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差点要跳起来,皇帝赶紧按住了她,嘴角也是抑制不住地往上翘,“真的……”
“你都安排好了?”柳贞吉再一次觉得她真没嫁错人。
“安排好了。”皇帝看着她欢快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
长公主在一边看她母后乐得都要跳她父皇上身上去了,嘴角又抽了抽,不过她还是忍住了没说话。
她母后也是出来一趟乐昏了头,都想不起她的生辰是在五月初八,今天初五,离她生辰没几天了,皇兄是三月生人,她是八月生人,而他们父皇是六月的生辰,只晚她一个来月,她却每年只记得他们的,自己的生辰却从不喜爱从,总是要身边人提醒才知道,今年没人提醒,她是干脆不记得了。
周朝只重长者跟男丁生辰,女子出嫁之前都只是小生辰,不能大办,女子嫁出去后在岁数不大之前的生辰也都是不大办的,需得上了年龄,那个时候儿孙满堂了,才能由儿孙为其做寿宴,但她母后毕竟是一国之岁,身份在那,这样没人提醒,能把自己三十年整岁生辰都忘了的皇后,只能说她真是生完孩子后脑子都不够好使了。
亏她认为老给她堵心的父皇这么为她精心筹备,她到快到了时间了也还是一无所觉。
辰安又摇了摇头。
皇帝拉着手里欢快的皇后,瞥到了女儿在摇头叹息,他笑着朝她轻摇了下头。
就让她这么傻着吧。
到了的那天再告诉她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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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汗血宝马刚送来没两天,连皇帝靠近都要一群人围着,柳贞吉也知道能看看就好,所以皇帝带她上了楼台,把马牵到下面只让她看,不让她摸,她也没什么意见。
这汗血宝马果真是金色的,毛发特别的漂亮,随风舞动起来真是洒脱至极……
真是个马帅哥,娘娘看得眼睛都是直的。
还好皇帝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见她看了又看,只当她是喜欢,还安抚她道,“等驯服了养熟了就带你骑。”
柳贞吉这一下觉得以后的日子都有盼头了,忙不迭地点头。
看了一会,渴望自由的马先生四着刨地,呆得不耐烦了,左右甩那牵着它的绳子。
皇上让人带了它下去溜它。
没得看了,柳贞吉看着马帅哥远走的屁股还是挺心满意足的,扭过头跟皇帝道,“回头我也去寻一头好马给你。”
不过也还是要寻条马帅哥,不能寻条马美人。
要公的不要母的。
“还给你做一件相配的披风,穿着骑马。”皇后高兴,好话一箩筐一箩筐地倒,跟不要钱似的。
周容浚也是听得嘴角笑没止,在要下楼台时,他一弯腰,干脆背起了她,引得不远处不少在四周观看汗血宝马英姿的众多臣子抽气不止。
柳贞吉也是被他吓了一跳,这一下,天真全无,脸色都吓白了,“皇上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周容浚没理会她,背着她下楼梯。
走了几步,柳贞吉也是镇定下来了,知道他是一意孤行,不可能被说动,只得把头埋他脖子里,闷闷地道,“你等着回去你那些言官以死相谏吧。”
“嗯,没事,金銮殿的柱子正好要再换层皮。”
柳贞吉捏捏他后颈的肉,叹了口气。
“他们哪天要是为政务扬言去死,朕会拦着他们的。”周容浚知道她嫌他脾气又太大了,解释道。
“说不过你。”皇后娘娘认命了。
不过想想这也没什么了,皇帝后宫就她一个人,这些个臣子早闹过大的了,在她生完孩子要是再来一场,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太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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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八那天,柳贞吉一大早就被皇帝吵醒了。
来东央行宫这么久,皇帝每天都要和她睡到天大亮,这天一早她睁眼看到天还没亮,以前是自己看错了,又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问正在殿中悄步走来走去的梨云她们,“几时了?”
“还早着呢,娘娘你再睡一会。”听到声音,最近的水月赶紧过来轻声道。
“水月你怎么在?”柳贞吉迷糊,“不是给你休值了吗?”
水月夫君也跟着来了,也是这两天的休值,柳贞吉把时间给他们调一块儿去了,也让他们夫妻俩过两天团聚日子。
“倚君替皇上去办事去了,我闲着,就来伺候您了。”水月机灵,连忙道。
“不是调的休值?”柳贞吉坐了起来,倚在了水月塞在她身后的枕头上,跟不远处正在穿衣裳的皇帝说,“你怎么又差倚大人去办事了?皇上,你不要拆散我的掌事姑姑的夫妻生活嘛……”
一大早就听数落,皇帝连眼皮都懒得掀。
水月哭笑不得,忙拦了她的话,“娘娘,是我闲得慌,想过来看看您,您也知道我哪天不见您一眼,心里闹得慌。”
柳贞吉也是个耳根子浅的,最爱听她的这几个侍候了她半辈子的丫头的好话,水月的话说得她嘴角一弯,高兴得睡意都没了。
她又笑着埋怨道,“那你也歇好了再来是一样,好不容易给你调个值,就是想让你好好歇两天,又劳累上了算什么?”
“奴婢听说皇上今个儿要带你出去玩耍呢,就想着早一点来请个安,回头再回去歇息也是一样的。”水月的话滴水不漏。
“诶,那行。”柳贞吉点了头,说到这又打了个哈欠,不解地问皇帝,“皇上你醒这么早干什么?早上冷,你多陪我睡会。”
这时候皇帝身上的衣裳穿好了,柳贞吉看清楚了他身上穿的以前当狮王时经常穿的黑色劲装,只是以前黑袍上的紫蟒换成了金龙,她好久没看到他这么穿了,这几年皇帝操劳政事,整个人比以前打仗健壮威猛的时候还要瘦上一些,这劲装一穿上去,比之前少了两分冷酷锐利,添了两分洒脱飘逸,看得她眼睛都直了。
皇后娘娘先前只是没了睡意,这一下是精神都振作了起来,两眼一下子就像灌满了桃花水,水汪汪极了,人也整个坐起来了,“皇上你今天穿这身?”
皇后的眼神取悦了他,先前还不想理会她的皇帝开恩“嗯”了一声。
“我呢?”皇后下了地,问镜花,“镜花,我今天穿什么?”
等镜花捧出一身新裳,等宫人拿好展开,柳贞吉见是黑袍上镶了金凤的新袍子,样式也是劲装,跟皇帝的那霸道威风的劲装完全是同一款的,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当一个利落潇洒的皇后娘娘差点泪流满面。
“就穿这个!”娘娘生怕有人反悔,当下脚就往屏风那边走,还不忘急切地招呼宫人,“快点过来,皇上都穿好了,赶紧来帮我穿。”
这时,站在一角的叶苏公公赶紧过来跟皇帝轻声说,“皇上,奴婢这就去厨房告诉长公主,说娘娘醒了。”
“去吧。”想起一大早就去厨房为她母后准备长寿面的女儿,皇帝的眼睛也柔了。
等皇后娘娘梳洗的时候,梨云镜花水月和如花都在,梳头的帮她梳头,给她点朱唇的点朱唇,挑首饰的为她挑装饰,末了,手巧的如花还为她在额间画了一朵粉红的牡丹花,配上昨晚她为她用凤仙汁染了一夜才染成的粉色指甲,自认为年纪一大把了皇后突然觉得今天她嫩得不用装,也都可以冒充一把年轻小姑娘了。
“看来都知道我盼着这天呢。”皇后心里嘀咕,心想可能自己盼着放风的心太迫切了,以至于有这么一天,身边人都替她高兴坏了。
不过盛装打扮出来的样子实在很惊艳,皇后一站起转过身,发现等在一边的皇帝眼睛不带眨地盯着她,心情更是乐呵了。
她美得在他面前打了转,赶紧跑上前抱了他的手臂,跟他讲道理摆事实诱哄他,“你要是以后多带我出去,我就每次都打扮得这样好看给你看。”
皇帝刚才是真被她迷昏了眼,一听这话就清醒过来了,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不过头还是低下,在她的唇上轻轻碰了一碰。
碰了一下不满足,又碰了一下。
一下接下下,直把皇后亲得笑了,这才罢休。
第271章
等到辰安把长寿面端上来;皇后娘娘愣了一下;她只不过是不太喜欢过生辰;这么多年下来也习惯了不去记,但并不是人是傻的,她什么时候生辰她还是记得的,一下就明了大概是什么情况了。
“今天是初几?”娘娘转过头问梨云她们;“初八?”
梨云她们个个都笑着点了头。
柳贞吉看看她们;回过头来再看看丈夫跟女儿;鼻子一下子就酸了,“你们还记得呢。”
说完眼泪抽嗒嗒地往下掉。
“娘娘……”梨云跟镜花赶紧过来给她擦眼泪;“大好的日子,不哭了。”
辰安也是过来接过梨云手中的帕子给她擦了两下;淡道,“吃面了,女儿做了一早上的,凉了就不好吃了。”
柳贞吉也知道这时候再哭也实在太不像话了,赶紧停了眼泪点头,又忍不住香了女儿一口,“多谢长公主,谢谢你帮母后记得。”
辰安被她亲热的举动和话语脸红了一下,朝她母后抿嘴笑了一下。
“过来吃吧。”皇帝也不避讳,向她伸出双手,把她抱到了腿上坐着。
“你跟我一起。”皇后娘娘接过筷子,又把筷子放到了皇帝手中。
“嗯。”皇帝没推拒。
皇后娘娘就这么喜中带泪地跟皇帝合吃了一碗长寿面。
等到吃完,苏公公上来报,说柳知州大人携家眷到了,等着面觑皇后娘娘。
柳贞吉又是又惊又喜,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末了拉着皇上的袖子跟他撒娇,“下辈子我还要嫁给你。”
皇帝听过她许多的甜言蜜语,这句话却从未听到过,听到一怔,随后把人紧紧抱到怀里,长吁了一口气,跟她说,“话总是说得很好听,但不能老总是说,要做到才算数,你是朕的皇后,要以身率众,言出必行。”
皇后汗颜,“我一直还挺说话算话的吧?”
但下辈子的事确实是她说出来哄他的,下辈子她哪做得了准,不过是这辈子尽所有的能力对他好点。
皇帝听了摸摸她的手,笑而不语。
辰安在一旁看着她父皇的笑,不知为何莫名湿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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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皇帝来东央围场的事是临时起意,柳之平收到消息的时候,皇帝已经起程了,他在来之前,又下各县把情况摸了一道,然后日夜兼程赶来了围场。
总算是没错过妹妹的生辰。
他是半夜到的东央围场,洗漱过后片刻没做停留就前来觑见,宫里的人让他带着妻儿过来,他也一并带过来了。
等到见了帝后,请过安,柳之平这才抬头看向妹妹,见她笑意吟吟地看着他,看着她娇花一样的面容,柳之平双眼一红,笑道,“妹妹还跟以前一样。”
就跟还在母亲膝下那样娇美动人。
知道她过得好,想来母亲在地底下也是安心了。
“二哥却是老了……”见柳之平眼睛红了,柳贞吉笑叹了口气,“不过比以前要更像个当家的了。”
她心道如此母亲在地底下多少也算是个安慰,她为儿女隐忍一生,尽管不是个个尽如人意,但多数是好的。
“这都要多谢皇上栽培。”柳之平说了这么一句。
柳贞吉也知道话至此,也就不能再往深里说了。
现在她毕竟是皇帝的皇后,柳之平说话总是有所顾忌。
她倒不觉得这可惜,毕竟什么样的情份就做什么样的事,说什么样的话,这都是必然的事情,随后,她拉了柳二嫂过来说话,又细细问过了侄儿侄女们的情况。
与柳之平还能说几句真心话不同,柳二嫂是真正与柳贞吉生疏了,可能也是过于忌惮皇帝在场,所说言语不多,就是让儿女来跟柳贞吉说话,小孩子们也挺是拘束。
柳贞吉见过侄儿女,又让辰安带他们出去走走,想让他们表兄弟姐妹联络下感情。
辰安遵令带了他们出去。
因皇帝要带皇后出去,柳之平他们也没停留太久,说了一会儿话,皇帝问了柳之平他州府内的情况后,皇帝就让他们下去,晚上晚宴再来。
辰安来送他们去上马,路上柳贞吉问辰安表兄表妹如何,辰安想了想道,“挺好。”
是挺好的孩子,但与她合不来。
柳贞吉看女儿淡然的神情也就不再多问了,她这女儿内心毕竟不是孩子,总是与孩子们格格不入。
有时候她跟她皇兄在一块儿时,也是她照顾她皇兄,带引他的时候居多。
等上了马,柳贞吉这才想起小双胞胎还得辰安带着,她在马上就俯□摸辰安的头发,怜惜道,“母后没用,还需你帮着我。”
辰安忍住羞怯,踮起脚尖,在她母后脸上亲了一亲,小声道,“女儿愿意。”
得亏她与父皇都不嫌弃她的古怪,没视她如妖怪,她才活成现在这般随心所欲的日子,这种对待,即便是她感恩一辈子都不为过,何况只是做点她能信手解决好的事情。
“回吧,下午我们回来。”皇帝也摸了摸女儿的头发。
马跑得远了,柳贞吉回头看,看他们的长公主还站在原地目送他们,她不由伸手朝她挥了挥,那头的长公主朝她远远施了万福,她不由笑了。
等到见不到她了,柳贞吉回过头,满脸的笑,她安心地靠在皇帝的怀里,软声软气地道,“狮王哥哥,等到我再活三十年,到六十岁的时候,你也要这样对我好,好不好?”
皇帝俯首,亲了亲她的额头,“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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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安排的路线是一早御林军清理过的,不过这次皇帝也不是来打猎的,只是带皇后出来走走,一路也就走走停停,按皇后的意思,哪儿她瞧得喜欢,就在哪儿停下。
东央围场内有不少巧夺天工的自然景象,就是危险了些,柳贞吉一路还不敢提出要去探险,不没等一会,皇帝没等她开口就带了她去悬石上看瀑布。
她一面缩在他怀里吓得哆嗦,一面忍不住探头去看,就是双手就像跟皇帝的前襟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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