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因为毒气深入了血液中,只能换血,否则就会死。”
“那。。。是谁的血给了我?换血一定要有血给我才行吧?”
孟君珩的脸色明显僵了一下,孟菀见状,心下一沉,也不顾他的阻拦,猛的起身,分明没什么力气,可还是拼尽全力抓住了孟君珩的手腕:“大哥,到底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啊。”
“这。。。”
V43 与君相厮守(一)
“这。。。”孟君珩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是衡王给你换的血,因为失血过多,这会儿还在昏迷着,不过大夫说了,没有生命危险,你不必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在听了他的话之后,孟菀一下子掀开了被子,也不顾身体虚弱就下了床榻,可是脚步虚脱,几乎踉跄了两步就要摔倒,幸而孟君珩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这才免于摔倒,但是她的语气,却是十分的急切:“他在哪儿?大哥,我要见他,他在哪儿?”
她实在想不到,那个男人竟会将血换给她,她甚至不知自己何德何能,这一世,竟有这样一个人这样护着爱着,这会儿心中百感交集,任凭她怎么极力的控制都控制不住,只想着,赶紧的,见上他一面。
孟君珩见状,心中喟叹,却没有再阻拦,只是一弯腰将孟菀打横抱起,而后朝着旁边屋子走了过去。
屋内,还有依稀的血腥之气,皇甫谧就静静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到无血,孟菀瞧了一眼,险些站不稳当再度摔倒。
在孟君珩的搀扶下上前,握住皇甫谧的手,眼泪这会儿顺势滑落。
傻人,怎么会这样傻呢,竟将自己的血换给她,万一,万一他也出了事,该怎么办?
因为孟菀的不肯离去,孟君珩差人搬了一张软榻放到了皇甫谧的房内,与他的床榻只有一壁之遥。
躺在那里,紧紧的握着他的手,耳边是他微弱的呼吸声,她阖了阖眸子,眼底又湿润了。
她想,这一世,她再也不可能放开他的手。
皇甫谧醒来,已经是第二日的晌午,零星的光线自窗子透进来,他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睁开眼的瞬间,却发现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一张床榻,而上头,赫然躺着的是沉睡中的孟菀。
她似是睡得很熟,连他醒来都未曾察觉,苍白的小脸儿没什么血色,只是清浅的呼吸透露出来的生命迹象让人安心。
他不住的弯了弯唇角,真好,他们两个都活着,他终究没有再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从他的眼前消失。
房门就是这个时候被推开的,是濮阳从外头进来,见到此情此景明显愣了一下,本能的想要退出去,却见皇甫谧冲着他使了个眼色。
“什么事?”他问。
濮阳方才上前了一步:“爷,红袖公主来探望,要请她回去吗?”
皇甫谧迟疑了一下:“让她等一会儿,我这便出去。”
“是。”
濮阳应声,带上门出去,皇甫谧这才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榻,弯腰在熟睡的孟菀的脸颊上亲了亲,这才拿起外衣披上,走了出去。
红袖正等在外头,见到皇甫谧身子虚弱,本能的想要上前去搀扶一把,却被皇甫谧躲过,站在几丈开外,淡淡瞧着她,道:“公主有什么事便直说,说完请自便。”
红袖的脸色明显一赧,随即几不可察的苦笑一声:“皇甫谧,你还真是冷情,难道便连最后一番话都不想与我说?”
闻言,皇甫谧一愣,有些不解的望过去,“最后一番话?”
“是啊,我已经跟父王说好了,明日便起身回西蜀,这番前来,是与你道别的。”
皇甫谧再度愣住:“你要回去西蜀?可是你不是。。。”
先前还非他不嫁,怎么转眼工夫就变了态度?
红袖勾唇一笑:“因为有人跟我讲了情有独钟的典故啊,想想似乎很不错,一个男人只爱我,所以我决定不要你了。”
她说的高傲,末了,看着皇甫谧由最初的惊愕,到了最后微微含笑,她扬了扬眉:“你笑什么?难道你觉得我不配拥有我自己的情有独钟?”
“不是。”皇甫谧忙不迭的摇头:“只是想起先前我对你的态度,这会儿有些无地自容罢了。红袖公主,抱歉了。”
“知道错了便好,你也就是欺负我没有兄长,否则我一定让他好好的教训教训你!”
这话是因为孟君珩对她的劝说得来的,皇甫谧听了,微微一笑,这会儿却并未多言,只是知晓,这一番之后,大抵,许多事又会不同了吧?
西蜀王一行人第二日便离开了兰陵,临去前,皇帝十分歉意的道了歉,不过因为红袖的放手,倒是也没什么话说。
而皇甫谧与孟菀,正在城南的别院里晒着太阳。
因为身子尚未好利落,这会儿必须静养,所以不能出去相送,两人相拥坐在那里,听着外头喧闹的声响,唇角不觉含笑:“那公主就这样走了,你不会后悔吧?”
孟菀笑着打趣,昨日红袖来找皇甫谧之后,他已经将她的意思转告了孟菀,不过这会儿,难得打趣的机会,孟菀怎会错过。
额头被轻轻敲了一下,皇甫谧嗔道:“竟会说胡话,要么我现在追出去?跟着她回西蜀做驸马,其实想想也不错。”
“你敢!”孟菀立即板起了脸来,引得皇甫谧咯咯一笑:“只是玩笑嘛,我的血都给了你,这一辈子你都甭想甩开我,反正我是赖上你了。”
这还差不多
孟菀抿嘴一笑,这会儿却是当真什么都没有再说,只是靠在他的怀中,望着满院子的新绿,唇角带笑。
之后的几日,两人便在别院里养伤,其实于礼数上是不合规矩的,可是皇甫谧从来都不是讲规矩的人,所以在他这边,便也算不得什么了。
期间皇上派了几波太医过来给二人把脉,却被皇甫谧一一拒之门外,整日里的工夫,除了孟菀,谁也不见。
如此过了大半个月,在花久夜开的补药的调理下,两个人的身子都渐渐的好了起来。
其实按着皇甫谧的意思,还不打算出那一亩三分地,不过却耐不住孟菀的软磨硬泡,终于松口,答应一起离开。
孟菀知他的倔强脾气,还在为先前的事生皇上的气,也不多言,只是等他将她送回了丞相府,方才道:“如今事情已经过去,你便不要与皇上怄气了,咱们的婚事,还得等着他做主呢!”
V44 与君相厮守(二)
孟菀知他的倔强脾气,还在为先前的事生皇上的气,也不多言,只是等他将她送回了丞相府,方才道:“如今事情已经过去,你便不要与皇上怄气了,咱们的婚事,还得等着他做主呢!”
虽是为劝说他才说的话,不过却也是孟菀的真心,经历了这一番生死,在她的心中,已经坚定了这一世只会与他在一起的信念,而嫁给他,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果然,皇甫谧听了,略略点头,又想起先前孟菀中毒一事,道:“那我先回宫去给父皇请安。你在家中定要小心着些,无论什么,都要用银针测毒之后才能用。毕竟花久夜说你中的是慢性毒,也就是说,有人在那一个月的工夫里,一点一点给你下毒的,如今虽不知是谁,但是能够这样做的,定是你身边的人。”
孟菀也知这一点,不过如今尚未有头绪罢了,听他这样说,她点了点头,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放心好了,我会注意的,倒是你,回去跟皇上好好说话,可别再闹性子了,多大的人了啊!”
“嗯。”点了点头,俯身在她脸颊印下一吻,这才转身离开。
人走之后,欢颜忙不迭的小跑了进来,一下子就扑到了孟菀的怀中:“小姐,你可是回来了,大半个月的光景,可想死奴婢了。”
皇甫谧霸道的很,这大半个月的工夫,他不见外人,也不许孟菀见,就连丞相府的人,都不许去探望,也难怪欢颜这丫头会如此的思念自家小姐,要知道,从前两人可鲜少分开这样久。
“好了好了,可不兴哭的,我这不是回来了嘛!”孟菀心里头温暖着,唇角微扬,伸手在欢颜的后背拍了拍,轻声的安抚着。
欢颜这才从她的怀中探出了小脸儿来:“嗯,小姐回来奴婢总算是安心了。身子都好利落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坦?方才奴婢已经让人去请大夫过来了,待会儿再给小姐瞧瞧。”
啰嗦的小丫头
孟菀抿了抿嘴:“都好了,衡王殿下身边有个神医,我回来之前才给我诊过脉,只要好生的修养,就没事的。”
欢颜这才稍稍安心,拉着孟菀的手,却是怎么都不肯松。
孟菀知她这会儿是真的担心了,见她拉着自个儿,也不挣脱,就任由着她将自个儿推攘到软榻上坐下。
想起方才皇甫谧临去前的话,她道:“对了,我不在这些日子,府里可有什么异样?”
她也怀疑着给她下毒的是府里的人,无论是有人存心加害,还是被人收买都好,是府里人做的这一点几乎毋庸置疑。
“没什么特别的,担心小姐的人就担心着,要么就是事不关己。”欢颜偏着头想了半晌,方才说出这么一句来,说完了,又想起什么来,补充道:“倒是二夫人,身子似乎好了不少,时常出来走动。”
二夫人?
想起那副柔弱的身段,孟菀翘了翘眉梢:“还有旁的吗?”
“没了。”欢颜如实道。
孟菀略略点头。
想来也是,就算谁真的有问题,大抵也不会表现出来,更不会让欢颜瞧出端倪来。
“小姐,是有什么问题吗?”见她神色怔忪,欢颜小声的问了一句。
孟菀方才回过神来:“没什么,这会儿有些累了,想歇会儿,你就在这儿陪着我可好?”
“嗯。”欢颜自是求之不得,连连的点头,而后扶着孟菀躺下,握着她的手坐在软榻边,一时无语。
这一觉倒是当真睡得安生,醒来已经是傍晚时分,欢颜已经不在了身旁,大抵是准备晚膳去了,孟菀便自个儿从床榻上起身,正在这时,房门便响起了几声轻微的敲门声。
以为是欢颜,便唤了一声进来,谁知进来的却不是欢颜,而是。。。
“二。。。二姨娘?”
不是孟菀健忘,而是实在惊愕住了,眼前这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中年女子,真的是那个常年缠绵病榻的二夫人吗?
“大小姐,你醒了啊,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坦?”
望着孟菀的错愕,二夫人勾唇一笑,却并未理会,只是快步上前,一把搀扶住了孟菀的身子。
语气还是从前那般的温温柔柔,孟菀这会儿才敢相信,这人真的是二姨娘。
不过。。。
“姨娘的身子好了?外头风凉,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自然是听说大小姐回府了,所以特地来探望的,大小姐的身子可好利落了?”
忽略孟菀前头那一句,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孟菀看着她含笑的脸庞,浓妆之下,总觉得与从前有些不同,可是是哪里呢?又说不上来。
“嗯,已经好了,多谢姨娘关心。”
二夫人这才点了点头,“那就好了,你不知道,听说你中毒之后,我有多担心,生怕你出事呢!”
孟菀微微笑,其实与二夫人,她并不能够找到什么合适的话说,毕竟从前,她一直病着,孟菀与她见面的次数不多,再加上她是孟珺瑶的生母,虽然如今孟珺瑶不在了,但是孟菀心中难免还有疙瘩。
于是两人又说了一会儿的话,来回不过是些客套的言语,等到欢颜带人布了晚膳,二夫人这才告辞了出去。
“小姐,二夫人怎么来了?”
人走后,欢颜有些纳闷的问了一句。
孟菀眯了眯眼,“说是来看看我。”
“奇了怪了,二夫人怎么对小姐这么上心,往前不是对府里的事都是漠不关心的吗?如今这是要做什么呢?”
谁知道呢
孟菀眯了眯眼,心中也是纳闷着,却未再多言,只是坐在桌案前,用起了晚膳。
回到家中的感觉到底是好,因为她的身子弱,孟丞相与三夫人各种的关切担忧,倒是让孟菀一下子有种掉进了蜜罐里的感觉,就连小芸儿都不免吃起了醋来。
“姐,如今爹还有姨母只关心你,都不管我了。”
孩子气的话,引得孟菀咯咯一笑:“哪里不管你了,是少你吃还是少你穿了?”
“都不是。”小芸儿瘪着嘴:“就是不管人家了嘛!”
“那你倒是说说看啊”
“就是这个啦”小芸儿掀开袖子,手肘上赫然一道疤痕显露,她的小嘴儿撅的更高了:“你看看,人家前两天摔了一跤,这会儿都留下疤痕了,可是他们也不管,倒是姐你,身子都已经好了,他们还紧张的很,你说说,这是不是偏心。”
小芸儿就是小孩子的心性,孟菀瞧着,唇角含笑:“是啊是啊,都是他们不好,既然他们不疼你,那姐来疼你。”
说罢,转向欢颜:“去拿舒痕膏来给三小姐。”
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小芸儿的脑袋:“那是欣贵人给的,你涂了啊,手臂的伤痕很快就好了,不会留下疤痕的。”
“真的吗?”小芸儿双眼瞪得溜圆。
“嗯。”孟菀点了点头。
这会儿欢颜已经从屋里出来,却是空手而回,孟菀不免有些纳闷,她却上前了一步:“奇怪了,分明记得昨儿个放在小姐的床头,原本想晚上给小姐用的,可是后来忘了,这会儿去找,反倒找不到了,小姐,莫不是被你收起来了?”
孟菀摇了摇头:“没有啊,我没有碰,是不是被你放到旁处了?”
“不会的,奴婢记得清清楚楚,昨儿个亲自放到小姐床头的。”
这就怪了,好端端的,药膏怎么会不见了,照理说,除了这屋里的人,应该没人会碰才对啊!
还有,昨儿个还瞧见,今儿个却不见了踪影。
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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