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今日事情要过邪性,前头有妻子要给她塞房里人,后头就有一位贵女要献身给他。事情反常即为妖,说不定是谁给他下的套子,这美人计,他定然不能中。
正想着呢,便听后头树叶哗哗响,急促的脚步声,“咣当”一声,遗直只觉自己后脑勺一痛,天旋地转,当下就晕了过去。
元娘从他身后站出来,邪笑一声扔了石头,拖着遗直的腿就往假山里拽。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这男人拖了进来,元娘累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许是药物随着汗珠流出了些许,元娘有片刻的清醒,待看清倒在自己面前的人,元娘猛拍了自己脑门一下。
“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你真是疯了,杜元娘。”
“喂,你死了没有。”元娘趴在遗直身上猛拍他的脸。
遗直眼睛闭着仿佛是睡死了一般。
元娘懊恼,嘀咕道:“你不要这么弱啊,我不过轻轻砸了你一下罢了。快醒醒。”
元娘坐在遗直的腰上,手开始无意识的摸着遗直的胸膛,身体难受如有火在烧,脑袋又开始不受自己控制。
元娘慢慢低下头,像嗅一只烤全羊一样在遗直脸上、衣衫上,上上下下闻了闻,便闻到一股淡淡的墨香。
这个味道她不讨厌,反而越闻越上瘾。禁不住,以手摸向他的眉眼、鼻子、嘴巴,慢慢的低下头去,用自己粉红的唇去碰触遗直的薄唇,唇与唇相碰,软软的,温温的,滑滑的,元娘似是上了瘾,起初还是唇与唇碰一碰,元娘只是觉得遗直的唇、脸清凉解热,可是碰着碰着,元娘禁不住伸出舌在遗直唇上勾画。
元娘知道这样是不对的,是羞耻的,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她好热,浑身都像架在火上烘烤一样,只有碰触遗直的身体,她才会觉得不那么难受。
元娘双手拄在遗直的胸膛上,羞耻与欲火对抗,不出半盏茶的功夫,她的脸上、脖颈里便便汗珠浸透,她紧紧的攥着拳头,不断的告诉自己,不可以那样做,那样做是羞耻的,是见不得光的。
可是真的好难受,好像有成千上万的蚂蚁在肚子里爬一样,伸手去抓挠,却如隔靴搔痒,抓得深了,只能在自己身上留下一道道的血痕。
在一股浪潮来袭之际,元娘猛的睁开眼,如一头母狼一样看向遗直,什么道德、什么规矩、什么礼义廉耻,她的脑海里空了,只是想要一些什么,可是想要什么?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躺在自己身下的这个男人能给她。
扯了他的鹤扣玉腰带,扒了他的衣衫,元娘便如看见解毒的良药,伸手摸了摸,许是遗直不喜骑射的缘故,他身上并无硬实的肌肉,而是摸起来细滑如丝。
遗直被身体的异样惊醒了,睁开眼便看到元娘正趴伏在自己身上,正如一个食客,两眼发光的盯着自己的胸膛,好似正在考虑先在哪里下口一般。
“你、你好不知羞耻!”遗直羞愤,扭动起身躯想坐起来。
元娘不理他,往前挪挪屁股压住他的上半身,让他起不来身,霸气道:“闭嘴!”
话落便狠狠的覆上了遗直的唇,元娘并不知何为吻,她只是想要很多,可是始终找不到突破口,便用了牙齿啃咬他。
遗直被她咬破了唇,弄疼了,禁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给我吧,求你。”衣裳也扒了,裤子也脱了,可是元娘不知接下来如何,便软了嘴,哀求道。
“我、我要参奏你一本!”遗直被这娘子的大胆举措,已是弄的语无伦次。
“凭你想干什么,先给我。”元娘又趴下,在遗直身上乱啃一通,一口下去便是一个红印子。
“你到底想要什么!”遗直起了几起,没把自小舞刀弄枪的元娘掀下去,又羞又恨道。
“鱼水之欢、夫妻之礼,随便什么。”元娘几乎被自己身上的欲火弄疯了。
她在遗直身上乱动,遗直是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壮年,如何经得起她无意识的撩拨,身体在不知不觉中便起了反应。
顿时,遗直一张脸红如茱萸。
觉察到遗直身体的变化,元娘福至心灵,无师自通,看着遗直道:“放心,我会很温柔的,一会儿就好。”
待事情已成定局,无法挽回,遗直自知大错铸成,看着痛的流泪的元娘仍是不得其门,便羞赧的抱了她在怀里,助她一臂之力。
渐入佳境,元娘尝到快乐,见遗直羞赧的脖颈、耳朵都红了,禁不住笑了。
第125章 遗珠流言逼元娘
更新时间:2013…1…11 18:46:34 本章字数:5174
月落西楼,辰星隐隐,碧树阶下,蝉鸣燥燥。
大红的宝帐内,荧荧烛火,奉珠瞧着元娘说到兴头处,眉尾眼梢都是笑意,心里便略略放心了,大哥和元娘纵然此时不能同心,可有元娘对大哥感兴趣便是一个好的开始。
大哥是家里的长子,在奉珠的印象里,大哥总是对自己要求很高,时刻谨记自己身为长子的职责,时刻都要按着爹娘的期盼去做事,便是因了这儿,奉珠很少看到大哥耍闹,见到最多的时候便是大哥在读书上进,久而久之便养成了严谨规矩的性子。
“因此事终究是我拖累了你大哥,我不需要他负责,我便诓骗他说,若是不想让人知道你房遗直是被强的那个,就不要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当时他是点了头的。我们两个都知道,我不能为妾,他不能休妻,便两厢安稳,此事按下。我以为只要我们两个不说,那天的事情便没有人会知道的。”元娘苦恼一笑。
抚着自己嫁衣之下看不出隆起的肚腹道:“却不知,便只是那疯狂的一夜,这肚子里便埋下了祸胎。我家里是那种情况,我从小便见证了母亲的夜夜垂泪、空等、失望,我不想有朝一日我也沦落至此,那样我会先解决了给予我这一切痛苦的男人,然后再自杀。”
奉珠知道元娘真的会这样做,便疼惜的握住她的手。
元娘回握奉珠的手,又道:“起初知道有这个孩子的存在时,我便狠了心要除掉他,我在野外耍弄了一天的长枪,更在无人的树林里蹦跳了半日,我只想着把这孩子弄掉,可他却如吸附在我的身体里一般,纹丝不动,我甚至连肚子疼都没有,反而因此胃口变得好了,见着食物就想咬一口。”
“可他真的不能生下来,我自己去买了红花,自己在郊外熬了药汁,我以为我可以快刀斩乱麻,然而,当我意识到这一碗红花下去,这肚子里的小东西就要化成一滩血水时,我害怕了,犹豫了。我就那样端着药汁,盘腿坐在小河边坐了整整半日,后来,有一个农妇背着小孩,端着木盆来小河边捶衣,她一边捶衣一边和那小婴孩说话,脸上噙着笑,我就觉得那笑容很好看,很慈爱。
我突然就想抱抱那个小婴孩,我就告诉她,你捶衣背着他不好动作,反正我坐在这里也无事,我帮你抱着吧,我就在你身边,我不会跑,你可以用系带把婴孩绑在你的手腕上,我只是想抱抱他,那农妇见我衣衫不俗不像拐子,便答应了,我抱着那个小孩,他的身体真软,胖嘟嘟的小脸,澄澈无垢的眼睛,我盯着那小孩看了一会儿,只觉得心也跟着软了,软的一塌糊涂。
那农妇到底是不放心我一个陌生人,快速的捶洗完衣裳,便抱起自己的孩子走了。她走了,我那碗药汁也冷了,我的心软了,我把那药汁倒进了小河里。我就想着把这孩子生下来,我开始谋划远离长安的事情,不想后来百密一疏,被侍婢绿芜撞破了机关。”
元娘说完,宝帐内静悄悄的,一时之间,奉珠只能紧紧的握着元娘的手。
遗直站在外头听着,想着她一个小娘子竟有此决断与魄力,便觉羞惭与愧疚。
“这也是你和我大哥的缘分。今生,便是注定你要和我大哥结为夫妻的,咱们俩算是成了真正的一家人了。”奉珠想着杜九娘的死,岂不是正好为元娘腾出了地方,便如此道。
元娘嗤笑一声,道:“缘分个屁。后母难为,我和你大哥还有的闹呢。珠娘我丑话说在前头,若是我和你大哥,和大家有什么龃龉,你莫要插手,便远远的躲开去,一大家子在一起过日子没有百日好的。”
“我阿娘是个讲理的人,元娘你也是个讲理的人,便是婆媳有什么意见不合,你们好好说,便没有解不开的结。我告诉你,我阿娘最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元娘你是晚辈,若是真有什么,你软和着说,或者撒撒娇都行,我阿娘最吃那一套的。但是切忌和我阿娘硬顶着来,不然,吃亏的还是你。可能答应我?”
元娘瞧奉珠一副紧张的模样,便笑了,道:“我知道。我这就是把最坏的情况跟你说说,免得坏了咱们姐妹情谊。放心,对大家我只有敬爱的份,便是真有什么委屈,我只要想想今时今日,大家对我的这份心,我也会忍让。”
奉珠瞪了元娘一眼,没好气道:“大喜的日子呢,你竟是想到以后去了,可真是未雨绸缪了。我大哥是一个很孝顺的人,你知道我说这话的意思吧。”
元娘点点头,道:“是人便有逆鳞,逆鳞不可碰。”
“我实在该走了,元娘你也莫为难我大哥了。”奉珠起身道。
元娘也知自己不可太过分了,便道:“看着些路,天黑。”
“在自己家里呢,我闭着眼都能回去。你躺着吧,别乱动了。”奉珠拂了拂自己的裙摆,掀开宝帐,见外头月明星稀,将整个庭院都笼罩在一片白茫中,便道:“元娘,我走了。明早上我可等着喝你敬的茶呢。”
“你是不是就等着我敬你茶了啊。”元娘在里头玩笑道。
“可不是。”
两个又应答笑闹了一回,奉珠这才离了这院子,走上外头回廊,先往宴席上看看,这个时候不知还有人没有了。
廊上大红的灯笼高挂,照着人的脸都是通红的,微风习习,庭院中碧树婆娑,草木蓊郁。
喧嚷热闹之后,便是阒寂冷清。
奉珠一个人徘徊在这廊上,在这仲夏之夜,却只觉身子微凉,心内枯寂。
当真是,被他在新婚那几日里宠惯坏了的,竟是一时一刻都想着,他能在身边的。
他在时,嫌弃他总是挨着噌着自己,没有一刻安生的,他不在时,便又孤枕难眠。
辞了元娘,没人说话了,便觉寂冷,若他能在,纵是两人说些无关痛痒,天南地北的话也是好的,至少会觉得不是自己一个人。
见奉珠久久不归,锦画拿着披风找过来,见奉珠正独自一人站在庭院中,便道:“娘子,回家去吧。大总管已是问了数遍了,咱们家那角门要上锁了。”
“回吧。”奉珠也觉无趣,便恹恹道。
锦画见奉珠这般,思量半响知道是为了哪般,却不好劝说,便给奉珠披了披风,道:“娘子可是吃宴了没有?这会儿可饿了不曾?奴婢新做了糕,是拿咱们院中那紫藤花做的饼子,娘子可要尝尝吗?”
“有咸的吗?”奉珠问。
“有。奴婢做了一半咸的一半甜的。”
主仆两个一路说着些柴米油盐的小事,渐渐的奉珠也不觉日子难捱了,总得找些事情来做才好。
遗直被赶出去,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元娘觉得饿了,便自己拿了宝帐里的酒菜来吃,知道不能饮酒,又食不得肉,便只好郁闷的吃些青菜。
躲在宝帐后头的遗珠把两人的话听了个全,心内发冷、发狠,我未婚孕胎时便只能打掉,如何到了你杜元娘这里,便成了喜结良缘!
遗珠恨的撕拉一声把自己的帕子扯坏了,元娘听到动静,还以为是听墙角的人,便慢悠悠道:“新郎不在,想听什么可都听不成,还不快滚。”
遗珠转过宝帐,掀了帘子出现在元娘面前。
元娘先瞅着一双绣花鞋,而后慢慢抬头看向遗珠,便见她满目戾气,一脸狰狞,嗤之道:“怎么是你?”
遗珠大摇大摆的在元娘对面坐定,面上笑道:“大嫂,我想着你肚子里那孩子是一定要早产的,你说呢?”
低头吃菜的元娘顿了一下,抬眸正眼看向遗珠,亦笑道:“我就是未婚怀胎了,你待如何?”
遗珠冷视元娘一眼,便道:“杜元娘果真是杜元娘。小妹佩服。”
“不敢,我倒要佩服你,轻而易举的就当上了王妃,好手段。老实说,你到底对那蠢货下了什么魇,让他对你死心塌地,说把你立为王妃就真的这么干了,竟是连他那母妃都震慑不了他,你也教教我。”元娘擦擦嘴,起身,又转到榻上半躺着看向遗珠道。
遗珠随着她起身,在榻前的凳子上坐定,冷睨元娘道:“我总是想不明白一些事情。同样的事,放在你们嫡女身上,和放在我们庶女身上总有不同的结果,杜元娘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元娘歪头盯看着遗珠,觉得她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见她唯唯诺诺,总是垂着头,一副见不得人,上不得台面的样子,事败之后,暴露出本性,她又一副愤世嫉俗,你们全都欠我的,全都需要偿还我的模样,到了如今再看她,竟是觉得她已然面目全非,非人非鬼起来。
“如果你是指未婚先孕这事,那我告诉你,我也被所有人都容不下过,我娘打了我,骂了我,我爹要逼着我喝红花落胎,可我打定主意要这个孩子,我就一定要护住他,护不住他,我就和他一起死,我们娘俩下辈子再做母子。我拿着刀在自己的脖子上深深划了一道,我敢这么决绝的豁出命去,你敢吗?”元娘昂首,摸着自己脖子上的伤疤睥睨遗珠。
“做了便是做了,我自己承担后果,我不后悔。可是你呢,你可以问问自己,是你自己重要,还是那个被你自己打掉的孩子重要,你选择了放弃自己的孩子,保全自己,那么,你现在就没有资格质问我,什么嫡女、庶女的。
是,嫡庶尊卑不同,比如嫁娶之上,你不可能比得过奉珠,这就是铁一样的规矩!可在这规矩里,还有很多空当是你自己能够争取的,可你总是剑走偏锋。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你走吧,我累了。”元娘不想再和她说话。
“说的这样冠冕堂皇,你不是我,你如何会了解我的痛苦!”遗珠压抑着嘶吼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