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拿着这一对耳坠看了看,笑道:“王爷这是给女儿准备的吧?这个颜色的珍珠耳坠,我戴着人家该说我装嫩了。”
“谁敢说你装嫩爷定饶不了他,你看着也就二十多岁模样,这些年,爷看你一直都漂亮,爷帮你戴上吧。”
难得四阿哥居然这么夸奖她,花开笑道:“还是别戴了,天都黑了。”虽然四阿哥这话的真假很值得商榷,不过,女人听见别人夸奖她的相貌,都会高兴,花开当然也不例外,她笑了笑“对了王爷,你明年就要抱孙子了。”
四阿哥眉毛一扬“真的?!”
“当然了!弘时和重阳都想给你请安呢,刚走了没一会儿。”趁着下人在外间摆饭的功夫,花开又将重阳明年想搬走的事儿说了,四阿哥笑道:“住的好好的搬什么,他们住在这儿平时还能陪你说说话……如今孩子们都大了……刚才爷看见你趴着窗户往外看,是不是觉得寂寞了?爷最近忙,也没空陪你,不如……咱们再要一个孩子如何?”他说着,伸手就揽住了花开的腰。
花开斜睨了他一眼,都要有孙子的人了,还要让自己生孩子,她可丢不起那个人,心中这般想,花开嘴上却笑道:“我倒是没问题,就是不知道爷行不行……”
四阿哥一用力就将花开抱起来了“行不行试试就知道了。”他说着,奔着炕上去了。
“别……别这样……”花开顿时急了“王爷,妾身知道你行的,一准行……咱们先吃饭吧。”
98。
烛光摇曳,芙蓉帐暖,嘤咛婉转,几许情深……
花开第二天早上醒来;便觉得身上有些不适,睁开惺忪的眼眸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见天光大亮,她可不敢再睡了,刚坐起身,惊觉身上未着寸缕,忙一下又钻进被褥里。
四阿哥闷笑一声,花开转过头去看,下一便对上四阿哥那双微含笑意的眼眸。花开脸色瞬间变得嫣红异常,不由娇瞪了四阿哥一眼,她眼波流转,小女人的风情不经意间流露出来,含羞带怯、娇媚迷人……
四阿哥心底一下子又来了炙热,这时候花开却急着去找她原来的亵衣,见被扔到了远处的衣橱那里,花开不由犹疑起来,怎么才能把亵衣取来?
四阿哥却将花开抓进他的怀里,薄唇扫过她的额头,低沉的声音说道:“你还没告诉爷,爷老了没有……”
“爷怎么会老爷好厉害的……”饶是花开嘴里不迭的说着好话,四阿哥却又将她压住了,没一会儿帐中就又传来花开那娇媚的呻吟声,最终慢慢的转为低泣求饶的声音……
前院,苏培盛正手拿着单子,指挥几个小厮卸车上的货物,小禄子紧走几步过来给苏总管请了安,苏培盛示意众人继续般,这才问小禄子道:“王爷这会儿可起来了?”
小禄子笑道:“王爷已经忙了十来天了,昨晚才回来……”两个人心照不宣的一笑,苏培盛心里却诧异,王爷起的这么晚的时候可不多,他对钮钴禄氏的宠爱,可算是京城人津津乐道的事儿,这已经有十多年了,钮钴禄氏真是荣宠不衰啊,王爷总共四个儿子,其中三个是钮钴禄氏所生,四少爷更是皇上的眼珠子,三少爷虽然是雍王府的长子,如今已经成亲了,却连个贝勒的封号都没有,他的亲额娘如今地位也低,看来他是与世子的份位无缘了……
小禄子自然不关心苏总管想什么,他看了看几辆马车,想着这东西的数量可比往年多了不少,内务府的份利虽然都有定数,但是分起来的时候,其中的讲究也不少,每个府里东西的多少、薄厚,区别可就大去了。
小禄子见上面都盖着厚厚的棉被,不由问道:“总管送来的这都是什么?一会儿要见王爷吗?”
因小禄子是王爷贴身侍候的,苏培盛也要给他几分颜面,便耐着性子说道:“见是要见的,不过也不急。这些都是内务府昨天送到府里来的,多是时鲜的东西,有几桶活鱼和几篓子湖蟹。晚熟西瓜、哈密瓜、柿子、金桔、葡萄、红枣等物,还有野鸡、鹿肉和番薯。”
小禄子笑道:“总管还请偏厅里坐坐吃杯茶吧,这些东西一时半会儿怕卸不完,这天怪冷的。”
苏培盛一想也是,便去了偏厅坐下,小禄子也不敢多耽搁,赶忙来到四阿哥的房间外等着侍候。
两天后,举国欢庆,时间终于迈进了康熙六十一年。除夕夜之后,在初二、初三两日举办了千叟宴,场面空前盛大,倒是让花开大开眼界。之后四阿哥忙着迎来送往,花开这些年也有了不少人脉,少不得要应酬,一直忙到了正月十三,她才闲下来,约了额娘佟佳氏进圆明园来见面。
花开亲自在院门口迎接额娘,佟佳氏下了车看见女儿,刚要行礼,花开已经将她的胳膊拉住了,佟佳氏忙说道:“侧福晋怎么迎出来了?这天还冷着呢。”
花开笑道:“额娘,别在乎那些繁文缛节,您是我的额娘,女儿迎迎您是应该的,圆明园又没有外人。”
佟佳氏看见花开身边只带了九月,稍微心安了些,不过到底不自在,毕竟女儿地位尊崇,若是按着规矩,女儿是主子,她是奴才,丈夫已经不止一次提醒过了,王爷权势日隆,且对礼节特别看重,不可再像以前那样轻忽,可是女儿还和以往一样,若是她一定要行礼,岂不是……
佟佳氏还胡思乱想,花开的几个孩子已经迎上来了,大家七嘴八舌的跟外祖母说话,佟佳氏也顾不得多想什么了。
在屋子里坐定,花开和额娘说些家常,孩子们便有些坐不住了,盈月问道:“姥姥,您怎么没带馨儿一起来?我还给她准备了礼物呢!”
馨儿是恒泰的女儿,今年已经五岁了,佟佳氏说道:“她小孩子头两天得了风寒,还没痊愈呢。”
盈月说道:“那更应该带来了,也好让额娘给看看。”
佟佳氏笑道:“还好,她病得不重……”
风寒重了也会送命呢,花开忙再三叮嘱额娘,若是看着馨儿病重了,务必要告诉她一声。佟佳氏自然不迭答应。
母女两个说着话,花开见她几次欲言又止,便知道她怕是有什么事儿觉得不好说,花开便将孩子们都打发走,细细的问佟佳氏怎么了。
佟佳氏说道:“还不是为着你大哥,我想着他一直外放了这么多年,如今在广州做道台虽然舒心,可是毕竟路途太远了,额娘已经五六年没见到他了,阿玛和额娘年纪大了,就想着儿女最好都在身边……”
佟佳氏头发已经花白,额头、眼角也都是岁月留下的痕迹,花开心中不由感慨半天,岁月催人老,她想了想说道:“额娘,这事儿我记着,会跟王爷提的。”
“那就好那就好。”佟佳氏红了眼圈说道:“如今,你弟妹有了七个多月的身子了,头年请郎中给看了,说是这一胎是儿子,恒泰总算是能有个男丁了,我也安心不少。你哥哥这事儿,能行就问问,若是不行也就算了,咱们家人微言轻,也帮不上你的忙,只别拖了你的后腿就好。”
花开安慰了佟佳氏几句,心中也不是滋味,她这个女儿虽然跟娘家近,可是碍着规矩,一年中能见额娘两次就不错了,这还是四阿哥格外开恩的,王府里其他的女人,三五年见不到一次娘家人也正常。
待送了佟佳氏离开后,花开回到屋里,独自坐在罗汉床上盘算着这事,九月重新换了茶水点心进屋,花开问道:“王爷现在在忙什么?你可知道?”
“奴婢听说王爷去见邬先生了。”
花开想着邬思道在四阿哥的眼里一向不同,自己过了年还没见到他,也应该见见,花开想到此忙说道:“你让厨房准备几样小菜,再把那三十年的女儿红装一壶,我给王爷送去。还有那剔彩仙人会菱角盘,刚刚我吃着不错,也准备一盘。”
花开换了一身衣裳,外面披了白狐皮斗篷,带着几个丫鬟婆子奔着邬思道住的杏花村去了,来到邬思道住的院子,就见小禄子站在门口,他见花开来了,就要禀报,花开听见里面有说话声,便笑道:“若是打扰了王爷说话就不好了,我稍微等一会儿。”
只听见邬思道说道:“京畿大旱,西北又缺饷银,朝廷开纳捐官也说得过去。”
四阿哥说道:“可是这些捐官的人又有几个有真才实学的人?况且能捐得起官的,都是富贵子弟,到时候怕是要挤破脑袋;有那等着京捐的还好些,做京官没有什么油水;那千方百计想要赴外任的,还没等上任就开始寻思怎么刮地皮,也好将捐官花的银子赚回来,长此以往,难免吏治败坏,实不可取。”
邬思道说道:“年前传出的风声,现在没有动静,怕是不了了之了吧?毕竟要不了多久就是万寿节了。”
四阿哥听了顿时一喜“如此甚好。”是啊,他怎么没想到呢!在万圣节前捐官,就算万寿节没有大张旗鼓庆祝,也会给人留下敛财糜费的话柄,皇阿玛最好名,他担心朝廷官员上行下效,这捐官之役怕是就此熄了,不过,西北的饷银如何筹措,还真是难题……
花开听着他们的话好似告一段落了,便想进去,却听邬思道说道:“王爷,两淮盐政油水大得很哪!”
四阿哥一声冷笑:“可不是,曹寅、李煦,在江南经营了五十多年了……听说李煦日子过得甚为奢靡,银子花得跟流水似的。待人极其豪爽,谁遇到难处,到李家拜一拜,走一遭就能解决。哼!欠着国库的钱却不还,慷国家之慨!皇阿玛就是太顾念旧情……”他说到这里,顿时明白了邬思道话里的意思,朝廷没有钱,曹家、李家不是有吗?还有孙家,他们三家连络有亲,一荣俱荣,一辱俱辱……
四阿哥的眼里闪着寒光,心里谋算着。
花开在门外听着,心中也不平静,曹家,那不就是曹雪芹的家吗?原来四阿哥还没等登基,就已经看着他们不顺眼了,这是想将他们几家当成肥猪宰了。难道国库已经空虚至此了吗?怎么没再听到他问自己拿主意?
花开敲了敲门“王爷,可以进来吗?”
四阿哥一愣“进来吧。”他看见花开准备的酒菜,不由笑道:“还是你懂爷的心,快摆上,我跟邬先生喝一杯。”
花开刚将酒菜摆好,李进业急急忙忙跑来了,隔着门气喘吁吁禀道:“主子,十三爷来了。”
四阿哥一愣“他现在的身份这么敏感,怎么就来了?”
邬思道笑道:“十三爷跟爷一向交好,来了才正常,不来落到别人眼里,反而不正常了。”
四阿哥喜道:“嗯,是这么个理,快请。”
99。
十三阿哥见过四阿哥和邬思道,又冲着花开施了一礼,笑道:“小四嫂过年好,早就想来探望四哥和你,无奈出不得门……”男人果然需要事业支撑,现在的十三阿哥,早已经没有了几年前的颓丧,跟以前判若两人。
花开笑道:“十三弟如今春风得意,可喜可贺。”
十三阿哥摇摇头“雪中送炭有几人?都是锦上添花罢了,没什么意思。我只记得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只有四哥和小四嫂帮我,否则哪有今天?”
大家落了座,花开命人沏了茶送来,这样的场合她也不便多留,男人家肯定要说公事,花开只问候了几句便离开,又亲自去厨房吩咐加几个十三阿哥喜欢的菜,这才回到房间。
一回来就见九月在记账,花开笑着在一旁坐下,这些年这圆明园的事物,一直都是九月帮着她打理,本来想着能甩给董鄂氏,偏偏她又怀了孕,重阳的媳妇又不方便管,到头来还得花开自己忙活,也幸好有九月替她打点一切。
九月看见花开,忙行礼,一边说道:“主子,你上次提到的要一些南洋的首饰、布料,刚才重阳少爷命人送来了。”
花开笑道:“快拿来我看。”
南洋的首饰样式新颖,又不是金贵的材料打制的,花不了多少钱,这东西送给四阿哥的大小妻妾最合适了,无奈今年弄来的有些晚了,这眼看着都正月十五了,若是年前就好了。
花开仔细的一一看过这些首饰,挑了几样中意的用盒子装了,打算让十三阿哥走的时候给他的福晋和侧福晋带回去。
十三阿哥跟四阿哥一直聊到傍晚才告辞,四阿哥回来喜形于色,花开脸色有些红,忙命厨房准备醒酒汤。
四阿哥笑道:“没必要,我没醉。”
“真的没事儿吗?妾身怕你明早上头疼。”
“不碍,给爷沏一杯浓茶来就好。”
花开见他很高兴,便亲自给他沏了茶,这才将额娘的话婉转的跟四阿哥提了提,她见四阿哥半晌不言语,便又说道:“王爷,这事儿若是能行就最好,若是你为难,就缓一缓,以后再说……”
四阿哥上下打量着花开,弄得花开心里发毛,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好半天,四阿哥方笑道:“爷是在想,为什么你总是小心翼翼的?安泰是你的哥哥,能力也有,这几年政绩不错,想要回京也正常,你没必要跟爷还这样小心……”
花开这才放了心,她忙解释道:“王爷,每个人都有不得已,就连九五之尊的皇上,也未必就事事如愿,妾身怎敢要求王爷一定做到?那不是难为王爷嘛!妾身对朝廷的事儿也不懂,就觉得很多事可以做,也有很多事不能做,妾身当然要替王爷着想。”
四阿哥听见这话,嘴上虽没说什么,心里却觉得花开识大体。
转眼就到了正月十五,这一天,花开按例还要带着子女们去给德妃娘娘请安,十四阿哥夫妇都在,他们的儿子弘春、弘明也在,两个人都比弘历、弘昼他们大,兄弟俩也都依次上前跟弘春、弘明见礼,一时间屋子里全都是问侯声。
等到落了坐,十四阿哥笑道:“小四嫂,怎么不见四哥来?莫不是他忙得连见额娘的时间都没有?”
十四阿哥一见面居然就挑拨离间,花开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这些年十四阿哥就盼着花开能治好他的眼睛,是以一直都很老实,没想到今天居然向她挑衅来了,这是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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