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的的确确就是在怀疑,可是要孟菀如何说,她深知今晚这一闹,皇甫谧定是生了气的,生气她派人跟踪倾城,还生气她不与他商量,可是,她当真是不想他为难,才会私下里做这样的事,而初衷,也是为了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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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两人相识以来的头一番争吵,谁也不肯退让,回到王府,倾城更是早就等在了那里,似是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孟菀越看越生气,干脆不予理会,转身自顾自的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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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皇甫谧在书房中过夜,孟菀也在气头上,不去理会他,原本以为,到了第二日,他便会来主动找她,谁知等了一日,也没等到他回来,反倒是大哥,听那人禀报了昨晚的事不放心,亲自来王府询问。
孟菀还能如何说,只是说让大哥放心云云,便将他搪塞了过去,等到孟君珩离去,孟菀方才叫来了欢颜,道:“王爷这会儿在哪儿呢?”
她想着,要么还是先与他开口,反正夫妻间,也没什么隔夜的愁,更何况,昨夜的事,的的确确也不能全怪他,谁叫没有亲眼瞧见,他不相信也是在所难免,更别说,自个儿让人去监视倾城,没有经过皇甫谧的同意,也的的确确有些过了。
欢颜却没吱声,只是拿眼看着孟菀,欲言又止。
直看得孟菀有些纳闷:“在哪儿呢?说话呀!”
“在。。。在。。。”欢颜低下头,似乎在迟疑,到底要不要说,孟菀瞧着她支支吾吾的模样越发急了,又催促了一声,欢颜这才小声道:“方才奴婢瞧着他去了琉璃苑,据说是倾城姑娘昨儿个夜里没睡好,这会儿又头疼了,见不到王爷不行。。。”
说到最后,声音越发的低了下去,尤其是看着孟菀瞬间苍白的脸色,更是吓得忙不迭的低下头去:“奴婢该死!”
孟菀却摆了摆手,心中郁郁不能解。
亏她还想着先道歉,他倒好,竟又跑去了琉璃苑,而对自个儿,则是不闻不问,到底,谁才是他的妻子?
正在这时,外头有人通传,说是三小姐来了,孟菀方才敛去了一脸的愁容,勉强扯出了一丝笑来。
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让旁人跟着发愁,更何况,若是让小芸儿知晓,定会回去告诉爹还有姨母,到时候他们免不得该担心了。
“姐--”这会儿小芸儿已经小跑了进来,一下子就扑到了孟菀的怀中。
已经是六月的天气,褪去春的凉爽,隐隐泛着热气,小芸儿显得是跑得急了,这会儿浑身冒汗,尤其是额头,更是泛着汗珠子,孟菀拿了帕子给她擦了擦,看着她小脸儿红扑扑的,不免嗔了一声:“怎么净知道跑,看把你热的,有什么天大的事,不能好好走。”
“还说呢,还不是因为姐你,为什么人家生辰不回家去?”
不说还好,一说小芸儿就来气,掐着腰嘟着嘴,俨然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孩子气的样子,引得孟菀抿嘴一笑,伸手在她脸颊捏了一把,道:“那一日有事,可是不是已经叫人给你送寿礼了吗,怎么还闹脾气?”
“寿礼是寿礼,人家要你跟姐夫过去嘛,那能是一样的吗?”
说的也是,毕竟先前小芸儿的生辰,孟菀可是年年都陪着,这会儿难免小丫头会生气。
只好双手合十不住的讨饶:“姐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一次可好?”
小芸儿眉眼一亮:“原谅也可以,那你得让人去捉几条小鲤鱼给我带回家去养。”
这丫头打的是这个主意。
孟菀嗔了她一眼,“真不该带你去瞧,竟把主意打到了千鲤池上,不过咱们可说好了,只给你两条,我可担心被你带回去会养死了。”
“知道了知道了。”小芸儿吐了吐舌头,扯着孟菀站起身来,推推嚷嚷的,两个人便往千鲤池过去。
天儿正好,半上午的时辰,不冷也不热,小芸儿跑得很快,孟菀在后头不远不近的跟着,到了千鲤池的外围,还不等往里进,就听一声欢快的笑声自里面传来:“王爷你瞧,我捉住了。。。”
孟菀的身子一僵,浑身竟动弹不得,尤其是透过树影憧憧,看到园子那头的池边儿上负手而立的人影,她的秀眉,倏尔便蹙了起来。
皇甫谧,傅倾城!
小脸儿瞬间血色全消,恼意也倏尔窜上了脑门,这会儿她真真儿恨不得当场发作,却又知不能够,只能咬牙站在那里,冷冷的瞧着。
V56 心有千千结
皇甫谧,傅倾城!
小脸儿瞬间血色全消,恼意也倏尔窜上了脑门,这会儿她真真儿恨不得当场发作,却又知不能够,只能咬牙站在那里,冷冷的瞧着。
倒是小芸儿,不知所以的冲了过去,孟菀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三两步就窜到了皇甫谧的跟前:“姐夫姐夫,你在这里做什么?莫不是知我看上了你池子里的鱼儿,特地在这里给我捉?”
欢快的语气,却让皇甫谧一怔,抬眸间,看了小芸儿一眼,目光却顺着她的身影望向了那一侧,孟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他,四目相对之下,他本能的站起身来,却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那厢,相顾无言。
这会儿池子里玩水的倾城也注意到了异样,在看到小芸儿那一刻,眸底一闪而过了一丝的寒光,却被那波光粼粼的池光掩饰了去,只是换上一副欢快的笑意走到了岸边:“王妃来了,还有三小姐。。。”
“你?”小芸儿这才注意到水里还有个人,小脸儿瞬间就垮了下来:“怎么又是你啊,每一次来都能看到你,还真是让人不怎么喜欢呢!”
倾城的脸色微微一变,却只是一瞬,心里头将小芸儿骂了个千万遍,面儿上却不显分毫,只是浅笑:“我与王爷赏鱼呢,没想到三小姐也来了,倾城这厢给你请安了!”
微微福了福身,小芸儿却没搭理,只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方才折返回去到了孟菀的身边,见她还杵在那里,伸手推了推她,而后凑在孟菀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道:“姐,上次你说不是侍妾,那姐夫为何会与她在一起,看起来很讨厌的样子。”
孟菀方才回过神来,弯下腰与她平视,伸手在她头上摸了摸:“说了是王爷的救命恩人,你别管了,快过去捉鱼去吧!”
小芸儿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小小年纪,却能看得出不寻常来,不过心思早就被那一池子的鲤鱼吸引了去,说完那一句,便拉着孟菀的手,冲了进去。
皇甫谧还保持着原先的姿势站在那里,见到孟菀,目光微凝,然孟菀却看都没有再看他,只是牵着小芸儿的手,一起走到了池子的另外一侧。
“池子发滑,你当心些,赶紧的找两条自个儿喜欢的就上来。”
小芸儿应了一声,一手抱着小鱼缸,一边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经过倾城身边的时候,脚步一顿,狠狠瞪了她一眼,这才继续往前走。
看着小小的身子却高傲不已,倾城的压根咬得紧紧的,拳头也攥了起来,扭头看了一眼皇甫谧的方向,见她还在看着孟菀,而孟菀,似乎为了躲避他的目光望向旁处,倾城的眉眼一亮,随即小心翼翼的朝着小芸儿走了过去,而后只听‘扑通’一声,整个人就在小芸儿的跟前倒了下去。
“啊!”窜出来的水花,随着尖叫声,池子边儿上的两个人都望了过去,小芸儿更是被吓了一跳,本能的伸手要去拉她,谁知倾城却忽然惊叫了起来:“三小姐,别推我啊,别推我。。。”
突如其来的状况,小芸儿呆愣住,手停在那里,不知该作何反应,倒是皇甫谧,眼疾手快的跳进了池子里,三两下便将倾城捞起来,顺势脱了外衣给她披上,等到上了岸,将她放在那里,倾城不住的大口咳嗽了起来。
“咳咳--”
小芸儿与孟菀也回过了神,忙不迭的过来查看,谁知尚未靠近,倾城却整个人一颤,就缩到了皇甫谧的怀中:“三小姐,别过来,别过来--”
那慌乱无助的神情,只让人发蒙,小芸儿满是不解的看着她,又看了看自家姐姐,满脸茫然。
倒是皇甫谧,眉头紧蹙,看着怀中的人,道:“怎么回事?是小芸儿推你的?”
倾城抬了抬头,复又垂下,似是沉吟了良久方才点头:“嗯。”
“我没有!”
“怎么可能!”
孟菀与小芸儿同时惊呼,矢口否认,皇甫谧的脸色却愈发的难看了:“你们。。。”
小芸儿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推倾城,定是孟菀与她说了什么,这会儿皇甫谧怒火攻心,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而后抱起倾城来,转身就走,只余下孟菀僵在那里,整个人一阵一阵的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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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想到,皇甫谧会这样看她,那目光,似是在看陌生人那般,又如同利剑,一刀一刀剜在她的心头。
皇甫谧啊,那个当初信誓旦旦的说着‘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的皇甫谧啊,不过一个多月的工夫,竟然就开始怀疑她了吗?
她甚至都不知自己做了什么--
心痛不能自已,等到命人将小芸儿送走,她便躺到了床榻上,脑海里都是两人相识相知的一幕幕,这会儿竟然有些讽刺。
她曾经错了一世,这一世,她以为遇到良人,所以倾心托付,难道,她又错了?
这个念头一起,她整个人就开始不住的情绪低落了起来,躺在那里心中郁结,翻来覆去的总觉得不舒坦。
这可急坏了欢颜,看着孟菀迷迷糊糊的躺着,怎么叫都不行,无奈之下,只好去请皇甫谧。
皇甫谧这会儿送了倾城回去,正气恼着,一个人在书房里心浮气躁,一听欢颜来禀报,说孟菀病了,哪里还顾得上生气,忙不迭的起身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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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菀的身子底子本就不好,打小容易生病,先前又因连番受伤而越发的容易生病,这会儿怒火攻心着,迷迷糊糊的竟然昏睡了过去。
皇甫谧来的时候,她正蜷缩在那里,浑身颤抖着,欲裂的头痛,让她几乎要窒息。
听到动静稍稍睁开眼来,见到皇甫谧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别转过头去,再度合上了眼。
皇甫谧见状,眉心微微一蹙,可是看到她那张略显苍白的脸色,怒气早就消失无踪,上前一步半蹲到窗前,伸手在她额头上抚了一下,道:“哪里不舒坦?”
孟菀往里挪了挪身子,依旧没有吱声。
皇甫谧见状,几不可察的叹了口气:“还生气呢,罢了罢了,就当是我错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就当是他错了?
孟菀眉心一蹙,猛的坐起身来:“你的意思,其实还是觉得是我错了对不对?因为见我不舒服,所以才会这样说,也就是说,皇甫谧,其实你不相信我?”
动作太大,又一口气说完,之后就大口的喘息着,皇甫谧见状,忙伸手去帮她拍着后背顺气,一边道:“让你别生气,还发脾气,也不看看自个儿的身子。”
孟菀是何等的性子,先前因为倾城的事,她已经一忍再忍,这会儿怒气上头,是不可能轻易罢休了去的,拨开皇甫谧的手,她直直的盯着他:“那你说,你到底信不信我?我说我没有让小芸儿推她,你信不信?”
“菀儿。。。”皇甫谧翘了翘眉梢:“我都说了这件事是我不好,你便不要再较劲了。”
“信不信?”孟菀却不依不饶。
皇甫谧顿了一下,对上她坚定的眸子,也有那么片刻的失神。
其实他不是不信,只是倾城那厢,他也实在想不出会欺骗他的理由,所以他想,这其中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然就是这样一停顿,让孟菀的心倏尔便沉了下来,连同着瞬间苍白的脸色,她一把推开他的手来,而后翻身躺下,也不理会皇甫谧的僵直,只是冷声道:“出去!”
皇甫谧一愣。
他素来知她性子倔,从前也爱极了这样的性子,却从不知会倔强至此,看着她的背影,他不觉出声唤她,“菀儿--”
然回答的,却只是动也不动。
皇甫谧也恼了,“我都已经这般的低声下气,她还想怎样?”
想怎样?孟菀冷笑:“既然你不信我,那我与你便无话可说,出去!”
皇甫谧的身子颤了颤,盯着她片刻,而后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身后孟菀的眸子缓缓合上,眼底,悲凉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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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性子,这一夜过后,也当真较上劲了,在府中都是避而不见,就是见了,也如未见一般,形同陌路。
孟菀不明白他为何这样不信任自己,而皇甫谧则气她好端端的为何会如此心胸狭隘,抓住倾城不放。
转眼间,又是半个月过去,日子波澜不惊,却又似是暗藏波涛汹涌,仿若编织的铺天盖地的网,谁也不知往后的日子该如何。
如此,又过了几日,到了六月二十这一天,孟菀一大清早便进了宫,因为这一日是普天同庆的万寿节,也就是皇上的生辰。
因为前段日子孟菀总觉身子不利落,再加上不想见着皇甫谧,是以并不时常进宫,这会儿皇帝生辰,作为儿媳,无论如何也得亲自去请安,毕竟皇上待她不薄,她断不能因为与皇甫谧闹情绪,便不知礼数。
孟菀去的时候,才刚有一拨人离去,看得出来,皇帝心情大好。
孟菀按着礼数请了安,皇帝命人看座,待孟菀坐定之后,皇帝方道:“怎么只有你一人,老七呢?怎么没有与你一道过来?”
好久未听有人提及皇甫谧,孟菀明显愣了一下,随即颔首,道:“他还有事,我便先过来了。”
皇帝怎会察觉不出异样来,见孟菀脸色苍白,低眉敛首,纵然极力的勾着笑荣,但是怎么看怎么勉强,他不由得翘了翘眉梢:“怎么了?你们这是吵架了?”
孟菀抬了抬头,复又垂下,却并未开口。
皇帝见状,知晓自己猜测的没错,怪不得这段日子这小两口都没有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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