体会了。
所以，黎易倾这是造孽啊，把好好的一个挺有前途的小孩打击成这样。
“你在初一初二的时候应该有想过超越我吧？小学的时候班级第一，年段第一？还得过不少竞赛的一二等奖，这成绩确实不错了，从Q市专门跑到T市来读书，明明Q市一中不仅可以学费全免还有生活辅助却只要T市一中的特招生名额，原先应该是想要在市一中整出一番名堂的吧？初二的时候明明报了学生会的预选名单最后上台却什么话都没讲就下去了，你那是对自己心虚了？”
黎易倾完全不留余地的打击，把对面的顾晟打击得溃不成军，似乎又想到家里弟妹的冷言冷语还有父母失望的目光。
顾晟突然出声：“你懂什么？”几乎是从喉管里吼出来。
是啊，黎易倾懂什么，一个天之骄子，明明平时没见她怎么学习，作业也从来没怎么交，老师们都随便她，甚至去香港当交换生的名额也是原先内定好了，去了香港也是一帆风顺，就算离开两年多班上的那些同学照样记得她佩服她，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懂他？
“呵呵，我不懂？”黎易倾脸颊边的刘海自然垂落，遮住一部分目光，对眼前对她怒目而视的少年轻笑，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和雅致。
“我为什么要去懂弱者的心理？”黎易倾轻嗤一声。像是打击得不够似的，“也对，像你这样的，只有其他人弱了，才能体现你的强大。”
黎易倾一反刚才的冷眼，笑得无比艶丽，顾盼生辉之间让人不敢直视。
“你……”
“我说错了？或者我刚才说的话和你想象中不一样？我应该安慰你，或者是愧疚？你是不是太看得起你自己？市一高里优秀的人何其多，华夏优秀的人何其多，这个世界上比你强的人更多！缺你一个，少不了！”
“……”
学生会办公室里只剩下顾晟喘粗气的声音，黎易倾拿起桌上的水杯自己喝一口，很久没有用这种语气说过话了，这个臭小鬼！
“你以为你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再想想你现在的思考方式和你三年前刚进市一中的时候有什么不同，今天的班会确实是为了后天的篮球赛的，也确实是为了要说省队教练选人的事情，你是除了上官龙和魏律之外打得最好的一个，但是事实上，一班的篮球队只有五个人！”
“你敢说，你是因为喜欢篮球才打篮球的吗？”
黎易倾锐利的眼睛直视顾晟的内心，没有任何阻挡，就这么赤裸裸的被剖开，那些自己知道、厌恶，乃至不耻的心理。
“……你看出来了吧，初二上学期之后我就死心了，我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打篮球……初三那年被上官拉进篮球队，我大部分时间就都在打球了。你说得没错，我最喜欢的是数学，篮球只是那个时候的消遣罢了，我上五年级那会儿就开始知道你了，永远的第一……”
顾晟开始打开话匣子，随后低低的啜泣声传过来，黎易倾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
第二十五章 S…M
顾晟在市一高可以算是特困生，父亲是打渔的，母亲早年做纺织工，现在被裁员在家，家庭主要收入就那么点，偏偏家里有五个小孩，超生严重得厉害，最小的一个出生起就被顾晟的大伯领养，二弟已经开始跟着顾父出海打渔，三妹和四妹是双胞胎，今年十四了，他们那里十五岁就能物色人家准备嫁人了，结婚证等成年了再领。只有顾晟是家里最特别的，也是因为这种特别，还是一旦有了出入，承受的就不仅仅是打击，甚至是……绝望！
黎易倾觉得现在的小孩太不经敲打，看着挺大傻的一个，结果心理承受能力竟然这么弱！
话说，黎易倾这个时候还记得自己曾经是经心理无限变态的人体试验科学家手里训练出来的抗打击能力的事实吗？
顾晟把一直以来压抑着的事情说出来，不管是不敢说的还是不愿说的，通通倒出来，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在这个少女眼里就是一个笑话，那就，再丢脸一点也无所谓了……
过了半天，黎易倾终于良心发现递过去一张纸巾，“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
“……”
“蠢！”
“……”我都这样了，你就不能说话留情一点？
“你手脚残了还是脑残了？你也知道市一中的招生范围吧？别说什么因为家里有钱有权进来的，因为你没这条命，你也不能去怨你的父母，因为他们至少给了你一条命。你进来的时候成绩不差，那个时候你应该足够自信，当时你最不应该有的情绪就是低落！”
“初二上就死心了？不到两年时间，你跟鬼讲什么努力了没什么回报？那只能证明你智商不如别人，智商和努力的价值比是1：99，你花了别人99倍的努力了吗？”
才两年啊……自己当初从新捡起学业就花了五年时间，连最基本的温饱都不能保证的情况下完成的，再看看顾晟现在这幅熊样，真特么不爽！如果世界那么公平，你还读书干嘛？
黎易倾不想再多说些什么，要不是郑爹的那番话，单单只是顾晟来，特么的有多远滚多远，真当世界没有你不会转了，况且到时候省队挑人还不用一定能挑到他呢！
“……”
如果偏要说顾晟是怎么想开的，顾晟一定会肯定的回答，被骂醒的。如果非要让顾晟对这一场别开生面的心里辅导叫一个形容词，那只有一个坑爹来形容！
未来顾晟也没有变成一个多有名的人物，考上一所一本学校，顺利拿到毕业证书，然后又考上了公务员，找到一个还不错的老婆，生了一个孩子，但是每当那个时候，顾晟都会想到今天这场训话，想到此刻骄傲到不可一世的少女，然后抱着老婆和孩子指着电视机上那个笑得风华绝代的女人说：“她就是我高中时代的会长！”
顾晟在放学之前回到班上，郑爹已经走了，班上正在自习，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过来，顾晟有些僵硬地走回自己的位子。同桌好奇的凑过来小声问顾晟怎么缺席了，身为同桌当然知道顾晟想要被省队选上的事情，不过从上课他被郑爹叫走后就没回来了。
“没事，就是自己去讨骂去了！”顾晟笑起来还是很帅的一个英俊小伙，不是奶油小生的那种俊秀，而是富有男人味的那种帅气，就是稚嫩了点。
同桌睁大眼睛看着他，伸手往他头上摸，真被人骂了还能笑出来，不会是傻了吧？
“你……没事吧？要不你告诉我是谁，哥儿们找人给你出气？”
“不用了，我还要感谢她呢……”
真傻了？
郑爹在放学前又返回一次，看到坐在位子上看书的少年后松了一个口气，顾晟被分在这个班最开始是因为他的成绩啊，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体育这条路是那么轻松走上去的吗？
“崽子们，我回办公室之后发现忘记布置另一样作业了，韩昱过来帮我发下练习册，今天就把课后总结那一块习题做了就好。”
“郑爹，你不是说今天没其他作业吗？出尔反尔是不对的！”
“多做题是为了……”
“练手嘛！”郑爽话没说完，其他人齐声接上，然后各自做自己的事情，整齐的把班主任忽视了，韩昱摘下低度数眼睛抱起讲台上的练习册开始按组发，这是年初的时候玩电脑玩出来的，现在正被逼着吃吃各种钙质蛋白质食物矫正中。
“郑爹，明明这都按组叠好了，你就不能顺手发下去！”韩昱用一张面瘫脸吐槽。
“……”郑爽无语望天，他在这个班上真心连一丁点的威严都没有啊！
次日，黎易倾牵着打呵欠的叶南歌往学校走，昨晚这妞玩电脑玩过点了，导致现在还没睡醒。网游的吸引力对这群正是花骨朵般的少年少女吸引力是杠杠的，七个人里除了黎易倾和邰怡，其他五个已经开始组团了。
“小倾，昨天韩昱和上官他们又晚归了！”
“嗯！”
叶南歌打起精神，义正言辞道：“小倾，作为好学生，因为远离网络，拒绝晚归。他们昨天竟然在网吧拼杀到十点！十点啊！”
“你昨天又被他们虐了？”
黎易倾一句话点明了这丫头的小心思，这五个人不仅是组团，有的时候也会一对一PK，往往这种时候叶南歌同学就是被虐的那个，昨天大概就是玩单人PK做任务。
“呜呜呜……小倾，他们太过分了，我好不容易得了一套装备，都被他们抢走了！”昨天玩的太晚来不及告状，现在来还来得及。
黎易倾在叶南歌头顶上敲一下，“活该！”菜鸟和那四个老鸟拼速度，不被虐才怪！
叶南歌低头画圈圈，你们全都是坏人，除了小倾，诅咒你们上网卡网速！
黎易倾看了一眼把表情全写在脸上的丫头，无语的摇摇头，还是没把实际上韩昱他们是到机房玩的事情告诉她，纪梓桑和机房的老师是远亲关系，从辈分上那个今年刚毕业的计算机老师得叫纪梓桑表舅，纪梓桑上学期认了人后就开始以各种借口从他的“表侄”手中借钥匙。
当然，这样做的前提条件是他这个“表舅”成绩不会下落！
身边的人都在玩自己参与建议的游戏，其实这种感觉挺对味的，黎易倾不玩的原因没有多复杂，就是因为自己对这款网游的bug太了解，自己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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