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皓月在管家的驱使下,穿戴整齐的踏进王府前厅,此时前厅两侧侍卫早已等候在了一旁,迎亲队伍更是在前院休息待候,颇有种养精蓄锐的气势。
“恭喜王爷大婚。”
东宫皓月走到前厅正位上坐下,下面两侧为首的如影,如云,如随,随着一身穿淡紫色的男子一同上前,朝着王爷做了恭喜致辞。
东宫皓月面色平静,眼里却有着笑意,朝四人摆了摆手,“免了,本王不喜这些礼节。”众侍卫也只是站在一旁,安静的守着。
“可是王爷,今日是你大喜之日,就算是繁琐了些,还是在所难免的,老人家说,这可是一生的幸福,坏了规矩就不好了。”
丰元年复杂的视线从如随身上收回,而后欣喜又无奈的劝道。
东宫皓月点点头,让丰元年退下,后者直接走到东宫皓月身后,站立,时刻做出一副应对突发事件的准备,东宫皓月也没在意,只是看向站在最左侧的那个穿着淡紫色衣服的男子。
“如风,此次前去有何异样?”
如风玩弄着自己右耳边垂下的发丝,声音清脆没有男子那特有的磁性,如若不是看到其本人,还以为这是女子所发出的声音,“回王爷,东宫左颜很安分,没有过分出阁的举动,每日都是晒晒书,听听曲子,和几个侍妾游玩罢了。”
“哦?”东宫皓月有片刻的沉思,“看来,他也快按耐不住了。”
如风一愣,不解的看向东宫皓月,“王爷何出此言?”照道理来说,这东宫左颜如今这般安分,也没有暗中搞小动作,王爷何喂说出这话?
显然这东宫左颜比这东宫史阑要懂得隐忍,只是这两人也是两种性格的人,也不好相提并论罢了。
东宫皓月动了动那若有若无勾起的嘴角,将背靠在椅背上,不赞同的看着如风一贯以来玩弄自己发丝的动作,那给他的感觉太过女子,“就因为忍到了极限,才更加频繁的在外人眼中做出这副表象。”
在场的除了如随一脸莫名其妙,如影一副他不想深知,不干他何事的表情外;丰元年只是微笑,如云点了点头,看向如风,果然后者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摸样,要说这东宫左颜跟东宫史阑最大的区别就是,一个敌不动我便不动,等敌人的耐心高过自己后,便会采取行动,大肆而为之,让对方放松警惕,也就是那放松的一瞬间,便也是给敌方最致命的一击。
而后者却是敌不动我便制造机会让地方动,所以他能演得一手自导自演的好戏。
“那么,王爷?我们的人要不要…”如风朝自己的发丝上比了个杀之而后快的动作,其意味不言而喻。
东宫皓月摇摇头,“今日既是本王的大喜之日,又岂可见血?据说,喜事见血那可是会变成丧事的,这次本王姑且放过他们一回。”
如风没有异议的点头退下,如云也拉着一旁早就一副呆滞表情的如随,往一旁走去,如影直接走到东宫皓月身后,可没想,自己才走了两步,这都还没接近王爷呢,便被后者直接呼哧在愣在一旁。
“如影,今日如风随本王前去迎亲便可,你便留在王府帮衬着元年,好好伺候好前来祝贺的宾客。如云你头脑好使,便带着如随看好众宾客带来的礼物。”
“是。如云遵命。”如云笑着做了个辑,顺带看了一眼被自己啦在一旁还不知云里雾里,一副无辜表情的如随,想到昨晚上这孩子的‘撒泼’。顿时笑得更欢了。
这就是一枚开心果啊,想来跟着他办事,也不会太累才是。
“可是,王爷?”如影脚步僵在原地,对这安排显然有着排斥,尤其是昨晚上王爷才说不让他跟在他身边,今早便给他来了这么一招,他哪能接受啊。“如影只想跟在王爷身边。”
东宫皓月起身,随意的摆摆手,这如影就是这般死性子,“元年说,去迎亲的时候大家都得穿着喜庆些,这如风的穿着正和本王的意,此事就这么定了,你们都退下吧。”
“属下告退。”
如云如随,丰元年三人异口同声,出去的同时顺道让立在一旁的侍卫也给挥退了出去,只有如影瞪着如风,那眼神只差没将如风身上这身衣服给扒了个干净了。
他怨念了,这丰元年就是来捣乱的,明知道他除了夜行衣就是黑色锦衣,全都是跟黑色搭边的,从不穿其他颜色的服饰,丰元年一定是故意的,就是存心不让他跟在王爷身边才这么说的。
他怎么没听说过成亲还有这么一条规矩?
如风对他投以一个同情的眼神,松了松肩膀,表示他也无能为力,这是王爷的安排,然而这动作却更加刺激了如影,这明显就是朝他示威的啊,不禁更是恨得牙痒痒。
如风暗中翻了个白眼,有这么白痴的人吗?
“王爷,时辰到了,属下随王爷前往前院,迎亲的队伍早已等候在一旁。”
如风上前在东宫皓月身后轻声说道,这次彻底无视如影偷来那赤裸裸火辣辣能灼烧人的目光,恭敬的等候在一旁。
东宫皓月嗯了声,走之前还顺道拍了拍如影的肩膀,表示给予安慰,如影少说跟在他身边也有十几年了,其忠心可谓是日月所见,他又怎会吝啬这些随手的温暖,和安抚。
“如影,本王留你在王府,比你跟在本王身边更为重要,今日本王能不能顺利大婚,这就看你能不能将这王府守护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了…”
如风垂眼低笑,王爷这话说得太重了,但,今日这‘苍蝇’估计也确实是多不胜数,今日王爷大婚就是个跳板,只有谁最终成功跳上这块跳板,那么飞上天空成龙成凤那也只是时间的问题,指日可待也不为过。
就比,今日谁是最后的大赢家了。
相信如影也深知王爷话里的含义,他们计谋了这么多年的事,今日也是时候画上一个句号了。
如影身子僵了下,在慢慢松弛下来,恭敬透着不容忽视的权威,朝东宫皓月的后背认真的做了个辑,“王爷放心,如影在,王府便平静如海。”
东宫皓月总算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无比放心的带着如风往前院走去。
在说另一边,丰元年,如云,如随出了前厅后,如随就受不了了,撇下如云等人直接往后院走去,嘴巴直打哈欠,“云,我不行了,我先去睡会,到时间了在叫我。”
如云取笑着点头,大有一副你这年纪轻轻的,怎么才一夜就扛不住了?早知道昨晚还敢缠着他和如影两人切磋武艺?真是个下孩子。
丰元年宠溺的看着他的背影,他那副昏昏欲睡的神情让他无比疼惜,不由看向一旁大笑的如云,“他怎么了?怎么看着好像很累的样子?”
如云收起笑容,随着丰元年的目光漫不经心的回答着,“没事,就是昨晚运动量大了些,让我和如影折腾了一晚上。”
丰元年瞪大双眼,一把揪过如云的前衣领,眼底杀气一闪而逝,“你们敢动他?”
如云慢悠悠的将前胸的某只爪子给拍下,不咸不淡的回道,“可不是我们动他,那可是他缠着我们两个的啊,我们那也是迫不得已,被迫所为懂吗?”
“你胡说,我弟弟才不是…”
如云挑眉大笑出声,直笑得丰元年一副尴尬的摸样,知道自己是误会了什么,也只能对着在一旁毫无形象大笑的某男干瞪眼,有些恼羞成怒。
“我说…哈哈,我说…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来如随是你弟弟的?我就说嘛,你刚刚看如随的眼神不对,感情是你记起来了啊。”想当初,他们可是抓着如随打过赌的啊,看他这位大哥什么时候能将他弟弟给记起来,还真没想到,他能这么快就想起来。
如云笑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只能抓着丰元年的衣角,稳住自己的身形。
丰元年一愣,脸上的淡色潮红也尽数消失殆尽,口气非常不好的问道,“你们都知道他是我弟弟?”
如云没知没觉的点头如捣蒜,“知道啊,整个黑狼里就你自己被瞒在谷里。”
丰元年皱眉,而后转身朝前走去,嘴角挂着一抹苦笑,“不是我想起来的,是昨夜王爷告知与我的。”
这次轮到如云愣住了,两秒后直接追上丰元年,“不是,你确定是王爷告诉你的啊?”
丰元年不解的看向如云,这有什么好怀疑的?“怎么了?”
如云很不厚道的摸了摸鼻子,“当初可是王爷亲自下令,谁要是告诉你这个秘密,便直接踢出黑狼山的啊。王爷怎么好好的会告知你这件事呢?”
丰元年神色未定,不知道在想什么,“现在我都知道了,提及那些那也是毫无意义的了,”只是有件事他还不得不问清楚,“我只想知道,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如云眨了眨眼睛,在黑狼里,要数智慧便也是他和丰元年不相伯仲了,他当然明白他问的是什么意思,但,他也只是耸了耸肩,样子显得有些无辜,“你说什么,我没听懂。”
丰元年冷笑,“如云,你很聪明,就连王爷也曾在我面前夸奖过你,我当时便想,若是有机会,一定要跟你一较高下,无论是武艺还是智囊。”
如云收起不正经的笑容,“元年兄过奖了,元年兄的聪慧才是如云过之不及的,不过,既然元年兄提及此事,我也正有此意,早知道元年兄不仅武功了得,更是个智慧智囊,如云可谓是又敬佩又妒忌,早有一较高下之意,都说泽如不如撞日,就今日如何,王爷大婚,正是用人之际,想必你也恨不得一个人分两个人来使吧?”
丰元年不在是一副沉稳的摸样,饶有兴趣的点了点头,“规则你来定,以示公平,毕竟我在这王府呆的时间要比你久很多。”
如云也没拒绝,“可以。”暗自想了想后便直接说道,“那这样,今日是个热闹的日子是一定的,只是这热闹到了哪个层次那就指不定的了。这东宫太子东宫史阑,东宫左颜,便是两个能以之相抗衡的力量,这两股是必不可少的加料;再来是凤府凤九公,太子妃凤颜雪,二王妃的亲爹凤言忠,这又是一股作料;至于第三股的话,如果在下没猜错的话,那便是如今江湖上众所皆知的惜月公子。不知在下所说,元年兄可否认同?”
丰元年笑着摇摇头,“不,在下猜测这第三股是皇上。至于皇后娘娘,丽妃那便是算在太子东宫史阑,三皇子东宫左颜里面。”
如云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的睨了眼丰元年后,再次笑了开去,“看来如云对如今这形式确实是略逊一筹,元年兄分析的可谓是极有道理。”
“云兄过谦了,这惜月公子也是定然会来参一脚的,只是这惜月公子在有影响力,在这东宫皇朝,又有谁能大得过当今皇上?”
如云眯了眯眼,心中却是极度不赞同的,“那这样,这第三股势力,元年兄是站在皇上身边,那么如云就将这第一笔财宝尽数压在惜月公子身上,如何?”
“就依云兄所言。”丰元年当然毫无疑问,本就是打赌,当然有分歧才能赌得下去,只是这鹿死谁手还真是不好说。
皇上面上虽已放权,但是,既然王爷能从他手中拿到这道圣旨,而且还能这般顺利,那这中间就一定会有文章,而皇上想要在暗中动手脚,或是将抛出的鱼饵掉到大鱼,那么王爷大婚,这便是一个及佳的机会。
至于这惜月公子,他赌他是第四方又有何不可?
正文 080这是吃饱了再打?愚弄
两人又再次精简的颇析了几方势力后,谈话暂且告一段落,就是如云也不得不佩服丰元年的眼光锐利,分析独到,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
“王爷果然是知人善用,这王府管家一职还真非元年兄莫属。”
丰元年收回笑容,此时天色已然大亮,府中众人更是前后一片忙绿,他自有许多事要处理,便回道,“能为王爷张前马后,本便是属下的荣幸,这也是属下们应尽的义务不是?”
如云赞同的点头,“没错。”
“今秋本就是个多事之秋,如今已然入冬,冰雪封冻,更是个多乱的时节,如今整个二王府四面楚歌,众人更是俯视耽耽,我们这些做属下的也只能拼尽全力保全王爷。”
“元年兄说的极是,姑且不论我们所知道的这几方势力,如若他们在同一时刻动乱,那么就能让你我等人应接不暇,更何谈我们所没察觉的暗中势力?届时只怕,这王府想要保住那也只是徒劳。”
如云不由皱了皱眉头,忧心忡忡。
“这到无须担心,王爷早有所安排,相信就算是他们都站在对立位置,一涌而起,那也不至于将二王府给掀了。”
两人说话间穿过小径,到了个花房,这里种植的各地名花,无论是稀有品种还是大众品种,都一一不落下,其他很多富商贵族,乃至皇宫里的一些盆栽都是从二王府里偷偷运出去的。
如云望着这一大片颜色各异,争艳夺目的花,紧皱的眉头渐渐的舒张开来,其实要说他们几个大老爷们会喜欢种植这些花确实是个怪哉,但,谁让他们的王爷痴爱名花呢?
哦,不,更确切的是,王爷的师父喜爱名花。所谓爱屋及乌,跟着那个老顽童久了,王爷也便喜爱上了这些他怎么都记不住的名花,这个花房其实不大,相比黑狼山上那半片山花那确实就是冰山一角,谁让这里是王府呢?
“王爷还是喜欢没事往花房跑?”
丰元年一愣,或许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吧,脸色有些难看,“嗯,这些都是王爷精心培育的。”
如云往前走了几步,来到花房面前,刚要感叹眸子却倏然变得凌厉,就连脸部刚毅的线条也不自觉的绷紧了些,指着左前方那块即将枯萎的黄色盆栽,“这是怎么回事?”
丰元年口气也有些生硬,“是我的错,没看好那个傻子,下人一个没留神便被他糟蹋了。”
如云猛地回头,不明意味的瞪了他一眼,“那个傻子你现在安置在何处?”
“在密道。”
“安全?”
“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