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占卜」,Hermione。』我敛起笑意,淡淡解释说,『既然是占卜,就是运用一定的道具,呈现卦象,然后解读。在一定的程度上,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依靠占卜者身边的资源去做了解和推测,概略得出相应的最可能结果--只是「最可能」,而并非「一定」,你们了解我的意思吗?』
Ron和Neville还在思索我的话,Hermione却已经挑眉,『所以说,占卜这种魔法根本就不实际也不可靠。对吧?』
『不管信或不信,占卜的卦象只是一种象徵,当有人去试图解读的时候,它的作用和冥冥引导就会开始发酵,端看个人如何去看待。』我平静的说,『当然,我也不能否认占卜的确是所有魔法当中最虚幻的一门学科,不但没有清楚的深入学习方式,就连最粗浅的占卜入门顺序给了以后,就只能凭个人经验和想像力去推测…… 用麻瓜点的方式来形容,这门学科确实是很不科学又没系统。』
Hermione点头,旋即带了点示威的得意眼神瞥了下Ron和Neville,『看吧,我就说Trelawney教授的占卜不可信--』
『但是我认为,她的占卜推算在某种程度还是有一定依据在的。』我打插的说,『不管怎么说,Trelawney教授也是近代最伟大的预言师,也就是先知Cassandra Trelawney的玄孙女,她还是有一定程度的预言实力。要不Dumbledore教授也不会聘任她作为这门学科的指导教授了。』
『可是McGonagal教授说--』
『我相信McGonagal教授说的,是她个人对占卜这门学科的感观想法,而我也相信只要是讲求严谨求知的人,都会同意她的看法。但是我认为占卜这门学科既然能自古传流至今,肯定有它的意义和必要性。要知道这世界上还是有很多神奇而未知的不解之谜存在,用客观和包容的态度去小心接触,才能让我们了解还学习更多。而且在我看来,占卜只是预言的入门而已,相较之下会显得浮夸粗浅也是理所当然。』
『占卜只是预言的入门?』这下不只是Hermione,Ron和Neville也露出困惑的表情,『那两个不是一样的东西吗?』
我轻轻摇头。
『在我看来,这两者不能说不一样,也不能说一样。虽然这两者都是推测了未来,但是占卜在很大的程度上,还是很容易发生改变并且造成不一样的结果。毕竟人心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推测的变量,要真正洞悉未来,就连能够看破最多命运的人马也曾经对卦象解读错误过。而且一名真正的先知实在太稀少了,甚至终其一生,先知也可能只能做出一个预言而已。』
『一生只能做出一个预言?』Ron一脸不可思议的看著我,『那样也能称为先知?』
『以自身的安危或是一生健康寿命做代价,说出了足以改变大局、甚至是整世界走向的预言,就算只有一个,难道这还不够被尊称为先知吗?』我以反问作为回答,『我刚刚说了那么多,就是希望你们能了解,要看破真正的未来是极为困难的一件事情,而一个真正的预言又是有多么的难得。强大的魔力、占卜者与受占者相互共鸣的气场、外加两者能够付出的代价,除了这三种主要因素对于一个预言的形成缺一不可外,其他任何一点小小的因素都有可能影响到预言的清晰以及准确度--总而言之,真正的未来预言是非常稀少就是了。』
我随手把Ron的南瓜汁拿来喝了一口当补充水分。没想到才刚出院,我这连占卜学都还没正式上过课的半调子,竟然就先给自己的死党交换起自学的想法了--希望Trelawney教授在这学校里的眼线不会太多吧!我可不想某些有的没的言论给加油添醋传进她耳里--虽然我也不是很在乎就是。
『我明白了。』Hermione轻吁了口气,以做结论的口吻说,『总之占卜也好,预言也好,反正最重要的就是做好自己认为该做的事情。就算事先知道是坏事,也不过是趋吉避凶就好了,Harry你是这个意思吧?』
我对Hermione微笑,虽然还不见得抓住所有重点,但是起码已经很接近我的本意了。回头看向Neville,他也是还带著若有所思,但是最初的那种提心吊胆已经通通消失了。
『那,Neville,』我朝他说,『其实刚刚的占卜,我也只是提出最近的一种解读喔。你想不想再听听其他事情的推算呢?例如--关于Trelawney教授给你的死亡预兆?』
Neville愣了下,随即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
『还是不用了。我想我已经受够其他人评论我的死期和死法。再说,』他扁著嘴说,『一个课本找回来的小卜卦就要走我五颗糖果,再知道其他大点的事情,就算把我一整年的零用钱都给你大概也不够吧?』
相视一眼,我们四个一起笑了出来。
一如既往不平静的魔药课'VIP'
基本上从一年级就跟著我一起进行了那么多冒险,Ron他们早也已经跟我一样,是学校里无人不知的风云学生之一,也习惯成为别人谈论的话题人物;所以像这回Trelawney教授给了死亡预兆的事情,在想通以后,Neville也已经不大在乎旁人给他的眼光了--只是他恢复豁然开朗的心情也顶多维持短短不到两小时的午餐时间而已。
因为我们今天下午的课程,要上的就是Neville向来最感苦手的魔药课。
身为魔药学的唯一授课教师Snape教授本身的刻薄偏心,早就让性子大咧咧的小狮们在这门特别复杂精密的科目上学得磕磕绊绊又如履薄冰;偏偏不知怎地, Snape教授今年在课堂上的刁钻比之往年又更为变本加厉!而这自然是导致本来就一直对Snape教授敬畏到连呼吸都不敢发出声音、又老是状况百出的 Neville,直接再次陷入另一波倍感身心煎熬的试炼地狱。
还童水,也就是缩龄药剂,算是中阶魔药里调配方式比较简单的一种;对于上个学期才为了回礼才刚做过增灵药水的我来说,这种算是逆向操作的魔药做起来当然更是驾轻就熟--不过我弄起来轻松,不代表其他同学也跟我一样制作顺利。姑且不管其他人,总是借我笔记又偶尔会帮我打下手地调配些药的Ron,在魔药调煮技巧方面也算同龄里中上程度了,在做还童水的时候仍然不免发生类似太早把材料丢进去的小瑕疵,那Neville的状况就更不用说了,基本上还是多亏这款药剂算是温和、以及同桌的Ron在一旁帮忙留意提醒,我们这堂课才算安然无恙的没发生什么大釜熔解或是爆炸之类的可怕意外。
不过就算这样,当Snape教授袍尾飘飘地在教室里绕完一圈、又刻意来Gryffindor的实验桌挑了几人药水的毛病后,就站在Neville的大釜前至少沉默不语整整一分钟,身边的魔力因子越来越压抑扭曲……是个人的都知道Neville又要倒大霉了。
『……橘色。』
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从大釜里舀起药水,Snape教授高举起杓子,原本应该是翠绿、可如今却是呈现偏红橘色的魔药慢慢细流回去。
『橘色,Longbottom。』
明明是轻柔的低沉嗓音,却没有人会质疑当中的危险。Snape教授将药杓挂回大釜把手,空幽如黑廊的眼睛紧紧盯著身子如风中般瑟瑟发抖、脸色更是白到像是随是会晕厥的Neville,神情阴影到说是厉鬼都没人会怀疑。
『我记得,在我宣布开始熬煮材料前,我已经提醒了大家只需要放进一颗海鼠胰脏。黑板上的步骤第十四条,我更是格外把只能放进两滴水蛭汁的重点特别强调地框记起来。』他双手环胸的拢起长袍,『请你告诉我,Neville Longbottom先生,在我都已经把你们通通当成从没接触过魔药的白痴新生,那样一步一步的领著你们熬制药水,而你仍然可以把应该是绿色的还童水煮成这锅连圣甲虫都可以放倒的毒药后,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你那比山怪还要更草包的豆渣脑袋,能够记清楚魔药最基本的制作流程和注意事项?』
Neville已经不只是白著脸的发抖而已,湿润的水气更是已经在他低著头的眼眶里明显浮现;而他身边的Ron虽然很勇敢的反瞪Snape教授,可从他额头上也冒著细薄的汗珠来看,显然在面对以及抵抗成年巫师愤怒魔威方面,显然还是居于劣势。
『那个,教授,』和Ron他们共用一桌的Hermione举起手开口,精神可嘉的试图帮Neville说情,『拜托,请再给Neville一点时间好吗?他的还童水还不算完全失败,我可以帮忙他把颜色调整回来--』
『魔药确实是种艺术,但是那不代表它就和绘画一样,只要把颜色调对就可以表现出完成品的意义和用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Hermione也算是帮到了Neville,分掉了炮火的攻击目标--只可惜防御不足,错估学校三大Boss的冷辣无情程度,于是也壮烈成为毒舌下的残兵一枚,『还有,我知道全校所有老师都很清楚Granger小姐你有多聪明博学,可我并没有要你在这种时候卖弄你那堪称万事通的小脑袋。Gryffindor因为你的爱现扣五分。』
给刺激得涨红了脸又眼角挂上泪花的Hermione在大釜后面死命揪住Ron的袍子,略带哽咽的低语『忍耐』『别再被扣分』之类的词阻止Ron去撞枪口;Snape教授也没理会他们的小动作,魔杖从他袖子里滑了出来,直指向教室的角落;一团土绿的影子迅速飞到Snape教授的讲桌上。
『Trevor!』
Neville惊呼了声,我也眼角抽畜的望著那似乎给隐形牢笼局限在讲桌一角的两栖类生物。这是怎么回事?那只蟾蜍不是向来最喜欢和他主人玩躲猫猫的吗?怎么今天反常的跟著逛大街逛到地窖来了?!
『多么感人呢,一只忠心跟著主人的小蟾蜍。』
Snape教授语气柔和的说,Slytherin的学生没有一个不窃笑的,『但是过了今天下午,我们就可以知道这只蟾蜍还有没有机会继续展现它的忠诚了。我再给你一个机会,Longbottom,这堂课结束的时候,我们来试试给你的宠物喝这锅药水--是的,不要怀疑就是你煮的这一锅。』他直视著 Neville因为惊恐而更加放大的水气瞳孔,『我们会喂它几滴你亲手做的魔药,看看它会有什么变化。希望这样能多少激励你在学习调配魔药这方面的专心和斗志,Longbottom--当然了,如果你自认你那只蟾蜍的抗毒性有高过圣甲虫的话,我也不反对你直接拿这锅东西当作你开学以来的第一个魔药作业成绩。』
无视Neville绝望得当场石化,Snape教授迳自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看向Hermione。
『对了,为了确保Longbottom独立思考的安静和积极性,我想应该稍微拆散一下你们这个梦幻组合。』他对Hermione冷冷的下令说,『Granger,收拾你的东西到前面的实验桌去。Parkinson小姐和Greengrass小姐会很欢迎你。』
这算确保哪门子独立思考的安静和积极性?连救命稻草都抽掉,摆明就是要整死他……皱眉望著脸色灰败的Neville,带著风中残烛的凄凉站在大釜前目送Hermione歉疚换位子离去,我轻轻叹气。
『怎么,在担心那个白痴?』懒洋洋的讽刺语气从我旁边传来,『自己的魔药都还没搞定,你可真有闲情逸致哪,Potter。』
我淡漠的瞥了眼Malfoy没说话,取过我自己那份才刚整理好的药材,没有答话地默默开始制作起我的那份还童水。
没错,今天魔药课和我同桌的是Malfoy而不是Hermione--当然我会和这位大少爷共桌,绝对不是什么他突破了学院歧视我认可了他同为继承人竞争实力之类的恶寒理由;只是因为Malfoy愣是带著伤来上课,又拿这个理由向Snape教授请求援手。于是我就这样毫无玄念成了Malfoy少爷这堂魔药课的打杂小厮,直到他的还童水材料都准备好上了轨道、只剩熬煮搅拌他可以自行动手,我这才能开始切理自己的那份药材。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从上课至今无论他说什么我都是一付波澜不惊的冷淡态度,Malfoy跟我说话的措词语气也越来越犀利--所以我才说自己虽然不讨厌可也没办法喜欢这位被惯坏的大少爷。瞧瞧他这是什么态度?明明自知没实力还喜欢在我面前姿态摆那么高,这不是存心碍我的眼嘛!要不是看在他是Snape 教授的教子份上,丫的我早抽飞他了--要知道除了Dursley们,这辈子没能耐还嚣张到我面前,没有一个不被我暗中整治过的说。
『看来这回Longbottom的蟾蜍是难逃一死了。』Malfoy见我还是安静地自顾做著手边的事情,完全把在魔药社应付Slytherin学长刁难那套(也就是只做事不回应)的木头娃娃态度进行到底,守在自己大釜旁边顾火侯的大少爷还是不甘示弱,继续自顾用著隔壁桌小蛇小狮们都能听到的音量说,『那个没用的白痴,每次煮药能不把自己和别人炸飞就是Merlin保佑了。要不是魔药课上有Granger那个泥巴种在他耳边碎碎念报答案--』
啪!
我手上正在捣药的刚玉条羹硬生生断成两节,其中上半段好死不死的从Malfoy耳边擦飞而过,削断了他两根发丝后直接箝入墙壁里。
Slytherin低声窃笑和Gryffindor咬牙切齿发出来的声音瞬间消失,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看著我。
『对不起。』
我在Snape教授铁青著脸的冷怒目光注视中低下头,语气真诚的无辜且愧疚不安,『我没控制好磨药的力道,一时手滑了,真的很抱歉。』
骗人----!!!!!
全班同学没有一个不是脸露扭曲的纠结。Gryffindor们是死劲憋笑,而Slytherin们是敢怒不敢言--我是Hogwarts有史以来唯一个在Slytherin院区光明正大出入了整整两年且没有被任何机关(无论是校园本身防御机制还是人为恶作剧)给刁难住的Gryffindor学生,早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而Slytherin学生或明或暗给我下的绊子,而最后不是别人中陷阱就是设计者受到反噬、弄得最后高年级Slytherin学长都纷纷放弃暗中欺负我的念头更是校内公开的秘密。虽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