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用多礼,快起来,朕听说你们想出了办法,今晚朕的小兕子是否能度过难关?”李世民上前亲自扶起了孙思邈,有些激动的问道。
“方子主要是筱筱想到的,草民也只是添了两味药而已。”孙思邈很诚实的说道,这方子他真的没想到可以这么用,虽然看着效果不大,但起码可以试试。
“好好,都有赏,咱们就都在这儿等着。”李世民冲着凌筱筱点点头,再次觉得袁天罡说的对,这凌氏的确是他们李家的福星。
“父皇,您还是先去休息下吧,儿臣们守在这里就好了。”李泰冲着孙思邈和凌筱筱微微点头,然后扶着李世民说道,李世民现在的脸色很差,他这一天悲喜愤怒交加。
“是啊!父皇,这里有我们就好了,您休息一下,女儿先进去陪小兕子。”高阳公主也在一旁劝说道,虽然李世民是在为李明达担心,但作为女儿她还是能感受到李世民这份父爱的,如果病的是自己他也会如此担心吧!
“嗯,你先进去,陪小兕子说说话,告诉她朕就在外面陪着她。”李世民挥手,示意他不要离开,他要等着。
“那父皇,您先喝杯参茶吧!”李治也是绝对的孝顺儿子,这时候他还不是太子,完全无压力的,面对着李世民也很轻松的可以表达自己的情绪,所以他接了宫人端来的参茶,亲自放在了李世民手上。
“好好。”李世民看着李治欣慰的接了茶,一饮而尽,暖流直入心扉,身子也舒服了许多。
李世民再次睁开眼,见孙思邈和凌筱筱还在站着,便命人赐座,然后又转向伺候的太监总管道:“去看看太子怎么还没来。”
“这。。。”太监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却没出去传话。
“嗯?说!”李世民挑眉瞪向话中有话的太监。
“奴才该死,奴才不是故意隐瞒的,只是看皇上刚刚情绪不好,所以才没敢说,去传话的人来回话,说是太子从昨晚一直醉着,现在。。。现在还没醒呢,太子妃到是想亲自来,不过太医说她的身体还没好,不能下床。”太监总管跪在地上头都没敢抬,如倒豆子般的全都一一交代了。
“畜生。。。你让人去,就是抬也将人给朕抬过来。”李世民将刚刚喝过的参茶杯子丢在了太监脚边,站起身来怒喊道,一时间脸憋的通红。
孙思邈和凌筱筱见李世民发怒也不敢再坐,都起身跟着众人劝道:“皇上,保重龙体。”
“是,奴才这就让人去。”管事太监连滚带爬的冲了出去,可想而知这皇帝一怒得有多吓人。
凌筱筱看着一切,都是帝王家无情,也许她们不是无情,只是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吧。
“皇上,小狼君将灵药带回来了,臣已经看过了,还请孙道长也看看。”能在李世民发怒时还这么一派自然的人,袁天罡应算其中之一了,小白回来后先去找了他,没办法,‘表面’上,这宫里只有他能听懂小白说什么。
“好,老道我来看看。”如此不在意李世民怒气的,孙思邈算是第二个,有灵药在此,他还能在乎其他吗?
“灵气逼人是好药,皇上,不如快些给公主服下吧。”协助的太医现在已经笑容满面了,就差挑起了拍手叫好了。
“这药好霸道啊!置之死地而后生!赠药的人没有来吗?”孙思邈研究了一会儿皱着眉冲着袁天罡说道。
“人没来,你说的不错,这药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需要心脉停止之人才能用,但药效只有一次,以后再服就没用了,不过度过此次危险还是没问题的。”袁天罡将小白学给他的话,重复了一遍给众人听。
“真有如此神药,那不是可以起死回生?”李泰听后有些双目放光,这样药哪里有人会不爱,即使只有一次药效也是难得的,如果不是他还记得躺在里面的人是他妹妹,如果不是还注意着李世民就在身边,他都有些想将此药抢过来的意思。
“这是最后办法,孙道长你们先想着,咱们还是先将熬好的药给晋阳公主喝下,如果能退烧,就不用这么冒险的办法了。”凌筱筱见小白来的是时候,就想先去给李明达喂药。
☆、214 道歉与谢谢
让人喂完晋阳公主喝药,凌筱筱偷偷看了下手表,已经快23点了,李明达的身子还很烫,眉头紧锁,气息也越来越微弱,小园子说需要三个时辰才能彻底降温,也不知这孩子能不能坚持住。
“小兕子,你要坚持住,父皇在外边正为你担心呢,还有城阳,父皇说不让她来看你,哭了整整一晚上呢,你快好起来,想做什么姐姐都陪你,想要什么姐姐都答应你。”高阳公主神色温柔,边说边抹眼泪,她的性格其实是从小自卑的,她没有亲生母亲的庇佑,想要什么都得靠自己,所以她不得不伪装的很强势霸道,但与小兕子相处的日子是真的让她感觉到温馨快乐。
小兕子从出生开始就身体不好,高阳记得有一次她不愿意与这个病歪歪的妹妹玩,凶了她,刚巧被父皇李世民看到,在父皇要骂她的时候,是小兕子扯着父皇的衣袖说,‘是小兕子缠着姐姐要一起玩的,姐姐只是说我身子不好,不能跑,我不听,姐姐才凶我的,小兕子知道姐姐是为了我好,父皇您不要生气,要罚就罚我吧。’
也许是从那个时候起吧,高阳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亲人替她维护的美好,第一次从内心感觉到了微暖,这是一种会让人欲罢不能的感觉,所以从那以后自己再不耐烦也会带着这个妹妹一起玩,即使被其他人嘲笑是在巴结嫡女嫡子,她也觉得无所谓。
之后她越来越受李世民喜爱,身边围着的人也就多了,阿谀奉承更多了,小兕子也有了自己的课程要学习,她们慢慢的就变得有些疏远了,直到她被人在南昌公主府被下药,直到此时见到小兕子病危,她才发觉,这几年自己也许真的错了。
凌筱筱虽然不知高阳公主心中所想。却也觉得她伤心的样子不假,是真心的,也许她本质上并不是个坏人,只是缺少了管教,心灵上有些扭曲而已。
“这是苹果汁,等过半个时辰后,拿小勺喂她半碗,她有些脱水,需要补充一些糖分。”这是唐朝没有葡萄糖挂瓶给她打,只得口服一些。好在李世民疼爱这个女儿。小白从山里带回来的水果。晋阳公主这儿也分到了几个。
凌筱筱知道高阳公主不待见她,所以她端了果汁碗,退到了边上才吩咐起,李明达的宫女。
“凌夫人。还是让我来吧!以前的事情是高阳错了,还请您多想想办法救救我妹妹,小兕子她最善良了,老天爷不该如此对她的。”高阳公主来之前就已经听说了,不管是小白进山去寻药,还是凌筱筱和孙思邈出的方子,能否救小兕子,眼前这个妇人有着巨大的作用,所以此刻她是真心实意的在道歉。跟生命相比她以前纠结的那些种种,好像都毫无意义。
“是啊!她是个好孩子,高阳公主放下吧,晋阳公主定不会有事的,果汁还是让宫人来喂吧。她现在吞咽困难,速度把握不好容易呛到的。”凌筱筱没想到高阳公主会来跟她道歉,她不像房遗爱与这个公主有着深仇大恨,就算高阳上次伤了江随云,但紫伊下手也不轻,还弄出这么多后续,所以她也就点点头,欣然接受了道歉。
“谢谢你,还有孙大夫。”高阳公主哭着点头,也没像以前那般霸道的非要如何,而是又坐回了床边,轻声的与小兕子说起了话。
“喂完药了?”孙思邈有些无力的走了进来,问向凌筱筱。
“嗯,咱们只能等待奇迹发生了,就算汤药不管用,不是还有小白带回来的药丸。”凌筱筱递了一杯参茶给孙思邈,轻声说道,心脉所伤和哮喘都是最难治愈的病,李明达一下摊上两个,就是凌筱筱有把握让她退了烧,孙思邈也不一定就可以完全控制住病情,所以他们随时要做最坏打算。
孙思邈喝了茶,好一会儿才摇头道:“那灵药,虽然可以起死回生,白骨生津,甚至改善人的体质,但同时这药也过于霸道,晋阳公主心脉本身就有伤,如果心脉停止,再服用此药,就算能再活过来,甚至气喘病没有了,但也会得如西施之病,经常心痛难忍。”
听了孙思邈的话,凌筱筱马上询问了小园子,得到的答案是一样的,如果这死去的人,之前心脉无伤且强壮,只是死于外伤会,流血过多,那服用此药则是事半功倍,活过来后身体会更加好,但如果是李明达这种情况的,即使活过来,也会存在后遗症的。
“孙道长,别想这么多了,能活着怎么都是好的,有病咱们在想办法治不就好了,您能想到治疗气喘的方子,这心病也定难不倒您的。”凌筱筱不知这心病是否与现代的心脏病,冠心病一样,但她知道,人只要活着那便还是有希望的,在现代人类连癌症都能战胜,她相信只要晋阳公主有活下去的*,那一定会有奇迹发生的。
“如果那位炼药的道长能来,也许能有更好的法子。”孙思邈叹了口气说道。
“听小白的意思,那位道长本是世外之人,能送了此药管这红尘之事也实属难得了,而且一心修道之人,这医术怕是还不如孙道长您呢。”凌筱筱连这药是谁练的都不知道,连小园子都说太久远了,他记不得了,此时上哪儿给他们找炼药的人去,至于终南山那牛鼻子,用小白的话说,只会钻研与道术,修真方面有关的事情,救人医术还真是很一般。
“是啊!我师父说过,隐士是从来不管凡尘之事的,此番能求得此药也是难得了,老道不该如此贪心。”孙思邈点头,表示理解的说道。
隔着屏风,凌筱筱与孙思邈在闲聊,屏风后的内室高阳公主在陪着李明达说话,感觉很温馨,但他们却不知侧殿内的气温已经降到了冰点之下,李世民看着跪在下面的太子,脸色黑到不能再黑,李泰和李治都坐在一旁低着头,什么都不敢看,到是袁天罡和小白脚底抹油的快,在太子来之前便以夜观星象为由跑了。
“太子,你就是这么悔悟的吗?你忘了昨日是如何向朕保证的?”李世民看着太子那双眼通红浮肿,头发未全干的模样,要是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他刚死了亲爹呢。
“父皇,儿臣昨晚伤心过度才多喝了一些,真的不知道小兕子她病了。。。”李承乾觉得自己最近真的很倒霉,没有一件顺心事,想喝喝酒发泄一下都能赶上李明达病危。
“伤心!你为何伤心?为了一个死了的奴才?”李世民一想到眼前这儿子抱着一个男人的尸体,哭了半宿就觉得恶心,还为了那个男人害死了自己的孙子,弄病了自己的女儿而愤恨。
听李世民这么说,李承乾一惊,心想难道父皇真的要废了他,不然此时怎么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起?
“父皇,您先别生气,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皇兄痛失爱子,伤心是难免的。”李泰见李世民没有发现他从中做的手脚,便松了口气,同时跪下开口劝说道。
“是啊!父皇您注意身体,别气坏了,太子哥哥不是故意不关心小兕子的。”李治也跪下求情道,只是他的口才一看就没李泰的好。
李承乾很想跳起来跟这兄弟俩说‘你们不要假惺惺的,猫哭耗子’,可是在李世民面前他不敢,真的不敢,所以只能跪着,什么都不说,听候宣判。
李世民还是没忍废了这个自己教育多年的太子,这让李泰有些失望,不过他也从未想过如此轻易的扳倒李承乾,现在能让父皇对太子反感就好,他还有的是机会,此番小兕子平安最重要。
“皇上,公主她开始退烧了,病情有所好转。”这个协助的太医与其说是助手不如说是跑腿的,一有好消息就连忙跑过来报告。
“是吗?咱们快进去看看。”这一天总算听到个好消息,李世民喜悦的起身,只是不知是不是太激动,居然有些头晕,差点摔倒,还好身边的李泰及时扶住了他。
“父皇,皇上,您没事吧。”儿女,太医,宫人们齐齐叫道。
“没事,朕只是有些饿了,你们让人给朕准备些吃的,朕看完小兕子吃。”用晚膳的时候,李世民都气饱了,所以只吃了两口,刚刚小白把药拿回来,他心里有了底时就饿了。
听着李世民说只是饿了,众人松了一口气,拥着他往晋阳公主房间走去。
“父皇,小兕子能听到我说话,她刚刚流泪了,我们在跟她说说话好不好,让她快点好起来。”高阳公主见李世民他们来了,连忙起身说道,只是眼泪依旧不停息,好像要把这么多年存留的眼泪都流出来一样,是的,在南昌公主府被害后,在害怕李世民不在疼爱她时,她都没有流泪。
☆、215 李世民送房子
“筱筱这药真的有效,真的退烧了,老道我再替公主行针一次,待把寒气全都逼出体外,就可以放心用药了。”又过了两个时辰后,待众人都昏昏欲睡时,只有孙思邈如同打了鸡血般的兴奋着。
凌筱筱本来趴在桌子上眯觉,被孙思邈的声音吓了一激灵,一下子站了起来,“怎么了?可是又有危险了?”
“是烧退了,危险解除了,哈哈,皇上说等公主脱离危险,不管多晚都要去通知他,臣这就去。。。”同时惊醒的还有协助的太医。
“你别去,孙大夫不是还要行针,你在一旁帮忙,父皇哪儿我去说。”一直没离开,没睡的还有高阳公主,她到不是一直在与李明达说话,她还思考了以前的种种,现在的她,有一种说不出的平静。
时间过晚,高阳公主离开后,并没有返回,孙思邈行完针后,也只留了宫人守着,他忙了一天也受不住了,凌筱筱也同样被安排在了侧殿住下。
这一晚神经紧绷,凌筱筱很想进空间里去泡泡灵泉,可她不敢,谁知这附近有没有眼线,所以她只能认命的洗了脸倒床就睡,只不过她感觉才刚刚睡下,便被叫醒了,这让她很想发发起床气,不过到底是没敢。
“凌夫人,咱们公主醒了。”来叫凌筱筱的是晋阳公主的贴身宫女,昨天凌筱筱就是吩咐她喂的苹果汁,此刻她脸上的笑容都赶上这刚刚升起的阳光灿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