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有说完,就直接被楚北年给截住了话,“公司有规定,凡持有公司至少百分之四十股份的人,是有权让股东重新进行竞票的,何况……”他的目光讥诮的从楚青云的身上而过,冷冷的道,“我还是楚氏的嫡长子。”
宁婉静的眼里闪过不甘。
终究让唐芙萱的儿子得了便宜!这个女人,夺了她身边两个男人的心,如今她的儿子还要将楚氏从北靖的手里夺走,她怎么甘心,她怎么这么恨啊!
楚青云她已经指望不上了,可是北靖现在手里,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她要为他儿子,争取到更多的东西!
仿佛是知道宁婉静想要说什么,慕容果嗤笑了一声,而后也淡淡的出声,“另外,我想我们就楚北靖假冒楚董儿子骗取楚氏股份的事情,有必要谈谈是私了还是报警处理。”
“你什么意思!”宁婉静“嚯”的一下抬起头看向慕容果,目龇俱裂。
这个女人……
就是这个女人。
自从她到了楚北年的身边后,一切事情都不受控制了,一切事情都开始偏离了她预算的轨道。
“不是我什么意思,现在是要看楚董是什么意思。毕竟被骗的人,是他,他要是想私了就私了,他要是想报警,也不用麻烦了,等会警察就会过来了。”
等会警察就会过来了……
宁婉静差点忘了这件事了。
阿树的母亲……
她死死的握紧手,手心都疼得麻木了,嘴唇也被她咬的血红一片,“慕容果你不要血口喷人,你和阿树联合诬陷我,以为有个随便找人弄的录音就可以赖到我的头上么?或者说,这根本就是你们想要对付我的阴谋!”
“随便你怎么说。”慕容果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反正警察正想查这件事,你已
tang经被定为了嫌疑人之一,你要是清白的,自然不会有什么事情。不过至于你们手上现在的股份……”
慕容果欲言又止,将思考都留给众人,而众人又都齐齐的看向楚青云。
宁婉静见楚青云一脸的冷漠,心凉到了谷底。
这份股份,她还来不及做手脚,就要当场收回了么?
怎么可以!
“青云,就算北年是你的儿子,我当年在这个DNA亲子鉴定上确实是动了手脚。可是不关北靖的事啊!他是你的儿子,你怎么忍心将他推到风口浪尖上去。”宁婉静痛心的道,“就算他不是楚家的嫡长子,可他也是楚氏的一份子啊,他手中握有一点股份,难道不应该吗!”
她已经只有一条路了。她宁可相信楚青云刚刚对她的质问和宣告,只是他在气愤和怀疑中胡乱说的而已。
可是当楚青云手中的那张纸飘然落到她的眼前时,她才瞪大了眼,猛地想起了这个东西。
这也是一张DNA亲子鉴定报告,很多年前做的了。是有关北靖和楚青墨的。她将这个东西混在一堆照片里寄给了楚青墨。
这张纸……
张妈!
是张妈!
每次收到的东西,最后都会缺失一些,她还以为是楚青墨毕竟狠不下心,留下了一些。原来……
怪不得她今天一直觉得有什么事情没有想起来,有什么事情没有连成一串。
宁婉静低低的笑了,而后笑声越来越大,透着一股凄厉。
“对!北靖就是不是你的儿子!那又怎么了?今天在医院里,我有说什么吗?我有求着你让你将股份交给北靖吗?是你自己怀疑楚北年,是你自己去跟楚青墨搞了个乌龙!是你自己心甘情愿将股份交给北靖的,难道这一切还是北靖的错了?你交出去的东西,难道你还要收回?你问问楚北年,他要不要你的东西!”
宁婉静知道自己的下场不会太好了,可是她也不要这一群人好过!
楚北年现在是怎么的恨楚青云她知道,她就是要让他这恨烧了楚青云,让他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之中。这个男人,但凡有一点爱她,他们都不是这样的结局。
慕容果明白了什么。
楚青云爱的是唐芙萱的,不然,宁婉静那样的作恶多端,他不用爱让她悬崖勒马,反而由着她将事情弄大。他一方面在利用她缓解自己的痛楚,一方面,却是漠视宁婉静做这些。
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好狠的心。
冷漠的对待了唐芙萱。却用另一种冷漠,毁掉了宁婉静。
“事已至此,楚董,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杨总一群人冷静的看着一场变故。
楚青云的手背上青筋突兀,听到杨总的话,他迫切的看向楚北年。如果可以,他真想弥补这一切,弥补这么多年来的罪过。可是如宁婉静所说,北年不会要他的东西……也不会再要他这个父亲。
以后死了去了地下,他要怎么见唐芙萱?……
“我……”他的嗓音异常的沙哑,两眼里盯着楚北年的光芒在渐渐黯淡去。这一切,终究是错了。
芙萱说他们都错了。她的神色那样凄婉,她临死前定然是想到了,她自己的倔强和自尊,没有试图为自己辩驳,将会让北年以后的生活处于一种怎样艰辛的困境中。
他也错了,他的不信任,毁了不止一个人。
楚青墨、宁婉静……他们确实都错了。
在众人面前,再也忍不住的哽咽了一声,连阿行都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同意让北年做楚氏的董事长。”只一句话,他便闭上了眼。
这是北年现在最想要的东西,他无论如何都会给他,即便他已经不需要自己就可以夺得。
“北靖手中的股份,我将强行以法律的方式收回。”楚青云稳住了自己,一字一顿的道。
宁婉静只觉得天一瞬间就塌了。
楼下似乎有淡淡的警车声音由远而近。
那么一刻,宁婉静知道一切事情都将终止。
她一下子跪坐到地上,而后又疯狂的爬了起来。楚青云是指望不上了。可是她这么些年都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啊!如果他狠下心,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法律的严惩!
可是她还不想死,不想坐牢。她还有北靖,她还要跟北靖一起生活啊!
宁婉静忽然转过了身,朝着楚青墨跪去。
“青墨,我知道我自己做错了很多事情,我求求你,看在北靖是你儿子的份上,原谅我吧。你去帮我们给你大哥说说情,只要你说,他一定会听的。”
看楚青墨冷漠的看着自己,她又转身,向着楚北年而去,跪在楚北年跟前,“北年,我知道错了,这些年来是我禽兽,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现在已经得到惩罚了,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们把……呜呜……”
“你现在要来求放过了?当初你对北年痛下杀
手时,你有想过放过他吗!”慕容果愤愤的道。她握紧了楚北年的手,像是在给他力量。楚北年看着这一切,心本来有些累了,可慕容果的维护,却让他心中仍有一抹温暖存在。
他反握住她的手,看向卑微的宁婉静,“我对我母亲的墓碑发过誓,宁婉静,你终会为自己所犯下的一切付出代价的。”
宁婉静跪坐到地上,痛哭出声。
楚北靖的脸色已经惨白一片。他一直没有出声,可这个时候,也明白了许多的事情。
原来,那个野种并不是楚北年,而是自己。原来那个出轨的人,并不是唐芙萱,而是自己的母亲。
他一直依仗的骄傲,如今都变成别人的了。他现在成了一只可怜虫。
他却不敢出声,不敢求情,不敢暴露自己还在这里的事实。
他忽然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
“北靖!”宁婉静看到自己儿子撇下自己跑来,惊哭起来。
大门敞开着,很快就没有了楚北靖的身影,而下一刻,电梯的门开的声音响了起来。一群警察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为首的那个还是有些忌惮楚青云,但想到楚北年的话,便直接上前将宁婉静给铐住了,“不好意思了,楚夫人,我们现在要以绑架恐吓罪逮捕你进行审讯。当然,您可以让您的家人请辩护律师。”
视线在一群人中扫视了一圈,却没有发现另一个人,不由得蹙了蹙眉,“楚二少呢?”
宁婉静在看到警察的时候,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听到他们还要逮捕她的儿子,已经不管认不认罪了,反正都往自己头上一个劲儿的放,“警察同志,不关我儿子的事情,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跟我儿子无关。”
北靖刚刚逃走了,只要他没有出事,他会回来救她的。
那警察首领却给另一小队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一小队的人立刻就朝外面跑去。
宁婉静见了,拼了命的呼喊起来,“我说了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你们不要伤害无辜……”
而后那些警察就将她给带走了。
一室的静默。
楚家的一切丑闻都公布在了众人面前。
喧闹过后,只有静默和尴尬。
何总一群人坐立不安。他们似乎差点就做错了什么事情。
见楚北年静静的只坐在椅子上,也不说一句话,巨大的压力差点将他们给压垮。良久,何总才带头站起来,笑着打圆场,“既然是一场误会,北年,你也别跟我们一群糟老头子计较了。年纪大了,难免会犯错误,不过幸好也挽救及时……”
楚董已经认定了楚北年为下任楚氏董事长,属于楚董的光辉已经过去。而他们接下来,要讨好的上司,便是楚北年了。可是旧恨摆在这里呢,要是不解,以后的日子岂不是会很难过?
楚北年的手指轻轻敲击在桌面上。
“吭吭吭”的声音像是敲在众人的心里。
就在何总一行人以为他要对他们采取什么手段时,只听到他淡淡的声音,“既然误会解开,何叔叔你们也是当局者迷,我自然也不会多计较。不过……”
“何叔叔手中的股份……”慕容果帮他说出最后几个字。
何总立马明白了过来,却为难的看向楚青云。
楚青云此刻只是勉强站在会议室里。汹涌而出的悔恨让他的身子根本无法承担,知道自己的身子此次是遭遇了大的打击。
听到楚北年的话,恨不得将一切都捧到他的面前。
他捂嘴轻咳了一声,不着痕迹的拿下手,轻声的道:“何总从前是我的心腹,以后,自然都是要听你一个人的了。”
何总连忙跟着道:“自然是要全心全力为董事长做事的。”
“那就这样。”楚北年忽然站起身,搂起旁边的慕容果,“会议也开完了,耽搁了大家这么多的时间,今天就先这样吧,有什么事,大家明天再讨论。”
“彭”的一阵震天的响声从下面传来,众人面面相觑。
☆、有人要翻旧账?
“彭”的一阵震天的响声从下面传来,众人面面相觑。
本就是安静的大厦和附近,这一阵震天的响声十分的清楚,也让人心中有些发寒。
慕容果的手机铃声在这一片让人心怵的安静中响了起来。
看到是保姆的电话,慕容果的心挑了挑,连忙就接了起来。
“喂,慕容小姐,宣小姐不见了!她说要吃城东那家的驴肉火烧,让我去买,我去了回来,就发现她的床铺空了,医生护士们都说没有看到她!”
保姆的声音急得不得了楮。
慕容果走后,宣盈的情绪总算是稳定了下来,也要吃东西,也能跟她正常聊天了,她心里才松了口气。可是谁知道,她竟然是将自己给支开了,然后跑了。直觉得会出什么事情,保姆不敢耽搁,立刻就给慕容果打了电话过来。
慕容果听到保姆说的话,心里“轰”的一下有什么炸开。
她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十分苍白,让搂着他的楚北年,面色也跟着沉了起来,轻声的道:“怎么了?”
慕容果的手死死的抓着楚北年的衣角,眼里满是害怕,“走,快走,快下楼去!”
她说着要往前走。
楚北年见她脸色不对劲,将她强行搂住,半搂半抱的往前走,连一眼都没有给路过的神色委顿的楚青云。
会议室里的几个人都是人精,知道下面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了,而慕容果和楚北年的表情,让他们都不由自主的跟在了后面。
因为现在楼里其它地方没什么人,电梯几乎是直接下到了一楼。
才从电梯里出来,就看到不远处,刚刚才走到大门口的宁婉静忽然一下子就疯了般的朝外扑去,一边跑一边哭喊,“北靖!……我的儿子啊……让开!你们都给我让开,我儿子在里面!你们都给我让开!”
她跌跌撞撞的往人群里跑去,一边的警察们早已经将那一片给围了起来。
旁边停了一辆车,此刻挡风玻璃已经碎得乱七八糟的,而里面趴在方向盘上的是一个女人,隐隐可以看见还穿着病号服。
照这样的情形来看……
慕容果呼吸一窒。
那车上的人,应该是宣盈,而被她的车子撞了的人,是——楚北靖!
楚北年也看到了面前发生的一切,搂起慕容果加快了速度往前走去。
果然,此刻,警察正在奋力将同样受了伤的宣盈给从车子里救出来。而被撞了的楚北靖,血肉模糊的躺在地上。
周围是警报声和各种人员的嘈杂声,慕容果不由得捂住了嘴……
眼看得他们已经胜利了,可是宣盈她却还是没有放下。她说了要离开景城,却先做了这样一件事情……她怎么那么傻,是怕他们赢不了楚北靖么?她怎么不先问问她和北年?
楚北年将她紧紧的搂住。
华灯影影绰绰,这一片天地,被宁婉静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给划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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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警察局的路途中,慕容果就撑不住的睡着了过去。看着她眼底淡淡的青色,楚北年轻叹了口气,而后脸上又融化了无限的柔情。
从今往后,他再也不会让她置身于危险之中。
被他安排在慕容果身边的那队人给他打了电话,“楚总,用您给的位置追踪器,我们一直跟踪着夫人,在必要时救助夫人,但阿树并没有太过激的行为,夫人一路安全。”
“很好。”楚北年的声音淡淡的,视线却扫过了他送给慕容果的,而她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那条坠了一个小苹果的项链。那条项链里,他放了位置追踪器。从他们结婚那晚慕容果被绑架,甚至