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
段鹰震惊的看向白子钰那张倾国的脸庞,那神色仿佛就是在说谈论在平淡不过的事情,从容。
眉宇间闪过不快,“不行,这赌坊的规矩你也知道,那是由四国镇守的,里面的人各个都是武林高手,不说到了神出鬼没的地步,若真的被他们知道这消息,到时参与进来调查仔细了,这后果你可想过?”
“这你大可放心。”白子钰说道,“在奴刑街地下有条暗道,可以直接通往青楼,拍卖行和赌坊的,进去后如果真有意外,晚辈自然会让人去接应你的人。”
段鹰诧异的看了眼白子钰,脊背也不禁挺直了半分,“你的意思是?”
“没错,姑姑这次回来便是为了这天下事,做侄子的也定然不想让姑姑失望,因而便早些让人在这重城做了些手脚。”
“果然是深谋远虑。”段鹰眯起双眼,如今看来还有很多事情都是他所不知道的,“那东方府呢?也是你做的手脚?”
白子钰微微一笑,“段前辈放心,等事情结束后,晚辈自当会还东方少爷一个健全的身子。哦,当然,还包括段三少爷。”
段鹰冷笑,“希望白公子言而有信。”
白子钰起身,搀扶起鹤百媚,“那么,段前辈,姑姑便静等前辈的佳音。希望段前辈这次不会在让姑姑失望。”
“哼,子钰何必跟他这么客气,到底也只是一个手下的人摆了。”
白子钰拍了拍鹤百媚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段鹰却只是稳坐在凳子上,脸色平淡,“好走,不送。”
白子钰也没在意,打开房门扶着鹤百媚出了房门,片刻便消失在门口,段鹰的脸立即拉下,阴沉着一掌将面前的桌子给劈成了两半,杯子砸在地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鹤百媚,迟早有一天我段鹰要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凤珏还真没见过段鹰这么阴暗的一面,也被他的气势所震到有些发悚。
她有些摸不着就段鹰在这重城也是一方老大,想来在其他四国说话也是有些分量的,怎么会被白教的人所控制呢?
还是个女人?
难道他真的有把柄落在了那个女人手中?
眼看房间被段鹰给毁了一半,凤珏思索了片刻朝陈思递了个眼神,后者会意,两人正蹑手蹑脚的打算撤了这时门口却突然出现胡清的身影。
凤珏当机立断的停下,“等等。”
陈思不解,但扔重新小心的趴好,静静的看着房间里的动静。
胡清走进房间将房门关上,这才来到段鹰的身旁,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瓶子,从里面倒出两粒绿色的小药丸,递到段鹰的手中。
段鹰眯着鹰眼将手中的两粒药丸咽了下去,凤珏这才发现他的手中有着血迹。
“老爷,您这是何必呢?”
“哼,如果不这么做怎能平了我心头之恨。”
胡清只是巡视了这房间一眼,将地上一些完好的装饰品重新摆放到桌子上,“老爷,即便是如此,您也不敢动怒,您的身子吃不消。老爷不是还等着抱曾外孙吗?这可不能在用自己的身子来开玩笑。”
段鹰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这些天你让严将军小心些,让他调查的事也在暗中进行,不可在大肆旗鼓。”
“这些严将军自有分寸,老爷该知道他不是个茹莽的人,现在我比较忧心的还是那女人的事。”
“派人看着她便是。”
“老爷,她虽然只是老爷的一颗棋子,但老爷您不要忘了,这北辰国的太子宠她如命,又被当做礼物送给西蜀国的丞相曲奸,这还好,只要两国相交友好,就是牺牲一个女人两国的天子也是乐于见成的,但是老爷不要忘了,在出了北辰国的途中,那女人就被白教的人给掳走了,这还不算,更糟糕的是鹤百媚将这笔帐算到了南邵国易大将军头上,老爷您想,谁会无辜来背这么一个大黑锅,这得罪两国的事情,那就是任谁也万万不会去做的,更何况那鹤百媚选谁不好,偏偏选了到了战将易将军。”
“这事,北辰国和西蜀国也就是当时愤怒不平会想着是南邵国从中搞的鬼,但两国一旦冷静下来,就不难想到这一招是栽赃嫁祸,倒是要查到这重城头上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胡清说的,段鹰又岂会不明白,只是他现在也无计可施,只是盼望着鹤百媚能将来这重城的其他三国人给扣押住,他这才有时间去跟他们的国君周旋。
胡清看着段鹰的脸色,继续道,“这还是其一,更为重要的是其二,老爷派人将那女人从鹤百媚手中劫走,又放出消息说这女人在重城拍卖会上出现,这可是一步险棋,鹤百媚的心思那是摆在桌面上,不仅要颠覆这四国,也定不会放过重城。老爷这么做,不是更加让重城推向悬崖边上吗?这一个脚步没踩好,那可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啊老爷…”
“这些我都知道,你不用在提醒我。”段鹰烦躁的踢开自己脚边的凳子,“我只是想要赌一把,若赌赢了,那么重城就雨过天晴…”
“可。要是赌输了呢?老爷,那可是重城几万人的身家性命啊…”
“哼,只要赌坊里的人不出乱子,这场下注就稳赚不赔。”
胡清一愣,随即像是想到什么。“这棋好是好,可老爷也别忘了外来因素…”
段鹰看向他,“有话直接说,别吞吞吐吐的,我没那个耐心。”
胡清叹息一声,“老爷,您忘了小小姐了,赌坊的人动了小小姐,还差点将她的孩子扼杀,就凭着小小姐的个性,是定然不会放过赌坊里的人。”
“她不放过最好,敢害我曾外孙,我也饶不了他们。”段鹰磨着后牙根,或许是想到了什么画面吧,神情愤怒。
胡清这下直接无语了,“老爷,我们的人已经送了几个进去赌坊了,那老爷是想要先为小小姐出了这口恶气呢?还是忍耐一时,为了重城所有百姓的身家性命着想呢?当然,只要老爷一句话,属下定然竭力完成。”
段鹰怒气横生的瞪着胡清,他这话显然是在看他笑话,“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在我面前放肆了?”
胡清轻笑,走上前打开房门,“老爷,天色已近晚了,还是早点歇息吧。”
“哼。”
“老爷,您不是已经做出了选择了吗?将小小姐留在这座山庄不就是为了多争取些时间来处理赌坊里的那些事情吗?您知道小小姐一旦离开了这山庄那么也定然会去赌坊找茬,到时不仅坏了大事,还让白教的人有机可乘;老爷虽然护着小小姐,但也还是将重城的百姓放到了前面,这就是属下甘愿留在老爷身边的原因,当然,属下也知道,老爷一定不会放过赌坊里的人,等事情都告一段落后,赌坊也就不复存在了…”
“你小子年纪轻轻,这唠话的本事也是越见越长啊。”段鹰不满的声音从走廊里传来。
“那是老爷想多了,属下并不是个爱说话的人,师父曾教导,医者应关闭嘴角,这才是生存之道。”
“你师父倒是教得你不错,说道你师父,也有好些年没见着他了。”
“老爷宽心,不日师父便会来重城。师父说,好些日子没见着您了,怪想念的紧。”
“他那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师父他老人家好像是这么说的。”
“哼。”
“老爷,前面拐两道弯便是小小姐的房间,老爷要不要过去看看小小姐?”
胡清瞧着段鹰那渴望的目光,说道。
段鹰想了想摇摇头,“算了,今日太晚了,还是明日在来看看她吧,何况今日她也在我这受了些气,指不定现在睡着了还在指着我的鼻子骂呢,刚跟鹤百媚见面也闹了不愉快,那小丫头是个敏感的人,我不想影响到她。”说着笑了起来,领着胡清往另一个方向走了,“走吧,也晚了,去改改墙角里的那两个阵势就回房去休息吧。”
胡清点头,看了眼往凤珏房间走的那条道,无声的笑了笑,转身跟上了段鹰的脚步。
今天鹤百媚来了,这山庄的阵法也被她给破了一次,他还得去瞧瞧将这阵法给改改,以防下次有人闯进来。
凤珏呆呆的坐在房顶,等段鹰和胡清两人的身影在也看不见了,也还没回过神来。
脑袋里闹哄哄的,有些迷糊了。
陈思担忧的看着王妃,夜里的寒风吹得人瑟瑟发抖,这里没有任何遮风的地方,他还好能抵挡着这寒风,但王妃就不同了,那身子骨看着就单薄。
“公子?”
将来到重城后所发生的这些事情全部在脑袋里理清了一遍,凤珏闷闷的发现,这一切的背后原来都是一个人在操控的,而她的到来又在这场游戏中扮演什么角色呢?
段鹰到底在干什么?
张贱既然是他的人,为何会跟那五个女人一起消失?又为何会突然出现在青楼,更重要的是,张贱是他的人,严将军也是他的人,既然都是一家人那为何段鹰要让严将军插手张贱的事?
这是做给旁人看的还是…?
唔,这些都太过烦乱了,还牵扯着白教,赌坊,四国…
她想想都头疼,要不是当初那春宫图在拍卖行上出现,她也不会查到青楼去,更不会让自己卷入这场游戏中。
虽然她喜欢看戏,可不代表她喜欢被人当成棋子去使啊。
混蛋!
这段鹰摆明了就是顺水推舟将她给推了出去用来扰乱白教的目光的,这才有了今晚的‘谈判’!
寒风凌冽的袭来,整个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着,她现在想要去问清楚段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她更火大的却是萧起山和张文昌两人。
妈的。
如果不是他们带出春宫图…那么她也不会…
“走。”
正文 110凤珏亲审萧,张两公子
“走。”
她今天要不将他们两个整的哭天喊娘,她跟他们姓!
陈思转身闷声跟在她身后,两人在屋顶轻踏足尖飞身落下,一路奔到语雾的房间。
毫无预兆的碰到一声,凤珏一掌将语雾的房门给震开,怒气冲冲的闪了进去。
此时的语雾正坐在桌前,手拿着毛笔正写着什么,被这突来的声音给惊吓了一跳,笔尖一划,纸上多了一条重力的黑色。
语雾懊恼的瞪着面前的纸张,转头看向进来的人。慌忙起身,“公子?你怎么过来了?”
凤珏眯着双眼盯着萧起山和张文昌,那两人显然也被她给吓了一跳,凤珏冷笑,这样就给吓着了,那待会上的正餐他们该怎么吃得消?
“萧起山,张文昌,你们好大胆子。”
萧起山委屈的瞪着进来的凤珏,动了动被绑起来的双手,“小姐,这话从何说起?你问问那姑娘,我兄弟二人这些天来多乖多听话?喊东绝不往西走,何来大胆可言?”
张文昌闭嘴不言,任何时候他都要比萧起山多留个心眼,也只有萧起山这头猪没看出来对方进来完全就是来‘用刑’来的。
语雾瞪了眼萧起山,从桌子旁端过一把凳子,紧随凤珏适时的将凳子放到凤珏的屁股底下,动作迅速间也不经意的拉扯到了身上的伤口,忍痛呲牙了一番这才看到陈思,眼中闪过疑惑。
这人是谁?
陈思当然不会告诉她自己是谁,很体贴的反手将房门给关得严严实实,一副恭敬的态度站在离凤珏身后不远处。
语雾睨了他一眼,便转头对上萧起山等人了,这人不管是谁,她也知晓现在不是该她出声的时候。
“萧起山,你最好现在就给我老实了,否则我便将你给雕刻成猴子,将你绑在桃树上,永世不得下来。”
这威胁的话看似起了作用了,萧起山果然乖乖的闭嘴,不敢在多吭一个字。凤珏冷着脸,“我问你,在黑奴拍卖行里出现的那本春宫图册,你从哪来的?”
萧起山错愕的看向凤珏,眼里闪过疑问,她是怎么知道这春宫图是他跟拍卖行做交易的。
本能的,他回头看了眼张文昌,而后者直接甩了个后脑勺给他。摆明了这事跟他没有丝毫关系。
萧起山愤恨的瞪了他一眼,见死不救的混蛋。
“看什么,他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你还指望他能替你说话?”
凤珏不屑的说道,萧起山脸色褐红,那是羞愤的。
“我,我没有,我怎么知道那春宫图是怎么回事。”没人救就只能自己硬着头皮自救。
凤珏冷笑,朝语雾递了个眼色,后者点头,脚步不太利索的出了房门。
萧起山紧张的看着语雾的背影,她出去后房门没关,一股寒风从外面灌进来,让他浑身一颤,直打了个哆嗦。
凤珏也不着急,眯着双眼盯着张文昌的小动作,更是讽刺的笑了声。
张文昌也僵直身子,这笑声太过刺耳,手伸往萧起山后背的动作直接顿住,悻嫣嫣的收回了手。坐直身子一动不敢动!
陈思也眯着双眼,在萧起山的目光看向他时,眸光闪过警告的意味。
语雾很快就回来了,将房门关好的同时,走到凤珏身侧,将手中的春宫图册交到她手中。
萧起山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直勾勾的看着那本春宫图册,就连张文昌也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放到了那图册身上。
怎么会到了她手上了?萧起山的目光震惊外后便是惊恐!
凤珏扬了扬手中的春宫图册,还特意朝萧起山,张文昌两人眼前晃了晃,才冷声说道,“封面粗糙,内容描绘得太过简露,其他的抄袭的还算有模有样,如果不是看过真版的人,也一定不知道这是一本假冒的春宫图册。”满意的看到萧起山额头上滴下的汗水,凤珏弯起唇角,但眼神冰冷,“还真是有心了。”
萧起山哆嗦了下,强制镇定,眼神飘忽勉强回道,“这,这是假的?”
凤珏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就在萧起山要腿软的那刻,凤珏却奇迹般的放过了他,将目光放到张文昌身上,“张文昌,我很好奇,你生来就和萧起山不对盘,却为何两人一同拜在丞相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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